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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燕倾天下(完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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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邪哪肯和她多说话,伸出的手突地一反,一抓之间便到了她颈项,五指虚虚扣着她咽喉,目光比冰水更冷的看着她。

  我施施然笑道:“这位姑娘,你有兴游玩燕王书房,我管不着,不过你在书房暗壁里取得的东西,我却很有兴趣,想向姑娘取来一观。”

  她娇笑,满不在乎掠了掠鬓发,简单的动作也做得媚态横生:“哦,可以。”

  我怔了怔,有这么好的事?

  却听她道:“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你又没打赢我,就算要给,也得给比我强的人才是。”

  我讪讪然的干咳一声,这女人。。。。。。和贺兰悠有的一拼!

  她微笑着看向近邪,那笑容,居然媚丽里微含高贵之气,毫无风尘气息,只令人觉得光艳,“你很强,我知道我不是你对手,喏,给你。”

  说完便干脆利落去怀里摸索。

  近邪缓缓缩回手,但仍以气息锁住她的举动。

  然而很快他就放下手,不管不顾,刷的转过身去。

  我瞪大了眼。

  她她她。。。。。。在脱衣服!

  月色下的书房里,男子身前,那女子曼妙的在去衣,仿如飞天一舞,这重重纱幕掩映下的娇媚女子,对自己的一切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自信自己的美,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如这有伤风化的举动,她做来,不带肉欲的浓香,却是飘逸的,凋零的,哀伤着,一寸寸凄艳。

  衣服层层落下,黑纱衣,紫罗裙,束带纤纤欲折。

  白,如雪,雪无此香腻,刺目的明亮,胸前,腰下,缀满光亮晶片,护住最最紧要部位,然功用不止于此,那女子张臂,尖呼,身体迅捷旋转,诡异的角度,月色同样诡异的射下来,千百面小镜光芒折射,如刀尖如利刃,刷刷的雪亮,她大力后仰,刀尖利刃汇聚成一道,闪电奔雷般,掠向近邪。

  丝丝裂声轻响,所有的窗纸,被气劲扫及,瞬间粉碎。

  狂飙的怒电里,近邪如片雪飞羽,悠悠的飘了起来。

  直接飘上了屋顶。

  他不管了。

  我苦笑着,一脚踢起原本堆积于地的帷幔,扑头盖脸向那女子当头罩去。

  屋外突传鸟鸣之声,三长两短。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那女子和同伴约定的暗号,只是她脸色为何不喜反惊?

  谁来了?

  门被踢开。

  站在半明半黑阴影里的,却是沐昕和贺兰悠。

  沐昕的目光首先落在我身上,确认了我无恙后,才疾声道:“王爷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

  他一抬目,自然就看见了那几乎已经完全裸露的女子,只是微微一怔,便坦然转开,看那绝美女体,就好似看泥塑木偶一般无动于衷。

  贺兰悠站在他身后,也悠悠看向我,他自然也瞧见那香艳风光,也不以她的裸露为异,似笑非笑看着那女子,丝毫无避让之意。

  倒是那女子,看见沐昕时目光一闪,似有惊艳之色,待到看见贺兰悠时,更是喜色流露,然而一见眼前两名男子,虽反应迥异,但都曼然视她的胴体于无物,只顾着注意我,不由目中露出怒色,微微一哼。

  我懒得理她,仰头道:“师傅,下来吧,我们走,可不能和父亲撞上。”

  转头对贺兰悠道:“做个交易如何?”

