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荣华-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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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杜轩和杜辕早已从苏伊尔纳口中得知,此刻玥姬再说起,两人相视一眼,再未做过多纠缠。
杜轩却想起了蚌城的事。
“十年前,你可曾派人去大宋寻找过我们?”
杜轩抬眼看着玥姬问道。
“十年前……”
喃喃的说着,玥姬回忆着从前的事,点了点头,“自始至终,我一直以为我怀的是双生子,苏伊尔纳之后的那个孩子,我是让也真族安排的人送出宫的,后来问起,他们说送去了大宋,所以,我才暗里派人去大宋找寻过。”
说着,玥姬面上有些歉疚,“并没有打算把他找回来,只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只要能吃饱穿暖,做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
顿了一下,玥姬哀伤的说道:“可是派出去找寻的人回来告诉我,那孩子早在多年前便死了,据说,是跟着同村的孩子下河嬉戏时被浪卷走了。”
“我,对不起你。”
一脸郑重的看着杜轩说完,玥姬满眼伤痛的低下了头。
而杜轩,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所有的事。
十年前,正是臬兀沙跟着他师父隆盖木得进宫后的日子,怕是知晓玥姬要找寻自己,臬兀沙便从中做了手脚。
那些前去找寻自己的人,从一开始,目的就不是找到自己,而是捕杀自己,这样一来,便没有了如今的麻烦。
臬兀沙再害死苏伊尔纳,要挟太后将朝政把持在自己手里,怕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只不过,后来有了佑哲罗,他的计划便顺势改变了。
这件事中,当时的岭南总兵凌和逃不开关系,而蚌城渔庄里的那些人,竟然都是因为自己无辜丧命的。
一想到此,杜轩的眼前,似是现出了一张张或慈爱或和蔼的笑脸,继而,那些笑脸又和火海中痛苦夹杂的面孔交叠起来,杜轩觉得,心似是被人攥在了手里大力的揉捏着,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你说谎。”
耳边响起了一声猝不及防的斥责声,杜轩抬起头,便看见杜辕两眼红通通,怒目瞪着坐在上方的玥姬。
从怀里取出那块深紫色的帕子狠狠的丢在了玥姬面前,杜辕冷笑着说道:“这是当年包在我襁褓外的,倘若你派了人去找寻,找的也应该是我吧?那这块锦缎,又该怎么说?你分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怀的是三生子,却只按着双生子来布置后手,那另外那一个呢?你打算怎么办?溺死在恭桶里吗?”
眼前,那块深紫色的锦缎,和此刻自己身上的衣裙似是出自同一块,玥姬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块锦缎,如看见了鬼一般的惊恐。
继而,杜轩又拿出了那一对琉璃挂坠,“若你只以为自己怀了双生子,那先帝亲手制作的两枚琉璃挂坠,又该如何解释?若是双生子,这其中一枚,便该是在苏伊尔纳手里,而不是我们人手一枚了吧?”
疑问一个接一个,玥姬被震的心神不宁,一张脸也雪白如纸。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喃喃的说着,玥姬一脸的不可置信,脑子里纷繁复杂的闪着临产时的情景,玥姬却觉得越想越头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国师到……”
殿外响起了宫婢的通传声,玥姬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求助的看向来人。
而臬兀沙,甫一看到杜轩和杜辕,面色轻变,脚步也顿住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臬兀沙低下头上前,给玥姬行了礼后坐在了她下首处,而一双鹰隼一般尖锐的眼神,便直愣愣的盯着杜轩和杜辕。
杜轩二人丝毫不惧,就那么坦然的对视着臬兀沙,不一会儿,臬兀沙败下阵来,回头看着太后问道:“既然太后有贵客,不如留他们用午膳?”
