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而已-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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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三年多没见到他了。
仙道坐在那个篮球场外静静的望着篮筐想着。当初流川走得那么利落,没有给他留任何反应的时间。
“自己对他有了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仙道未曾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流川就冲他挥挥手走了,半点余地也没留,甚至连挽留的机会和借口也没有给他留。
那个小子,他心里真是什么负担也没有,对我也是那么的挥洒自如。
仙道一向还是很自信的,以前不自觉,后来也逐渐发现,他仙道彰真的在哪里都能成为焦点,而他也基本没有让那些注目的目光失望过。
不能不承认当初吸引住流川的目光让自己内心好生得意了一番,毕竟被这个目中无人却光芒万射众人瞩目的小子注意,确实又一次证明了他仙道的不凡。当然,同时流川也赢得了他注意的目光。
流川也许是不自觉的,但的确他有点自我隐藏欲。
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他心里所想的根本没有途径可以透露出来,而相反的性情却又那么急躁,天真。“真”与“深”这两种难以统一的特质却极为和谐的统一在流川的身上,可能也是因为如此,才引起了仙道的好奇。
仙道想既然自己吸引了流川,就要陪他玩好,不要让他转开注意才行。至于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可以归咎为能引起流川的注意是比较难得的。连他天才仙道也要珍惜这点注意了。
想到这里,仙道不由的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构成优美的弧线。想起第一次见到流川是湘北来陵南打练习赛。那个人看来极为沉默,穿着红色比赛服坐在休息区里不言不语的整理护腕,长长的刘海垂下挡着他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和沉着抑或是有些冷酷的表情。他目不斜视,没有对任何人表示出关注,当然在仙道进来那一刻,流川向他投去了目光,只看了一眼,很冷的目光表达了点愤慨。
混蛋!竟然迟到!
这小子,很狂妄。仙道也注意到了。
比赛嘛,可以放松,但不能放水,是要赢的,即便是怀着一点逗他玩的心情在打,也不能太掉以轻心,所以才在最后的时刻赢了回来。
后来,连仙道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流川枫这个小子表现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关心,不由自主中给了他很高的评价,而流川枫也并没有辜负他的关心,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
直到和陵南对决的时候他才发现,流川已经真的开始接近自己了,不过自己还不想让游戏这么快结束,他要做的就是让流川更清楚的认识到与自己的差距。
当然我不是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尤其面对流川,而且是在篮球场上面对流川。
“他有不服输的精神和钢铁般的意志力以及县内数一数二的得分能力,还有……最后一定会输给我,最后赢的一定是我!”
微笑中的仙道打好了算盘,自信的算盘。 就这样,湘北赢了陵南输了,但他与流川的对决中,他赢了。而对流川的好奇也随之累计起来。
虽然输了,但当时有一种比沮丧还要强烈的感觉。
就在他们不敢面对失败这个现实的时候,就在湘北队集体欢呼雀跃而陵南一边集体落泪的时候,就在离他不远的流川因疲倦或是因失望而目光涣散的时候。仙道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样的流川其实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中。”
对流川而言,有篮球就可以了,而世界上的其他东西,只要和篮球没关系的就统统让开。那时看出这一点,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羡慕他。
真的,这世界上摆着太多的东西了,光是走在人生这条路上看就已经应接不暇了,太多的岔口,太多的选择,人的第一本能应该是求生吧,接下来应该是求满足。所以在每一个岔路口,正常人都会停下来选择,仔细看好哪一条路才是适合自己生存的,哪一条才是铺满鲜花和掌声的,哪一条路是布满荆棘和乱石的,还要提防,一步踏入万丈深渊。大家活在世上就是要小心,留神阻碍,留神攻击,留神柴米油盐,还要多看看许多新鲜好玩有趣的东西。这么多分心的事情,怎么能凝神执著一样东西呢?很多人包括仙道自己也是不行的,他是个精明的人,每做一件事情总是要计算值不值得,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呢,人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总需要三思的嘛,怎样才能得到的更多,就像每一次进攻,除了要得分以外还需要诱使对方球员犯规。人生苦短,要随时调整自己的选择来适应自己周围的环境,才能顺利前行嘛。
但流川就不同,他没有选择,求生啦求满足啦,都往后排,好象生来就是为了打篮球而活下来的,那双眼睛只有在打篮球的时候才是美丽和熠熠放光的,其他的时候不是闭着睡觉就是茫然的傻样子。
二
真是的,竟然分析起这个小子了,仙道自嘲的笑。
“仙道学长。”是彦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您回来了。”
是啊,自从考上早稻田大学离开神奈川以后,每年的假期都不回来,而是留在学校或学习或练习或打工,反正不想回到神奈川,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懒吧,除了打球时候,还是比较喜欢独处,回到一个太熟悉的地方也就意味着去了一个对自己而言太过热闹的地方,还是独处吧。
至于以前那些朋友呢。
他们需要的时候,自己自然会出现。只不过,好象这世上本来就没有谁是笃定需要谁的吧,仙道是这样认为的,至少他就没有真正需要过谁。
刚上大一的时候还会和陵南球队里的几个队友通通信,写了几封,他觉得没劲了,又敷衍了几封后就再也抬不起笔了。有时候仙道想:自己真的是个很无情的人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其实……
大概流川明白吧。
仙道愣愣的望向彦一,习惯性的冲他微笑。
“学长。听说你已经入选国家队了吧,而且还在日本联赛中最强的队伍中担任第一后卫,你真是为我们陵南对争光了。”
“哪里呀,彦一,你最近也表现得很好啊!”仙道扬起嘴笑,给了彦一一个很阳光灿烂和温情的笑。
彦一马上一蹦老高,不知道在高兴什么。“谢谢学长。今天陵南的好几位学长都回来,鱼住队长说,大家要小聚一下……”
“这样啊……”仙道打断他,“定的是几点?”