  贺兰悠含笑颔首。

  “我带你和你的手下离开王府,你将你今日此行目的,以及拿走的东西,向我坦白。”

  
[正文:第九十五章 无奈谁与话长更(三)]


  在人马围困之前自隐蔽道路走出防卫森严的燕王府,对山庄出身的近邪和我来说,都不是难事。

  火把明灭的光芒,鼎沸的人声,将士的呼喝,追缀的人群,很快被我们遥遥抛在了身后。

  北平城外二十里,一处破败的祠堂,原有的村落因战事一起,都迁徙得差不多了,丢下了祖宗没人理会,沦为社鼠鬼狐之所。

  祠堂里升起一堆火,壁垒森严对坐着两方人马。

  说对坐是不合适的,我这边只有我一人肯老实坐下来,我那师傅不喜欢贺兰悠,不知道飘哪根梁上去睡觉了,沐昕有洁癖,哪里肯坐在这潮湿肮脏满地可疑物事的地面上,他一个人站到了后窗前,眺望着远方北平城连绵的城墙。

  借着火光,我打量贺兰悠那四个帮手。

  相貌古奇的老者,黑面虬髯的壮年汉子,还有个看起来病弱目光却温润如明珠的书生,这三人气质形容十分迥异,然而都形容威严,精华内蕴,一望而知当是已将跨入宗师殿堂的高手。

  三人沉默着坐在火堆旁,对我的打量目光,视而不见。

  贺兰悠斜斜靠着一方香案,身子隐在火光的暗影里,那艳媚女子带着几分得意的微笑,款款靠紧他坐下,黑纱飘拂的袖管微露尖尖十指,有意无意搁在他膝上。

  跃动的火光里,贺兰悠缥缈的笑了笑,十分温柔的拨开她的手,语气非常和煦,“千紫,你的衣服刚才扔在地上,沾了灰,莫要脏了我的衣服。”

  。。。。。。

  我勉强收回忍俊不禁的笑意,转头去看那女子的神情,却见她居然也就若无其事笑一笑,站起来,袅袅婷婷的走开去。

  呃。。。。。。向着沐昕的方向。

  我讥诮的一笑,看也不看,向贺兰悠道:“好了,拿出来吧。”

  贺兰悠倒也爽快,什么也没说,坐直身子便去取那女子刚才交给他的物事,那三个男子看他的举动,老者皱了皱眉,虬髯汉子欲言又止,病弱的书生,却只是淡淡一笑,看向我的目光,带有几分审视意味。

  贺兰悠打开一个帛包,先取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方绢帛,摊开来小几见方,上面用丝线绣着一幅简单的地图,另以颜色不同的彩线绣了些奇异的标注,我却是看不懂。

  微带疑惑的目光射向贺兰悠,他笑道:“你自然不懂,这是我紫冥教的密文,但凡教中重大事务,都以这种文字记载。”

  既然是人家教中秘务,再寻根究底也不合适,我沉吟道:“我不是奇怪这个,我是奇怪,这东西怎么会在燕王府书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略一思索顿时恍然:“原来你投效他就是为了这个。。。。。。”

  贺兰悠懒懒道:“也不尽然,不过,大差不离就是了,我也是直到前数日,才确实摸清楚位置,选在今天动手,也是因为你父亲大军回城,安顿布防之类事务繁杂,正好方便潜入。”

  “至于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父亲书房?”他略略前倾,靠近了我,“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这紫冥神影护法分布图,本应是我父随身携带,后来我得到消息,才知道它居然在燕王府书房暗室里,被偷偷隐藏了这么些年。”

  “说来真巧,我父当年失踪时,随身的两件重宝,拈花指诀和神影护法图,一在你师祖处,一在你父亲处,还真是有缘。”

  贺兰悠的笑容里微微有些讥讽:“怀素,你不会告诉我,神影护法图之所以在燕王府,也是因为某日燕王与某垂死之人深山巧遇,机缘巧合得他所赠吧?”

  我挑挑眉,怒气突起,冷声道:“少教主这劳什子护法图我是没听说过,我也没兴趣再费口舌和你谈什么传说真相,如你这般的人,视天下人为寇仇,说什么也是白费,我倒是奇怪你,既然怀疑,为何不直接去问燕王?”

