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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雁过拔毛-第97章

小说: 雁过拔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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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在床底下摩挲片刻,勾住了一个陷入地中的把手,抬手一提,四尺长的地砖被打开了一条缝。
  靖临将手深入了那条缝中,像开箱子一般将那块地砖给抬了起来,随后床底下便露出了一个长宽皆四尺的地洞,三面垂直,一面呈斜坡状。
  一个大木箱静静的斜躺在斜坡上。
  靖临伸手将木箱顺着斜坡拉了上来,带着箱子一起钻出了床底,然后当着初雁的面,将箱子打开了。
  箱中装的全是姑娘穿的裙子,从婴孩时期到花信年华的样式皆有。
  靖临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件小孩穿的裙子,然后翻出领口给初雁看:“这箱子是我当年在凤栖殿收拾母后遗物的时候发现的,所有的裙子上面都绣了我的名字,是我母后给我做的衣服。”
  初雁看到,那件小衣服的领口,用粉色的细线,整齐又玲珑的绣着“明珠靖临”四个字。
  随后靖临抱着小衣服苦涩一笑,道:“小时候我看姐姐们穿漂亮裙子,心里可羡慕了,经常会和母后闹脾气,说我也想穿漂亮裙子。但那个时候,只要我一提这事,母后就会板着脸训斥我,甚至还打过我,可没想到,她真的给我做了,还做了好多。”
  说着话,靖临的眼圈又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哽咽了,心头因为怀念母后而疼得厉害。
  初雁伸手将靖临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你能体谅神后就好,况且神后也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她的女儿,只要你过得好,她就能安心。”
  靖临在初雁怀中点点头,随后仰头望着他,道:“初雁,那条长裙我从来没穿过,今天我穿给你看,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初雁点头,心满意足的笑答:“好。”
  ……
  邪蛛
  玄念玉虽然是个骄奢淫逸的浪荡子弟,却也是个硬骨头的浪荡子弟。
  他在刑法殿里领了五十刑杖,被打个了皮开肉绽,把牙龈都给咬渗血了,却硬是没喊一声。
  当他以一副血肉模糊的惨烈模样被抬出刑法殿的时候,玄沥这个当爹的看到了,自然是心疼的,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皮开肉绽在自己儿子身上,却也疼在自己心里。
  玄沥深知自己对不起玄念玉,所以就算他再放肆再胡闹,毫无底线、毫无节制的给他这个当爹的制造麻烦,他也愿意无条件的去原谅去包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若说他对玄念阮是正常父子之间的宠爱,那对玄念玉就是无条件的溺爱。
  只为了弥补自己心头永远无法偿还的亏欠。
  再看到自己儿子浑身是血的那一刻,一向沉着冷静的瀛洲帝君从未像此刻这般失态过,他原本犀利精矍的双眼在瞬间就红了,霎时间像是苍老了好几千岁,所有的俨然气度与威严庄重尽数被自责愧疚与焦急心疼而取代。
  随后玄沥疾步朝着抬着玄念玉的担架走了过去,想去摸摸自己那浑身是伤的儿子,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得面侧苍白的望着自己儿子,颤着声音心疼的喊了一声:“玉儿啊……”
  玄念阮紧随玄沥身后,看向玄念玉的神色中也充斥着焦急与担心,蹙着眉跟着喊了一声:“哥……”
  原本双目紧闭的玄念玉在听到玄沥和玄念阮的声音后,突然睁开了双眼,然后艰难的抬起满布冷汗的脑袋,用那白的近乎发青的面庞对着玄沥,咧开血痕遍布的薄唇,森冷一笑,虽然是气若游丝但又咬牙切齿的对玄沥言道:“我都还没给你送终呢,怎么能死,不然我娘死不瞑目。”
  他咬牙忍受了五十刑杖,死死的憋了一口气,只为了跟自己的爹说这样一句话,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如泄了气的木偶一般,瞬间生气全无,在厌恶又怨恨的狠狠剜了一眼玄念阮后,便彻底昏死过去了。
  玄念玉的话语虽然给玄沥造成了极大地伤害与打击,但是眼看着自己儿子快要不行了,玄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惊慌失措、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太医,生怕自己儿子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没了。
  在玄沥看不到的身后,玄念阮看向玄念玉的神色却无比阴冷,如霜的眼眸下,闪现着森然杀意。
  ……
  经太医抢救,玄念玉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而玄沥在庆幸自己儿子能保命的同时,自然是把所有的怨恨与怒火全记在了初雁的头上。
  瀛洲帝君日后定是要和九重神卫好好算算账的。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自己的儿子能够早日从昏迷中清醒最重要。
  自从玄念玉陷入昏迷后,玄沥这个当爹的就一直守在自己儿子床边,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凡事亲力亲为,哪怕是两个时辰一换药这等烦琐事都要自己动手,好似别人来他就不放心一般。
  苦苦守了一天一夜,玄念玉终于醒了,玄沥见状立即喊来太医为自己儿子把脉,听御医向他保证“大公子已无生命之忧”后,玄沥那颗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
  御医退下后,玄沥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对着自己儿子斩钉截铁的说道:“玉儿,你放心,爹不会让你白白吃苦,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玄念玉不屑一笑,轻鄙道:“报仇?跟谁报仇?雪女还是神卫?”提起这俩人,玄念玉的神色中又闪现了淫。逸之色,随后对玄沥言道,“这俩都是我心里的大美人,千年难遇的货色,你要是敢动他们,我一定跟你没完。”
  玄念玉吊儿郎当的态度略微激怒了玄沥,当即低声呵斥道:“玉儿!你怎么就这般没出息?!他们把你害的还不够惨么?”
