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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邪魅老公,用力追-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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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男孩儿。

    苏离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淌,“终于如安安所愿,是个男孩儿了。”

    “离儿你放心,我们如初命硬,不会有事的。”

    “嗯。”苏离重重的点头,“安安会没事的。”

    小家伙被外婆抱着,坐了另一辆救护车回医院。

    毕竟是刚出生的孩子,虽然一切健康,但需要去医院进行一些刚出生后的护理和检查。

    安如初这一大出血。

    昏迷了三天。

    住院了一个半月。

    直到出院那天,气色都不是很好,身体状况也大不如从前。

    也是出院那天,家人才同意她抱抱孩子。

    小家伙一个多月了,皮肤透明如水,眉眼间全是域霆的影子。

    尤其是那两道剑眉,淡如浅墨,却眉峰成形,俊朗极了。

    他几乎是和时域霆一模一样的。

    儿子。

    如了她的愿,是个儿子,长得和时域霆一模一样。

    可她心里就有些悲凉。

    旁边的米雅梅提起,“如初,想起给孩子取什么名了吗?”

    安文龙插了一句,“是个男孩就取个铁骨铮铮的名字吧。”

    安晋斌也附和。

    卫国立知道她今天要出院,特地来了医院,“如初,可不可以让孩子姓卫?”

    安如初没有应。

    卫国立自知不妥,赶紧又改了口,“算了,还是姓时吧。我不能勉强你。”

    “姓时。”安如初摸着孩子可爱粉嫩的小脸蛋,“单名一个念字。”

    安晋斌皱眉,“男孩子叫时念,会不会……”

    “是啊,如初,时念若是个女孩子还好。”旁人不知道是提了一句。

    安如初只看着孩子,屈着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粉嘟嘟的小脸颊,淡淡一笑。

    那一笑,有着无尽的母爱,可眉眼间也有一丝哀愁。

    “谁也别劝我了,孩子就叫时念。”

    单名一个念字,代表她对时域霆的思念。

    大家沉默了一阵,谁也没有再插上嘴。

    过了一会儿,卫国立说,“如初,回汉金宫住吧。那里是阿霆的家,也是你的家。我已经替你们母子准备了房间,请了专门的育婴专家和佣人。”

    米雅梅也说,“时域霆是你儿子没错。但如初这段时间回娘家住比较好。”

    大家有一些争执。

    不知道卫国立是在忏悔,还是想弥补时域霆,想替时域霆照顾他的妻儿。

    反正卫国立表现得很殷切。

    总是说服着,要她搬去汉金宫住。

    大家起争执的时候,安如初抱着孩子,斩钉截铁,“我哪也不去,我要回我和时域霆的郊区别墅。”

    谁都知道,那栋别墅里到处都挂着她和时域霆的婚纱照。

    那不是更加的睹物思人!

    家人反对。

    她执意要回郊区别墅。

    安家的人只好从了她。

    米雅梅在旁边给安文龙使了一个眼色,好像特意吩咐什么。

    然后安如初顺利出院。

    回郊区别墅住了几天,一直都是好好的。

    直到第七天,安如初在整理时域霆书房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黑布蒙盖着的相框。

    拉开黑布一看。

    竟然是一张十二寸的遗像。

    那张遗像不是别人。

    正是她心心念念了半年之久的时域霆。

    照片是采用的时域霆的军官照,但做了黑白处理。

    也就是灰色。

    灰色的遗像,还用黑布包裹着。

    她拿着这张遗像时候,手都在发着抖,气冲冲的跑到楼下。

    厨房里,两位爸爸在准备着营养午餐。

    米雅梅也坐在沙发上,给小念念喂着奶。

    安如初扬了扬手里的遗像,“妈妈,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从哪里来的?”

    原本米雅梅还温和微笑的目光,在看到她手中的遗像时突然愣了愣,整个脸色都不好了。

    “妈妈,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谁做的遗像?谁做的,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大抵是听到了她伤痛的声音。

    厨房里的两位爸爸也跑了出来,看到她手里的遗像就什么都明白了。

    米雅梅瞪着安文龙,“不是让你收起来了吗?”

    “我,我……”安文龙也是说不清楚,急着解释,“如初……”

    安如初吼了一声,“我就问你们,这是谁做的遗像。时域霆只是失踪,不是死了,为什么会有遗像?”

正文 第376章 你相信他已经死了吗

    米雅梅的声音很低,解释说人死了不能没有一个着落,他们和卫国立商量后,已经给时域霆立了衣冠冢。

    还说,没有跟她商量,是因为她一直在待产,怕她因为这件事情伤了身体。

    她不能怪家人。

    他们也是想让时域霆安息。

    可抱着时域霆的遗像时,她又像是生孩子那天一样,忍不住哭了。

    蹲在地上,缩蜷成团,紧紧的抱着时域霆的黑白遗像,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泪水像是决了堤一样。

    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的砸落在遗像时。

    她哭得无助而伤心。

    时域霆失踪半年多了。

    她却觉得很久很久,久到什么时候家人把他的遗像都做好了,她都不知道。

    她看着遗像上的时域霆,黑白相间,没有一丝血色,却是依旧的一脸铁血刚毅。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时域霆还会像以前一样霸气而又温暖的拥她入怀,她依然还可以看到他深邃的目光里充满了对她无尽的溺宠。

