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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雪落流年-第41章

小说: 雪落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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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洛钧转身时看见她一脸委屈的神情,不由得心软了,走过来低头拍拍她的脸颊:“怎么了?我说错了?”
  她挥开他的手:“没错。我在你眼里本来就是个笨蛋。把什么事情都搞砸了,最后只好等着你来救我。”说着,她就绕过他从厨房里走了出去,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愣了一会儿,却忽然笑起来。
  她一被教训就张牙舞爪反抗的样子,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容容?”他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叫她。
  房间里没有声音,于是他推门进去,发现她正气鼓鼓地坐在书桌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听见他进来,头都没抬。
  他在她的床上坐下才又叫了一声“容容”。
  她没绷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过来。”他探身把她从椅子上抓起来,拉到自己膝盖上坐着。
  雪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阿洛。”
  “嗯。”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林晓琪现在是记者,我跟她说不定经常会碰到,不可能不打交道的。至于孟良程嘛……”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我才不会见他呢。”
  他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喂,刚才明明说没生气的……”她声音又低下去。
  “有人欺负你,我才会生气。”他说得极其自然。
  “哪有人欺负我……”她一半甜蜜一半心虚地倒在他肩头,想了想,又坐起来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问,“阿洛,我去英国的时候……你是不是气疯了?”
  她第一次问他关于当年的问题,紧张得要命,却很努力地跟他对视着。
  他认真想了想,摇头一笑说:“没有。”
  “为什么?”
  “当时……也不能全怪你。”他一边说,一边顺了顺她额前的短发,“况且你欺负我不是很正常吗?我哪里气得过来?”
  她低头使劲捶了捶他;“讨厌,谁欺负你了。快给我做饭去,饿死了。”
  他用胳膊箍住她,低头把脸埋在她肩上,低声说:“好好好,一会儿就去。”说着,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脖子,动作难得地满是依赖和软弱。
  她顿时软下来,有些不太习惯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表示安慰。
  “大不了我以后乖一点喽。”她小声在他耳边说,“算补偿你的。”
  “我不用你乖,只要你在就可以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里却充盈着无可奈何,又无处安放的深情。
  她的心紧了紧,使劲点着头“嗯”了一声。那种被人全身心爱着的感觉,如此柔软地填满了她的心房,却令她淡淡地觉得恐慌,就像害怕好花终究会凋零,白雪终究会消融一样,有种患得患失的甜蜜。
  去香港的培训申请两个星期以后出了结果,雪容没有被选上。
  明明本来也没多想去的,可是知道自己被刷下来了以后,她居然奇怪地失落了一下,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态,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回去跟陈洛钧说起来的时候,才恢复了笑呵呵的状态。
  他看她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只好也笑笑说:“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明年再说喽。”她嘿嘿一笑,“你暂时摆脱不掉我的。认命吧,陈先森(先生)。”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不过我可能最近要有一段时间不在。”
  “啊?”她的笑容先是僵了两秒,随即又舒展开来,“是好事吧?去拍戏?”
  他不愿意多说:“到时候再说吧,还没定下来呢。”
  “哦。”她点点头,“那到时候就剩我跟小雪相依为命了……”
  连着好多天,他都没有提过要去拍戏的事情,雪容也不敢问,生怕这事其实已经黄了,自己瞎打听刺激到他。
  而她的培训,却忽然出现了转机。
  大老板Peter有天刚一上班时就把她叫到办公室去,和颜悦色地说:“培训部那边有新的消息,本来我们中国这边今年没有人够资格去,不过马来西亚文化中心那个人忽然去不了了,所以就换成了你。”
  雪容呆了呆。
  Peter只当她是惊喜得傻了,笑着说:“培训要六月份才开始,你这段时间交接交接工作,顺便跟男朋友交代一下喽。”
  雪容脸红起来。
  “哦,我听你上司Maggie张说你会弹一种中国古代的乐器,叫……”Peter皱皱眉。
  “琵琶。”雪容自觉地补上。
  “对对。我已经跟那边培训部的人说过了,他们强烈要求你在开学典礼上表演。”Peter站起来拍拍她的肩,“好好表现。”
  雪容头大如斗地从Peter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不要说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摸过琵琶了,她现在身边连琴都没有,让她拿什么表演。
  她愁眉苦脸地在办公桌前坐了片刻,又忽然接到陈洛钧的电话,说他那部电影开拍了,下午就要飞去进组。
  “太好啦。”雪容高兴起来,“这下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片子了吧?我到时候好去贡献票房啊。”
  “到时候再说吧,会不会上映还不知道呢。”他依旧极其淡定,好像这片子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似的。
  “哦……”她也没有追问下去,“那你要去多久啊?那个……我还是得去香港。忽然又多出来一个名额。”
  “是吗?”他好像比她还要高兴,“你什么时候去?”