  玄念玉直接被玄沥逗乐了:“帝君,你可真是能混淆是非啊,我都知道自己挨打活该,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啊。”
  玄沥眉头紧蹙,随后无奈叹息,苍然道:“玉儿,君父知道你恨我,可你没必要糟蹋自己来报复我!”
  玄念玉又被逗乐了:“哎呦喂,您老还真是越活脸皮越厚啊,我要是糟蹋自己,我娘和我弟弟该多心疼啊?我就算不想活了,也把你这个老不死的和那个狗杂种全部亲手给埋了才能放心死。”
  玄沥心如刀绞,眉头深蹙盯了玄念玉良久,最终缓缓闭上了双目,长叹道:“玉儿……是爹,对不起你。”
  玄念玉冷笑,看向玄沥的双眸中不断翻滚着怒火与愤恨:“你最对不起的,是你的结发之妻!是我娘!你为了那个骚。货和她的狗杂种把我娘和我弟弟杀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活下来的?老天爷怎么能让你这种狼心狗肺杀妻弑子的衣冠禽。兽活下来?”
  娘亲离开他的那年,他才一千多岁。
  弟弟出生那天,早上的时候,娘亲还亲着他的脸颊告诉他等弟弟出生了,就带着他和弟弟一起去城郊外放风筝,可还没过一天,娘亲难产的噩耗就传遍了整个府邸。
  他的娘亲和弟弟,就这么没了。
  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和弟弟没有的。
  那天晚上他不听话,背着照顾他的嬷嬷偷偷跑到了娘亲生产的院子里,十分惊喜的发现院中并无守夜丫鬟和老嬷嬷,没人可以发现他偷偷来了。
  一进院子,他就听到了弟弟响亮的啼哭声,他心头大喜,疾步跑到了娘亲的产房门口。
  然后,弟弟的哭声戛然而止。
  再然后,他从未关严的门缝中看到了自己的娘亲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色异常苍白,双目紧紧地闭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那时的他还想不到,自己的娘亲,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就在他刚要开口喊娘亲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君父用手死死地捂着自己刚出生的幼弟的唇鼻。
  弟弟的表情是在哭,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不久后,弟弟的神色逐渐趋于平静,面色却一片青紫。
  他不哭了,却永远也不会哭了。
  那一刻,玄念玉惊恐万分,面上血色尽褪,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无比僵硬,就像是坠入了风雪遍布的无底深渊一般无助恐惧。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君父已经面色铁青的出现在了他的,神色冰冷的近乎能结出一层冰霜。
  那时他想,或许君父,也要像对待自己弟弟一样对待自己。
  自己也可能会被君父杀死。
  被死亡威胁的巨大恐惧令小小的他不堪重负,虽然他的眼前却突然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然后他便发了高烧,患了重病,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那是他的娘早已出殡,而弟弟,却不再是那个被杀死的弟弟。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谁,因为他在那天晚上,看到了一条狐狸尾巴。
  就算自己君父用法术将那条尾巴藏起来了、将这个狗杂种变的如初生婴儿一般小,他也能清楚地知道,那是条狐狸,他不是自己的弟弟。
  他恨这条狐狸,更恨自己的君父。
  或者说,从那之后,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君父了。
  只有仇人,杀母弑弟的仇人。
  越说,玄念玉的情绪就越激动,到最后近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在怒恨交织之下,甚至气急攻心,一口气没续上猛然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玉儿……玉儿啊……”玄沥当即大惊失色,手足无措的看向玄念玉,生怕自己儿子就这么把自己气死了,心头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惶恐与自责。
  可玄念玉却毫不领情,一边伸手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一边满目仇恨与厌恶的看着玄沥,虚弱却又咬牙切齿的说道:“滚,赶紧滚。老不死的,你记着,我要是死在你前面了,一定是你把我害死的,是你自己害的玄家断子绝孙。”
  玄沥无可奈何,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让自己儿子怒上加怒,最终再次满含无奈的常常叹息,随后起身离去。
  背影与脚步,皆是无比的落寞与苍凉。
  ……
  玄沥走了之后,玄念玉的心情才略微畅快了那么一些,正当他想要闭目养神顺顺气的时候,房门又被打开了,然后,进来了一个更给他添堵的人物——他的好“弟弟”,玄念阮。
  看到玄念阮后,玄念玉当即咬牙咒骂了一句“狗杂种”,随后朝着玄念玉冷笑,嘲讽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从来不安好心,你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少在老子面前假惺惺的装好人,老子不需要你的伪善,赶紧给老子滚!别脏了老子的眼。”
  玄念阮对玄念玉的话置若罔闻,将房门关上后,步伐平稳的走到了玄念玉床边,居高临下、面色平静的俯视着他,语气不慌不忙的开口:“身为弟弟,关心自己的哥哥,怎么能说是假惺惺?”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玄念玉,随后咬牙忍痛扶着床沿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铁青的看着玄念阮,恨意十足的启唇:“狗杂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就你,还想当我弟弟?你和你那个骚。货娘投十次胎也没这个命!”
  而玄念玉这句话,也准确无误的勾起了玄念阮的怒火。
  怎么骂他都无所谓,可是不能侮辱他娘。
  他能活下来,是他娘用命换来的机会,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娘亲。
  但玄念阮的克制力非常好,即使心头早已是怒火滔天,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理智也未受到干扰。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玄念玉,故作疑惑的言道:“哥哥这句话,我不明白。”
  玄念玉冷笑:“你不明白?狐狸,你还挺能装蒜。”
  见玄念玉已经彻底了撕破脸了,玄念阮也不再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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