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挥不尽-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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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辰心底凝聚疼惜，他只怪自己没有更早些遇到唐璟：“唐璟，你想住哪里？颐园市？美国？我们重新设计装修一栋房子好不好？按照你喜欢的格局、风格布置。”
唐璟眉心微挑：“你房子崭新的装修，为什么要换？”
蒋辰嘴角忍着笑，深刻反思一秒，依照唐璟大舞蹈家平日里忙碌程度，让她操心房屋装修好像有点残忍。除了舞蹈，唐璟对生活中吃住行，一点不挑，习惯从简。
了解唐璟过去，蒋辰更加确定将来由他照顾唐璟、孩子日常起居生活。
“因为你用了‘你’字！唐璟，我们要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唐璟合上眼睛，侧过脸无力垂下贴在蒋辰胸膛，微叹：“你真计较！我过几天搬过来，可以去掉‘你’字改成‘我们’了吗？”
“真的？一言为定。”蒋辰得逞笑起来，吻了吻唐璟额头：“不聊了，你累一天，睡觉吧。”
蒋辰伸手去关台灯，唐璟拦下，撑手坐起来：“我不困，蒋辰，我有事找你帮忙。”
帮忙？唐璟第一次开口找他帮忙，蒋辰心里一紧，以为出了什么紧急事情。“什么事，你说。”
“你公司投资的电影《再见美丽》，选角一事，你能做主吗？”
蒋辰拧起的眉心顿时散开，唇瓣微松，唐璟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还以为什么事。
蒋辰抬唇笑了笑：“你想我做主，我就能做主。你想干什么？”
“制作方和导演看好一个人，我不喜欢她，你换掉她。”唐璟不说废话，三句话阐明事情、原因和要的结果。
“好。”蒋辰眸光幽深，决策一件事，事关唐璟，态度端正。“我明天交代涂扬，人选意见，深远、锦华三家一致，你放心。以后我们三家投资制作的项目，她再无机会。”
啊？比她想的还要彻底，而且简单容易。唐璟抿抿唇：“你不问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美璟的话是圣旨。”蒋辰轻轻拉扯台灯开关，揽过唐璟躺下，他又不聋，唐璟刚才说了不喜欢那个人，难道还需要问为什么不喜欢？自然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唐璟脸贴着蒋辰身上，她上扬的嘴角，蒋辰清晰感知，笑着问：“第一次为美璟效力，力求满意。”
蒋辰不闻不问，专制独断。虽然出发点有失理智、公平。
但这份无论对错，我只认你的举动，唐璟瞬息沉溺进去，抱住蒋辰胳膊，轻哼出声：“非常满意。保持。”
唐璟力所能及的事情，绝不麻烦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默默坚持努力，直到确保挑战完成。一来不愿欠下人情、二来显露弱点。哪怕家人、朋友当中，都是她替人分忧解难。
近来，唐璟精力有限，第一个想到蒋辰。她知道她开口蒋辰一定会帮她，只是佟婉燕的事，多少有些难缠幼稚，按照蒋辰性格，难免少不了一顿戏谑、再换来一些嘉奖。可他竟然没有。
“唐璟，我不会干预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但我希望偶尔能够参与进去。”蒋辰下巴抵在唐璟发漩，来回刮蹭。她的睫毛扫在他肌肤上，实在痒的很。“有麻烦、困难，随时找我。今生，我是你最大的靠山，你不再是一个人知道吗？”
