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先生离婚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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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这样不够理智,却还是要做。
到底却还是不敢跟近,她即将抵达,他便又在远处阴暗里停下。
……
程季安渐至公寓门口,又打开拎包准备拿出钥匙,可是突然间,她的脚步停下,身体也紧绷着往后退了半步。
公寓门前的石阶上蹲着一个人,抽着烟,面目阴暗却熟悉。
程季安紧张的说不出口,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殷旭东看到她回来,却是猛地站起了身,“你倒是回来了啊!”他的声音狠厉而粗俗,毫无先前的样子。
程季安下意识的后退,“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就你一个离了婚的破鞋值得我怎么样么!”殷旭东狠狠的呸了一声,声音里也尽是愤恨。
原本得知真相后他只是震惊,可是回去后一寻思,却是越琢磨越生气,越生气越恶心。
本以为是个纯洁的女神,闹了半天居然是个离婚的!离婚的也便罢了,竟然还有脸拒绝他,羞辱他!
程季安已经仓皇后退,眼前的殷旭东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
殷旭东却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又骂道:“你就是个臭婊…子!还真以为老子哭着求着非你不可了!不就卖了幅画么,嘚瑟什么呀!你怎么就不一开始拒绝我呢,等画卖了有钱了才告诉老子让我不要骚扰你,你也就是个骑驴找马的贱…货罢了!我呸,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儿!”
“你放开我!”程季安想要挣脱,可根本挣脱不掉。
殷旭东却又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狞声说道:“你不就是以为长得美么,老子今天就非得划烂你这张臭脸不可,看谁以后还能看得上你!”
“啊!”程季安看着锋刃,尖叫一声,慌忙避转头,挣扎的更加厉害。
“啊——”可是耳边又响起了一声惨叫,抓住自己的手也松开。
程季安慌忙转头后退,却看到一人已将殷旭东困住又推开。
“操!你他妈是谁啊!”殷旭东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不由恼羞成怒。
那人没有回答他,程季安却已经惊住——纪崇均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纪崇均!
殷旭东已经又扑了上来,“妈的我让你多管闲事!”
“小心!”看着他手中的刀,程季安又惊声提醒。
纪崇均却丝毫不惧,只是跨步上前将他握刀的手抓住,又将他一个拧身背转过来并一脚将他踢跪下,随即又是一个用力,让他整个人伏跪在地。刀已自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大哥饶命!”骨头咔咔作响,殷旭东疼得额头直冒汗,脸也一瞬惨白。他再也没有刚才的凶戾,只是鼻涕眼泪的不停哭饶。
“你的手!”程季安却又惊呼道。
路灯下,纪崇均的手上一片血痕。
纪崇均却仿佛这才察觉,伸手一看,果然,自己的右掌心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正滴血不止。
殷旭东松脱了桎梏,却赶忙连滚带爬向外面逃去。
“不要追了!”纪崇均想要追上,却被程季安阻止。
殷旭东跑了老远回头一看,脸上惊魂未定,眼中却又满是恨意。
“快点去医院吧。”程季安走到纪崇均跟前,拉过他的手,焦急的说道。上面刀痕足有两寸长,血不断流着,触目惊心。她看着都觉得疼。
“不用了。”然而纪崇均却只是淡淡的说道。
程季安抬头看他,难以置信,“怎么能不去,都是血!”
纪崇均却只将伤口用手捂住,“伤口不深。”
他的神情太过平静,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程季安一时无措,不知道他是真没事还是只是不说。
半晌后却还是急道:“那你跟我上去吧,我给你做一下包扎。”家里有医药箱,可以清理伤口,也可以做一些消毒止血的包扎。
纪崇均看着她默了半晌,最后才应了声,“好。”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尤为的安静。
程季安听着,便一下低下了头。
第十四章
顺着楼梯往上; 四周一片寂静。偶遇别的房客下楼倒垃圾,也只是相错而过; 不见声音。
夜已经深了; 别的地方还在热闹; 这里却早已化作安宁。
程季安一路在前,又时不时又感受着身后的人。他一直跟着; 隐隐约约保持着距离; 除了脚步声; 再没有其他声响。她又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 疏离的,看不透的; 又无法触及的。
就像刚才,她急得不行,他却只是毫不在意。
可是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他又是否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门已经打开; 程季安推门进去; 开了灯; 又转过身; “进来吧。”不敢抬头; 双眸也只是垂下。
纪崇均没有回应,只是跟着走进。
不过三四十平方的居室; 空间狭小,家具一切从简; 所有的东西都能一眼扫尽。程季安将人领至沙发前; 有些局促; “先在这坐一下吧。”说完,又转身到柜子旁去取医药箱。
纪崇均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是张二人位的沙发,他靠在了一边。
身旁没有其他的位置,程季安回来时,便只能在他边上坐下。
医药箱放在了茶几上,从中取出碘伏和棉签,又伸手拿起他的手。他穿着西服和衬衫,衬衫手腕处的扣子却扣着,满手的血快要与之连上。
想要让他把西服脱掉,又觉不妥,便只是一句,“我帮你袖子卷起来。”
西服的袖子翻了几折,又将他的扣子解开,等到衬衫的袖子翻上去时,一条白净有力的胳膊便渐渐露了出来。
程季安没敢一直往上,至中腕便又停下。复又拿起他的手掌,取出沾有碘伏的棉签给他清洗起伤口来。
纪崇均没有说话,细微处,却一直配合。
灯光下,伤口更加明显。的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却依然触目惊心。好在因为刚才一直压着的缘故,血势渐渐变弱。
程季安擦拭的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只是到底紧张,于是便看到他的手掌动了一动。
“对不起。”她察觉到了,连忙道歉。
“没事。”他却只是简短回应。
然而再之后,却再也没有看到他的手掌动过。
程季安的双眸更加垂下,她并不认为是自己更加小心的缘故,只是他在一直忍着,忍着痛,忍着不让她更加紧张。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距离。在纪家两年,除了偶有的几次身体接触外,他们又何时坐得这么近过?就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都是相隔甚远。
而她又何时握过他的手?他的手温热、修长、完美如琢。
手指有了些微的僵硬,却还是克制着,继续涂抹他的伤口。
有一瞬间她很想跟他解释刚刚发生的事,可是最后还是作罢。她想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许也听见了什么,可是她该解释什么呢?解释一个男的为什么会纠缠她?解释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解释呢?怕被误会?还是怕自己会被看轻?终究都是多余而难堪的。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证明,她在纪家时身份高贵,一朝离婚,便立即被打回原型,身边接触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些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偶然?还是其他?
