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气浪倒灌,不啻天河悬挂,倾斜而下,来势汹汹,无可匹敌。
元衡真君心中大凛,运足真气接下。他嘴上虽然不弱,内心明白老魔百余年前就成名江湖,修为高深莫测,此番蛰伏数十年之后重新出世,必有所恃,尤其是手中这把招魂魔刀威力更是远胜从前,真力充沛之极,修为分明精进不少。
两人滚滚恶斗不休,身侧气浪急速旋转。
突然间,漩涡轰然四溅,一个光头老和尚出现,这是般若寺的主持金梵大师!他拖着一柄乌黑的连环珠状禅杖飞来。神色颇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喝道:“邪魔老怪,再吃老衲一杖!”禅杖旋舞,越空袭来。
阴戽邪尊嘲笑道:“金梵老和尚,你总算没有虚度光阴,果真挣脱了龙旋力的束缚。嘿嘿,可喜可贺呀!”他边说边挡,招魂魔刀疾划圆弧,震开元衡真君的仙剑,余势不衰,又将金梵大师的禅杖格退。
神兵交错,彩星飞溅四射,气浪迸爆,响声震耳欲聋。
阴戽邪尊一连接下两人联手攻击,体内经脉浮动,气血顿时一窒。元衡真君的“箜桑”仙剑威力绝猛,加上金梵大师的乌龙宝杖,两人合力夹击,威力平添一倍。
他看似轻描淡写的接下,其实暗中已耗费十层真气。经脉一滞,就连呼吸都有些不匀,若非强行压制住,只怕早被两人瞧出端倪。若是放手猛攻,不出百招,自己必败无疑。
他掉头瞧向那个碧袍老者,怪笑道:“老鬼,你看够了?你在东海鬼马岛蛰伏这么久,也不上来舒舒筋骨?”地面上那个碧袍老者眼光闪动,已经瞧出阴戽邪尊经过恶斗,渐有不支迹象。当即“桀桀”大笑,说道:“老邪,你功力深厚,本以为你能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两个老顽固,哪知竟如此费事?”边说边大摇其头,似乎在感叹。
段逸鸣这才看清,原来此人就是东海鬼马魔尊。
阴戽邪尊面色一冷,阴恻恻说道:“老鬼,你到底出不出手?若是被别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可别怪本邪尊不信守诺言,别忘了那些个奇珍异宝。”鬼马魔尊见他怒气隐现,情知邪尊大动肝火,于是长笑一声,碧袍无风鼓涨,徐徐升起。
冰面上紫萝谷弟子和般若寺门徒神色大动,齐齐上涌。
地狱岛诸弟子横插上前,兵器闪耀,拦住众人。
此时,墨辛大师和元蚀真人摆摆手,示意两派弟子稍安勿躁。
元衡真君和般若大师都是一派之首,位列当世顶尖高手,几近散仙级人物,这两个凶名卓着的老魔头固然厉害,但想胜过两人,绝非易事。再说两人尚有凭恃,因此倒不紧张。
这边三派对峙而立,那边厢四人已展开殊死搏杀。
元衡真君和金梵大师联手,对付阴戽邪尊一人自是游刃有余。此刻鬼马魔尊加入战团,马上感到周身压力剧增,有些吃紧。
鬼马魔尊冷眼旁观甚久,心中对如何应付两人已有计较。当下也不客气,上来就召出龙虾剪,横空袭来,寒光森森,杀气腾腾,直奔金梵大师而来。
金梵大师双掌一挥,大喝道:“鬼马老妖,你终于忍耐不住了。”乌龙宝杖呼啸着击落。
他这乌龙宝杖是用地底千年乌龙木制作而成,杖身满是由圆珠连接组成,坚硬无比,可挡神兵利器,因此鬼马魔尊的龙虾剪虽然无坚不摧,他倒不甚在意,有意试一试对方的分量。
轰鸣声中,乌龙宝杖和龙虾剪猛烈撞击在一起。
