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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应孕而生-第251章

小说: 应孕而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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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一宁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不用说麻烦。”
  韩文轩朝自己的弟弟看了一眼,拍拍他的肩膀:“之敬,很晚了,你跟一宁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着爸。”
  韩之敬点点头,许一宁表情淡漠的去旁边洗了手。
  等她换了衣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一道沉默而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半垂着头,侧脸线条一如记忆中的温和。
  她双手插在衣兜里,平底鞋在过道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韩之敬立刻抬起了头,看到许一宁已经走到自己跟前,大半年没见,许一宁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带着医生惯有的冷漠,这是他们夫妻的相处之道。
  “一宁。”他开口低低唤了一声,凄清的夜里,这声叫唤带着他长途跋涉的疲惫。
  “静语好吗?”许一宁没有回应,问起了女儿的情况。
  “哎。”未语先叹了口气,好似这个女儿已经是他们夫妻俩唯一的话题,许一宁的这个气,已经生了二十多年了,韩之敬觉得自己的耐心,也已经告罄,尤其是韩静语又这般屡教不改,他再一次觉得,这场婚姻已经让他的人生毫无希望可言,除了压抑,窒息,烦闷,“先走边说吧。”
  许一宁抿了抿唇,跟上前面男人的步伐,可是刚才听他那么一说,她的心忽然像被马尾蜂针一蛰,她也看到了他眼底那前所未有的疲惫,二十多年了,这样的针锋相对,其实,她也累了。
  他们已经白白蹉跎了二十多年,女儿都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养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叛逆大姑娘。
  车子安静的行驶在仿若灯海的夜景中。许一宁开车,戴了眼镜,韩之敬坐在一旁,有些诧异:“什么时候戴眼镜了?”
  许一宁心口略一憋闷,想出言讽刺,最后却忍了下来:“很早之前了,我都忘了,年纪大了,近视了,不戴眼镜看不清。”
  韩之敬以为她会说你会关心吗,或者这跟你有关系吗这样尖锐而讽刺的话,可是没有,她不但没说,反而还解释了一番,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下意识侧目看向身边的女人,他的妻子。
  以前,他跟她也是有过恩爱的日子的,夫妻举案齐眉,她是大家闺秀,钟灵毓秀,他出身军事之家,却温文儒雅,爱好书画,满身儒雅之气,一见面便是一见倾心,相见恨晚。
  寂静的车内,只有舒缓的音乐在车内围绕着。
  韩之敬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闭着眼眸,前尘往事,在心中翻滚,那一张年轻靓丽的面容,鲜亮的好似近在眼前,如果没有她的意外出现,他与许一宁,到现在还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可是这个问题,没有如果,弹指一挥,只是二十余年光阴,悄然溜走,他们也都老了。
  许一宁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今夜,心绪难宁。这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她用坚强的刺猬一样的外壳,包裹了自己,作茧自缚般,一层又一层,直到她都快认不出自己的本心。
  外人眼中的许一宁,不知何时从知书达理变成了高傲冷漠,不近人情,她一步步从一个普通的心外科医生,坐到了主任的位置,又做到了如今高高在上的副院长,可是有谁知道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她过的怎样不为人知的凉薄生活。
  丈夫常年在外,女儿叛逆难训,处处顶撞,她是个女人,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封闭在了无止境的争吵与黑暗中,现在回过头去看看,她得到了什么,还剩了什么。
  一双近视的眼,鬓角早生的华发?
  突然间,车子竟然一个急刹,停在了马路中央,韩之敬身体被惯性甩的往前倾,一抬头,就看到一只小狗蹦蹦跳跳穿越了马路,后面的车子因为她的急啥也跟着踩刹车,瞬间,原本平稳前进的车流,乱了。
  韩之敬扭头,看许一宁惊魂未定的喘气,煞白了脸,赶紧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她的车旁,打开驾驶座车门,又对后面的车子打手势示意抱歉,然后钻入车内,横过她的身体,帮她去解一边的安全带。
  许一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浓密的黑发间,也隐隐惨杂了几根白发,他们同样,老了,眼泪无声的从她的眼眶里滚落。
  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小女人,只是生活,硬生生将她逼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后面车子的喇叭声此起彼伏,韩之敬又表达了一下歉意,把她从驾驶座上拉了下来:“先上车吧,没事,我来开,你到后面休息下。”
  抿了抿唇,许一宁任由韩之敬将她扶了下来,钻入后座,然后他开车,迅速把车驶离,堵塞的交通才逐渐恢复顺畅。
  夜色渐深,城郊的暗蓝湖畔,灯火次第点燃。
  一幢占地广阔的别墅依水而建,幽静雅致。门前有一片宽敞翠绿的竹筏平台,小径幽深,一排洞灯闪着莹莹白光。
  这里,就是韩家。
  许一宁睡着了。连日来的加班加上今天临时的好几台手术,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坐入后座后,一静下来,她就睡着了。
  韩之敬看着她在车内照明灯下柔和的侧脸,微叹了口气,俯身,弯腰,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夜寒露重,他还特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被人抱下车的那一刻,许一宁就醒了,只是她颤了颤眼睫,闻着近在咫尺的记忆里的熟悉味道,却没有如往常般,尖锐的出声,尖刻的推开他,反而是,默默地闭着眼,任由他把自己抱入了屋内。
  客厅里,韩夏朵正在涂指甲油,看到韩之敬抱着许一宁进来,淡淡掀了掀眸,某种微微惊讶,这小叔和小婶婶可是千百年不对盘的呀,不过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
  韩之敬点点头,把人抱上了楼,放在卧室的大床上。
  床头,还挂着一幅他们当年结婚时拍摄的婚纱照,那时候的他们,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而现在,他望着躺在床上睡熟了的女人,竟然对这个卧室都感到陌生,床头,只放了一只枕头。
  整个房间里,除了这张婚纱照能证明这里还有个男主人外,竟然一丝他生活的痕迹都看不到。
  心,微微抽痛了一下,这样的生活,与他,与她都是折磨啊。
  他轻手轻脚帮她盖上被子,然后,悄悄往外走,只是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的黑暗里传来一道清晰问询声:“你去哪里?”