玥姬正要点头,便看见院门处,苏伊尔纳缓步而来。
示威一般的瞪了臬兀沙一眼,苏伊尔纳回头看着玥姬道:“母后,我这便带他们走了,若是还有话说,改日再约吧。”
那模样,似是刻意的防着臬兀沙,丝毫未把臬兀沙放在眼里。
心中暗火,臬兀沙却知道自己不能顶撞苏伊尔纳,起身颔首见了礼,默然的立在了一侧。
临出门前,苏伊尔纳回头看着玥姬,“母后,有宫婢看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从清心阁出入,这后/宫由您打理,您不如派人查查,看看是不是有贼人进了国师的地界,免得将来闹出什么事来,将国师牵连其中。”
说罢,苏伊尔纳带着杜轩和杜辕出了门。
身后,玥姬一脸狐疑,而臬兀沙,则在心里将倾心骂了个狗血喷头。
第348章掩饰
“怎么可能?我一旬才出宫一回,夜里出去夜里回来,怎么可能有人瞧见我?”
紧张的手心冒汗,倾心却故作轻松的回答着,一脸不满的瞪着臬兀沙,似乎觉得是臬兀沙借题发挥,想把她禁锢在清心阁不许她出宫一般。
这样的倾心,让臬兀沙也有些看不穿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苏伊尔纳故意这样说放出烟雾来误导玥姬,借此让他和玥姬之间产生罅隙,好从中谋利,还是真的有人瞧见倾心出入清心阁,被苏伊尔纳知道了。
疑问一个接一个,臬兀沙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总之让你别再出宫你就别出宫,免得被她抓住把柄,到时候又是麻烦。”
倾心心里一紧,气急的站起身指着臬兀沙大骂:“凭什么?为了你那所谓的大业,我被关在这里,成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倘若不是还指着我双修,我怕你连那偶尔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分给我,凭什么因为她怀疑你,就要我寸步不出?”
眼见臬兀沙脸色铁青,倾心却丝毫不惧,瞪着他问道:“你自己算算看,我被圈禁在这里有多久了?每次问你有多久,你就说快了快了,结果呢?我在这儿已经有五年了,五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五年,可以被你这样糟践的?”
越说越气,倾心掉起了眼泪。
想到惹恼了她,最终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双修不成,还会引发体内的夫蛊,臬兀沙脸色稍缓,走到她身边,抱起她放在双膝上柔声哄道:“你看看你,我只不过一时情急,你怎么就哭起来了?我错了,好不好?”
臬兀沙的低声下气,让倾心情绪稍稍好转,想到云长卿有些落寞的说不能长相厮守实在太过遗憾,又想到依着从前自己每旬也只能出宫一次,倾心的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故作委屈的拽着臬兀沙的袖子,倾心低声问道:“那神仙蛊下了也有快一年了,就是现在发作,她死了,怕是也不会有人疑到你身上来。如何?”
见臬兀沙要回绝,倾心抽噎着说道:“每回我这么说,你都有一大堆的理由等着我,我看,你是舍不得那狐媚子太后吧?”
“你呀……”
好笑的摇着头,臬兀沙从袖笼里取出帕子给她擦拭着眼泪,一边正色说道:“楼兰的规矩,你以为像你们苗疆选族长那么简单?她若是不立储,她死后,朝中的亲王和几位顾命大臣就会依着皇室的惯例,从宗室里选适合的储君人选,储君考察期就是三年,三年后,若是那储君做了德行有亏的事,就要另选。这期间,有多少的变数?所以,我们必须要让她松口,一旦立了储君,那就是她的索命之日。”
“那她迟迟不开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倾心没好气的嘟囔道。
“如今,优哲罗已经入宫教养,太后和腾摩多都在给她施压,想来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松口立储了,最迟过完年,咱们就能翻身了。左右,也不过这两三个月,你放心。”
宽慰着倾心,臬兀沙给她勾画起了美好的未来,“到那时,咱们可就扬眉吐气了,这都城里,随你走动,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你不但拥有所有的美衣华食,还有我这颗永远爱你忠贞不二的心,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如何?”
