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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凰权-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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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美持刀追夫之景也。”凤知微悠然道。
  辛子砚脸顿时红了红,不说话了,凤知微叹息一声,道:“当年第一第二次见院首,院首都在被夫人持菜刀追杀,当时别说是我,全青溟学生都以为尊夫人河东母狮……抱歉,无意冒犯。”
  “她本来就是河东母狮。”辛子砚不以为然的道,“你不用假惺惺客气。”
  凤知微凝注他半晌,笑道,“都以为院首这么多年因夫人颜面扫地,一定心中深恨,原来……”
  “深恨?”辛子砚扬起女子般的娥眉,笑了笑,一笑间如画眉目神情温柔,“我恨她做什么?如果没有她,当年的辛子砚早就沦落乞丐横尸街头,哪有今日登堂拜相权柄风光?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她不过爱吃点闲醋,计较什么?”
  凤知微倒愣了愣,半晌道:“原来大人夫妻如此恩爱,想来当年妓院不过是逢场作戏……”
  “妓院那也是真的。”不想辛子砚正色摇头道,“我对我夫人那是此心天日可表必定同生共死的,我对其余美人那也是此情地久天长绝对句句真诚的,你不要随意侮辱我真挚的感情。”
  凤知微:“……”
  她刚被特立独行的风流又忠诚的老辛给呛着,对面老辛突然咕咚一声栽了下去。
  凤知微一惊,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脸上乱七八糟的扎着蒙面巾,一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甚不安分。
  凤知微只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心想殿下果真不愧掌管过金羽卫,手下人来来去去进卫所就和自家门一样。
  “宁澄,下次记得面巾要挡住眼睛。”她懒懒的向后一靠。
  宁澄愤然撕下面巾,往她脚前一扔,凤知微瞥他一眼,道:“来杀我的?”
  “我很想!”宁澄大声道。
  凤知微微笑看他。
  宁澄烦躁的在地上走了几步,指了指被他点倒的辛子砚,道:“你刚才也听见了,他有什么错?他这样……他这样的……”他翻着眼睛想形容词,凤知微凉凉的提醒他,“赤子之心。”
  “对,赤子之心。”宁澄恍然大悟的道,“这样赤子之心的好人,你干嘛抓着那点旧事不放的要打要杀?”
  “那点旧事。”凤知微淡淡道,“两条人命。”
  “死都死了做人要朝前看嘛——”宁澄说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吃吃道,“辛子砚……辛子砚……你为什么要对付辛子砚?我听说过你被封了记忆,你的记忆里,应该是金羽卫总管杀了你娘和你弟弟,不是老辛!”
  凤知微抬眼望着他,近乎酸楚的笑了起来。
  这小子反应不算慢啊。
  “你根本没有丧失记忆!”宁澄大惊失色的搓着手,转身就要走,“我得回去通知殿下,你骗他!”
  “不用了。”
  “他知道。”
  两声回答同时发出,却不出于一人之口。
  宁澄抬起的脚悬在了半空中,半晌向前看看,再向后望望,自己觉得来错了地方,被夹在了两片馍馍中间做了肉馅。
  牢门口炽烈的阳光剪影了宁弈修长的身形,他俯首看来的表情十分幽凉,带着宿命般的了悟和苍茫。
  凤知微却淡淡的笑起来,有点嘲讽的道,“只怕陛下也没想到,这京卫卫所,真的不过是楚王殿下家的后门口。”
  宁弈不答,半晌挥挥手,宁澄做贼般的躲开去,宁弈缓缓迈步下阶,道:“不过一个来去的自由,却也换不得辛先生的出狱,你大可以放心。”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凤知微仰靠在潮湿的牢壁上,坦然道,“进,或者出,没那么重要。”
  宁弈在她牢门前一步停下,蹲下身,仔仔细细摸了摸她身下的草垫。
  凤知微不说话。
  宁澄眨巴着眼睛,听着两人若无其事的对答,等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道:“可不可以说下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什么叫不用了?什么叫他知道?”
