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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凰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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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课便是政论,凤知微最感兴趣的学业,白发苍苍的胡先生,提出了一个新的论题。
  “大成守盛十三年,厉帝四十寿辰,诸皇子献礼,其中远镇边关深受帝王宠爱的四皇子,因为陛下属相为马,也十分爱马,便千辛万苦寻来一匹绝顶骊驹,重兵保护远送而来,此礼必将极得陛下欢心,而当时皇帝还未立储君,四皇子呼声很高——请问诸位,若你为其他皇子幕僚,应该如何为本主建议,应对此事?”
  满堂静了一刻,众家出身不凡的学子,被这个直接而又暧昧的问题震得惊了一惊,凤知微垂下眼睫,大成厉帝根本没有活过四十岁,厉帝的四皇子十分孱弱根本没有戍守边关过,这说的到底是哪一朝的皇帝皇子哪?
  今儿这问题,诡异哪……
  要不要回答?
  她默然沉思,没注意到四面气氛特别,而屋外树荫处,不知何时,半隐半现也出现了一个人影。


卷一 忆帝京 第十九章 对对狐
  “寻更好的礼,力压一头!”静默一刻后,有人大声道。
  一半人纷纷赞同,老先生捋须不语。
  “交联近臣,在马上做手脚!”
  众人露出想笑又赞同的表情,老先生微微摇头。
  “杀了那马!”
  声音清脆杀气腾腾,满是一往无前的决心,众人被震得纷纷回头,凤知微一转身,便看见一张清丽的脸。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双眼睛宝光璀璨,带着刀锋般的锐气,眉目间轮廓却有点不协调的僵硬,似乎也易了容,她凝目在那少年脸上看了看,隐约觉得,那张脸总体轮廓,竟然有些熟悉。
  至于像谁,一时想不出。
  那少年站起,单手按桌,喊出这一句后便虎踞龙盘的瞪视着四周人,大有你们不赞同我我就骂人之势,他身侧,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大眼睛少年,拉了拉他衣袖,低声道:“别,别,坐下,坐下——”
  少年不耐烦挥开他的手,众人都不说话,这两人是兄弟,温和羞怯的兄长叫林霁,跋扈嚣张的弟弟叫林韶,本来就是书院里比较特殊的人物,虽然衣食住行也没什么特别,但是身边随从龙行虎步,一看就是顶级高手,何况两人气质迥然不同于普通官家子弟,在这里学习的都是人精,平常都很聪明的拉开距离。
  当然,这事,新人凤知微是不知道的。
  堂上白发胡老头,瞪着那两人,眼神掠过一丝无奈,摇摇头。
  林韶竖起眉毛,目光更加凌厉,道:“大位之争,岂能拘泥于非常手段!”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目光一跳,随即露出天聋地哑表情——这种话别说是说出口,便是听,最好也是别听的。
  凤知微眉头一挑,一时倒觉出危险,不想再多话,却听胡先生道:“魏知,你有何看法?”
  一堂目光齐刷刷转过来,凤知微愕然抬头,堂上老家伙笑得和蔼可亲,可眼神根本不是那回事。
  两人对望一瞬,各自在对方眼底找到了某种以狡诈闻名的动物的感觉。
  随即凤知微恭敬站起来,斯斯文文道:“学生不知。”
  林韶立即嗤的一声,众人窃窃私语,目光微嘲,凤知微泰然自若。
  “老夫不喜欢白痴,”胡先生慢条斯理道,“凡是毫无主见者,以后都可以不要来见老夫。”
  ……
  我跟你有仇吗?
