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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妖怪茶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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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死了?”绮绣换好衣服,听外有人声便从房中出来,正巧听到肖生此言,惊道:“不可能啊!我走时他确实还活着啊!”
    “绮绣呀,这到底怎么回事?”肖生见了绮绣,越是焦急。
    “那人要对我行苟且之事,我打了他的眼睛后意图逃走,岂知这惹恼了他要置我于死地,我情急之中用花盆砸了他的头。可是我走的时候探过,他的脉搏强劲,怎可能就这么死了!”
    “啊?”肖生越发困惑,“那、那怎么最后还是死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杀的,你要不还是先躲一躲,等案子查清了再回来?”
    “不行,”绮绣皱着眉摇了摇头,“如果我走了,那不是正好说明人就是我杀的吗?我们去县衙,把实情说出来,知府大人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不行不行,”这次是罗郎中不同意了,“这一日两日若是查不出来,岂不是要让你待在牢中,那牢狱怎是姑娘家呆的地方!不成,我看你还是听肖公子的,先躲一躲,为父替你去说明白,等案子查清楚了你再回来。”
    “不行!若我不走,说不定还有清白的一天;我若走了,难不成要我躲一辈子?!说什么我也不走!” 绮绣坚决道。
    “可是……”
    罗郎中刚想劝说,突然医馆前门传来一声爆响,几个捕快手执武器冲了进来。
    捕头凶神恶煞地说:“罗绮绣,你杀害张四,知府大人命我等抓你归案。你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动手?”
    “我跟你们走。”绮绣道,事到如今,早已没有别的选择,然而看捕快这势头她心中也没了底,但还是安慰罗郎中道:“爹爹莫要担心,到了公堂上我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知府大人一定会还我清白的。”
    可是,事情却让绮绣一行三人大失所望。捕快们将绮绣押上了公堂,不待听完绮绣辩驳,知府已是认定其便是杀人凶手。绮绣不服,而后一个捕快呈上了从绮绣屋里搜出的衣服,虽然衣服上只有袖口沾染了一丝血迹,然而竟就成了‘证据确凿’。
    饶是那些人证物证和事情经过其实都充满了不少疑点和不合情理之处,可是知府大人却不闻不问,甚至连屈打成招都省了,强迫绮绣画了押一切就成了板上钉钉之事。
    “罗氏绮绣杀人劫财,证据确凿,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第51章 凤凰临世青耕劫(八)

绮绣忧心忡忡地在死牢里走动,今日并无其他死刑者,所以此牢中只她一人。
    绮绣透过牢房粗粗地木栏杆向幽深走道看去,隐约能听到狱卒的声音。应是将近入夜了吧,罗郎中一直没有来看她,绮绣心知大约是死牢不许探望吧。
    刚被丢入大牢时绮绣又是气愤又是不甘,然而此时愤懑之情已渐平息。明日便是处刑之日,不说她家拿不出那么多抵罪的银子送予官家,便是能凑够,这杀人之罪也怕是没法了去。
    如今大约是因为没了期冀,绮绣反倒是也一点不觉得恐惧,却是忧虑其父罗郎中。罗郎中从前总感慨而言,待将绮绣托付于好人家,他便可以安心去找绮绣他娘了。其言乃真,多年来其每日晨昏总是先拜祭仙妻才行己事,绮绣因而忧虑。
