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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百蜜一疏,机长的大牌新欢-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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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越到手术的日子,许沫的心情却愈发的平静。
    先前总是觉得身体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连带着负责她的医生和护士都高度集中,生怕这位患者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两天,除了做一些常规的检查之外,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大概,就是因为先前太想要这个孩子,所以任何一点不舒服都会被放大,心中惴惴不安。
    现在倒好了,知道周二就要做手术拿掉它,也不用担心吃药或者检查会对它造成任何的伤害。
    反正都是要离开的,反正都是不被祝福的。
    “咚咚咚——”病房门被人敲响,估摸着应该是席医生,她让他进来。
    门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席医生。
    萧乾。
    她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脸上是平静如水。
    萧乾沉默着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开场没有嘘寒问暖,是直奔主题的直接。
    “我刚才找过你的主治医生,他给我看了手术同意单,上面是楚临渊的签名。”他把那份楚临渊签过字的手术单放在许沫面前,“我让他重新开了手术单,上面有我的签字。”
    两份手术同意单,一份是楚临渊的签字,一份是萧乾的。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作为孩子父亲,这个名就应该我来签。”他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了,就在上面签名。我会陪你到手术结束,后续的护工,我也安排妥当了。”
    尽善尽美,就像那年她帮萧疏挡了一刀住院,萧乾也安排地妥妥当当,完全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许沫静静地听着,心情由先前的悸动到现在的平静。
    萧乾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也是她希望能够解决掉的。
    “关于对你身体上造成的上海,我无能为力,能做的,只能是金钱上的补偿。”他从西装内衬口袋里面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手术单上。
    许沫一眼看过去,看到了上面的数字。
    五百万。
    当年,她从莫瀚文那边偷了五百万给萧乾,为此差点被莫瀚文打死。
    现在,她想要生下这个孩子,最终却以要做手术拿掉它结束。于是萧乾给了她五百万。
    她拿起手术单上的支票,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数字,目光却是落在他的签名上。
    萧乾……
    萧乾。
    “钱我收下了,就当是你给我的补偿,以后我和你就再没有关系。”她知道,如果不收下这钱,她和萧乾之间还会断断续续,还不如收下这钱,来个一刀两断。
    萧乾面色阴沉,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线条冷硬的脸上,也丝毫没有暖化他的迹象。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支票,放在床头柜的钱包里面,放进抽屉里面。
    “你若是想要钱,早和我说。”
    冷冷的声音传进许沫的耳中,没有温度。
    她莞尔一笑,“我不是早和你说过,我和你巴黎的那三天,是你情我愿,我也没想过要从你那边得到什么。是我不小心留下了孩子,你到底是孩子父亲,要做手术拿掉它,你想要补偿它,这个钱,我为什么不要?”
    “那你先前为什么骗我!”他的手撑在床尾的桌板上,面色阴沉得吓人。
    大理的医院,他们见面,他告诉她,他要结婚。
    他们在医院告别,可是半个小时后,他再度折返回去。
    问她,孩子。
    她说,和他在巴黎分开之后就吃了药,后来她回国,找了别的男人。
    萧乾说,你可真是好样的。
    “许沫,把我玩得团团转,你觉得很开心?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手段这么多,一套一套的!”萧乾冷漠道,一双英眸中全是肃杀之气。
    许沫被他这一声加重了语气的呵斥给震慑到,记忆中,萧乾是个不会发火的人,不是说他没有脾气,是他对所有人都轻视到不愿意给过多的情绪。
    但是眼下,萧乾真真实实地发火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啊,只是你不了解罢了!”
    她满不在意的态度搁谁谁受得了?萧乾这么孤傲的男人都会被她激怒。
    他两步走到许沫面前,掐着她的脖颈,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把他眼底所有的愤怒都收入眼中。
    他也看到她眼中所有的不在意,无所谓。
    忽地,萧乾松开了她的脖子,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戾气都消失殆尽,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不需要去了解你。手术结束——”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接下他的话。
    ……
    去沧海的路上,坐在副驾上的乔虞忽然间开口,道:“elijah,去医院。”
    “不舒服?”elijah转头看乔虞,她面色正常,不似生病的模样。
    但是很快的,他就明白她说的去医院是什么意思。
    如同她先前不自信地问他,萧乾爱不爱她的时候是一样的。
    她不放心,不放心萧乾和许沫两个人在医院。
    “我让你去医院!”乔虞看着elijah并无调转车头回去的意思,瞬间就有些生气,冲着elijah发了火。
    但他完全没有在意乔虞的生气,甚至在无形之中加快了车速,他平时一个在马路上开车就开五十迈的人,在高速公路上也保持着最低限速。她常笑他好车子在他手中都是暴殄天物。
    现在,他把车子开到一百二十迈,仪表盘上的转盘还在不停的上升。
    “开这么快你疯了吗?”她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间像是失控了一样不受控制,儒雅温和的elijah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是乔虞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乔虞,你问问你自己,从和萧乾订婚以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她冲他吼。
    车子任然在不断的加速加速——
    然后,他忽然间打了转向灯,把车子停在了紧急停车带上,因为惯性,乔虞重重的撞在椅背上,脑袋生疼。
    “贺铭生!你信不信我让我爸解雇你!”话音刚落,便是elijah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子,把乔虞摁在副驾上!
