我在地球撒野的日子[娱乐圈]-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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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呢。你说……如果让你公正廉明,一生将正义贯彻到底的父母看见了,他们会愧疚地痛哭,为你隐瞒罪证,还是——”华奇的脸上露着颇感有趣的笑容:“在一番痛苦抉择后,将你亲手送进监狱,再一次——舍弃你呢?”
正义,何为正义?
柳启翰和俞璧贯彻的就是正义吗?
对被舍弃的柳择非而言,也是正义吗?
他们坚持的正义,没有帮他惩罚害死清瑶的人,和柳启翰、俞璧他们一样,认为法律就是正义的人冷冰冰地告诉他“从法律上来说——”
从法律上来说,猥亵清瑶的导师只是猥亵罪,顶多行政拘留。清瑶死了,白死了,让她自杀的人好好地坐在警局里,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而那些贯彻正义的人,护在杀人凶手面前,让他冷静。
法律不是他的正义,也不是清瑶的正义。
权势才是。
不为刀俎,便为鱼肉,现实教会了他这个道理。
“死变态!”金鲤真怒骂。
“三小姐,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我希望能让你多活几秒,但你要是一直刺激我,那就说不一定了。”华奇收起笑容,蝮蛇一般冷冷地盯着她。
“你杀了我,要怎么和警方交代?”胥乔依旧神色冷静,不慌不忙。
华奇像是听见了什么天真的话语一般,讽刺地笑了:“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我保证,条子上岛的时候,我们已经布置好了天衣无缝的‘情杀’现场——从常理来说,一个本就舔着鲜血过活的黑帮成员爱上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都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华奇讽刺地说道:“柳择非,要恨就去恨你父母吧,是他们舍弃了你,他们宁愿去解救素不相识的人,也不愿选择血脉相连的你。你的死并非这出好戏的最高潮,真正的高潮在你死了以后,你在十六年间留下的每一个罪证,都会被完完整整地送到柳启翰和俞璧面前,清楚地告诉他们,当年被他们舍弃的儿子,因为他们贯彻的正义,活出了多么悲剧的人生。”
金鲤真刚要怒骂出声,胥乔就按住她的手臂,阻拦了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你杀了她,要怎么和二爷交代?”胥乔定定地看着华奇。
华奇冷笑一声:“杀了她的人是我吗?不是。”
“推她走上死路的是你。如果你没有在疗养院中牵连她——如果你没有在回国后依然锲而不舍地和她纠缠在一起,失忆的她本来可以安度一生。”华奇冷声说:“二爷原想留她一命,是你断了她最后的生路。”
“放你二爷的屁!”金鲤真听不下去了,怒声说道:“少在那里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没死是我命大,换了别人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真正的金鲤真在十岁那年就悄然无息的死了,所以寄生在金鲤真身上的她才得以彻底占据这具身体,核心完全融合的一瞬间,金鲤真的灵魂消散,她的记忆也随之破碎,直到今天,她才捡起了所有的记忆碎片。
“不用说这么多废话了,既然你执意搅和在这件事里,二爷虽然不忍心,但也只能放弃你了。”华奇抬起手臂,黑黝黝的枪口指着背对悬崖的两人:“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是枪杀?还是跳海?”
金鲤真刚刚张口,前面的胥乔先说话了。
“最后关头了,金二爷还是打算在暗处做个缩头乌龟吗?”
她吃惊地看向胥乔,他的神色平静不已,仿佛在说一件言之凿凿的事。
“我说过了,二爷不在这里,他没有时间花在将死之人身上。”华奇打开了□□保险。
“他在。”胥乔轻声说道:“就算不来看我,他也会来看真真最后一面。”
金鲤真闻言,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去,在包围圈之外,夜色昏昏沉沉,茂盛的树林如招手的鬼影,在风中不断晃动,她试图在其中寻找人影,但是失败了。
“华先生,”他慢慢扬起嘴角:“你今天戴的眼镜,和你平日里戴的不一样呢……想必金二爷,此刻正通过你的视角,在看着我的样子,听着我的声音吧?”
迎着华奇骤然沉下的目光,胥乔轻声说:“你观看这一切的时候,身在哪里呢?是你的别墅?还是……”
胥乔抬起眼眸,看向不远处伫立在黯淡月光下的塔楼。
“就在塔楼内呢?”
金鲤真跟着胥乔的目光朝塔楼望去,过了好一会,也可能只是几秒,随着一阵缓慢的拍掌声,一个晦暗不明的身影走了出来。
当对方完全走出塔楼,月光照亮了他的笔挺西装,和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
“你和小时候一样聪明呢,非非。”
金立英笑着说道。
第244章
“二爷!”
华奇向着金立英恭敬地弯下腰。
远远地将金鲤真胥乔二人包围起来的金乌会成员也都放下枪,又敬又怕地叫了声“二爷”。
策划了这起长达十六年之久的巨大阴谋的幕后黑手缓缓离开塔楼; 踩着黯淡月光; 向金鲤真和胥乔稳步走来。
他走到包围圈里的华奇身边,穿着锃亮皮鞋的双脚停了下来。
“真真; 没想到我们还是避不开这最后一面。”金立英看着金鲤真; 脸上露着温和的微笑
金鲤真对他怒目而视:“呸!别叫我真真!谎话连篇的骗子!”
