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终难忘 作者:灼桦(晋江2012-3-24完结)-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他办法吗?”他忙问。
太医不敢再说,但在楚熵逼问下才道:“还有一法,便是,每日继续饮用解毒之血。否则,她必死无疑。”楚熵恍然大悟,终于明白皇兄与皇嫂为何逼迫秋璃嫁给自己。他闭眼轻声道:“出去吧。”
怀间的秋璃沉沉的睡着,难道就要如此将她绑在身边吗?如果秋璃知道原因断然不肯的,因为他知道秋璃心中只有刘睿。
遂起身抽了墙上悬挂的剑朝指尖一划,鲜红再次溢出,这样的场景仿佛回到了刘睿将她送来时。他含住欲滴的鲜血吞入口中便朝秋璃深深地吻了下去,嘴里一片血腥,心中却是难言的苦涩。他张着眼睛盯着秋璃,“啪嗒”一滴滚烫的泪珠低落在秋璃脸颊。就算一生都要如此,就算全身血液流干我也甘愿。秋璃,这就是——我对你的爱。
果真,时至傍晚秋璃已经苏醒,力气也重回了身体。她暗道一声“奇怪”也没再多想。蕊央却将一切都听在耳中瞧在心里,见秋璃也不敢多说,怕被瞧出端倪。
楚熵严声不许任何人透露半点,府中还是沉寂的安度时日。
只是,楚熵每日都会亲自斟一杯加了糖的茶给秋璃。秋璃先是奇怪的瞧着楚熵,见他也无任何异常,到后来也不以为然了。
见着秋璃将含血的茶喝下,楚熵才安心离去。每日必如此。
这天秋璃起了大早,伸了伸懒腰。端起桌上剩的茶喝了一口,皱眉叹道“为何茶中会有腥味。”再凑至鼻口嗅嗅,果真。这茶是昨日楚熵端来的,当时还未察觉。今日这茶一凉腥味就显现出来。“奇怪。”放下茶杯,重新斟了新茶。
如此,已至十月末,天都阴沉带着浓重的寒意,风也失去了往昔的闷热温暖。十一月底就是楚熵与秋璃成婚之日,眼见日子一天天接近秋璃也开始有点慌乱。秋璃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心只盘旋着刘睿的声影,呼唤着他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就算刘睿能来救她,她也不能走,因为爹爹娘亲还有她想保护的那些人。
进了十一月,天气越阴冷起来,秋璃也赖在床上不愿动。蕊央一次次加着火盆,屋内已暖如春日。“小姐,喝茶。”蕊央捧着茶杯递与床上坐着的秋璃。秋璃向茶杯吹了口气慢慢饮下,“蕊央,换茶了吗?今日的茶吃起来不一样。”蕊央上前几步瞧了眼秋璃道:“王爷说天日冷了叫换了暖身的茶,说这茶不比甘露茶甘甜,但对你身子好,叫你别挑,为让你安心喝下还特地在里加了蜜糖,尝了味道不错的。”蕊央明知加蜜糖是为让秋璃唱不出茶中带了血。又回想起王爷每日放血的情景不免伤感起来。
又忍不住瞧了秋璃,淡淡道:“小姐,蕊央觉得王爷待你真好。小姐的心里……”她没敢再往下说,秋璃手中一滞,抬眸淡淡笑了。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哀伤。
她知道楚熵的情谊,知道他待自己甚好,但是……秋璃忍不住捉紧了胸前的衣襟。这里跳动的心早已经填满了一个人的英容笑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任何人,她也没有再多的力气可以再爱其他人。不觉重重叹了口气,递还了茶杯起身穿衣。
如果在她还未决定该刘睿之前,秋璃想她一定会爱上楚熵的。但这终究只是如果,凡是加上如果二字的事谁又能定论结局呢,连自己也不知道。
披上白色狐裘,吐出一口气。步伐沉稳的向屋外迈去,推门而出的一刹那,迎面袭来的冷气让秋璃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抵挡屋外的寒冷。
☆、第二十七章
冬日总是阴冷而干燥的,鼻间呼的气也结成白白一团。往日繁茂热闹非凡的庭院已是枯败一片,萧条如同战争侵袭过的村庄。往日的生机已是一片死灰,让秋璃不忍注目细望,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回眼神。
穿过回廊,往左行约六七分钟就到了。一路的下人都低着头不敢看秋璃,秋璃也只专注脚下未理会。推门,一股熟识的香气飘了出来,温暖也随之散开。
“楚熵。”秋璃毫不避讳的直唤他的名讳。楚熵搁下手中的狼毫笔,抬头轻笑。秋璃大踏步向前拉了他的手就要走。楚熵暗用力,秋璃未能动他分毫。“至少你得告诉我要干什么?”楚熵问。
一到冬日便缩作一团不动慵懒的像只小猫的秋璃今日精神好了许多。还是那样轻灵的容颜,玉簪轻绾那一头如墨长发,里着浅蓝色绣花罗裙外罩白色狐裘,未做任何装饰身姿轻盈,翩然若仙。楚熵为之失神。“我们出去玩吧,今天天气不错,难得有太阳,出去骑马如何?”秋璃盯着屋外泛白的阳光眼巴巴的恳求楚熵。楚熵一摇头,心里甜甜一笑牵着秋璃的手往外走。
秋璃知道他肯定同意了,也咧嘴笑着。楚熵的指尖冰冰的,像……秋璃仿佛找不到形容词了,不如刘睿的冰凉,也不如长流的温柔。但却有种渗透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传递过来。
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楚熵一震,没做任何反应,任秋璃握着。如果刘睿是一块带着火种的冰,长流是初春融化的雪,那么眼前的男子定是埋在极地深处的冰晶。明明寒冷彻骨却温柔如风,明明邪气却善良,他的心中好似带着未被侵染的天真。
楚熵,到底我的心是怎样的?
