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太子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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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司靖微微动容，却如同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重复道。
“我真的……看到姐姐了，是她……一定是她！”司魅影努力回想着那个人，“她的容貌、神态、动作……像极了。爹爹，我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遗失多年的姐姐。”
司靖暗暗握紧了拳头，轻轻摇头，“你是说……猫妖三使者里面，那个女子？”
“是的。”
“怎么可能？你姐姐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而那名女子，是存活了上千年的妖精，不会有任何牵扯的。”司靖思虑了片刻，突然有些释然地说道。
“不……爹爹，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她。知道吗？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我感觉……那就是我姐姐。”
像是牵扯到某个极痛苦的回忆，司靖闭了闭眼睛才说道，“一个辣手狠心的姐姐，不惜伤害你和莫言的人？哈哈，不可能、不可能……袖欢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司魅影凝视着司靖的脸，突然妥协般地低下了头……一直以来，因为某个为大家所知悉却都如同对待伤疤一样不愿意揭开的原因，自从小袖欢离失之后，就再也不曾提起过那个名字。或者……那是一直以来存在于爹爹内心里的郁结吧？可是、可是……最应该难过的人，不是她吗？当年姐姐明明是因为……明明是因为……那样的原因才会落得这般惨淡的下场！
唉！
可是……她怎么会成为猫之一族的右使大人？看来，这个问题……只能由她自己来寻找答案了呢。
“将军，紫墨将军！”一个长老府的侍女快步走上前来，叫她。
“什么事？”突然间自思绪里被拉出，她有些讶然，问道。
“莫言醒了。”
司魅影轻轻点头，快速站起身来，“我马上过去。”
~*~*~*
此刻，在巫镇的另一边，巫之国王宫里，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深深的帷帐低垂，曲径而通幽，时近黄昏，夕阳余晖如水一样铺下，五彩生辉。而在水幕旁边的长亭里，幽幽然坐着一位女子，如兰似麝、纤腰楚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味。
而在帐外，立着一位朗目疏眉、秀气飘萧的男子，明明隔着那样远的距离，却像是近在身前一般，眼神流恋忘返，蕴满了情意。
“渊儿，谢谢你。”那个亭内斜倚的女子、秦夫人轻声唤道，“能为我做这样多，我却言拙，只能这样了。”
巫啸渊喉中一紧，没有说话。
秦之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可是……我想告诉你，不应该为了某一个人，而这样委屈自己。如果，你真的不喜欢。”
“之瑶……”
“不，你不可以这样叫我。”秦夫人回头，脸上的如秋月般明朗却又疏远的笑意，可望而不可即。
“可是，这是我最想对你说出的两个字……”巫啸渊苦笑了一下，目光却依然未动。
“但是……这个王宫里，只有你父王一人可以这样唤我了。渊儿，你会视我如娘亲的。”秦之瑶突然伸手在旁边的盒子里抓了一把鱼食，往水面洒去。一时间，所有的艳色金鱼都簇拥了上来，围着那些鱼食你争我抢。秦夫人看着这样的画面，依然是一动不动，眼睛里几乎没有任何喜怒。
“为什么？”三王子渊目光轻轻收紧，如同触到内里那一个一直存在的、隐秘的伤口，沉沉吸气。
“因为，我是你父王的妻妾。你明明很明白，为何还要追根究底？”秦夫人的声音极轻极轻，就像是……一团无限飘缈的云雾一般。
“不……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们晚了、晚了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早一个月遇见你，我定会向父王请求娶你为妃。”
“呵呵？那个时候你还是孩子，如何娶妃？”秦之瑶神色淡淡，五指默默地缠在一处。
“可是……上天硬要我们错过这样多的时间，即便是孩子，却依然有足够的力量认定某一个人，一生不变。”
哧。是什么东西在她手中碎掉了，化成粉末落入水里。缓缓回神，看着这个冷硬而坚定的少年，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面容。上天……呵呵，渊儿，你也知道是上天的意思么？这个世间，有谁能逆？
第28章 成亲①
罢了……罢了……秦之瑶轻轻摇了摇首，苍白的手指托起额际，整个人的重量完全覆在栏杆上。“回去吧，渊儿，这里的景色太女儿气，终与你不符。”
“之瑶，我不想娶司魅影。”三王子渊只是愣愣的，半晌之后才吐出这样的句子来。
“……”秦之瑶猛然回头，隔着轻纱看他，目中不知闪过了什么样的神色，终只是叹气。“渊儿，你要记住，自己是南巫的三王子。”
“所以呢？”巫啸渊轻笑了一声，淡淡问道。
“所以，你不可以意义用事，不可以轻意放下承诺，也不可以……伤害一名少女的痴心。”秦之瑶的声音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轻言细语。
“呵呵，痴心？你说司魅影？她那样的女人，哪里有心？说不定……早就是怀有别的目的，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嫁给我。”心中想到那一日与从司靖口中得来的消息，突然闪过某个念头，语气更加冷漠。
“你是说她……心怀别念？”秦之瑶讶然，又回首，“不、不、不，她那样倔强的女孩子，不可能的。对你的心思，决对无假，渊儿，相信她，没有错。魅儿……是个好姑娘。”然而，说到后面一句，却不知为何，顿了一顿，心中蓦然划过一抹凄楚。
