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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唯妻至上,总裁老公欠收拾-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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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她没事之后,宁迹的理智才慢慢回来,但面对时碧柔,他始终无法做到平静。
  他承认他情绪失控了,即便他对萧笙车祸的原因一无所知,但根据明昊的反应也能猜的到,这起车祸绝不是一场简单的事故。
  她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太多看似意外的意外,恐怕连萧笙自己都不曾怀疑过,曾有人千方百计的想置她于死地。
  十年前,四年前,这次……一次比一次大胆。若是以前的时碧柔或许会想要萧笙死,可现在她把萧笙当成阿竹的替身,应该不会再下这么狠的手。
  他握住萧笙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性感的薄唇溢出一声轻喃,“阿笙……”
  明明萧笙是最无辜的一个,但却是承受最多的一个。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秋天的朝阳火红却带了一丝淡凉,不似夏日的炫目和灿烂,又适逢刚下过一场雨,连空气中都带了一丝清冷。宁迹在她的病床前坐了一整夜,下巴处泛着青色的胡茬。
  他找护士要了纸和笔,坐在窗前临摹她此时的模样。虽然病态,但却很纯净。
  云哲和明昊敲门进来,看到他专注的样子微微一愣。
  “四哥。”明昊喊了他一声。
  他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画稿上,“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说吧。”
  明昊抿了抿唇,“卡车是故意往嫂子的车上撞的,撞车之前嫂子及时打了方向盘,先是撞上了路旁的绿化带,安全气囊弹出才最大程度的减少了伤害,但嫂子的车子超速也是事实,她昨天情绪不太对。”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卡车司机已经被拘留,但对方一口咬定是因为酒后驾驶。”
  宁迹放下笔,抬眸看了他一眼,“就这些?”
  明昊低了头。
  “萧笙昨天都见了什么人?”
  “先去见牧夫人,但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之后嫂子去了钢琴培训中心,没多久便出来了,然后便出了事,四哥,妮妮在那个钢琴培训中心学钢琴。”
  “汪雪桐?”
  明昊摇头,“昨天并不是汪小姐送妮妮过去的。”
  宁迹眯了眯眸,“想办法撬开那个司机的嘴,查查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有,盯紧了萧家和贺家那边。”
  云哲将带过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见两人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才开口道,“四哥,路夫人在外面,想进来看看。”
  宁迹蹙眉,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萧笙,“告诉她没必要。”
  并非出自真心的关心,萧笙不需要,而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出现在萧笙身边。
  云哲抿抿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拉着明昊一起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很静,却也让人很难受。宁迹看了看自己刚刚临摹的肖像,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碧柔在黎城待了三天的时间,每次想进病房去看看萧笙,但都被宁迹拒绝了,第三天中午,她接了一通电话,之后便走了。
  宁迹闻言只是冷嗤了一声,她本来就不喜欢萧笙,又怎么能奢望她在萧笙的身上投注更多的感情?她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填补她自己心里那点愧疚而已。
  第三天下午,萧笙终于睁开了眼睛。
  “阿笙,你醒了?”
  眸底倒映出宁迹有些颓然的脸,她眨了眨眼,清亮的眸慢慢被淡薄和寒凉盈满,落在宁迹的身上,携着一丝冷嘲和讥诮。


第099章 笙竹……【三更】
  宁迹被她冷漠的眼神震慑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握她的手,“想不想吃点什么?”
  萧笙面无表情,在他手即将触及到自己的手时避开了,动作扯动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她疼得皱了皱眉。
  宁迹微愣,“阿笙……”
  到底是哪里不对?
  萧笙抿了抿唇,发白干涩的唇张了张,沙哑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阿笙……到底是谁?”
  阿笙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她在很久之前便问过。当时宁迹的情绪她看不懂,也没有再提及。
  可直到听到从妮妮口中说出“阿笙”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间有些明白宁迹当时的神情,还有他叫自己“阿笙”时,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和怀念到底是什么意思,笙竹……四年前,她在意大利遇到宁迹,宁迹在她面前接电话时提到了这个名字,语气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缱绻。宁迹挂了电话之后她还问了一句是女朋友的电话吗?
  宁迹当时神色微微一愣,沉默了片刻看着她扬起了唇角,告诉她不是,然后顿了一下,在后面加了一句他没有女朋友。
  她当时并没放在心上,渐渐的也将这个名字遗忘了。甚至在得知阿竹的存在之后,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她对宁迹深信不疑,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便是这样,所以当时宁迹告诉她没有女朋友的时候,她信了。
  如果当时宁迹告诉她有女朋友,或许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阿竹,笙竹,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呢?
  她咬唇,深吸了一口气,清亮的眸中逐渐起了一层氤氲。他每次叫她“阿笙”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宁迹愣了愣,听到她再度提及这个问题微微抿唇,幽暗的眸子中划过几分错愕,伸出的手臂停在半空中。
  见她咬唇,他心脏骤然一疼,手忙脚乱的去摸她的脸,“阿笙,别咬自己,会疼。”
  她会疼,他也会疼。
  “别碰我。”萧笙冷眸扫了他一眼,将自己眸底往上涌的气氲逼了回去,“妮妮的妈妈究竟是谁?”