  韩之敬愣了愣,又扭亮了手边的开关:“你醒了。”
  她没说话,盈盈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你不休息吗?”
  “嗯,我还不困,去楼下走走,你先睡吧。我这灯给你关了,睡吧,晚安。”他重新按灭了开关,带上门,独留她在黑暗中。
  明明已经习惯,但还是忍不住,阵阵抽疼。
  韩之敬睡不着,下了楼,正好遇到了上楼的韩夏朵,韩夏朵便关心了一句:“小叔,爷爷怎么样了。”
  “嗯,已经没事了,明天你有空就去医院看看吧。”
  “行,静语呢,你回来了,她还在墨尔本?”
  韩之敬说起这个,真是不想叹气都不行:“快了吧,她不想读书,拦也拦不住,算了,不想读就不读了吧,都这么大了,也不能一直管着,管也管不好了,看她自己吧。”
  韩之敬到院子里坐着透透气,疏朗的夜幕下,星子寥落,月色青华。
  这个地方,让他觉得沉闷,窒息,如果不是韩松明意外入院,他恐怕还不会回来。
  更深露重。他协余弟。
  不知坐了多久,一件呢子大衣忽然落在他的肩头,很有分量,回头,诧异的看到竟然是许一宁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许一宁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其实,她已经在他后面站了很久,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韩之敬忽然很坦白,坦白的令人有些心悸,和心慌。
  许一宁抿了抿唇,然后定定望着他。
  韩之敬幽深的眼眸透着深深的无奈:“一宁,我也想明白了,是我对不起你,我……”
  许一宁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我听二姐说,你去了a城,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你去找她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可眼神却很冷漠,悲凉,甚至有些绝望,“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结果吗?你打算跟我离婚,然后跟那个女人去过?”
  “不,不是。”韩之敬还是解释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宁,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继续生活在这样绝望的仇恨里,我们彼此憎恶着过了这么多年,你回头看看,我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静语也大了,而且那脾气,你也看到了,我是个丈夫,也是个父亲,但这两个角色,我很惭愧,我扮演的一塌糊涂,哎,我去a城,确实是想去看看她,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事情总该有个了结,是我对不起你们。”
  许一宁的眼泪,扑簌的落下来,她一向坚强的肩膀,忽然柔弱的颤抖着,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也格外让人动容,韩之敬的心口,说不出的难受,可又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傻站在一边,看着她哭。
  许一宁哭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一句安慰话,只有一张纸巾静静放在她面前,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木讷的,连句情话都不会说,也许,这件事情她本身也有错吧,如果不是因为她年轻时不懂事,恃宠而骄,也不会令他厌烦了,需要找个地方喘口气,这才给了彭媛趁虚而入的机会。
  是的,彭媛。这个名字,就是许一宁心中一根永远的刺,永远的痛,每想起一次,这根刺就越插入一分,越疼一分。
  也是因为这根刺,让她把韩之敬这个其实她很爱很爱的男人越推越远,也让他们的女儿从小生活在无止境的冷战中。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许一宁说出这话,韩之敬就愣住了,这么负气的话,好像根本不是她会说的。
  她把他手上的纸巾抽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今夜,似乎要发生很多事情,他又听到她说:“其实,我还隐瞒了你一件事情,彭媛,给你也生了个孩子。”
  “……”
  韩之敬的身形,打了个大趔趄。


  第227章 缠了他两天
  第二天。
  唐末晚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暖黄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照的室内安静又绚烂。
  傅绍骞还在睡。
  他的一只胳膊枕在她的脖子下方,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身。而她的双腿还缠在他的身上,姿势及其香艳。
  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那些荒唐而美丽的画面,再度翻涌而来,咳咳咳……她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想起旁边的小家伙,心神一凛,他们还真是不合格的父母啊,光顾着自己享乐,却把那么重要的孩子给忘了,这时候缙言也该起床了吧。
  而且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哦,她差点忘了,今天答应了陆立风要去诊所报道的。
  但见他睡得那么熟。又不忍心吵醒他。
  室内微光映照,他的睡颜看起来格外干净温和,褪去了平时的沉稳强势,乌黑的眉毛一根一根,像是墨笔生动勾勒出来的水墨山水画。
  所以她轻手轻脚的想把自己的身体给抽出来,尽管他们已经那么熟悉彼此,可似乎她又带给了他全新不同的体验,嗯,这样很好,她的嘴角挂上了满足的笑意。
  然而仅仅是轻微一动,她就把旁边的男人给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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