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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当心,有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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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水再办,反正已知道来人的身份,从霍家顺藤摸瓜一样能揪出人来。
  萧迟把马车拉到客栈门口,把女眷们一个个扶上去,挨到心澄时显然更用心,惹得萧夫人十分不满,劈头盖脸一顿骂:“喂喂喂,你娘我还看着呢,重色好歹别这么明啊。”
  心澄被说地抽回了手,慌忙躲进马车给萧夫人顺气,“夫人别生气,没有的事。”
  “娘啊,您就不能不说了么。”萧迟终是忍不住埋怨起来,“别老当着人的面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事……”
  萧夫人气呼呼地哼了声,顿时就不理他了。心澄看长辈闹脾气便也帮着赶人,意思是要萧迟赶紧启程。
  萧迟也知道要快走,便没再管娘亲的事,匆匆和林淼一起驾着马驶离了毓瓷。谁知刚过毓瓷地界,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郡主说再见

  飒飒之风临道而吹,明明已近夏,却偶尔还能感到些春寒。
  萧迟停下马车之时萧夫人还在车里闹着别扭,发现外头一下子变得安静,便毛毛躁躁地探出头,叫道:“这是怎么了呀?!”
  话音刚落,她却骤然收了声,一时目瞪口呆,眼前有辆马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到也没什么奇怪,可是马车旁却站了一个男子,那人一袭广袖外袍,青中泛白,无丝毫装饰。眉目间英气如仙,神色却寡淡无情,看不到一丝情绪。
  “别来无恙。”那人微微颔首,也不知对着谁开口。
  “还真是稀奇了。”萧夫人嘀咕着钻回车,心里头的不满好似多过了讶异。而听到那声音的心澄却早已僵住,精致的脸上更是泛起苦恼的容色。
  这个声音她不会认错,是那个人,她的父亲。可他为何会在出现在这里?
  思索间,心澄低下头,狠命捏着自己的衣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夫人的面色也是若有所思,一边察觉到心澄的心思,便立马抓起她的手笑笑,示意她不用想太多,随后独自从车后跳了下去。
  “萧……”心澄没来得及拦住人,心里却是越发地不安,不断揣测着那人的来意。
  楼莺莺并不知发生何事,只觉每个人都好像有心事,便贸贸然挪到心澄旁边,悄声道:“心澄?是有人打劫么?”
  “应该……不是。”心澄搪塞道。她对萧夫人的举动有些在意,却因那些不知所措而宁愿躲在马车里。
  幸好楼莺莺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狐疑地看着她,盯了一会儿好心安慰道:“别担心,外头萧公子在呢。”
  “嗯。”心澄勉强点头。
  车外,氛围可谓静得可怕。
  萧迟也下了马车。他自是认得眼前人,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喊那么一声“王爷”,刚想行礼,就见娘亲出现在跟前,福福身,对来人笑道:“王爷是来游玩的吗?”
  “萧夫人会错意了。”穆轻言并不计较她失礼的措辞,略显沧桑的俊颜上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道:“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无缘无故带走我女儿。”
  说罢,他将凤目看向萧迟,眼神里尽是居高临下的威严,不容人存疑。
  萧迟无言以对,他甚少这样面对穆轻言,虽知他并非慈爱温柔如自己父亲一般,却也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直接点破他和心澄之间的事。
  “王爷什么都不知,怎么可以说‘拐带’二字?明明我儿子救她于险境,这么评价未免太过偏颇了吧!”萧夫人哪容人这么说自己儿子,自是要帮着反驳,说着说着心里更是来气,竟然出声吼了起来:“早说你们穆家的人惹不起,臭小子我们走,让他们父女两玩去吧。”
  “娘……”萧迟扶住娘亲,让她别冲动,旋即皱了皱眉头,向穆轻言解释道:“王爷,昨日郡主被一群匪徒所绑,夜晚才得以解救,一夜未归实为安全着想,希望王爷莫将此事当成是萧迟任性所为。”
  “呵。”穆轻言冷笑了声,似是讥笑,又似是不信,踱了几步到萧迟身边,复又说道:“那样便好了。”
  “喂!”这下萧夫人是真的置了气,于是更不顾及身份,恶狠狠地说:“什么态度啊!要不是我儿子……”
  “夫人别说了。”心澄清脆的声音将她打断,萧家母子同时回头,只见心澄缓缓走上前来,目不斜视,那眼光似乎一直锁在穆轻言身上,看似平静无波,却暗暗透着冷漠。
  “心澄……”萧迟不知该说些什么,很想上去握住她,让她靠自己身旁,却发现在穆轻言面前自己显得那样卑微,卑微到没有任何立场去碰她。
  这声呼唤心澄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有意忽略,她兀自朝前走着,直到站到穆轻言面前,这才开口:“王爷,幸会。”
  生分的口气像对待萍水相逢的朋友,感觉不到丝毫情谊。穆轻言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微微舒口气,接话道:“心澄,我是来寻你回去的。”
  寻你回去。
  不知为何,这四个字心澄听着却是那样震惊,她感到难以置信,仿佛这样的字眼根本不可能从他嘴里吐露而出一样。
  “你们在干吗呀?”这时,楼莺莺突然闯进这奇怪的氛围,她是在车里坐不下去,便紧跟着心澄跑下来,眼见双方在对峙,早忘记了刚才听到的话,一把撩起袖子道:“你们对待这种打劫的客气什么?我来教训他……啊!”
  “嘘……”一直旁观着的林淼拉过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楼莺莺被吓了一跳,可见林淼这样阻止,便也缓缓神,顺从地捂住了嘴。她虽是冒失,但察言观色还是懂,如今这情状看来不是她应该出头的时候。
  在楼莺莺的“帮忙”之下,气氛变得更为怪异,一时间竟是无人发声。
  心澄矛盾又挣扎,她不喜欢他这样对待萧迟,可是他却说,他是来找自己回去的,无论真假与否,至少这次他对她说了个明白。
  若是早先他能像现在这样关心过自己,是不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就不会变得那么深?
  穆轻言抬眸看了眼后头,状似不以为然,伸手拂去心澄外衣上的灰尘,柔声道:“该回去了。”
  闻言,心澄抿了抿唇,迟疑片刻,回头寻找萧迟的身影。待到四目相接,她便转身小跑了过去,举起手,勾起他的小指头,默念道:“我还想吃糖醋排骨。”
  萧迟瞬间有些愣,过后也明白她的意思,勾住纤细的指头道:“随时恭候。”
  其实他们都明白,即便现在她和穆轻言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她也是要回去的,无论她如何逃避,她都无法否认自己姓“穆”,更何况如今那座别院是她最好的庇佑之所。
  指尖相碰,代表了彼此的心意。心澄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向了穆轻言,淡淡道:“王爷,请。”
  高傲如他,却也拿自己女儿没有法。穆轻言叹了口气,凝眸与萧夫人相视一眼,随后跟着心澄一同上了马车。
  几乎是立刻,车夫调转了车头往后头驶去,连带着四周的风景也在一同后退。心澄探出了头,却无法阻止萧迟一点点的远离,唯有依依不舍地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直至离开视线。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回味起那个吻的味道。萧夫人说不必因为一个亲吻而谈婚论嫁,可她却觉得,这件事换做别人她定然是不会愿意的,若这算是认定,那和谈婚论嫁有何分别?
  “心澄,我们先去个地方。”穆轻言打断她的神游。
  心澄蓦然回神,不解道:“哪里?”
  “你母亲曾经的家。”