伤口已经被清理好,手上却还满是血迹。
“我去拿毛巾给你擦一下。”程季安站起,又往洗手间走去。
水流哗哗淌下,她靠着台面,心却似堵住。
怎么会是偶然呢?他的生活工作区域都离这隔了那么长的距离。
程季安想起了聚会上那几次眼神接触,当时她以为是偶然,是不经意的,可是现在呢,一次尚且是无意,两次三次呢?他确实是一直在看着她啊。
等到舞会的时候,当她在和别的人跳舞的时候,他确实没再看她,可却是背对着她,开始喝起了酒。
整个聚会,他们确实没有交集,如同陌路,可是将所有的行迹连起来,却又那么可疑。
程季安不经意的就又想起乔薇薇说的那些话,甚至想到最后,还有顾幼珊跟她说的那句话。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别人想得都得不到的一切。
——你以为,你们不离婚他就会爱你吗?
她从来不敢奢望,有些念头纵使冒起她也只是立即将她压下、挥散,可是现在……
就在刚才,他一路跟至,并不管不顾的救下了她。
可是如果他真的对她存有情谊,他又怎么会在两年间不闻不问?甚至就是她提出离婚的时候他也一口答应?现在已经证明是幼珊在说谎,他和乔薇薇的事根本就不存在。
程季安的心愈发的堵,她转过头望了一眼客厅里的纪崇均,真的很想问问他,当初你为什么要答应离婚……
水快放满,赶紧关掉。将水盆端至茶几,又拧干毛巾给他擦拭起手。
白净的毛巾很快被染红,染了又洗,洗了又染,几次三番,终于将他的右手洗干净,又细细的给他缠好纱布。
然而当她拧好毛巾想要给他擦左手的时候,却见他已自己站起把手伸了进去。
“我帮你把袖子卷起来!”水放了大半盆,他的手伸下,袖子险些打湿。
纪崇均停下了动作,她赶紧将毛巾放下又上前给他解起了袖扣。
这次却没先前细致。
纪崇均站着,她也站着,沙发与茶几间也不过一道拥挤的距离。先前各自坐着还能维持着平衡,可是现在相对而立,她便又感觉到了那种压迫,又觉得自己置身于他的阴影里。纪崇均太高了,她穿着高跟鞋,也不过及他耳尖。
袖子卷好,纪崇均又把手伸进了盆里自己洗了起来。程季安便站在一旁,却只静静看着。
她亦拿来了香皂,纪崇均洗了一会便又将香皂拿了起来。只是一只手到底不便,血早已顺着指缝蔓延,便又自然而然的伸出了缠着纱布的右手准备帮忙。
程季安见着,又赶紧上前。
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他手中的香皂。纪崇均也没有阻止,只是任她拿去。
给他的手心手背都抹好香皂,又将他的手放进了水里。
仔细的清洗干净,包括掌心,包括指头,包括掌心。
手指嵌入的时候,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手指一动,搭在了她的指尖,很快却又伸直。
那是一个想要将她的手握住的动作。
程季安却无法证明,这到底是他的条件反射,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换了一遍水洗完,擦干,又将水端去倒掉。
程季安思绪万千,却不知如何解开。而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呢,伤口已经清理完了,手也已经洗好了……
迟疑了片刻走出来,纪崇均却已经离开了沙发走到了门口,这是准备无声离开的样子。
“你要走了吗?”程季安见状,上前两步问道。
纪崇均站定,侧身,“嗯。”目光却没有转过来。
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始终垂着眸,两人不曾再有过目光的交流。
“可是你手上的伤怎么办?”程季安回道。她刚才已看到,对面停着的那辆车里并没有其他人。
“没关系。”纪崇均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程季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可是你也喝了酒。”
刚才站在他身边,他身上的酒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