  凤知微无辜的看着老家伙,不明白自己这个刚来几天的新人如何便入了这老头的眼,不依不饶不肯放过。
  半晌她叹了口气,道:“是,学生认为,四皇子贺圣寿送骊马,本就不对,不可能讨皇帝欢心,本就无需费神应对。”
  一言出众人哗然,林韶一脸不屑,看了样子似乎想跳过来辩论,被林霁死命拉住。
  “哦?”胡先生笑得意味深长,那笑容看在熟悉他的学生眼底,都在哀悼凤知微胡言乱语,以后怕是真的不能上这政论课了。
  “骊马出自我北方邻国大越,但在大越,也是极其稀少的名种,非皇亲国戚不可得,便是往年贡品,也难见此马。”凤知微垂下眼睫,“而厉帝末年,国内不靖,战乱纷起,大越蠢蠢欲动,不再服从大成朝廷管束,陈兵边境,不断叩边,两国局势一触即发。”
  “而四皇子,呃……据您刚才意思,就是为了镇服大越,才远赴边关的。”
  凤知微说完,静静一躬,坐下。
  满堂人还在怔着,不知道她这没头没脑两句话什么意思,有几个人有点明白了,露出恍然的眼光,大部分人还懵然着,林韶嚷嚷:“说了半天说了什么?莫名其妙!”倒是林霁再次拉下了他,转头看着凤知微,露出惊异和深思的表情。
  凤知微垂目敛眉,毫无火气——她从不和白痴一般见识。
  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大越和大成交恶,双方商家互市一定已经中断,边境封锁,这名马从哪儿来?又是怎么过来的?再联想到四皇子镇守边关,手握重兵,面对大越,而这马只有皇族才能用,这其中的深意,仔细想来,怎么不会让人毛骨悚然?
  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皇帝耳边轻描淡写提醒一句,皇帝如果不联想到握兵在外的四皇子和大越皇族勾结,她就不姓凤。
  哪怕四皇子这马来路正当也没用,领兵在外的皇子,向来是皇帝最易猜忌的对象。
  堂上胡先生不动声色,眼神审慎。
  “那你觉得,刚才诸位的建议如何呢?”
  胡老头子居然还不肯放过她……
  凤知微叹了口气,逼上梁山幽怨的答:“寻更好的礼,不过是个笨办法;在马上做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保不准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皇子推入陷阱,至于半路杀了那马——先不谈容易与否,一旦事情暴露,传到厉帝耳中,就是罪在欺君诅咒皇帝,罪名可比送错礼严重得多——那马不管厉帝中意不中意,那是寿礼,寿礼被毁为大不祥,没有哪个皇帝不介意这个。”
  “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最后淡淡道,“在这件事中,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为。”
  “很好。”满堂静默中,胡先生终于点点头,老先生一向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很少对人有肯定之语,凤知微还不觉得什么,熟悉胡先生的人,看凤知微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林韶皱着眉,盯着意态悠闲的凤知微,半晌突然一拍脑袋,咕哝道:“十哥……我怎么觉得这例子有点耳熟啊……”
  林霁一把捂住他嘴,怒其不争的叹口气,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林韶“啊”的一声差点喊了出来,又被再次捂住嘴。
  在兄长掌下撇撇嘴,林韶宝光璀璨的大眼睛瞪着凤知微,暗骂:又是一个奸人!
  而林霁,则仔细盯着凤知微,眼神古怪。
  而窗外,垂落的柳条轻轻摇荡,刚才树下人影,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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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青溟书院后院一处静室内,茶香袅袅,竹帘半卷,雅室门口一人披发而立,衣袍下白色长裤若隐若现。
  他一边喜滋滋盯着院门的方向,一边鬼鬼祟祟听着四面动静,不住紧张兮兮问:“七朵金花今天真的去集市了?”