    绮绣之母病弱,生下绮绣后便去了。罗郎中与妻感情极好,那时悲痛至极,几欲追随其母而去,又可怜绮绣尚在襁褓之中,绮绣其兄也不过十岁不能自立,罗郎中才没有寻死。
    而后罗郎中以其全力投入研习医术药理及培养长子为医。绮绣兄聪慧,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文明四乡。其往幽州开了医馆,看病者络绎不绝。后,其迁父与小妹与其同住,全家便定居幽州。
    隔年,兄与一富庶人家的女子定亲,然还不到迎娶之日,其却因救了一名江湖人士而被那人仇家杀死。罗郎中大悲,丧子之痛使其不愿在幽州继续待下去。其替长子退了亲还了聘礼,带着年幼的绮绣又回了家乡。罗郎中在家乡开了这间医馆,因是旧处重开,刚开始时生计已是不错。
    忆那年绮绣年十一。
    经历丧妻丧子之痛,罗郎中更是一心只在医术上,不曾续弦也不曾请过婆子照顾绮绣,绮绣愿学医,罗郎中便教以医术授之药理。绮绣聪敏,罗郎中便将其所知尽数交给她。
    直到绮绣笈第,罗郎中才忽觉疏忽了其女子教养。然绮绣已有自己想法,洗衣做饭她会,织锦女红她学,然而那些女子礼数她却不上心,那些规避女子行走之缚她更是全不理会。绮绣顽固,罗郎中说她她便听着,却仍是我行我素;至于他人之言,她从不理会,说得烦了她甚至连听都不听,转身就走。以至于后来,她虽还未嫁,却径自于街上行走买卖物品,与男子也不避讳,不过越据之事倒也不曾发生。
    绮绣年十四起,有人家女眷伤病其先是替父看诊,将病状说予罗郎中听,再由罗郎中开药。至年十六,绮绣便可独自替人医病看诊,顽劣之性稍是收敛,也渐少与人争执。
    罗郎中念替其寻好亲事,然绮绣行事不羁之名在外,一直无人敢娶,待年稍长,因其貌美才渐有人家有意。便是此时,突然肖家找上了门,说是其两家数年前曾有指腹为婚之约。
    彼时肖家长子已经娶妻,这亲事是替其次子寻来的,只是其次子病重,是为了冲喜罢了。人家有当年两家相好时写下的婚书,罗郎中虽是一百个不情愿,也只能替绮绣应了。绮绣那时虽是不快,几天不言不语,却终是答应了。
    罗郎中本就觉得其没有照顾好绮绣,这样一来,更是觉得是他为父者令自己闺女委屈了。既然婚事不可改,其便只有使尽浑身解数,想治好肖生之病。肖生果然渐有起色,甚至渐渐有常人之态,只是痼疾不除,医药不可断。而后出了那退婚之事,罗郎中便又开始念叨要替绮绣寻一户好人家,只是各种原因,且绮绣是不冷不热,一来二去就这么拖着。
    绮绣长叹一声,至如今,她成了这般,没有连累他人,也算是幸事了。只是爹爹那里,她这一去,这次再没有谁能劝他了……
    茅草堆杂乱地堆在牢中最里的墙角,散发着阵阵恶臭,看来已是多日无人清理了,墙边地方大多阴湿,只有靠近牢门的地方才稍微好些。
    绮绣靠着墙在牢门边坐下,死牢幽深,无窗无缝,暗无天日。绮绣靠着墙,渐渐觉得越来越冷,如此寒夜,幸好也只用忍受一夜便好。绮绣思量,明日去法场之时,爹爹一定会来,也只有那时便好好劝劝他吧,至少不要去看她受刑。
    绮绣抱着手缩成一团,外面隐约传来狱卒闲聊声音,绮绣无他事可做,双眼呆呆地望着那边,仔细听着他们说话。
    就在这时,从通道处忽然有一小团黑影忽然出现,贴着墙奋力地向她这边跑来,一边跑还一边东张西望。死牢没有掌灯,它找得辛苦,而绮绣在暗处倒是看得清楚。那一小团奋力跑着过来的不是翠儿那小灰鸟又是什么。
    翠儿先是跑到那边的地牢前奋力地向里面看,见里面空空如也,又跑到另一边再次奋力往里面看,听到狱卒那方有动静便吓得立刻缩到角落里蹲好。绮绣看得好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翠儿听见立刻气愤地冲了过去。
    其气道:“我辛辛苦苦地跑来找你,寻遍了所有的地方才终于发现这里。你早发现了我不叫我便也算了,还笑我!真是……”
    “嘘!”绮绣忙捂住翠儿的嘴把它拉到身后。
    “什么声音?!”果然有狱卒听见,抬着烛台进来寻了一圈,没见什么东西。
    另一狱卒在外面问道:“怎么了?”