金星乱闪,气浪怒爆,半空炸开无数绚丽的异彩,怒吼声、龙吟声此起彼伏。
鬼马魔尊和金梵大师同时大震,手臂酸麻难耐,心中皆是大惊。
鬼马魔尊“嘿嘿”笑道:“老和尚,果然有些斤两。来,再接一招!”左手法诀急捏,龙虾剪骤然变身,再次幻化为威猛的巨龙虾,螯足森森,开合不定,发出“哢嚓哢嚓”的声响。
金梵大师冷笑一声,高唱佛号,突地顿舌大喝道:“乌龙现身。”双袖“呼呼”鼓舞怒胀,手中宝杖骄飞而起,杖身扭曲,赫然化为一条漆黑的长龙,摇头摆尾,长声怒吟。举手一引,乌龙俯冲而下,朝巨龙虾扑去。
鬼马魔尊说道:“来的好!”手指急点,巨龙虾昂首飞起,螯足大张,和乌龙恶狠狠斗在一起。
另一边,元衡真君和阴戽邪尊酣斗正紧。
剑气冲天而起,弓身弹尾,似有灵性一般,卷起汹涌的狂飙疾飞怒冲。
招魂魔刀气芒裂空,寒光爆射,如一道彩弹般到处炸裂,掀起无数惊涛骇浪,汹汹翻涌。两人处身半空,杀招层出不穷,真是步步危机、处处惊险,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伤及要害。
火浪四炸,赤焰闪耀,将夜空照射的五光十色。
旁边掠阵观战的该派弟子无不凝神屏气,紧张的仰望着场中激烈的搏杀,心脏几乎全部提到嗓子眼上。
段逸鸣和长孙傲梅躲在雪堆之后,细查半天,发现只有那间小木屋最为可疑。可是碍于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接近,心中暗暗焦急。
段逸鸣回头望望,天降石上漆黑一团,瞧不见一丝光亮,心中思量道:“不知左师兄和彭师姐两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能不能应付得了犀驼婴君和樨羊玄君两个凶邪?”突然间,天降石下闪过一道细小的黑点,疾奔而近,一闪而没,消失在起伏的雪堆中。段逸鸣神色一凛,此人身法诡秘至极,快捷绝伦,又是一名顶尖高手来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握紧紫竹棍,戒心大起。
就在这时,他听到耳旁传来一声轻“咦”声,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说道:“怎么是你这个傻小子?”声音细微清晰无比,宛若就在耳边似的。
段逸鸣大惊失色,“呼”的转过身,身后却空无一人。他低声问道:“你、你是谁?”长孙傲梅奇道:“段师兄,你和谁说话?”段逸鸣满脸紧张,说道:“有人靠近。”长孙傲梅颇为惊诧,张目搜索。
那声音再度传来,说道:“傻小子,这里危险万分,再过片刻,就会发生大变。你还是速速离开为妙。”此人身分不明,但是从言语判断,倒像是友非敌。
段逸鸣目光闪烁,缓缓搜寻着可能的方位,说道:“阁下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恪于师命,不能抽身撤退。”他稍微顿了顿,问道:“阁下可否现身一见?”那人说道:“罢了、罢了。看来不说明身分你是不会相信了。死沼林中的老先生,你还记得?”
“老先生?”段逸鸣微微一怔,惊异万分,颤声问道:“你就是角——”他警觉地住口,连忙环顾左右。
长孙傲梅奇道:“段师兄,他是谁?”段逸鸣哪好意思说出角蟾老祖的名号,灵机一动,说道:“哦,他是一位隐士,以前、以前认识的。”长孙傲梅满腹狐疑,自言自语道:“隐士?”