唐璟发现她现在不仅爱听蒋辰的甜言蜜语，更是听信了。咬唇发声：“下辈子呢？”
黑暗中，蒋辰嘴角上扬，开出了花朵，唐璟像只树袋小熊牢牢抱紧他手臂。“下辈子，你若还愿意，我来追你。”
什么意思？还需要她同意呀！唐璟睁大眼睛，睫毛又扫上去：“我如果不愿意？”
“不愿意？照追不误！呵呵，说得像你之前愿意似的？”
唐璟睫毛扫下来，闭上眼睛，脸颊贴在蒋辰手臂上，笑得开心。
“痒！”蒋辰身子不适扭动，想抽出手臂，又舍不得。
唐璟抬起头，凑近蒋辰脸前，感知他温热呼吸所在之处，贴到他唇瓣边，淡淡问道：“哪里痒？”
唐璟不光嘴上问，手心本着一探究竟精神去查看。
蒋辰弓起背坐起来，小火苗直窜心窝，登顶头皮，震的发麻。唇线分开，眉毛扬起，眼神都变了，唐璟只碰了他一下而已。对于唐美璟的挑衅行为，蒋辰乐得接受，并且享受。磨牙威胁：“行啊，唐璟，你再碰一次给我看看？”
唐璟笑着收回手，转身够去床边缘，像逃离案发现场。
“哎？想跑？”蒋辰从后捞住唐璟腰，嗓子低哑，鼻息加重。
“我拿东西。”唐璟身姿矫健像只小兔子，扑到床头柜，蒋辰压在她身后，一点一点攀上来，咬上她的耳朵。
唐璟打开小盒子，指尖夹出一片0。01，朝后，故意碰到蒋辰鼻子。
男人在身后拥着她，唐璟偏过头看了蒋辰一眼，说：“我帮你戴。”
不是问句。
唐璟又一次开启蒋辰狂暴模式。
*
早上，两人用过早餐，唐璟手臂横在衣帽间柜边上，这里面的衣物增长速度，比翻动日历还快。大多她见都没见过，蒋辰说喜欢，任由他去。
竟然蒋辰喜欢，那就选件他最想看到的。唐璟问蒋辰：“我晚上陪夏愿出席锦华公司酒会活动，你帮我选件礼裙？”
“不选。”蒋辰头不抬，漠不关心。
“……”唐璟淡淡瞥了他一眼，猜想是不是双休日从来不休息，惹到蒋辰。
唐璟取下一件包肩设计黑色礼裙，套上防尘袋。
“如果不想有男士为你披上西装外套，你最好带件披风小外套。”蒋辰抬眼望过来，对于唐璟选择一件款式低调的礼裙，颇感满意。
还是在关注她选什么衣服么。唐璟又取下一件披肩。
望着梳妆台琳琅满目首饰，唐璟笑出声，某人目光睨过来。唐璟说：“这套婚嫁系列钻石项链、手镯带出去，可以发通稿‘艳压全场。’”
“你戴啊。”蒋辰微微抬眉。
“等你公司重要活动，我挽上蒋总手臂出席时再戴。”唐璟盖上首饰盒，选了两件首饰。惠女士的手链，蒋辰的巴斯光年戒指。
“那快咯。”蒋辰拉过唐璟的手，视线落在她指尖戒指，心情莫名好转。
*
上午，星秀商业公司来人，和Timing舞蹈室谈星秀商街周年庆宣传合作。
林璐、靳秀二人表情立即微妙起来。
唐璟听完对方初步合作意向，面上看着镇定，心里已经开始问候蒋辰，他可真沉得住气，在家里只字未提。
让她现在是扭捏考虑，还是痛快应承？
排开蒋辰这层关系，星秀商街方方面面影响力和舞台策划承办能力，历来广告质量，是其它企业无法媲美的。
一条广告薪酬，尾数一连串零。
唐璟送走人，一个电话打给蒋辰。“星秀商街找我拍周年庆广告，你安排的？”
蒋辰默一秒：“星秀商业公司有独立管理层，我只是一个挂名董事会成员。你以往经常和星秀合作，我安排的吗？”
“……”
“你不愿意？”蒋辰琢磨唐璟语气，唐璟个展过后，名气飞涨，不少知名集团企业找上门商谈合作，唐璟全部婉拒，难道星秀商街也要拒绝！蒋辰提高语调：“你夫家生意，你不帮忙？”
“……”唐璟揉太阳穴：“不是！你和我说一声，我们直接谈流程方案，我帮你编舞、拍摄，谈钱做什么，我还收你钱？”
蒋辰心里平衡了，他和锦华在唐璟心里是两个概念。锦华做事，唐璟拿薪酬等量交换。夫家生意，无偿帮忙。