  “哦,”贺兰悠笑容可掬,摊了摊手,曼声道:“我不敢啊。。。。。。我哪有沐公子那胆量,千军万马之前也敢对着王爷放箭?”

  我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正要回敬几句,却听得沐昕那个方向微有动静,我偏过头去,从我的角度,只看见沐昕衣袖微微一晃,而那名叫千紫的女子,已如行云般退了开去。

  感觉到我的目光,她回头,绽放一个倾城的媚笑,尽多志得意满,毫无不豫之色。

  我看了看依旧负手而立的沐昕背影,衣袖微垂,如雪的云锦白衣上同色的精绣暗纹在夜色里微光幽幽,冷淡高华的气质远远亦能感知,那女子虽然笑得灿烂,可是只怕。。。。。。还是吃瘪了吧?

  回给她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如愿的看见她怔了怔,终于微微变了脸色。

  好个骄傲的女子,可惜,运气却是不佳。

  这一分神,却忘记了回答贺兰悠,一回头,正看见他深深盯着我,目中异光流转,深邃难明,神情似在沉吟,手指无意抚弄着膝上帛包。

  我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帛包上,他指下的一角锦绣令我顿时失了颜色。

  “这是。。。。。。”

  心急之下伸手便取,贺兰悠微微一让,却听风声一响,一双手凭空出现,劈手就将那锦帕夺了去。

  是近邪,他从梁上看见了那锦帕,立即出手夺下。

  近邪目光一对上那锦帕,立时神情大变,他紧紧攥着那锦帕,眼睛一眨不眨,我担心的看着他,看完正面,又翻过去看背面,原本就霜白的脸色,越发的接近惨白,微红的火光也不能稍染血色,他捧着锦帕,宛如重似千斤,渐渐的,素来稳定似可执万均重器的双掌,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转过头,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恸意。。。。。。师傅,也是个可怜人啊。。。。。。

  沉滞的气氛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连站得远远的沐昕也感觉到了,疑惑的转过身来。

  近邪手一抖,锦帕悠悠落地。

  一帧绣像,雪肤花颜。

  正是我那一生骄傲,凄然而去的娘。

  “啊!!!”

  长啸声如此激烈悲愤的自胸腔中冲越而出,直刺苍穹,啸声震得祠堂外枯树残叶瑟瑟零落,明月掩入层云,连跃动正烈的火光都黯然一收。

  啸声未落,近邪已一阵风的卷了出去。

  转瞬已在数里之外,遥遥的,那苍凉寥落满腹块垒的悲凉啸声,依旧远远传来。

  白影一闪,却是沐昕欲待去追,我伸手一拦,轻轻叹息道:“让师傅一个人静静吧。”

  缓缓伸手,含泪将锦帕拾起。

  锦帕里,那女子立于一树素梅之下,身后深帘卷西风,依旧风鬟雾鬓,鬱鬱秋水,只是尚在韶龄,玲珑清艳眉宇间,虽是熟悉的淡漠神色,却是微带思念与牵挂的淡,而非多年后我所熟悉的寂寥忧伤迤逦不去的淡,盈盈目光仿若生时,然而一转眼,岁月便开出了两生花。

  绣像侧,漂亮的小篆,“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

  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我抬头,泪水倒流进眼眶,一动不动了很久,才缓缓翻过背面。

  绣像背面,墨汁淋漓,却是一笔气势沉雄的狂草:“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栏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舞絮舞絮,负你今生,且记来生,碧落黄泉,定不相忘----”

  写到后来,字迹已零落潦草,显见落笔之人,心神已乱。

  隐约还见有几个字,写着我女怀素什么的,但笔致软弱,墨迹被不明水迹洇开,我努力了许久,依然无法辨明字迹,只好无奈放弃。

  将绣像拿开了些,我害怕我的眼泪湿了娘的像。

  有人轻轻递来绢帕,洁白干净,衬着一双漂亮而稳定的手,我抬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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