    然而,遗像是真,念儿出生是真,时域霆回不来……

    也是真。

    她抚着照片上冰冷的人。

    一样的剑眉如墨,一样的薄唇紧抿,一样的铁血刚毅,一样的鬓角整齐。

    可是,他却是苍白的,更不可能从照片中活过来,不能喊她一声如初,不能抱抱她,不能亲亲她……

    她看着黑白色的遗像,心里的痛在漫延。

    她知道,纵然她再绝望再痛苦,照片中的人都不会走出来,不会再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再也不会儿。

    这半年来她自欺欺人,总是跟家人说,时域霆还活着,还活着。

    可是她的心比谁都清楚明白。

    那样的大海中被炮击沉船,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遗像里,时域霆的脸除了铁血刚毅,又似乎有些安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哭着哭泪,眼泪越来越浓,粘乎乎的。

    伸手一抹,竟然是两行血泪。

    旁边的人焦急如焚,惊呼出声。

    谁也不成想,她会哭出血泪来。

    家人的焦急如焚,念儿的哭啼声,越来越模糊。

    她抹着一把血泪,不知不觉的哭晕了过去。

    晕倒前,天地间忽地一片腥红。

    有人来拉她,有人在惊叫,有人在哭泣……

    之后,安如初这一病,躺了很久,十几天不愿醒来。

    旁边的家人是如何的焦急如焚,医生又是如何的在替她诊治,念儿又是如何的在哭啼,她脑子里都是知道的,但她就是不愿醒来。

    她知道,她的念儿还有安家外公外婆,还有安子奕这个有钱的舅舅,还有安如馨这个温柔的小姨,也有身为总统的爷爷。

    他们,会把念儿带好。

    念儿在一家人的关心下,一定会健康成长,衣食无忧。

    但她的时域霆,泡在冰冷的海水里,谁也没有。

    也许是一缕孤魂。

    孤孤单单,孑然一身。

    她想去陪时域霆。

    他们约定过,生当同床,死当同葬。

    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泉下孤零零的。

    她真的很想去找他,不管在天堂还是地狱。

    她的意识都是清醒的,但就是醒不来。

    她想:

    时域霆,带我走吧,让我任性一回跟你一起走,念儿会有人照顾的,带我走吧。不管要去哪里,转世投胎,亦或变成一株花花草草,或者虫蝶飞鸟,我都要不离不弃的呆在你的身边。

    哪怕是化作一缕风,我们也要相信相伴。

    可是人有着身体的枷锁,飞不到灵魂想去的地方。

    安如初想飞去时域霆的方向,却是无可奈何。

    在意识清晰中,她听到了好多种声音,家人的呼唤声和哭泣声,所有人都在叫她。

    但她就是听不到时域霆的声音。

    接着好多医学仪器的声音,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抢救她。

    后来,有人给她输液喂药,她都能感觉到。

    可是眼皮太重,就是睁不开,也不想睁开。

    直到有一个小人儿,软绵绵的趴在她的身上,咿咿呀呀,奶声奶声。

    那小手暖暖的摸着她的脸蛋,也是软绵绵的。

    她知道,那是她的念儿。

    她和时域霆的孩子。

    是念儿在摸她。

    念儿才一个多月,哪能自己摸她。

    一定是家人想让念儿唤醒她。

    她到底不是个狠心的母亲。

    念儿已经没有了爸爸,怎么能再没有妈妈?

    心倏地一抽痛。

    她的念儿!

    安如初终于睁开了眼睛,垂在床侧的手颓软无力,吃力的移到小念儿的背上,轻轻的抱着他。

    念儿本是在哭的,在她睁开眼看着他时,他竟然神奇般的停止了哭声。

    也许就这是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

    妈妈醒了,所以念儿不哭了。

    安如初看着念儿的小模样。

    两道剑眉淡如墨,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五观。

    眉眼间,全是时域霆的影子。

    她伸了双手,抱住时念,瞬间泪如雨下。

    …

    自此以后,安如初再也没有求死的念头。

    时念满百天的时候,京城已经又入秋了。

    也是在这样一个秋来雁去的日子,时域霆带着她去了京郊的一个教堂,牵着她一起走进了教堂,一起宣誓说要生生世世。

    又是一年秋来雁去。

    安如初让苏离陪着她,领着时念又去了一次京郊的教堂。

    教堂外依旧是开满树一树的蓝花楹。

    蓝色的海洋,满头的落樱,好是浪漫。

    安如初抱着怀里的念儿了,满眼迷离地看着两排蓝花楹,一路延伸,一路里许向远。

    “离儿,你相信时域霆还活着吗?”

    “安安!”苏离无可奈何。

    一年了。

    时域霆走了整整一年了。

    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不回来。

    苏离不回答,安如初浅浅笑了笑,“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会等他。”

    诚如她写给他的那首诗:

    炊烟起了,我在门口等你。

    夕阳下了,我在山边等你。

    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

    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

    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们老了,我在来世等你。

    一个字。

    等!

    自前些天她的眼睛流了血泪,视力是大不如从前,一遇风眼睛就会落泪,疼得厉害,看东西也模糊。

    她看着这漫天的落樱纷飞,似清晰,又似模糊,似真切,又似虚幻。

    就好比她这一年多来经历的一场劫难,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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