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密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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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花突然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
深夜,袭击凛花、寅仙和阿白的显然就是这个老人。
当时听到的奇妙声音像极了自己刚才听到的哨音。
脑子里在想什么就会直接反映在表情上,这就是凛花的特色。
朋斋注意到凛花脸上那怪异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
凛花试着开口,想要暗示对方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是老人却「啥」地歪着头。
「老夫并不认识像你这样年轻的姑娘,因为老夫已经断绝一切尘世欲念了。」
他是在装傻吗?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凛花当时也在现场。
「师父,马车已经到了。」
弟子大声通知,一辆罩着大大的车蓬,由两匹马拉的马车迅速地驶了过来,从马车上走下两名以上的男子。
他们亦穿着相同样式的道袍,看来应该是其他弟子,这群男子迅速地将狍鸮的遗体装入大型的麻袋中,并且摆在马车约行李座上。
朋斋对着凛花说道:
「小姑娘呀!前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路上小心!老夫很想送你一程,可惜还有其他妖魔鬼怪正等着老夫去收服。
凛花点了点头,尽管心里很想说对方一顿,可是他救了自己一命也是事实。
「谢谢!」
凛花轻轻抱拳,弯腰向对方行礼道谢,老人大方地点点头后准备踏上马车,但是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凛花。
说到刚才那只狍鸮,在老夫封住他的行动之前,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异?」
「有异?」
「他的行动突然变迟钝了,当老夫看到他把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时,老实说,本来遗以为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竟然还赶得上。」
这么说来,当时狍鸮确实犹豫着要不要咬凛花。
其中一名弟子插嘴道:
「应该是察觉朋师父来了,吓得愣在那里吧。」
「是吗?」
「当然。快,咱们走吧!」
朋斋或许也认为言之有理,于是没有多加留意就坐上马车,上车前,长长的衣袖随风飘曳,露出戴在右手腕的那串念珠。
念珠上系着非常漂亮的穗子,穗子上垂挂着大颗的绿色宝石。
莫非——
「请留步!」
凛花想叫住朋斋,马车却扬起一阵尘土,转瞬间就不知去向。
☆、no。26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热闹的大街上就算入夜依旧热闹,可是凛花却焦急得不得了。
下车后,她快步跑进客栈。
「凛花。」
凛花被冷淡的声音叫住,回过头去。
马上看到站在对面马路的寅仙。
凛花吓了一大跳。
是一如往常的平静表情。
不过,感觉怒气冲冲。
凛花提心吊胆地走到寅仙的身旁。
「寅仙,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到这么晚,害你担心」
「我有话要说。」
寅仙打断凛花的话。
漆黑的水面上倒映着对岸人家的灯火。
两人来到了客栈旁的小河边,靠近一看,遮蔽河岸的果然是梅花树。
河边的风冷飕飕地吹着,凛花全身直打哆嗦,双手不停摩擦两只手臂,寅仙面向河川、背对着凛花。
然后,开口问了凛花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令堂的事呢?」
凛花惊讶地睁大眼睛。
「娘的事情?」
「听说水玉环映照出令堂的容颜,而且还愁容满面。」
「那是」
凛花有些动摇,所以沉默不语。
「阿白打算帮你,让你到游魂泉看看令堂。」
「你是说圣域里头的泉池吗?为什么呢?」
「因为传说那是世界上最清澈的泉池,因为其泉水非常透澈,所以可以藉此窥见天界或是冥界。也可以看到往生者落入冥界后的状况。」
「真的吗?」
泉池的事情是听娥瑛说的,不过,透过泉池就可以见到自己最想见的往生者这件事,凛花还是头一次听到。寅仙依然背对着凛花问道:
「原来你不知道呀,那么,你真的只是为了埋葬英招的骨骸才想去银露山的吗?」
「是的。不过,若真有那样的泉池,我倒是很想走一趟。」
「为什么?」
凛花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娥瑛姥姥说过,透过水玉环之玉的特质,可以映照出佩带者内心的犹豫不决。」
「娥瑛她?」
寅仙沉着脸回过头来。
「连蛾瑛也知道这件事吗?你看到令堂容颜的事原来不只阿白知道,既然连那个狐狸精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我而言,这件事相当重要,比起银露山山主骨骸的事情重要多了。」
「寅仙。」
「请站在我的立场设想吧,我说过希望迎娶你做我的新娘,对于怀抱着这种心情的我来说,这可是非常严重的背叛,凛花,」
凛花倒抽了一口气,的确,站在对方的立场来看,确实会这么觉得。
「对不起!」
「真的想跟我道歉的话,不妨先仔细想想吧,水玉环映照出令堂愁容满面的容颜,而你明明对此事耿耿于怀,却不肯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
「你说是玉的特性造成的。的确,它确实可以投射出佩带者的心境,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自己的心里有所犹豫,你之所以不敢对我说,是因为那种困惑的思绪和你对我的感情有关,不是吗?」
