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天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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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清晰的映入瞳孔,就好像周遭的雨全数退却,又或者,她拥有了一种能力,无论在何时何地,人群,抑或雨幕中,都能一眼将聂枫寻到的能力。
“聂师兄,你是笨蛋吗?”她不知道他会来,并且,还是以这样的姿态。
撑着伞就朝聂枫跑去,高渐的水珠,湿了她的裙摆。
及至面前站定,聂枫一头乌发被雨水服帖浸染,却依旧挡不住卓然风华,清冷的眸眼中,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交叠,一件黑色真丝衬衣,薄薄的贴在肌肤上,露出硬挺坚实的轮廓。
“这般大雨跑出来,你想生病吗?平常说我笨,你岂不是比我更笨!”秦天笑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拿袖子去擦他脸上的水滴,高举过聂枫头顶的雨伞,致使她后背都湿了大半。
只是,袖子刚碰上聂枫的脸不到三秒,他却突然伸出手,握住秦天笑纤细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拉,空下的那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在秦天笑不明就里,却已紧紧与聂枫贴合的瞬间,滚烫的唇,便贴了上来。
“聂……”后面的字,在辗转的深情中,全数淹没在唇齿间。
雨伞,从手中脱落,在雨地旋开一朵瑰丽的花朵。
而秦天笑,也从先前的笨拙接受,到后来的慢慢回应。
逐渐加深的吻,混着雨水的咸涩,却让人觉得莫名的甜蜜。
那般激荡人心的感触,有爱怜,有深情,更有失而复得的庆幸,种种复杂的或喜悦或遗憾的情绪,在聂枫的深吻中越发清晰。
秦天笑也没有想过,不过短短数日没有相见,她对他的思念,竟也可深入到肺腑,以致在这近乎窒息的热切中,依旧幸福的好似踩在云端软地。
一个深吻持续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恋恋不舍松开秦天笑的唇,却在她因先前纤腰后折,险些栽倒的瞬间,将她重新捞回怀里,而这一次,秦天笑的唇,则直接隔着衬衣,吻到了大神坚实硬朗的胸膛上。
腾地脸就红了起来,秦天笑猛地起身,捂住嘴,不住摇头,她不是故意要吃大神豆腐的。
聂枫看着她恼人的神情,眸中的怜惜越盛,偏偏用正经的不能在正经的语气,贴近她的耳边,“没关系,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潜台词就是,他欢迎她随时来吃豆腐!
秦天笑轻轻推开他,瞪大双眼,恼也不是,羞也不是,到最后才闷闷吐出一句话,“大神,你的节操掉了!”
聂枫看着自己纠结的小女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随后再度将她拥入怀里,眸中俱是感慨与庆幸,“万幸,我没有弄丢你,万幸,我终于寻到了你,如果早知道,我一定对你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秦姑娘炸毛了,从大神怀中起来,怒腾腾瞅着他,“你的一见钟情,就是在我坐了你的车后,还要求管家全面清扫吗?”
女朋友是记仇的人,大神失笑,看着她那副气恼样,却也觉得越看越欢喜,情不自禁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生气了?那好吧,我给你咬!”
说罢,精壮的小臂一横,一副任君宰割的委屈模样。
知道她有咬手指的习惯,可是这不代表,她有咬人的习惯,不过,送到口的肥肉,她就不客气了。
想罢,秦天笑对聂枫露出个“你惨了”的表情,却在下口之时,又顿住,随即手一松,仰着头,闷闷道,“算了,我是大度的人!”
“是,我的宰相大人!”聂枫伸出手,理了理秦天笑的头发。
也就是在二人一来二去的时间里,雨,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后知后觉想起是何场地的秦天笑,赶紧四下环顾,随即,推着聂枫让他上车。
“快点快点,你快走,一会被发现我坏了规矩可就惨了!”
嘴上说着赶他走,心里却不由感叹这该死的时间,为什么不能再慢一点。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后,我再走!”
拗不过大神的坚持,秦姑娘妥协。
都说最爱你的人,是肯看着你的背影,而绝不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你的人,因为,他舍不得你因分离而难受。
“你淋了雨,回去记得冲个热水澡,喝碗姜汤,晚上被子要盖好,可别着了凉,我可不允许你生病!”
分明是担忧的语气,却偏生用近乎命令的喋喋不休说出。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比赛结束后,我就来接你!”
漫长的赛事,在彼此相恋的人眼中,多么漫长,可不也有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相信她,亦如她相信她。
“嗯。”及早盼望那天的来临,方才觉得时间慢,可一到分离,秦天笑却恨不得时间快马加鞭。
一步一步,秦天笑用着乌龟的速度。
一眼一眼,每一步,聂枫眼中的不舍就越浓。
在即将踏上台阶的刹那,秦天笑突然收住脚,风一般再度飞回到聂枫怀中,将他紧紧拥住。
聂枫回抱她,动作轻柔。
时间嘀嗒嘀嗒,好似停住。
短短几分钟,两人都没说话。
随后,秦天笑抬起头,露出个大笑脸,在聂枫脸颊上轻啄一下。
“晚安,聂师兄!”
“晚安!”
这次的步伐不再缓慢,恍若轻盈灵动的蝶,眨眼间,消失在视线里。
碰了碰脸颊,聂枫暖暖的笑。
拾起地上的雨伞,小心缠绑后放入后备箱,聂枫伸手去拉车门。
“枫……枫哥哥,是你吗?”