“公司程序到位。”蒋辰笑起，忍不住逗唐璟：“不然别人问起，唐璟为什么义务参与拍摄？我去说因为你是我夫人，替夫家省钱？”
“价格上抬百分三十，我们再谈。”唐璟按掉电话。
哟，惹毛了。
蒋辰坐回办公桌，双手抱在脑后，心情极佳。
上午C。one影视部涂扬回问蒋辰意思，刷掉佟婉燕，蒋总心中可有合适人员。
蒋辰告诉他，电影舞蹈指导说谁好，谁就好，她选谁，就是谁。
涂扬脑中立即浮现出唐璟的样子，双唇惊诧分离，再次确认：听唐璟的？
蒋辰简洁有力说：对，我听她的。
涂扬眼角耷拉下来，刚刚有点头绪，他又听不懂了，蒋总听唐璟的？
*
唐璟换好礼裙走出来，纯黑色净面恰腰连衣裙，肩带落在肩膀两头，自然舒张设计，简洁率性。
挽起的发髻，露出纤细后颈，微微低颌的模样，像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你优雅端庄的像只高贵的黑天鹅。”夏愿一连用了三个形容词。她期初担心唐璟选择大众黑色，敷衍省事，不够瞩目出彩，但只要看过一眼，便再移不开目光。
“谢谢。”唐璟右手抚在胸前，另手捏起裙摆膝盖半蹲，闹着玩，行了一个公主礼。
“哇，你的戒指，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戒指。”夏愿目光再次黏上唐璟戒指，感慨：“在哪买的？”
“蒋辰送的。”唐璟在夏愿惊讶神情中，继续说：“迪士尼巴斯光年玩具奖品。我也觉得挺别致。”
听到蒋辰名字，夏愿眼睫垂下，心口愧疚不安。
今晚唐璟要见的人，大概是蒋辰最不愿意她去见的人。
*
在场大部分女士，身穿时下最流行的轻盈仙裙。
酒会定在东湖湾酒店，初冬湖风吹过，裙摆贴身，时不时需要弯腰整理。
天空中繁星点点，不远处的湖水拍打上岸的声音，伴随乐队音乐，显得无比轻快。舞池周边的人们，端着香槟酒杯，惬意地谈笑风生。馔玉炊金，芳香四溢。
一阵湖风吹过，唐璟礼裙绸缎面料，轻轻摆动不影响造型。夏愿引着唐璟朝里走去，她善交际，《领SHOW》杂志近来举办慈善活动，与锦华有合作，加上她是秦深女朋友身份，公司上下人物主动接近，她已经认得相当熟悉。
唐璟笑着看待夏愿与人周旋，有人近一步说话，拉走夏愿，夏愿说一会儿回来。
唐璟取下一块点心放入盘中，填肚子。她周边的人，享受音乐美酒，欢畅交谈。她曾经和夏愿流连酒场、派对，夜间活动，远的好像上个世纪发生，这次回国，她为了找宋榛榛只去过一次酒吧。晚上时间，一大半留在舞蹈室，一小半分给蒋辰。
不断有人上前攀谈敬酒，唐璟端起酒杯，礼节回应。
前方人群突然聚到一起，好像来了个什么大人物。
管弦乐队奏响新歌曲，公司女歌手低吟轻唱：只要你轻轻一笑，我的心就迷醉。只有你的欢颜笑语，伴我在漫漫长途有所依。万缕缕的怀念，如梦如幻如真……
歌声缥缈悠扬，唐璟忍不住朝向舞池上方，聆听歌声。
灯光亮起，洒在湖面波光粼粼，汇入灯海当中，景色美极了。湖风吹过，听着音乐，宛若带走一天的喧嚣。
唐璟端着酒杯，小拇指忽地收紧，怔怔站住。目光穿过舞池人群，她看到了一个人。黑丝绒西装革履，小巧精致的黑色领结立在领口。不曾变过的英俊五官，儒雅气质，笑容如沐春风，眼中柔情宛如星辰大海，能够豁达容纳所有。
当年，就是喜欢上他纤尘不染的气息，令人舒心宁静的温柔美好。
少年归来，褪去洁白T恤，一身正装温文尔雅，气质清华，人群中，仍旧显眼炫目。
唐璟目光凝聚在陆邵仟身上，她曾想象过陆邵仟回归属于他的家庭后是什么模样，原来是这样。
陆邵仟，看到你过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