凛花眼眶一热,用颤抖的声音恳求寅仙。
「寅仙,拜托,别用这种态度质问我。」
「我拒绝。」
寅仙却不肯停止。
「回答我,你对和我交往一事是不是还有所犹豫?」
「不是的!」
凛花大叫,然后拚命地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说道:
「不是的,我真的很高兴寅仙需要我,不过不知为何,我想到了一些往事、想到了我生长的地方——嘉州,那儿有个风俗习惯,就是新娘子在结婚典礼穿的衣裳,必须由亲戚中的女性帮忙刺绣。其中包含娘、伯母、婶婶或奶奶她们期盼自己养大的女儿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的心情,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凛花的母亲一辈子部未能穿上那样的衣裳,不过母亲总是笑着说,当凛花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尽力为她绣一件比任何新娘子都漂亮的衣裳。
可惜,她在凛花十岁那年的秋天去世了。
「希望你能了解,我想要的不是衣裳,只是因为娘太早离开、所以我觉得很寂寞」
寅仙默默地点了点头,真挚地侧耳倾听。
「娘对这件婚事是不是感到高兴呢?我想知道却无从问起,一想到这件事就倍感孤单,心里十分不安。」
「你以为我无法了解那种不安的心情吗?」
寅仙的声音非常温柔,凛花摇了摇头。
「不是。只不过,是我自己跑到寅仙身边的,事到如今,总觉得自己实在太不识大体了,而且,我自己也明白,在脑中猜想死者的心情也于事无补。」
「不过,对你而言那很重要吧,你一定很喜欢令堂。」
凛花觉得寅仙真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
他能够了解我。
眼泪终于决堤,凛花用手心捣住眼睛,喃喃自语地说道:
「对不起,没告诉你这件事。」
「不,都怪我,我应该更关心你,应该注意到你那不安的心情。」
同时,寅仙将凛花搂人怀中,像要温暖那冻僵的身体似地,温柔地拥抱着她。
娥瑛曾经说过,谁先把整个心献给对方,谁就是输家。
凛花呆呆地思索着。
输又有什么关系呢?
打从我独自登上白翼山、向寅仙告白时就决定了。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假不了的。
对凛花而言,对自己诚实才是幸福。
不久。寅仙在耳边悄声说道:
「回白翼山吧,凛花。」
多么温柔、甜蜜的声音。
「不能继续待在这里,银露山的居民非常厌恶人类,只要回到白翼山,不管谁来山上找你,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一起回去吧!凛花」
他的声音有如仙乐般悦耳,可定
「等等!」
靠在寅仙胸前的凛花突然抬起头。
「你们找到入口、见过银露山的妖魔了吗?」
「找到了,不过,对方说不准你上山,他们憎恨人类,还说假使我愿意帮忙他们修复结界,就不会攻击你。」
「可是,寅仙并不打算那么做吧?」
「不打算。」
凛花闭上嘴,寅仙则忧心忡忡地蹙着眉。
「凛花,这件事情早在离开白翼山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
「可是寅仙,我见到了那个名叫朋斋的仙人哟!」
「什么?」
寅仙惊讶得目瞪口呆。
「到底是怎么一回」
他突然中断对话,慢慢地伸出手来。
「快拿出来看看。」
「什么东西?」
「今天早上交给你的符咒!」
凛花这下才恍然大悟,寅仙递给自己的东西原来是符咒呀!于是她试着把手伸入衣袖。
「咦~~?」凛花一边眨着眼睛,一边将东西取出。
手上拿的是已经支离破碎的木片,符咒已经破裂了。
「你被谁攻击过吧,是人类还是妖魔?」
凛花频频点头,心想寅仙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这是辟兵法的一种,用朱笔把符咒画在桃木板并且带在身上,即可迫使冲着自己而来的恶意或攻击知难而退,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凛花一五一十地道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绮罗在杂技团里的事情,说明自己和绮罗是几天前因为水玉环被偷走而相识的,自己就是因为在绮罗投宿的客栈玩耍,所以才会这么晚归;还说了被狍鸮攻击的事情,以及朋斋搭救自己的事情。
寅仙用手按着额头。
「你还好吧?」
凛花歪着头问道,寅仙忿恨地看着她说:
「近来头痛得厉害。」
「真糟糕,寅仙,赶快替自己抓一帖药吧!」
「凛花,我们还是快点回白翼山吧!最好现在马上回去。」
「咦!为什么这么急?」
凛花吓了一跳,寅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已经警告过你,叫你别太招摇免得招惹是非。朋斋所使用的可能是一种名叫「啸」的法术,昨天晚上,我们就是被施以那种法术。」
「啸?」
「这是术师或巫师使用的咒歌,若功力没有达到相当程度是发不出啸声的,还有,蛊毒、啸都不是仙人的法术;尤其是蛊毒,那是一种为图自身利益而加害他人的法术,不是仙术,比较类似妖术。」
「你的意思是,那位老人不是仙人吗?果然是这样,我今天亲眼见到对方时,也觉得他不太像仙人。」
「凛花,问题在于——」
「寅仙,虽然朋斋说他扫荡妖魔是为了国家、为了民众,但我认为会对山神下毒的人不可能怀着那么神圣的目的,他一定是别有居心。」
「不管对方是否别有居心都和我们无关。」
「可是,假使那个朋斋真的是假仙人,我们更不能坐视不管!」
「凛花,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埋葬英招的骨骸吗?」
「所以,我们不能这样坐视不管呀!而目,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