“孺子可教也。”角蟾老祖“嘿嘿”低笑道。
就在此时,冰原极深之处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鸣叫声,急促悲怒,绕空不绝于耳。众人神色齐齐悚动,情不自禁的瞧向东北方向,那里到处耸立着高大光滑的冰川,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大家纷纷擎出兵器,缓缓靠拢。
角蟾老祖神色凛然,侧耳聆听半响,缓缓说道:“奇怪,万年冰蜃似乎有些不对劲。”段逸鸣讶道:“老先生,您是说就是那个什么万年冰蜃?”角蟾老祖答道:“不错。这些人不顾严寒来到这里,为的就是万年冰蜃。”稍微顿了顿,奇道:“咦?你们赶来这里,不也是为了那只万年冰蜃的内丹么?”段逸鸣摇摇头,说道:“我们是奉掌门之命前来拜访囚龙上人的。哪知道到了漠北荒原,没有见到囚龙上人,倒是遇到了几起怪事,目标似乎都是直指万年冰蜃的。”角蟾老祖似乎发出惊讶的声音,沉默片刻后,说道:“漠北荒原眼下处境十分危险,你们留在这里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现在数名不世出的老魔头都出现了,纷纷插手此事,十分棘手。
“这浑水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么好蹚。听老夫一句话,速速返回,不可久留。”段逸鸣胸膛一挺,坚定地说道:“掌门师伯有命,不可遇难而退。我们必须见到囚龙上人才可。现在既然他遇到困难,岂能袖手旁观?老先生好心逸鸣心领了,但是任务必须完成。”角蟾老祖面现奇色,说道:“傻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眼前都是什么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够你那迂腐的掌门师伯疲于应付的,何况你们这些毛孩子?”段逸鸣想起一路上遇到的各种怪事,心知角蟾老祖所言不虚,遂默然不语。
角蟾老祖见他执意不走,说道:“真是个倔强的孩子。”顿了顿问道:“我问你,你们真的要见到囚龙上人?”段逸鸣点点头,答道:“是的。”角蟾老祖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下囚龙上人处境不妙,性命危在旦夕。”段逸鸣听得是一团雾水,莫名其妙,问道:“囚龙上人处境危险?”角蟾老祖打断他的问话,说道:“此事错综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得立刻赶去,也许尚可见到囚龙上人。不过你们得答应老夫一件事情。”段逸鸣说道:“只要老先生能指点我们找到囚龙上人,别说一件事,就是三件、五件,逸鸣都会照办的。”角蟾老祖说道:“既是如此,老夫就告诉你们。想找到囚龙上人,必须设法混进那间小木屋,见到他之后,帮老夫打听一个人的确切消息。”段逸鸣问道:“老先生想打听什么人?”角蟾老祖沉吟道:“此事稍后再说。”段逸鸣答应道:“逸鸣谨听老先生教诲。”角蟾老祖笑道:“嘿嘿,待会老夫找机会送你们靠近,听我吩咐行事。”段逸鸣低声告诉长孙傲梅,两人暗中做好准备。
角蟾老祖身影一晃,不见踪影。
过了一会,段逸鸣突然感到脚底微微颤动,心中大骇,以为是角蟾老祖打洞将地下坚冰破裂以致冰面震塌。定睛看去,脚下坚冰并无异样,只是颤抖源源不断的传来,竟是越来越烈。到最后,就连雪堆都上下震动,雪团簌簌跌落。
这时候,场中诸派弟子也发觉不妙,纷纷掉头看来。细心判断,声响是从天降石前面荒原之上传来的。只见夜空中,远处突然出现一团尘烟,遮天蔽日,越来越浓,雾蒙蒙一片,眨眼间已将天际遮掩殆尽,昏天暗地。
“哑奥”怪鸣声裂空而来,众人齐齐大震。随即无数沉闷的咆哮声、奔跑声,厉叫声隐隐出现。冰面震动加剧,发出“哢嚓哢嚓”的裂声,骤然出现数细长的裂痕,急剧扩张。
第五集 漠北寻龙 第九章 冰原亡命
阴戽邪尊回头一望,大喜过望,“哈哈哈哈”狂笑道:“老仙还真的守约,竟然提前到了。”元衡真君沉声问道:“邪尊,你说什么?”阴戽邪尊狡诈的笑道:“嘿嘿,此时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们得全部留下来会会这位老朋友。”招魂魔刀急舞旋飞,攻势骤然加紧。
元衡真君狐疑不决,“箜桑”仙剑舞的密不透风,不时朝南方望去。
段逸鸣和长孙傲梅猛然明白,这声音不就是无数巨兽奔跑时发出的么?那么来者显然就是万兽老仙及其麾下的万千蛮荒怪兽了。想起当日草原上万兽齐奔的气势,两人不寒而栗,原来这就是角蟾老祖所说的大变!
段逸鸣眼瞧场中这么多人即将落入怪兽蹄下,冷汗涔涔滑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