  “就是他知道的意思。”凤知微淡淡一笑,“我的记忆根本没被封锁,而他知道我的记忆没被封锁,但他故意让我以为他不知道我记忆没被封锁,而我知道他知道我记忆没被封锁却也故意装作以为他不知道……哎你别昏呀。”
  宁澄的脑袋,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我若不提出让宗先生封你记忆,你又怎肯再接近我?”宁弈俯首看凤知微,眼神温柔,“你我之间,隔着那年的雪,在彼此都不忘却的情形下,你要以什么理由接近我?那年我追逐你的脚步从帝京到草原到大越,你越走越远,最后我终于明白,只有你‘失忆’了,你才有理由回到帝京,和我从头开始,不是吗?”
  哪怕那开始是复仇的开端,也胜于默然远避。
  “殿下用心良苦。”凤知微沉默半晌,短促的笑了下,“我怎敢不成会?”
  “我宁可你坦然接近我暗算我,在时机成熟后给我雷霆一击,也不要你因为那段仇恨存在,不得不避开我远去天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然老去,或者多年后才突然出现给我一刀。”宁弈探手于牢狱变幻的光影里,向着那女子凝定的身影,轻声若梦幻的道,“知微,我宁可你一直在我身侧,在最近的距离里,杀我。”


卷四 朝天子 第十四章 白月光
  阴暗的金羽卫牢狱飘荡着似有若无的水汽,混杂着积年青苔和掺杂了鲜血的泥土的气息,暗色里所有人都影影绰绰,像一个个迷离飘忽的梦境。
  凤知微也如一道虚影混沌于黑暗,在模糊与分明的边境里游移,日光变幻照上她的眉宇,她迎着那光轻轻闭上眼睛。
  合上眼帘,拒绝光,如那年雪后四季递嬗,心却拒绝了所有的春。
  时光麻木的过,梨花永不再开。
  恍惚间突然铁壁森严矗立于前,高仰于头顶一线天……是那年暨阳山壁上,他抱着杀手飞身越过她的头顶,巨大的风声和坠落声重重响在崖底,她一霎间觉得心也被撞碎成齑粉。
  那一刻她曾落泪。
  那一刻终知绝望。
  那一刻才恍然惊觉,一腔心事,此刻抛掷。
  同归于尽的不是他和杀手,是彼此的心。
  然后落在空处,从此飘飘荡荡,寻不到安憩的红尘。
  ……
  她微微的笑起来,不是平日那种雍容而又闲淡的笑容,带三分苦意,三分悲凉。
  对面宁弈的呼吸近在耳侧,不用睁眼也能感觉到那般存在,然而纵这般近在咫尺又如何?终不能真正靠近。
  “殿下。”很久以后她终于睁开眼,望定他,柔声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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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去的足音听起来总有几分空空荡荡,凤知微淡淡看着宁弈的袍角转过高高的阶梯。
  匆匆来去,剖心对答,将最后一层暗处心思彻底揭去,只为了告诉彼此——我决心已定。
  他决心要救辛子砚,无论她以何种手段阻扰。
  她必将走完誓言之路,无论他在前方如何操刀。
  “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回事……”一直就没能搞明白的宁澄抱着拳头在地上乱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看离去的宁弈背影,再看看始终闭目盘坐不动的凤知微,突然将拳头一击掌心,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这事我管定了,你——”他一指凤知微,突然冷笑道,“殿下不过疼怜你,不肯置你于死地,我可没这份慈悲心肠。”
  “哦?”
  “你得意什么?你不就仗着殿下对你的情意?”宁澄冷笑着凑近牢门口,低声道,“你可别忘记,这天下除了殿下,我也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你敢再对老辛下手,我立刻就去面圣,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告诉陛下,你是凤知微……嘿嘿!”