“晚上7点……”
也没听清楚地点就急匆匆的回答:“好啊,我尽量抽空去就是了。”
彦一又是一阵呱躁,仙道依然摆着那幅笑容,认真的聆听似的,其实是半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告别了彦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那片海前。
这时的海水是一种灿亮透明的蓝,广阔无边,与天相连。小时候,曾经幼稚的揣想:“究竟是天映亮了海,或是海染蓝了天?”此刻站立在迎风的岩石上,那个寻不着答案,遗落许久的问题,翩翩的回来了。
“流川枫,你太冷漠了,应该学着去关心别人。毕竟是从事集体运动的人哦。”记得当时自己用一种近乎调笑的口气并不认真的劝过他。
谁想到那个小子,回头看看自己,又收回目光,犹豫半晌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真正关心过谁了!”
仙道眯眯的眼睛猛的变成圆的,表达了一分钟左右的惊讶,紧接着两排眉毛垂下来,嘴角轻巧的扬起弧线,做出一副失笑的表情。
在他这个表情还没完全就绪的时候,流川早已经完成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白痴,抬腿就走这三个动作。
“喂。”仙道在后面叫他,“又自以为是了,呵呵,这样可不好。”
流川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打量他。仙道于是调整好刚才那个完美的表情,说不清是真的在笑对方的自以为是还是在掩饰自己的惊讶。
流川那双眼睛在刘海下闪烁了比月亮还亮三分之一的光彩,让仙道的失笑变成了失神后,眼睛的主人非常肯定的说:“你是个白痴!!”
仙道大笑起来,是冲口而出的笑,“你这小子!”
但当流川走远了,他却有点笑不出来,想不出来自己刚才干吗笑,忘了,忘了为什么笑了。仙道想。
现在想想,自己应该真正关心过流川的吧,难道他没有感觉吗?从来都懒于对话的他竟然对着流川这个宿命的敌手津津乐道着对方打球的致命弱点,那小子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我从来都不是那种有问必答的人,况且他并没有问。
三.
湘北参加完全国大赛后,流川和仙道在街上偶遇,流川骑车睡觉撞到电线杠上,把随身听撞了出去。被仙道拣起。
“流川枫,好久不见!”依然是微笑。
“哦。”流川扶着车站起来,接过随身听,“谢了!”骑上车要走。
仙道点点头,流川走了,骑出几步,又停下来回头说:“那个人不叫北泽叫泽北。“
啊?仙道想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是吗?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流川耸耸肩,吐了口气,做出一副:“没办法,白痴就是白痴“的表情,引得仙道又忍俊不禁了,他走近两步,对流川说:“不管怎么样,你这次打的很不错。”
流川从鼻孔里轻微的“哼”了一声,仙道看清了他眼睛里写满了:用你说。
“你现在去哪里?”仙道又问。
“打球!“简单如话语的主人。
上扬的嘴角又恰倒好处的挪了2毫米不到,却被流川捕捉到了这两毫米后的促狭,他没有犹豫的指指仙道:“走!”
啊?仙道故做惊讶,既而笑:“还是那个小球场吗?”
流川点点头。
仙道于是说:“好吧。你下来,我带你过去。”
流川抬眼看他一眼,让仙道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好象很无敌的傻。
仙道不急不恼的笑,准备好了说服或是骗流川下车的话:“不是吧……”
三个字冒出的停顿被流川抓住,他一边蹬了一下车,在身体向前驶去的那一刻,他的声音飘到仙道耳中:“你!用跑的!”
要是别人大概仙道就会转身而去了,不过还是觉得很有趣,流川还是不同的,于是他就真的用跑的了,只不过抄了一个节约三分之一路程的近路,比流川早了2分零19秒来到那个小球场。
在开球之前,仙道忽然说:“对你来说,我好象和别人不太一样。”
这个类似问句的肯定句让流川愣了一下,做了那个托下巴的习惯动作。
“对你来说,能引起你关注的人可是不多哦,我很荣幸成为其中之一。”仙道托着球玩世不恭的笑,“因为什么呢?为什么特别关注我呢?”
流川好象在努力消化这个问题,半晌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于是皱起眉毛有点不满的看着仙道,放弃了思考。
“难道只因为我……”仙道看他的嘴已经作好说“白痴”的准备活动就开口说:“是白痴!”这只是调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流川。
流川眼里像盛满了水,微风吹过就好象能吹动甚至将那一汪水吹出眼眶似的。仙道在他的注视下不有自主的收起笑容,努力睁着眼睛接受微风吹来的那清澈的水,他不敢眨眼,生怕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点点明亮的水气会消失。
但这时,流川轻轻的眨了下眼睛,眼中那清澈的一汪秋水马上消失了,刚才那完全称得上美好的气氛也消失了,刚才,两个人好象在不是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呆了几秒。瞬间,仙道也马上放松下来,又换上了那笑容。
“比我强的人我都会超越!”流川眼里的水已经结成了如水晶般的冰,坚定不容动摇。
仙道笑出声,“这样啊。”他耸了一下肩,“那不知道超越我之后,我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