  ☆、郡主不回忆

  对心澄而言,母亲这个字眼似乎比父亲更加遥远,不止因为素未谋面,更因为穆轻言从始至终对她只字不提。如今突然提起母亲,心澄觉得无比陌生,陌生到甚至不知该做些什么反应。
  疾驰的马车应声而停,蓦然望去,断壁残垣里横着烧焦的木头,稀稀落落,四散在各处,其间夹杂着灰蒙蒙的粉尘,微风吹过,卷起木屑和尘埃,掠过眼前更显其萧条破败。
  心澄何曾想过,所谓的“家”竟然是座废墟。
  “下去看看吧。”穆轻言看了心澄一眼,只身下了车。
  心澄犹豫了,无论如何想,这样的残像面前都不可能藏着一个美好的故事。
  这个人到底要她看些什么?
  “心澄,你不是想知道吗?”穆轻言的声音再起响起,莫名的厚重和沧桑。
  心澄微微一怔,思绪倏地飘远。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记得自己在摆满菜的席旁,傻傻地想要探听些过往。
  那年她及笄,生辰之日自是成了要事,王府上下都筹划着张罗,老一些的师傅和侍女们都帮着提早打点,唯恐怠慢了这唯一的郡主。可惜她的父亲一点不在意,没有过问,甚至未曾出现。
  她很失落,却也一笑置之,早就没了什么期许,如今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罢了。
  大费周章地行了礼,听师傅们训诫了几句,师傅们看着自己几乎热泪盈眶,明明和父亲一样的年纪,对待自己却是那样的大相径庭。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将这份失落继续,因为过后她会平静下来,接受这看似悲哀的现实。然而他却出现在了饭桌前,带着那冷傲肃然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她,今日是特别的日子。
  她这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有期待的,因为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骗不了人。
  她挨坐到他的身边微笑,努力把平日里学到的规矩礼数都做到最好,她不清楚会不会因此改变什么,但至少他们坐在同一个餐桌前,这对她而言犹如上天的眷顾,可望而不可及。
  “父王,您说句话吧,今日心澄及笄了。”
  “……”
  “嗯,今日厨娘特别用心。”
  沉默的回应浇灭不了她的殷切,她是如此希望他的陪伴他的肯定,期待的火苗又重新燃起,她开始觉得这会是个契机,用以证明他心中还是有她这个女儿的。
  不幸的是她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父王,不知母妃去了哪?”
  “……”
  无心之言将“温馨”的一幕生生摧毁。穆轻言放下了筷子,侧过头,寒冰般的眼色在他眸中逗留。“咔”地一声,筷子在手中双双折断,只余空空的碗在他面前安放。
  随后便是清晰的一个字:“滚。”
  “……”
  终于,心澄明白了一件事,或许她想得到的父爱早已泯然,因为母亲是他心中的伤疤,而她就是这道伤疤的牺牲品,让他把恨和怨统统发泄在身上。
  所以她听话地“滚”了,离开有他在的地方,去遗忘那份期待,想方设法不再让它重生。可到头来她却发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还在执着那无法得到的东西。
  心澄长吁了口气,缓缓从马车上跳下。
  飘渺的水声依稀回荡,此处离瀑布应该并不遥远,若不是因为他们回了毓瓷,恐怕从瀑布那走来,一个时辰也用不了。
  转眼,穆轻言打发了府中车夫,目送马车驶离,然后缘着隐约小路,一点点往前行径。
  满目疮痍和死寂无异,穆轻言也忘了自己是多久没有来这里,自从他女儿负气出走,他便不敢再到此处徘徊,唯恐会想起自己那时的冲动,悔不当初。之后每每看到空中传书的鸽子,他都会由衷地高兴,至少他还能知晓她的消息。
  “王爷放心,郡主在玉女岛,一切安好。”
  “郡主取了丐帮的百宝袋,丐帮已东窗事发。”
  ……
  一张张字条像是定心的良药,让悬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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