说着,臬兀沙俯身在倾心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落下了一个吻。
倾心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有些勉强的说道:“好吧。”
想趁机要求倾心这几个月不要出宫了,臬兀沙刚要开口,院门外,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臬兀沙面色一紧,怀中一空,倾心已经离开他的怀抱,藏身进了内室。
在室内环顾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异常,臬兀沙起身走到院子里打开了门。
敲门的,是玥姬身边的碧黛,远处,是盛装而来的玥姬,以及她身后的两队宫婢。
似乎只是一瞬间,臬兀沙就明白了玥姬的来意。
闪身让开,臬兀沙浅笑:“未曾想到太后会来,寒舍简陋,恭请太后驾临。”
玥姬见他没有阻拦,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提步进了院门。
院子干净宽敞,连棵树都没有,一览无余。
两层的小楼,二楼一片漆黑,唯有一楼的右手边亮着灯,想来那是臬兀沙的书房所在。
玥姬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臬兀沙道:“可以进去吗?”
臬兀沙赔笑,“太后说笑了。这宫中有哪一寸土地是您去不得的?您请……”
伸手做出恭请的姿势,臬兀沙跟在玥姬身后进了门。
屋子里没有复杂的摆设,一眼望去,正厅是会客厅,左手边设了琴案,右手边摆着书桌,泾渭分明,不像是有女人在的地方。
玥姬面上不显,起身上前坐在了软榻边。
已经明白了玥姬的来意,若是不让她将清心阁里面看一遍,她的心里怕是始终搁着一颗怀疑的种子,等种子生根发芽,对自己有多么不利,臬兀沙可想而知。
而女人吃醋发疯起来有多可怕,臬兀沙已经见识过多次了。
给玥姬斟了茶,他装作才想起来似的,抬眼看着玥姬道:“我给陛下配了一盒丸药,放在后面的柜子里了,不如,让碧黛去取了,一会儿送去给陛下?”
玥姬看着臬兀沙,见他一脸的真诚,点了点头看向碧黛。
碧黛去了内室,好一会儿,两手空空的回来回话,“并未见到有药盒。”
臬兀沙有些疑惑,回头看着她道:“那你去楼上看看,在右手边那个书橱里,有个红色的匣子,兴许,我搁在那儿了。”
分明是让碧黛再去搜搜二楼,看看这清心阁里到底有没有苏伊尔纳所说的那个美貌女子。
碧黛领命而去,一盏茶的功夫,捧着一个方寸大小的小竹盒下了楼。
见碧黛冲自己摇了摇头,玥姬知晓自己突袭失败了。
是压根没有苏伊尔纳所说的那个美貌女子?还是,他太过狡猾,将那女子藏起来了?
心里始终没有释疑,玥姬却知道方才是臬兀沙递了个台阶,让自己的人正大光明的搜了清心阁,若是撕破了脸,大家都没有面子,玥姬起身柔声说道,“晚膳多用了几口,散散步,想着从来没来过你这儿,便过来坐坐,时辰也不早了,国师歇着吧。”
说罢,玥姬带着一众人施施然的离去了。
直看着载着玥姬的宫车行远了,臬兀沙才转身进屋,见倾心坐在玥姬坐过的位置上喝茶,一脸的不屑一顾,臬兀沙顿感头疼的问道:“刚才你藏哪儿去了?”
倾心手指指了指头顶,“顶梁上啊,要不然,我还能藏到哪儿去?打开密室,还没等我进去,怕是那声响将能将人都引到内室去。”
虽讨厌极了玥姬,可她出其不意的到访,却给了倾心一个绝佳的借口。
悻悻的叹了口气,倾心抬眼问臬兀沙,“我统共就那么几件衣服首饰,箱笼都放在密室里,便是躲藏,也只需要藏好我自己就行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什么以后?”
显然,臬兀沙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