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婚-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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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事,我得怎么把房子给他孩子?”
苏小南眉头微拧,有点诧异。
实际上,这个事情并不难办。
一是张山伯无心房产,二是梁晓彤不缺房子。
关键是阿麦……他的心意是怎样,这个才最重要。
她考虑一下,决定等明天大家坐到一起了再来商量,张山伯也同意这个决定。
苏小南临走前,又突然起意,“张山伯,你把房子钥匙给我,我想去看看,毕竟住了三年……”
“好好好。”张山伯又去掏那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来,“我平常也不过去,就一周去帮他打扫一次。这是阿麦当初给我钱的时候,特地嘱咐的事……”
“谢谢!”
苏小南对这里很熟,小城的建设也不像大城市变化那么快,她几乎不用脑子就找到了曾经住过的那套住宅那个单元那个门牌号。
门锁有些旧了,钥匙插进锁眼里,有细碎的破声响。
她低下头,费了好一会工夫才把门打开,一推开,里面有一股子久未住人的霉味钻鼻子。
苏小南拿手扇了扇,循着记忆的位置摁开电灯。
于是,满屋子的记忆,就那么不留情面地扑过来——
☆、第807章,如果的如果
第807章,如果的如果
苏小南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一切,仿佛被往事的蜘蛛网绊住手脚的可怜虫,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脚有些虚软,想往前再走几步,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复意识,推开自己的房门,看到曾经睡过三年的床——
摆设依旧、房间依旧、小床依旧、就连被套床单都不曾变过,仿佛都在微笑地欢迎她归来,与她细谈那些尘封的过往。
苏小南闭上眼,突然扑倒下去,把自己的头埋入了那略带霉味的被子里,深深呼吸着,脑子里仿佛出现了两个自己。
一个拼着命地想嗅到某种已经消逝的味道,想回忆一个已经消失的人;另一个却拼命地想要逃离,不再触摸,不再忆起,与回忆永远划清界限,做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金鱼——
“会长,吃饭了。”
“会长,你是在哭吗?”
“会长……”
“会长……”
就在这个房子里,阿麦曾经揣测着她的表情,跟她有过各种各样的对话。
那个时候的她是为了想念安北城,将一个人独处的孤独都奉献给了游戏,但有时难免会控制不住——不想让孩子和母亲看到她的痛苦时,就会这样默默地将头捂在被子里。
阿麦是个憨人。
可他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
苏小南那时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她却明白——只有关心,才会懂得。
“会长……不要哭了……”
“会长……”
就像心魔入脑似的,来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苏小南怎么也逃不掉这个心理陷阱,觉得阿麦的魔音一直在脑子里盘旋,让她做不到逃避。
这就是死亡的力量。
苏小南一直是个清醒的人,她知道这是死亡带来的干涉力量。
是死亡让她跟阿麦的一切重新复盘。
他救过她,他帮过她,他一心一意为了她……为了她,甚至都失去自己。
苏小南把头埋在被子里没有动,瘫在被子上的手指却慢慢合拢,无意识地抓扯起被子……突然,手指被一颗扣子硌着,她狐疑地抬起头看过去。
拉开被子的一角,里面有一件叠放整齐的睡衣。
不是她的,而是一个男人的。
她想起张山伯说阿麦曾经回来买房的事,几乎不用猜想就能明白睡衣的主人是阿麦。
也就是说,他回来这个房子住过,而且曾经睡在她睡过的床上——
“如果一个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的男人,却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跟你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他死了,你会难过吗?”第二天阿麦下葬的时候,梁晓彤突然这么问苏小南。
苏小南怔怔地,哑着声音,“也许……会吧。”
梁晓彤眯起眼,看着她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不太对的情绪,“你爱过他?”
这炸弹似的问题,震回苏小南的神智,她猛地调头,“你在说什么?”
梁晓彤重复:“你有爱过他吗?”
苏小南失笑摇头,“我爱他,但不是男女间那种爱。”
对她的回答,梁晓彤并不明白,皱起眉头审视她,似乎在等待答案。苏小南看着请来的阴阳在坟前测算安放骨灰盒的位置,怔愣一会,又慢慢组织语言。
“我刚认识阿麦的时候,他看上去——嗯,宛若一个智障。那时候我怀着孩子,也许是他的懵懂无助激起了我的母性吧,我对他格外照顾,这种情感一直延续到后来。我拿他当朋友,但又比普通朋友更亲近,因为我心里总觉得他是需要我照顾需要我保护的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梁晓彤一笑,“我这个人的性格,其实有点圣母吧?”
梁晓彤笑:“并不。”
苏小南抿嘴琢磨一下,“也许。但在阿麦的事情上,我一直圣母,很难说清。”
梁晓彤轻轻挽唇,也不知信了没有,慢慢蹲身帮阴阳拿开装纸钱的纸封,也借机转换了话锋。
“这块碑是他们准备的吗?”