  他得意的咧开嘴,用一种“其实你一击就溃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天知道你还得意什么”的表情看着凤知微。
  凤知微慢吞吞瞅着他,摇了摇头,突然伸手对他招了招。
  宁澄愕然的凑过来,凤知微衣袖一动,袖底滑落一堆东西,正摊开在宁澄面前。
  一块薄薄的水晶片,隐约上面还有起伏的线条,像是某个水晶浮雕的一部分,只是已经看不出原状。
  一个小锦囊,里面一枚药丸,散发着浓郁的气味。
  一封竹筒,用火漆封得好好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儿?”宁澄将这些东西翻来覆去的看,满脸诧异。
  “有些东西我看你也未必清楚,但是你家殿下来就一定明白。”凤知微浅浅一笑,指着那竹筒道,“我且给你解释一下这东西你就知道了,长熙十三年太子逆案,你还记得当时在静斋楼上,长缨卫人群中突然飞出一支火箭,射中了太子?”
  “那又怎样?”宁澄呆呆的问。
  “当时人多混乱,到底谁射的那箭无法追查,事后不了了之,因为找不到出箭的人,对上只说误射,你家主子因此既除了太子,又维护了名声,从此得陛下青眼,一路煊赫。”凤知微淡淡道,“但是你我都清楚,那可不是误射,不是吗?”
  “你……”宁澄似是想到了什么,牙疼般的歪了腮帮子。
  “谁说找不到凶手?根本不用去找嘛。”凤知微闲闲的将那竹简一掂,“只要事后注意长缨卫中,有哪些人被远调,再注意下,这些远调的人中,有谁没多久突然死了,那不就呼之欲出?”
  “你——”宁澄只剩倒抽气了。
  凤知微没有笑意的一笑,将竹筒收起,道:“忠心为你家殿下办事,得了他飞黄腾达外任肥缺的承诺,最后却被杀人灭口,这换谁,都要不甘的吧?而且既然接了这差事,多少心里也会有几分防备,留下点证言什么的,也很正常,不是吗?”
  她拍拍竹筒,“你说,这临死遗言,送到陛下案头,陛下会怎么想?太子自蹈死路没关系,但太子如果是被人暗害,陛下肯轻饶?”
  “你这女人——”宁澄瞪着她,想骂又骂不出来,想骂,突然就不敢痛快骂了。
  有些人太可怕,他觉得蛇蝎也不足以形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很抱歉,我和你家殿下的相遇,其实并不美好,在早期,我因为窥见他秘密太多,他想杀我,我也一直很胆战心惊。”凤知微眼角也没瞄他一眼,淡淡道,“为了我的性命,我不得不未雨绸缪。”
  “那……那这些是什么……”半晌宁澄指着那几件东西,吃吃的问。
  凤知微低头看着那几件东西,那药丸,是宁弈给庆妃的避孕药丸,她那晚在竹床之下,将那捏碎的药粉收集了起来,后来想办法联络上了宁弈府中的医官,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得了这一丸药,装药丸的锦囊,是楚王府的专用锦囊。
  而那片水晶,则是那座被宁弈劈碎的他母妃的水晶像中的一片。
  宁弈母妃逝去多年,那地道早已被天盛帝遗忘,但是如果有人将这一片被劈裂的水晶送上他案头,他定然知道自己当年的荒唐无耻旧事被人发现,而且还是被自己儿子发现的,这对于爱面子一心求十全圣君名声的天盛帝来说,绝对无法接受。
  这才是最狠的一招。
  宁澄呆了半晌,他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用,但也知道凤知微拿出来的,必然是杀手锏,他突然向前一冲,抬脚就去踩那些东西,“我叫你拿,我叫你拿——”
  “你踩吧。”凤知微根本不拦,笑吟吟手一摊,“这种证据我多的是。”
  宁澄的脚顿在半空。
  凤知微慢条斯理将东西整理好收回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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