  “六月初。”
  “那还有两个月呢。我应该回来了。”
  “那就好……”
  挂了电话,她闷闷不乐地想,两个月,再加六个月,想到要跟他分开那么久,顿时就想冲进Peter的办公室,跟他说那个培训她不去了。
  但是陈洛钧一定会生气吧。
  是他教会她,人生里除了两个人卿卿我我之外,还有现实,还有理想,还有很多不得不为之奋斗的东西。
  她一下又回到了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碗的生活里,起初着实花了点时间适应。
  为了保住Peter的面子,雪容只好又去新买了一把不是很贵的琵琶,每天下班回来就练上一两个小时,慢慢地找回感觉。
  每每手指触到琴弦时,她就会恍惚起来。仿佛那些在陈老师家学琴上课,坐在陈洛钧身边吃饭的日子就发生在昨天。只是她清楚无比地知道,那些日子,已经离她无比遥远了。
  她原本每周都要给爸爸写信,现在则变成了两三周一封,因为每次提起笔,她都会想起上次陈洛钧爸爸那个“你好好想清楚”的眼神。世界上应该没有像她这么不孝的女儿了吧,明明有机会帮自己的老爸,却视而不见。那种心被撕成两半的感觉其实无时不在,像个幽灵一般纠缠着她。
  陈洛钧在的时候,她从来不敢,也不愿表现出一丁点的失落和伤感,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只有他不在时,她才会有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掉眼泪的机会。
  她那些对着外人强颜欢笑训练出来的一点点本事,竟然在他身上派上了最大的用场。
  去培训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雪容也越来越忙。
  要离开半年,她得去把宽带电话什么的暂时先停了,又得把带去的行李收拾好,再把剩下的家具用品妥善保管起来,每天都能想到一件新的事情要做,忙得团团转。
  对于她的忙碌,齐诺居然是意见最大的一个。
  “我的书你还翻不翻了啊,都快一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拖着她晚上聊天,只是在她上班时用MSN敲她。
  “我翻,我翻。我有空就翻呢。”雪容诚恳地道歉,“确实是慢了点,对不住。”
  “去什么香港,一个人跑到那么陌生的地方。”
  “我也不想的啦。那既然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啊。”
  “你男朋友没意见?”
  “没有呢。还是他非让我报名的。”
  “那他不陪你去?”
  “陪什么陪啊。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好不好。”
  齐诺还是嗤之以鼻:“让自己的女朋友去外地,真是难以理解。”
  “你那小脑瓜是难以理解。我不跟你说了,还得写第二季度的工作小结呢。”
  等她交接好了工作,把小雪送去了江海潮家,连带去那边给老师和同事的见面礼都买好了,陈洛钧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临行前,领导放了她两天假。
  她小心翼翼地发短信问过陈洛钧,他只回说他的戏份还没有杀青,暂时回不来。
  她失落极了。
  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他虽然还是每天会跟她说晚安,可是那短短的几条信息,根本不足以缓解她对他的想念。而等在他们面前的,还有整整六个月的分别。
  出发前的那个周五,她没忍住,在傍晚的时候去了海棠花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陈洛钧不在家的时候去那儿干吗,偷一样他的东西带在身边?还是只是闻一闻他的气息?她只知道她想他,那无可排解的思念让她不知如何是好,能这么漫无目的地去他那儿看看也好。
  她拿钥匙开了门,发现他走的时候关上了所有的窗,拉起了窗帘,家里一片昏暗。
  玄关那儿的灯也坏了,她只得摸黑往客厅里走。
  刚走没两步,她踢到了一个饮料瓶,再走一步,又踢到了一个软软的,像是旅行包一样的东西。
  这乱糟糟的感觉,一点都不像陈洛钧的风格。
  她正在狐疑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从里面拉开了。
  “谁?”一个沙哑而虚弱的声音问道。
  雪容吓得往后一退,靠在墙上的时候刚好撞到了客厅灯的开关。
  陈洛钧一手扶着墙,一手抬到眼前,试图挡住突如其来的光亮。
  雪容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差点没忍住尖叫起来。
  他瘦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睛完全凹陷下去,没有一丝神采,双颊已经脱了形,唇上全无血色,而他抬起的手臂细得几乎不堪一握,皮肤上的青筋一根根爆了出来,极其明显而恐怖。
  他皱起眉,盯着雪容看了很久,眼神一直是飘忽的,好像穿过了她,直接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阿洛?”雪容叫了一声,颤颤巍巍地往他的方向走。
  他无神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却直到她走到他的面前时,仿佛才终于认出她来,眼里有了一抹意识。
  雪容伸出手去,还没来得及碰到他,他却忽然两脚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阿洛!”她飞快地扑过去,及时地抱住了他往前栽倒的身体。
  他倒在她的怀里,久久都没有找到支撑自己的力量。
  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搂住他的腰,把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天已经开始热了,隔着两个人薄薄的衣服,她竟然感觉到了他突兀嶙峋的两排肋骨。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虚弱成这样,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晕了过去,只是惊恐而无助地一遍遍地叫着“阿洛”。
  他却一直没有答应她,她叫得已经心慌意乱了,他才终于动了动手臂,扶住了她的肩膀,抬起头看着她。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就红了眼眶。
  他有些吃力地抬起手,像是努力想要确认她是谁一般,冰冷的手指在她脸上一寸寸地流连。
  “阿洛,是我啊。我是容容啊。”雪容吓得连哭都忘了,只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捧住他的脸,盯着他茫然的眼神。
  “容、容……”他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
  “嗯。”她如释重负地抱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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