她指的他们,是张山伯和倩倩。
苏小南点点头,“我之前就打电话,让他们安排这事了。”说到这里,苏小南迟疑一下,又告诉她,“还有一个事儿,我得给你商量。”
“嗯?什么事?”梁晓彤好奇地问。
“阿麦他……还留下一套房子,写着张山伯的名字,回头你们商量着处理吧。”
“哦……行。”梁晓彤对房子的事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微微一笑又与阴阳说话去了。
看着这孤坟野冢,苏小南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突然很想……很想把那个房子买下来。
不是为了阿麦,而是为了自己那三年——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三年滇西时光做一个纪念。
然而,此刻的她,没有半点买房的立场,连嘴都张不了。
简单的葬礼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束了。
烧点纸钱,放一串鞭炮,孩子祭拜一下,阿麦就在这片土地上安营扎寨了。
坟地离张山伯家不远,是他家的地,他平常也能照看着,苏小南不用太操心,就是想到以后清明要来上坟也成了难题有点难受。
看一次故人就得跋山涉水,那经年之后,她能来几次?
等她渐渐老去,又哪里来的力气?
到时候阿麦…只能一个人长眠在此,永世孤单了。
“他死了,你还有安北城。”梁晓彤突然说:“这样也很好,过一段时间,你慢慢就淡忘了,过去了。该笑笑,该闹闹……人生不会有任何影响。”
苏小南一怔,“那你呢?”
梁晓彤勾唇,“我?”顿一下,她笑开,“也会忘记的吧。”
会忘记那个夜晚氤氲孤灯下与那个男人难堪的纠缠,会忘记那一张让她厌恶到做噩梦的脸,会忘记这一段稀里糊涂的滇西之行,会忘记与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
不。她知道,她不会。她永远忘不掉。
儿子天天都在跟前,那张一看就是安家人的脸,会时时提醒她那个男人的存在——
梁晓彤心中仿佛有细沙在流动,说不出来的复杂与徬徨——她怕,怕在某个未来的日子里,突然又记起这个人来。更怕到了那个时候,她连恨他的心力都没有了。
他死了。
她去恨谁?
苏小南看着她笑容里渐渐迷离的目光,“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梁晓彤偏头,“什么?”
苏小南问:“如果他不死,你跟他有没有可能?”
☆、第808章,清算
第808章,清算
对于那种没有如果的问题,本来就很难回答。
梁晓彤眉尖拧着,微微一笑,“谁知道呢?故事已经结束,就不要再为情节设定另外的转折了。走吧,我们去找张山伯。”
这个偏远的小县城,房价远非一二三线城市可比。
而且房产证上本来就是张山伯的名字,他家里条件不是太好,阿麦在这儿的后事也总要麻烦他,梁晓彤一眼都没有去看那房子的欲望,直接就代表梁宇做出了决定——放弃房产的继承。
梁家不缺钱。
这么一个偏远小县的小套间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大钱,何不干脆做个顺水人情?
她的决定,对苏小南来说,不算意外,但张山伯却是喜出望外,心里一颗大石头彻底放下,对他们母子俩千恩万谢,就连一开始不太喜欢梁晓彤的倩倩也因此对她转变了态度。
这天中午,他们在张山伯家吃的饭。
农家小炒,家常菜式,摆了满满一桌子,他们吃到下午三点才撤了席。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该走了。
张山伯杀了鸡宰了兔子,又带了些当地的土特产,硬要塞在汽车的后备箱里。
苏小南有心拒绝,又怕伤害他的好意,也就领受了。
返城的路上,梁宇一直在睡觉,苏小南与梁晓彤沉默着,也没怎么吭声。
能说的话,这几天都说尽了。
她和她到了最后,也很难做朋友,更深的情感,也无从交流。
汽车驶上高速,越来越快,离滇西也越来越远。苏小南半阖着眼打着盹,隐隐听到压抑的低泣声。
梁晓彤一个人抱着儿子望着车窗外面,眼泪往外淌,牙齿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于是那低低的哭泣,似乎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悲伤,绝望而凄凉。
苏小南从来没有想过梁晓彤会这样哭,也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有这么多的眼泪,就连莫暖痛苦得狠了,哭得撕心裂肺到最后也只剩干嚎,可她泪水流得没完没了,好像积攒了一辈子的泪水决提一般,一直往下淌。
苏小南微叹一声,没有劝解,一句话都没有说,又默默地闭上眼。
就像,她从来没有听见过一样——
~
景城的天,进入三月,雨更多了。
阴雨绵绵的日子里,人的情绪很容易陷入低沉,苏小南也一样。
偶尔,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天还是那个天,人还是那些人,事情却不是那些事了。
就在阿麦在滇西下葬的同一天,安蓓蓓在景城妇幼保健院产下一个重达七斤的儿子,母子平安。
安老太太和安正邦都格外高兴,觉得丧事后马上有孩子冲喜,安家这是要否极泰来了。
孩子的出生,安家没有通知他的亲生父亲霍天奇,反倒给了他一份大礼——以公司名义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控告霍天奇在安氏集团任职期间犯下职务侵占罪,与安正泽勾结恶意侵占安氏集团财产。
为了打赢这场官司,安氏这边出动了一个律师团,而此案最重要的一个证人,就是当初安正泽的律师严各,他是一个有名的律师,非常懂得证据与筹码的重要性,手上留有很多霍天奇与安正泽来往的证据。
如果这个官司输了,霍天奇可能会赔得倾家荡产……甚至把刚刚上市不久的霍氏整个儿赔上也不足以抵偿安家的损失。
法院目前已经受理了案件,不过霍天奇也不是个简单的人,敢做这些事自然不会全无准备,这个官司目前来看有得打。
只可怜刚出生的宝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妈妈家就把爸爸给告了——
就在安家为安西顾举丧没多久,陆家也为陆明厉办了简单的丧事。
在这一点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