面对金鲤真的怒骂,金立英面不改色,脸上依旧露着微笑,只是微笑之中; 多了一抹哀伤。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他轻声说:“我对你说过的话; 都是真的。”
“你说你爱我; 但是一直想要杀掉我的就是你!”金鲤真怒声说。
“真真; 我曾说过,即使我有女儿,我也不会爱她胜过爱你。这些话都是真的。”他深深地看着怒目圆瞪的金鲤真; 轻声说道:“如果有可能; 我也不想和你走到这一步。”
金立英的目光移向金鲤真身旁的胥乔; 说:“你千不该,万不该; 搅进柳择非的这滩浑水里。”
“你多番挑衅; 不就是想要见我吗?现在我来了; 你想要说什么?”金立英看着胥乔,他的脸在微笑,眼神却是冰冷的。
“我要知道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胥乔目不转睛的看着金立英:“你和柳启翰俞璧之间;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是呀……是血海深仇,是夺妻之恨。”金立英轻若呢喃的说道。
“你和俞璧——”金鲤真震惊了。
“真真,你不应该站在他那边,严格说来,他是你杀母仇人的儿子。”金立英说。
“你放屁!”金鲤真想也不想的说道。
“你觉得你是无辜的吗?”金立英看着胥乔:“你或许是无辜的,但你的母亲,完全是罪有应得。”
“我的目的是什么?”他平静的声音就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我的目的就是要让让我失去心中挚爱的人,也尝尝万念俱灰,日日夜夜都深陷在无尽绝望中的滋味。”
金立英站在原地,怅然若失的目光望向视野尽头模糊不清的海平面,投映在他脸上的月光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变化,光影交叠,忽明忽暗。
“在你们看来,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源头起于16年前,对我来说,却是从更早以前就开始了。”金立英平静而沉稳的说道:“18年前,江璟深的父母发生车祸,车祸中一共有三人死亡。除了江璟深的父母外,还有另一辆车的车主死亡。存活者有两人,一人是江璟深,一人是江家的司机,王志平。”
“江璟深是否告诉过你,车祸,是因为金家的阴谋?”金立英看着她笑了:“我父亲的确有过类似的打算……在你母亲选择嫁给三弟之前。”
“你母亲只有嫁给金家的唯一继承人,杀死江家其余三人才有意义,否则只是给旁人做嫁衣,得不偿失。在当时的环境下,三弟是金家最不受喜爱的孩子,如果他得到江家的所有遗产,毫无意义会成为这场继承之战的又一个强力竞争对手,我的两个兄弟,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我联合他们,说服了父亲,让他相信获得江家遗产后的三弟加入继承之战只会让局势失衡,让金氏王国分崩离析。”
“你不信我。”金立英看着金鲤真震惊的眼睛,用平静的陈述语气,轻声说道:“就像当年你母亲也不信我一样。”
“真真,真相不一定是美好的,你确定你想要知道真相吗?”他看着那张和江倩相差甚远,但轮廓细微之处依然还有相像之处的面孔,轻声说:“愚蠢天真的快乐和敏锐清醒的绝望,对你而言,究竟哪一种更痛苦呢?”
在这独自陷入绝望的18年间,他时常扪心自问,究竟哪一种更令他觉得痛苦呢?
他定定的看着金鲤真那双圆润杏眼,她和她的母亲不同,那双眼睛总是蕴含着勇气的光芒,她的回答和他想象的一样,也和他自己做出的回答一样。
“我要知道真相。”
“是啊。”金立英低声说道:“不知道真相,就连复仇的目标都找不到。”
他抬起眼眸,目光看向遥远的天边,那轮圆月越来越黯淡了,不是因为夜色正浓,而是因为天色将亮。
黎明即将到来,在不远的将来,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车祸的确是人为的。罪魁祸首姓金,但他的名字不叫金立英……”金立英轻声说:“他的名字,叫金立续。”
“我的好三弟金立续,和后来成为我好夫人的赵妤润一起,一个拿出断章取义的录音和怀孕证明,一个趁虚而入,连哄带骗,使你母亲相信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在继承之战中获胜,而赵妤润才是我心中真爱。”
“为了履行江家养女的义务,不让祖辈的联姻约定落到江璟深的头上,她选择了嫁给金立续来完成江金两家的婚约。”金立英说。
江倩忽然悔婚嫁给了金立续,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想要问问江倩原因,江倩对他避而不见,而同样喜欢江倩多年,真正意义上和江倩青梅竹马的三弟金立续则一副愧疚又窃喜,仿佛捡到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的模样,让他也有口难开。
木已成舟,他只能吞下所有痛苦露出祝福的微笑。
直到金鲤真两岁那年,江璟深的父母车祸身亡,他因为担心江倩,而忍不住趁金立续出国办事时,在夜里悄悄去找她,正好撞见了正在自残的江倩。
在怀着金鲤真的时候,江倩就有抑郁的症状,产后更是被确证产后抑郁,江父江母的车祸身亡加重了她的抑郁,她的精神崩溃了,泣不成声地对他说她觉得世界很陌生,不知道有谁可以相信,从她前言不搭后语,混乱的表述中,他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误会一直持续了两年,在江璟深的父母车祸身亡后,我们才解开了误会。我们约定各自离婚,重新开始。”
“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我甚至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想要和她重新开始……”金立英平静的声音里首次出现了不平静,他加速的语气带着微微的颤抖:“三天后,她却被佣人发现割腕自杀,死在了浴缸里。”
她没有留下任何遗书,所有人都认为她走上了抑郁症最坏的道路,只有他知道,在这三天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让明明精神状态已经开始好转的江倩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是你的母亲放上了逼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金立英的目光移向背对着海浪和礁石的胥乔,声音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