    “没,”这狱卒看了一眼绮绣缩在门边,理也不理便往外走,“先才仿佛是听见有鸟鸣,大约是我听错了吧。”
    “你快出来,”另一狱卒在外又道,“死牢总是有些冤魂旧鬼,上月张老头值夜后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诡异得紧。我们也小心些,莫要撞了什么晦气才是。”
    “嗯。”此狱卒听后心中也后怕,几乎是小跑着逃了出去。
    见烛光不可见,绮绣才松了口气。
    翠儿先才躲在绮绣身后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待狱卒走后,才探出头来看了看,小声道:“我分明说的是你类之语,他为什么说是鸟鸣?”
    “我也不知。”绮绣也是不解,摇摇头道。
    “你看现在我说话你也可听懂嘛。”翠儿伸了伸翅膀跳到绮绣面前道。
    绮绣笑着抱起它,“或许是我将死,算是半步与鬼同道,便能听懂了吧……”
    “可是之前你也能听懂啊……”翠儿还是不明白,在绮绣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呃……”绮绣歪着头想了半天,答不上来。抱着怀里暖暖的毛球,身上的寒意是少了许多,半晌才忽然道:“翠儿,我记得你说过要报答我救命之恩?”
    “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翠儿猛然抬头,一伸翅膀故作豪迈道,“我可是特地来救你的!待夜深人静之后,我一把火烧了这里,你就趁着火势带着我一起逃出去!”
    绮绣失笑:“你一把火烧了这里?我关在这牢里,火一起,若是小了,轻易便被人灭了;然若是大了,我先被烧死,怎么带你逃出去?”
    “呃……”翠儿道,“那我从外面放火。”
    “这里不通风,只一条道可出入,不待我逃出去,就会先被呛死。”
    “……那你说怎么办?”翠儿这次想了半天,其青耕之力弱且这牢中全是死物,根本无法驱使,而凤凰之法其又只会放火,如何能救绮绣?
    “我那日并不曾救你命,只是把你捡回家去罢了。”绮绣道,“所以你也不用救我命,我养了你一阵子,你便替我照顾我爹爹一阵子可否?”
    “我救你出去,你可以自己照顾!”翠儿不愿绮绣死,眼里已经有了雾气。何况上次绮绣确实是救了她一命,若非被她带走那些恶人找到其必会取她性命。于情于理,她不论如何都要救绮绣出去的。
    绮绣不管翠儿说什么,仍是继续道:“爹爹重情,兄长故去后数年他都十分悲痛,至如今每每提起兄长和母亲总是落泪。如今我又出了事,恐爹爹一人挺不过来,所以才托你帮忙。我听山上的树精说你等妖怪寿命绵长,爹爹年纪大了,不会费去你太多时间的。求你替我照顾爹爹,让爹爹安度余生。”
    翠儿不快道:“我自从来了你们这,连人形都幻化不了,如何能替你照顾爹爹?!”
    “我听那树精说,我身上带着些许仙气,八成是从天上贬下凡来的。那时录山道人也说我有仙家之物,其实我并不曾带着什么,大约也是因为这皮囊。”绮绣慢慢地说道,“去法场的路上,我自有方法让爹爹莫要跟着去,待我死后,你便出来吃了我的身体,应是能助你增长些法力吧?”
    绮绣表情平静,更似是在说别人寻常的洗米做饭似地。
    “不要!”翠儿立刻跳开老远,“我是青耕!青耕不食人!死的也不食!”
    绮绣眼神黯淡了下去,沉默了半晌对着翠儿招了招手,“那便算了吧。地牢太冷,你过来给我抱着驱驱寒,过了今夜,便当是报了恩好了。”
    “我肯定会救你出去!”翠儿坚决道。
    绮绣勉强笑了笑:不想和她再争辩,便道:“你若能想出可行的法子再说吧。”
    饶是有凤凰之血,体温稍高,但毕竟幼体太小,其实并不能让绮绣暖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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