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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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往下一看,才总算明白,难怪羽扬不愿意复述,这哪里是密报?简直就是一份事件记录数书她此刻,更加确实送来密报的这个密探真的是个女孩儿,若是男人,也必定是个非常罗嗦的男人。
只见下面一堆废话之后,才又写道:“银雀一人入店,于店中转了约莫半盏茶时间,其间随意问了店伙计几个问题,又挑选酱料尝试,而后出店。不到半柱香时间,银雀携一身着银白色锦缎刺绣四爪龙纹袍的男子,再次进入铺子。”
这之后一大段,皆是写银雀究竟为了那个店伙计什么问题,店伙计又是如何回答。他们做过哪些动作,有过哪些表情,一丝一毫,一点不落。梦心直接跳过,又看下面。
“该男子身系明黄锦带,管其容貌,当属睿亲王无疑。二人在铺子中再次逗留片刻,由睿亲王询问伙计酱料价格,又问这里是否曾有过异常,又问是否缺少工匠。伙计照吩咐回答曰缺,睿亲王大为高兴,抚掌大笑之后,带银雀离开。”
“其间时间,应当不超过半柱香。后银雀去而复返,塞了约莫五两银子给答话的伙计,托付他,等到二十日,会有一名男子前来应聘。该男子年纪二十有四,右边眉毛上方有一小块刀疤。”
“……”
“……”
后面拉拉杂杂,又写了不知道乱七八糟的什么,梦心已经懒得再去看。她抬了头,苦着脸,第一句话竟不是研究银雀的问题,而是忍不住建议:“我想,你的密探,是不是可以做些要求,譬如说,不用写的话可以别放上去?”
刚刚那些,已经是她从满满五张纸里头挑出来的重点。后头那人几乎是将所有无关紧要,或是不痛不痒的对话全都写了个遍。亏得羽扬能够忍受。按照道理来说,密报出了探听虚实之外,能够准确的提取消息,也该是一项很重要的能力吧。
羽扬听到这话,倒是没有意外,反倒笑了起来:“我想,你一定以为这是个女子,对不对?”
“不是吗?”梦心有些不信。
羽扬却摇了头:“不是。很多人认为是,但他不是,他是铺子的掌柜。至于你手上拿到的这一份,已经是我再三叮嘱之后,他精简过的了。从前他的密报,没有二十张纸,是写不出来的。”
“啊?二十……”梦心彻底傻眼,实在不知道这为身为掌柜的密探,究竟是怎么做事的。这样的人,早就该让他回去歇着了不是?为什么偏偏却还……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羽扬已经自她手上将密报拿了回来,又随意扫看了一遍:“不错,二十张。你是没有见过罗嗦的男人,他是真的很啰嗦,而且之乎者也用得不亦乐乎。他念过不少书,用词自然也更加如此。”
他微是一笑,摇头叹息:“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对我来说很有用。将最精密的事情交给他办,是绝对不会犯错的。而且,他的特色就如同是最笔录一般,将这段时间内所有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这样虽然有些信息是没用的,但我们至少可以肯定,不会有什么可能有用的信息被删了。不是吗?”
“如此说来,倒也对。”梦心点头,微歪了身子,闭上眼。
她得休息休息眼睛,认谁要从那么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里头找出这么几段有用的,可都不是容易。也难怪大少爷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光是看这个就够他受了。
不过,大少爷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毕竟有时候,好的细作可以给人最完美的假象,让所有人全都相信她的无辜,但那些小动作,偏偏就是在不经意间已经做了出来。而后一切在众人精神送些之时,便已经发生,到那个时候,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般一想,她也算是能够理解,索性不再多管这等闲事,只问道:“你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嘿,我一直猜到,将她放出府去,她不可能就这样自生自灭。她的家人毕竟都在南宫府,没了南宫府作为依托,她去的地方,必然就有她的主人。”
只不过,他们还是高估了银雀的能力,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导致睿亲王跟着失了平日的警惕。也许是真的以为万无一失,所以才这样放松。只是这银雀究竟是不是直属睿亲王,只怕还有待查证。
幸好,家里还留了一个金雀,早晚,他们会知道的
“不错,如今这样看来,很多事情也就越发明朗了。”羽扬伸出手,轻抚她的长发,如丝般的触觉,让他一时又不安分得将她的发弄了个一团糟,“现在我已经照你的意思,引导着他们往这方面想,又让他们安插人手进去,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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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小两口吵架了
第一六一章小两口吵架了
梦心笑笑没开口,但说到这个,她倒是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对了,如今都快三个月了,我七妹可还在京城吗?她找着那个七妹夫不曾?”