  宁迹手指缩了缩,眸光下意识的闪了一下。
  “阿竹的全名叫什么?”萧笙吸了吸鼻子,又问道。
  一连三个问题,宁迹便已经察觉她是知道了什么,他脸色白了白,微微抿了抿唇,“等你出院我们再谈。”
  “要么你现在说,要么你永远都别说。”
  宁迹瞳孔一缩,偏过头来看她。
  她苍白的脸上携着死寂一般的决然,宁迹只觉得心口处颤了颤,唇角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路笙竹,她的全名叫路笙竹。”
  萧笙十指蜷了起来,闪烁的眸一时间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落在宁迹的脸上,“所以,你每次叫阿笙的时候,究竟是叫我还是叫她?”
  她其实很喜欢宁迹叫自己“阿笙”,因为宁迹性感的薄唇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温柔而又缱绻,像是围绕在他舌尖的抵死缠绵。
  而如今,萧笙一想到他叫这两个字时心里可能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就觉得无比恶心。
  她不介意宁迹和阿竹有一段过去,也能接受她存在于宁迹的记忆深处,可一想到连一个名字都和她有关联,萧笙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难受窒息。
  “叫你。”宁迹脱口而出,“阿……萧笙,这只是个巧合。”
  “巧合?”萧笙哂笑了一声,“巧合你会教你女儿‘笙’字怎么写怎么念?巧合你会告诉你女儿她妈妈叫阿笙?你怎么不告诉她她妈妈叫阿竹?”
  宁迹恍惚间愣了愣,紧蹙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讶然,唇角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她跟他闹就是因为这个?妮妮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就凭孩童的三两句话她便认定他是叫她“阿笙”只是为了怀念阿竹?
  路笙竹最喜欢的植物是竹子,喜欢它的不亢不卑,潇洒处世,清雅高格,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人。
  所有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对她的称呼也都是“竹子”“阿竹”之类的。如果说谁对她的称呼中有“笙”字,恐怕也只有时碧柔了,时碧柔喜欢叫她笙笙,尽管阿竹纠正过多次。
  萧笙见他竟然扬了唇角,心里更是恼怒,狠狠的瞪着他,“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宁迹没动,握住了她的手,“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她的妈妈叫阿竹?阿竹已经死了,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妈妈,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不管妮妮的亲生母亲是谁,萧笙都是他唯一的妻子,妮妮唯一的妈妈,上辈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的身上。
  萧笙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被他握住的手挣扎了两下,“滚。”
  宁迹怕弄疼她,下意识松了力道,“我教她的是你的名字。”
  他教的是萧笙的名字,只不过妮妮年纪太小,学了好久也只学会一个笙字。
  “狡辩。”萧笙冷冷的转过眸去,视线落在窗外的树枝上,正值秋日,叶片有些发黄,清风拂过,三三两两的飘落在地上,如同她凋零的内心。
  宁迹这人看起来温润儒雅,清然如风,实则讳莫如深,巧言善辩,三言两语便能四两拨千斤。在她看来,宁迹现在所有的辩解都是狡辩,就犹如之前,她每次的质问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化解。
  萧笙两个字对于一个孩童来讲难易程度是相同的,而妮妮却只认识一个“笙”字,用脚趾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她已经明确表态愿意把妮妮视如己出,他依旧不肯把妮妮接回来,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至少在妮妮这件事上,他对汪雪桐的信任多过她。想到这儿,萧笙便觉得心寒。她忽的想起几天前宋雅兰的一句话:“这孩子和我们笙笙长得还挺像的”。
  长得挺像……她陡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宁迹。
  四目相对,所有的情绪全都堆在了一起,宁迹微微侧开了眸,视线落在她额角贴着纱布的地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萧笙咬了一下唇,“宁迹,我和阿竹是不是长得很像?”


第100章 依然不变【四更】
  宁迹一顿,讶异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异样的情绪从眸中一闪即逝,几乎令人无法捕捉。
  但萧笙还是看到了,只是无法理解其中的复杂和沉重。她紧抿着唇,看着他脸上的灰白有些发愣。
  宁迹向来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这是第一次萧笙清晰的捕捉到他的情绪。即便他不说话,但神情已经代表了一切。
  她微微侧过头,轻轻阖眸,“有多像?”
  她和阿竹到底有多像,才会让宁迹露出这样的神情?名字像,就连长得也像,所以,这才是宁迹娶她的原因吧?
  不是因为老爷子的一句话,只是因为她和阿竹长得像。
  宁迹松开了她的手,紧握住自己颤抖的指尖,“你和阿竹一点也不像。”
  她和阿竹是两种不同的女孩,性格更是截然相反。阿竹清雅如竹,恬然自处与世无争。萧笙敢爱敢恨,坚韧执着。
  若说长相,乍一看确实有些相似,但细看却是一点也不像的。萧笙的美,一眼便可以让人念念不忘,阿竹是公认的美女,但在她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过,更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地方是相像的。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时碧柔一个人会觉得两人相似,但这种想法源于她的执念,她的心病,除非阿竹复活,除非萧笙消失,否则无药可解。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在萧笙头上吻了一下,“阿笙,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谁的替身,你十五岁时我跟你说的那句话,现在依然不变。”
  你是我的独一无二……
  萧笙看着他的脸,哂笑了一声,再无力和他争辩什么,最终疲惫的闭上眼睛。心底密密麻麻的疼痛逐渐掩住了身上的疼痛,她蜷了手指,觉得窗外的每一缕阳光都是灰的。和宁迹结婚这一年半以来,她的痛苦远多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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