    “你问问你自己,一个萧乾让你做了多少丢人的事情?帮他料理琐事,帮他处理没处理干净的女人,整天患得患失!你乔虞真的这么缺爱?”
    近在咫尺的气息压迫着乔虞,他猩红的眸子当中全是乔虞不熟悉的陌生,他没有往日的温柔儒雅,完全压住了乔虞的气势。
    “我——”她哽住,被问到心坎里面去了,“我就爱萧乾怎么了?”
    他记得当年,她也这样梗着脖子冲着他喊——我就爱贺铭生怎么了?
    后来,她不再叫他“贺铭生”,一直叫他“elijah”,像其他所有人一样。
    粗重的呼吸声渐渐的平复下来,elijah眼中的火气也慢慢敛了起来,他抬手,整理乔虞鬓角的碎发。
    她毫不犹豫地躲开,眼中全是抗拒。
    “好,既然你爱萧乾,我会让你完完整整地拥有他。”
    ……
    葬礼上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每个人都累到眼皮子打架,明天是最后一天,怎么都要撑过去。
    夜幕下,是最后一个守灵夜。
    楚临渊身披孝服跪在正厅前烧纸钱,还要时刻关注着厅内的长明灯,不能被风吹灭了。
    沈水北拿着明天要参加追悼会的名单往正厅里面走来,也是心疼儿子三天里只有今天早上回去休息一下,他眼底的青色还未完全褪去。
    楚临渊见到沈水北进来,把手中的纸钱烧完,吩咐堂弟堂妹们继续,就起身往沈水北那边走去。
    “这是明天出席追悼会的名单,你看看还有没有缺漏的。”沈水北把名单递给楚临渊,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这两天一直有人送花圈过来,匿名的,找人查了,是岑姗让人送来的。”
    “明天我会多安排人手,不会让人打乱出殡的节奏。”
    前两天沈水北忙到不着地,也就现在才有时间和儿子聊两句,她看了眼正厅里的人,然后把楚临渊拉到偏厅里面。
    “明天你爷爷下葬,你二叔他们压抑三天的情绪肯定会爆发,我不想你夹在楚家和笑笑之间,不管怎样,沈家都站在你身后。”五年前,沈家注资楚临渊的航空公司。
    五年后,沈家同样能让楚临渊光明正大的迎娶萧疏。
    楚临渊只是揽过母亲的肩膀,“妈,你和爸一起走了三十年。我猜你心中肯定知道爸其实很在意你,很在意这个家,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
    话题忽然间转到沈水北和楚景行的身上,让她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现在在说你的事情!”
    “爸他其实很爱你,他对萧伯母,他可能都记不得萧伯母长什么样了。却记得每一次你下班晚了,不管他是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都会让人给你熬一碗冰糖燕窝。在天气干燥的时候让人每天给你准备冰糖雪梨汤……爸他只是不会说,你说他长得这么英姿煞爽,还要能说会道,那些小姑娘像狂蜂浪蝶一样地扑上去……”
    “他敢!”沈水北严声道。
    “对,他不敢。所以每次惹你生气,他都自动自觉地睡书房。你回沈家住的这几天,他都睡的书房,他年纪大了,书房沙发睡得不舒服,关节炎颈椎病都犯了。”
    “臭小子!”沈水北瞪了楚临渊一眼,心底也明白,就算再生楚景行的气,他们两个也不可能真的离婚。
    其实他说的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她更在意的是一句——
    楚景行可能都不记得林清欢长什么样了。
    三十年了,她觉得自己也该释怀了。
    更何况,楚景行和林清欢最亲的关系也不过是路上碰到了点点头。
    想到楚景行,才发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去睡会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明天会更累。”
    “你晚上多穿两件衣服,觉得困了就让人顶你一下,不用守整夜。”在别的孙辈支撑不住半夜溜走的时候,他巍然不动地守在灵堂,学不会偷懒。
    “嗯,我知道了。”
    沈水北一步三回头,越老,越不放心自己这个儿子。
    待到沈水北离开之后,楚临渊才拿出手机给康为良打了电话。
    “阿良,在原本安保基础上,再安排两倍的保镖,我不希望明天的追悼会出任何的差错。”
    “是。”
    ……
    第三天的守灵,所有人都疲倦到不行,最后只有楚临渊一个人守在这边,他彻夜未眠。
    早上六点的时候沈水北让他去休息一下,准备早上的出殡仪式。
    回了房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到身子没有那么僵硬的时候才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房间内已经放着早餐。
    放在桌上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一边打着领带,一边接了电话,摁免提。
    “临渊。”
    “这么早就起来了?”七点半,萧疏平时嗜睡,肯定昨晚她也没有休息好。
    “嗯,很早就起来了,收拾了一下行李。”
    领带打好,手指却僵在领带上,“收拾行李做什么?”
    “我哥明天陪许沫做好手术,我会和他一起回意大利。”
    楚临渊前头才舒展开来的眉头,现在又紧紧地簇在一起,“因为我说暂时不结婚?萧疏,爷爷刚刚去世,我作为长孙,两年内不能办喜事,这是规矩。”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要和萧疏讨论这样的问题,他觉得很浮躁,很烦躁,很暴躁。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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