羽扬一愣,倒没想到她忽然问起这个。、
这些天因她有了身孕,家中表面虽风平浪静,实质内里却是风起云涌。他日日跟在她身边,昼夜警惕,就是生怕会出什么问题。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有些人虽则看上去欢天喜地,但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可就很难说了。
他的心思几乎全都放在她的身上,而另一半则是放在处理公务,以及如何利用银雀,查出她们真正的幕后主使的问题上。
就这样,一时之间,倒把贾仁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七妹那里专门有一队暗卫跟着,而别院自然也不缺人看守,两边都一直有人向他汇报情况,不过他暂时并没空去管这个,便只是听过就算,根本没太在意,只让他们继续拖着。
这会儿梦心突然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这件事可再也拖不得了。
微点了头,他回道:“自是在的。我原想着,该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去管这事儿。不过如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三个月都快过去了。若再让她找不着人,只怕她就真的要打上门来了。”
他笑笑,站起身,走到外头将案桌上的蜡烛拿了过来,在床头桌上摆好,又将先头关于银雀之事的密报放在火上烧了个干净。
梦心听了这话,却不以为意:”她若真个要来,便只管来好了。我原先便想过,若她这几年来稍微有了长进,知道了一些人情世故,发觉在京城找不到人时,自然是该跑到南宫府求我帮忙的。只是如今三个月过去,她还是没来。”
她微倚着枕,看着正在蜡烛的火光中翻腾的纸张:“由此可见,这些年,她还是一点长进都不曾有。”
这样说着,她忽而觉得有些好笑。她一向是知道的,家宅之中,同父异母的姐妹之间,实在难得有真正的情谊。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这么多的孩子在一处,虽则并不缺母亲的关怀,但爹却只有一个。
自己的母亲与别人的母亲争宠,已经让矛盾迭起,若自己再想要出人头地,则更必须踩在别人的肩膀上,才能博一个光明前程。子凭母贵当然也有可能,不过更多的,却是母凭子贵。毕竟当青春不再,美貌不再时,也就只有子女,还可以傍生。
每一个赞扬,每一个关注,每一个关心,全都是不断与人争,与人比过之后,才能得到。
屋子里头有片刻的安静,眼看着那几张密密麻麻的纸,缓缓燃尽,羽扬才偏了头看她:“这样也好。从前她若闹上门来,我们倒也不怕。但如今你怀有身孕,我可不能由着她胡来。所以应该就在这两天,我会让人给她提供一点线索,让她慢慢找到别院去。”
梦心点头,刚刚因为打瞌睡的事儿,被他激得火冒三丈,此刻早就把所有的睡意都打消了个干净。她想想,索性也不睡了,便坐在床头,下意识摸着自个儿的小腹,半天才点头道:“恩,难怪许久未曾听到他们的消息,原来是你也没想去管。”
听到这话,羽扬可就不乐意了:“这可是冤枉。我是没让事情进一步的发展,不过,自打知道你七妹进城之后,我故意让她无法查到贾仁的去处,因此便将先头给他的那些福利一下全给撤了。也有两个多月未曾再放一个年轻女子进门……”
“啊?”她被这话激地挑了眉,一脸不敢置信,“两个多月……未曾……那贾仁岂不是要闹翻了天?”
羽扬点头,一脸微笑,简直就是沾沾自喜了:“那是自然,他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不过你应当也知道,别院的那些暗卫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敢反抗,他们自然就敢镇压。他不过一个人,他们却是一群人。因此,这几个月,他的日子可着实算不上好过。”
他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是为了防止在这段时间内出现大的乱子,到时候会逼得他不得不出府,那样自然便照看不到梦心。不过如今府中已经渐渐上了正轨,而且自己也增派了一批暗卫暗中保护她。若真个有事,离开了半刻,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贾仁那里,反正在此期间,七妹不可能会找到他人,那就自然没必要把人送进去演戏,与羽扬来说,无用之事等于浪费,而他,是绝对不会无辜浪费这许多资源的。
因此自打那边传了消息过来之后,他便下令,将别院送进去的人,又全都接了出来。幸而即便是那些青楼女子,也都是密探出生,根本不怕被旁人知道底细。只有贾仁,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幻无常。
才享受了一阵好日子,竟然就又被这样打压。害的他有整整几乎半个月的时间,都是在哭爹喊娘骂羽扬当中度过的。
这些事儿,羽扬也都清楚的很,不过他根本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个贾仁胆敢那样对待梦心,他本就是罪该万死。那日没有当场要了他的命,已经是他的冷静自持发挥了无边的作用。否则他哪里还能像今日这样活蹦乱跳,只忙着闯祸?
既如此,给他点苦头吃吃,那简直就是再应该不过了。
不过梦心显然还是有些惊奇,她确实是未曾想到,一时早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听着羽扬说这个,她便想起三个月前听说的事儿。这贾仁遇上了羽扬,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被整治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不容易才因为算到七妹要到京城,让他过了几天快活日子,谁知没过几天,却又全给收回了。这一直没得到倒也罢了,如今尝到了好处,却又突然消失,他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熬?
直笑了好一阵,她才勾唇,扬了眉尾朝她看,声音拉得长长的,硬是带上了一点点的妩媚来:“那,你答应我的,若是七妹找着了贾仁,你得带我去……”
“你说什么?”她最后一个“瞧”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羽扬一下站起,扬了声音打断,“你也要去?不成你不能去”
“为什么?”她奇怪地看着反应明显过度的他,“你不是答应我说……”
“我是答应你,但我没想到你真个要去……我,我反悔了,”他坐直了身子,说的一本正经,已经摆明了要耍赖,“至于这件事,你只管交给我一个人去办。若你果真想知道详情,我会每日派人将密报送交给你瞧。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去。”
“为什么?”见他居然来真的,这下梦心也不乐意了。
她脸色一变,整个人从床头“刷”一下坐直前倾,险些直接贴到羽扬的鼻子:“为什么?那天你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