“好姑娘？未必吧？”巫啸渊扬了扬眉，答。
“渊儿……”
“不必再劝了，我都已经知道你要说的话……和父王一样。”他低下头，“只是方式不同。”
抬头看向已然跃出柳梢的月亮，只觉得清冷无比，临走，他只留下一句话，“我会按照约定娶她的。”
莫言整个人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是雪色的绷带，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具木乃伊。
唯独两只黑亮的眼睛来回转动，就像是在寻找某样东西。直到……看到那个飒爽的身影，他才安定下来，露出一个恬然的笑容。
是的，笑容，即便是被无数绷带缠绕着面颊，然而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那样喜气的表情，满足而无忧。
“莫言，你果真醒啦？怎么样了？”司魅影一个大步走上前去，手老远便伸了过来，几乎想如往常一般拍向他的肩，却终是在最后一刻控制了，带着几分惭意地看着满是伤痕的他。“看来，我真的不适合照顾伤员呢，莫言呐，跟着我，你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莫言……不怕。”只露出一半的嘴唇，说话都显得困难。
“真是个大笨蛋，这样都不怕。再无畏下去，连命都要丢了。”司魅影冷眼看向他，说道。
“我……不敢让将军……有闪失啊。”莫言眸子一黯，说道。
“唉……不仅是笨，还固执。”说完又扫视了他一眼，“恢复得怎么样？”
“来的都是、南巫的名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回头看了看一屋子的丫环，又叹气，“真不知道那些猫夷们是什么做的，竟然这样折磨人，要命。”接着道，“不过，看看我给你安排的这一屋子美人儿，把你照顾得怎么样？”
“这……”莫言不说话了。
“快点说，有没有对你大呼小叫啊，如果有的话，看我不剥了她们的皮。”一句话说得众人纷纷后退了一步。
“没有。”莫言又是那样恬然的笑容，轻轻摇头。
“那就好。”司魅影满意地点点头，“一定要给我尽快养好了身体，听到没有？”
“是。”可怜的病人如旧屈服地道。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司魅影才算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与对面的父亲司靖举酒对饮。
“女孩子总是少喝酒为妙。”司靖看着她那样豪迈的样子，频频皱眉。
“爹，这有什么，喝酒助兴嘛。女儿今儿个心情好呀……”司魅影笑了笑，夹了些菜在她父亲碗中，“您才是呢，闭关瘦了那么多，还不快多吃一些？”
“呃？”司靖有些意外，“这么些日子不见，竟然知道心疼人了。”
司魅影的表情好不得意，“那是当然，就快要成嫁为人妻了嘛。”
唉，这个女儿啊……司靖听了他的话，却是摇摇头，轻轻叹气，果真是一点都没有贤良淑德的气质。只怕……是母亲离开得早吧？这样的孩子，嫁入王室，将来王宫里妃子众多，恐会多生事端啊。想了想，却是问，“魅儿，很希望嫁给三王子渊么？”
“是啊，爹爹，女儿很喜欢他。”司魅影嘴里包着一口点心，含糊地说道。
“可是……听府里的人说，他答应娶你，并非出于自愿。”将心中这个疑问抛出来，他的心情却似沉重了几分，这孩子的性子他了解，向来决定的事情无回还的余地。
“不……”司魅影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去，抬起头来看着父亲，“爹爹，他会爱上我的……爹爹，他会知道娶我是他今生里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司靖终于不再多劝，只是微微思忖着什么，“魅儿，为父希望你快乐。”
“我也知道自己快乐，放心吧。”她一笑，明眸皓齿。“对了，爹，你……既然已经出关了，那么……就是看到玉言天书里的内容了？”
“嗯。”司靖看了她一眼，心中像是有某种沉疴一般，再次停顿下来。那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宛如要将他整个人压碎，已经完全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啊。魅儿啊……为父要怎么做，才能护住你的安全？
心中有再多的牵念，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依旧掩住不让对方发现。然而，司魅影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玉言天书上的内容？“呵呵……”却只是扬唇笑过，天书里面的女祭，就是我吧？可是、可是你打算怎么办呢？依照神的旨谕用我的血来祭奠……还是违背女神的意思，给整个南巫国带来灾难？
呵呵，你……一定不会知道，作为女祭本身，早就会知道自己的宿命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是的……已经开始蜕变了，蜕变成畜类一样的肢体。应该……要到解除女神赋于的宿命之时，才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啊。
“爹爹，那么，议事院是不是已经开始寻找那个人了呢？”沉吟了一下，就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再次问。
“这个……”司靖的手指终是颤抖了一下，“魅儿，女祭的事情，你不要多问。”
“为什么？”她轻轻扬眉。
“听话！”司靖难得地加重了语气说道。
她突然沉默下来，唉……以爹爹这样的耿直的性子，说不定真的会把自己交到那些人手里呢。然后、然后被送到祭台上，尸首分离，血溅五步。
但是……他为什么又会同意自己与三王子的婚事？若是这般，就无女祭可献，神要是怪罪下来，如何得了？
爹爹究竟是如何打算？
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拿百万南巫子民的性命，来救她一人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