这般亲昵的呼唤,聂枫的眉角,禁不住凝了一层霜,这是记忆中不曾存在的声音,于是没有转头,甚至连开门的动作都没停。
只是,声音的主人异常执着,她飞奔上前,挡住车身,禁止聂枫上车,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让开!”没有对视,聂枫的双眸,固执的停在车门手把的位置。
冰冷绝情的声音,让翁乐禁不住一哆嗦,那般拒人千里之外,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不甘心,她不甘心,她苦恋了十年,即便一颗石头也该被捂热,还有,那首歌,他相信他已经听到,她就是他要寻的人,那人是她,不是秦天笑,不是!
“故作的坚强
不如眼泪更坚强
等不到的希望
就靠心火去燃烧
……”
“忘不掉是你的笑
带给我阳光的微妙
割不掉是你的好
在我脑海深深环绕
两颗真心一个梦
将未来放大到无限绵长”
……
翁乐自顾的唱着,她相信这首歌,一定能触动聂枫冷硬的心,那个女孩,他找了十三年,什么比赛,什么荣誉,她自始至终要的,只是聂枫的心!
只是,自以为是永远都不是好习惯,大神的智商,也不是区区一个绿茶能随意欺骗!
几乎在翁乐歌声停止的刹那,聂枫的手就狠狠捏住她的脖子,寒冽的眼神,近乎让人凝结破碎。
“枫,枫,枫哥哥……”
“想要冒充?呵,你也配,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手指一松,聂枫掏出随身的手帕擦手,随即,嫌恶的将其扔在地面,不带停歇的从她身边走过。
这个女人着实可恶,竟妄想顶替天笑,若非他尚存理智,找周政要来资料,此刻,指不定这个女人如何猖狂,他平生,最恨欺骗,尤其是打着爱的名义的欺骗!
翁乐瘫倒在地面,听着近乎锥心刺骨的话语,丝毫没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觉得羞愧,而是发疯般,想要拽住聂枫的衣角。
“枫哥哥,你别被那个女人骗了,十三年前的人,是我,是我!”
“我暗恋了你十年,你却从来没让我在你脑海中停留过一秒!”
“我为了你拼命学习,我为了你学唱歌学跳舞,参加各种比赛,就为了有朝一日,你可以看到我,哪怕一眼,一眼就好!”
“我是翁乐啊,我父亲是聂伯伯的世交,你不记得了吗?我知道自己不好看,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变漂亮了,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
那些磨骨整容抽脂的艰苦岁月,那般疼痛,没有聂枫她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本以为聂枫不看她,是因为她丑,可是她变漂亮变优雅了后回来,却发现他早已爱上了别人。
所以她费尽心机接近秦天笑,尤其当看到她的乐谱时,她才终于知晓,那熟悉的歌词,她曾偷偷进入聂枫书房,在她的日记上看过,所以,她想出了冒名顶替,这样,他一定会爱上她!
聂枫觉得眼前的女人疯了,拼了命的挡住车门,孤芳自赏的捂着整过的脸,多看一秒,他都觉得反胃。
可是,他的原则是从不对女人动手,尤其是这种,浑身写满嫉妒肮脏的女人,方才,不过是情绪失控,这个女人,她怎么敢,这么无耻!
他十三年的人生中,一直被那首歌鼓舞,因为记忆中的歌声,是软糯的童声,所以,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秦天笑,难怪那日广场上,听到她唱歌,会有莫名的熟悉感。
那年,他十二岁,却被发现父亲婚外情,与父亲离婚的母亲,抛弃在游乐场。
一个人寻寻觅觅,不停地哭喊,不停的呼叫“母亲”,期间,还险些被人贩子给拐走。
可是,任他喉咙嘶哑,眼泪干涸,他的母亲却再也没有出现。
一个人像无主的魂,那一日,他走了人生中最多的路,夜晚,走到了一个小村庄,却没看清脚下的路,滚落了泥沟。
等再度睁眼,已是夜晚,浑身湿哒哒冻得难受,腹部空空,他绝望的都想要死去,怕被野兽吃掉,他瑟缩着躲在一处废旧的茅草屋中。
他想了一个晚上,他想不通,平日疼惜他的母亲,为什么不要他了,父亲娶了后妈,后妈还为他带来了一个弟弟,这是不是说明,再也没有人需要他了,他成了世界上多余的人。
于是,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崩溃,在绝望中,他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没有人来寻他,他最亲的人,父亲,母亲……想着不被需要,他放弃了对死亡的挣扎,独自一人走上了山崖。
时至今日他仍想不透,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竟可以这般坦然的面对死亡,可能这就是俗话常说的,哀莫大于心死。
双手展开的瞬间,他的身子不住的向前倾,他想,只要跳下去,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他不会再绝望,不会再悲伤了。
也就是在此时,他听到了沿着山坡草尖传来的悦耳歌声,阳光喷洒在脸上,鸟儿清脆的歌声经久不散,渐渐地,他入迷了,待歌声消失,他反应过来去寻找那个唱歌的女孩时。
除了空旷的草地,什么人也没有。
也就是在那瞬间,奇迹出现了,脑中死亡的想法渐渐消散,他突然意识到,他要活下去,他要证明给他们看,尤其那些抛弃他的人,他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好都坚韧!
十二岁的少年,一夕成长,在好心村民帮助下,再度回到聂宅的聂枫,却恍惚变了一个人,性情大变,整个人冰冷的如同冬夜的寒冰,辞退了身边所有的女下人。
也是从那时起,母亲带给他的创伤,让他开始抵触女人的靠近和示好,直到他,遇上秦天笑。
从旧日的回忆中抽回思绪,聂枫不再停留,留下清冷的背影,向前走去。
“喂,周政吗?到上星电视台,替我把车开走,若有人阻拦,不论男女,不用手下留情!”
冷情的话语,传入翁乐的耳中。
恨恨望着聂枫上了出租车远去的背影,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