  “跟您说了很多遍了,夫人确实带六位小姐去踏青了,我亲眼看住她们往西山去的。”烹茶的小厮头也不抬。
  “神佛保佑!”那人舒一口大气,抚胸长叹,“昨天三花那一板斧,已经进入出神入化境界,要不是我时常勤练身体,还真就躲不过去。
  小厮板着脸摇摇头,心想你是练得很勤,每日妓院爬墙嘛。
  又想自己主子这般人才地位,居然就肯常年如一日的受那河东母狮和河东小母狮们的气,外人笑他畏妻如虎,他也苦着脸嚷了一万次要休妻,休到今天,还没休。
  茶香渐渐渗入春日明媚的空气中,清越空濛,压下了一园怒放的花香。
  “极品崎山云雾香茗,不是给你这种粗人,在这香气熏人的园子里烹的。”
  笑声浅浅,有人穿帘入户,分花而来。
  月白隐银竹的长袍流水般拂过深青木质长廊,飘飞衣角沾染嫩黄浅红的娇蕊之香,然而那深黑披风上色彩明艳的淡金曼陀罗妖娆一绽,群芳羞惭。
  “你是狗鼻子?每次烹好茶就冒出来!”披发男子手中假惺惺捏一把折扇,用扇子风情万种一挑胸前长发,斜眼一指来客,笑意嘲讽。
  “与其焚琴煮鹤,不如以待知音。”来人含笑坐下,随意取过小厮奉上的茶。
  他接过茶那一刻,四面下人都无声退了下去。
  “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一双手伸过来,稳定的给他斟茶,目光突然一凝,道:“怎么受伤了?”
  “一时不小心。”来客立即放下袖子,明显不愿多谈;并立即转移话题,“辛院首越发小气了,好茶都偷藏着,我要不来,还喝不着。”
  “你倒确实来迟一步,不过不是喝茶,另有些好戏你没见着。”青溟书院院首辛子砚,笑意晏晏。
  “哦?”
  “刚才胡夫子开政论课,我路过便听了听,竟然听见了一段高论,”辛子砚笑得越发开心,“巧的是,那段高论,和你当年所说的话,一模一样。”
  来人怔了怔,辛子砚扇子轻点他肩,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结识一下。”
  来人沉吟不语,负手立于窗前,晨间的日光被窗纱割裂,落于他清雅眉宇,点缀出斑驳难明的神情,而隐在暗影里的眸瞳,黑沉若乌玉。
  楚王,宁弈。


卷一 忆帝京 第二十章 同饮
  宁弈久久站在窗前,注视窗外垂柳依依,那绿柳柔软曼妙的姿态,让他恍惚间想起一个身影,想起那日日光下有人微微仰起脸,眼神迷蒙而平静,他俯看下去时她的身姿,也是柳枝般柔而韧的风情。
  突然心中便起了烦躁之意,这春光如此晴好,眼底却起了沉沉的霾云。
  “不了。”他漠然道,“不过一个书生而已。”
  辛子砚看他一眼,眼神掠过一丝笑意——这人很反常,很反常,但他不打算傻傻说破。
  “前些日子,承明殿半夜宣张院首诊脉,当时老张轮休,从床上拉起来赶了过去。”辛子砚漫不经心转了话题,“事后出来,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是风疾。”
  承明殿是皇帝寝宫,张院首是太医院第一人,辛子砚带着笑意漫然说来,仿佛这事真如他语气般轻描淡写。
  宁弈瞟他一眼,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半晌才道:“本就没什么,可笑我那大哥,
  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侍候汤药,老爷子没说什么,却在第三天驳回了他换任户部尚书的本子。”
  他唇角的笑意有点无奈,辛子砚同情的看他一眼——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任谁摊上这么个主子,都会觉得无奈的。
  陛下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众家皇子都竖着耳朵捕捉着承明殿的一切动静,比如这半夜宣张太医看病,就是个极其要紧的信号,但是捕捉归捕捉,面上可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啊,半夜出的事,太子爷第二天一大早就知道了,这不是告诉老爷子——承明殿有他的内应,他等着接位呢!
  “傻点也好。”辛子砚拍拍宁弈的肩,“不傻,你也活不了这么久。”
  宁弈唇角笑意不变,眼神却微微冷了几分,透着冰霜般的寒意,就如此刻,胸前旧伤所发作出来的寒意一般。
  “那是多亏了你。”宁弈手指轻轻敲着窗棂,透过镂空的花墙看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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