秋璃甩甩头,试图甩开这混沌的思绪。谁知额头一凉,楚熵回过身温柔的捧着她的头。我抬头,冰凉的风掠过我的眼前,吹开了模糊的视线,身前是清明一片。楚熵含笑眼神闪烁着流光溢彩,但秋璃却瞧不见他眼神深处,似乎有点点笼罩着这黑暗的哀伤在眼中打着转,但在那最闪亮的晶莹处秋璃却明确的看见了自己的身影。那么清楚地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下的痕迹。
“楚熵……”秋璃淡淡道,声音轻柔如蝉翼。他唇角的笑瞬间又溢得更深,更柔。他轻轻抚着秋璃柔软的发丝,“别摇头,随着你的心去感受,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不要逃避。好吗?”楚熵好似恳求的话重重的击在秋璃心上,如同涨满空气的胃,难受,更难受的想要哽咽。
秋璃伸手拭去眼角欲滴的泪光,含糊道:“风太刺眼了,看,冷的都流泪了。”楚熵淡然一笑。秋璃,不要拒绝你心中的感觉,不要一个人受煎熬却不愿让人知晓,你心中的伤痛我愿与你一起承担。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似乎就注定此生我的无能为力。无法停止爱你的心,无法漠视你眼中的泪,无法……在爱你的梦中醒来!
两人出府,楚熵翻身上马,弯腰伸手搂上秋璃。秋璃惊得捉紧他的手臂险些尖叫出声。秋璃纳闷的盯着楚熵。“今天我们同乘一骑。”不等秋璃回答一夹马腹跑了起来。
风城早已逛遍了,好吃的好玩的秋璃无不知晓尝遍玩遍。十一月的风如针尖一样密密的刺着秋璃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泛起了阵阵刺疼。忍不住将头往脖子里缩,身子往楚熵的怀里靠去,后背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楚熵顺势收紧缰绳圈住秋璃。
行了一阵,秋璃大骂自己的鬼主意,这般寒冷天气还要骑马,真是找罪受。虽然今天难得有太阳,但是冬日的阳光比她还懒,丝毫没多少温度。
“驭。”楚熵一勒缰绳马鞭乖乖停住脚,他轻拍马背让马儿慢步走起来。秋璃一个哆嗦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暗暗道“以后决不冬天出门骑马。”冷得她都没知觉了。
好片刻忽然脸庞一热。秋璃这才察觉楚熵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原来他将自己的手捂热了。秋璃抬手捧住他的手背,脸也自然贴得更紧。“楚熵,我想过了。我会乖乖留下来做你妻子。”秋璃淡淡道。楚熵心猛一跳,没有太多惊讶,也未说话,只将一切的喜悦化作温暖传递在手中,温暖掌中的珍宝。
秋璃心中轻叹一口气。刘婉的话有回响在耳边,字字如同冰锥一样向她戳来逼得她没有退路。
马停在了山坡上,放眼望去是开阔的一片,秋璃想,如果春天来一定很棒,应该都会开满紫色的花,一直蔓延到天的尽头。
府中众人都显得异常忙碌,张罗着月底的婚事。耀眼的红色充刺了满满一个诺大的府邸。秋璃被蕊央一大早从被窝里掏出来说是试嫁衣。秋璃两眼无神,嘴里直打哈欠,任由喜悦的蕊央摆弄。
秋璃忍不住打趣:“蕊央,我怎么觉得这身嫁衣该穿在你身上,你看上去更像个出家的新娘。”蕊央脸一红嗔道:“小姐在开这般玩笑,蕊央就不帮你了。”秋璃瞧了眼穿到一半的嫁衣,嘴角抽搐,傻笑着讨饶:“好蕊央,我错了。”这么繁琐的嫁衣就是一天时间秋璃也没信心能穿好。
也不知为何古人的嫁衣会繁琐至此,里三层外三层,套了轻纱还有一件拖着长摆用金丝绣着凤凰的外衣。这全穿在秋璃身上她已经无法动弹,重的举不起手来。不免哀叹:“蕊央,出嫁都要穿这身衣服吗?”忍不住坐了下来。蕊央笑道:“小姐,只有王妃才有这待遇,普通人家那儿穿得起啊?”蕊央还在仔细为她整理衣物。
终于,衣服算是穿妥。“小姐,今天要试下婚礼当日的发髻吗?”秋璃眉一皱哀求道:“不用了吧,我相信你。好蕊央,我快累死了,不如先吃早膳。”蕊央就知道小姐定会如此,无奈深深瞧了秋璃一眼出去了。
秋璃见蕊央已经出去,手忙脚乱的卸身上的衣物。一边还念叨:“怎么会有如此繁重的衣衫啊。”秀眉紧蹙,小脸已因忙碌而通红。衣物卸到一半,楚熵推门而进,见正忙碌的秋璃没敢出声。呆愣在那里。秋璃浑然不觉一边念叨一边动作。
红绸扔了一地,围在秋璃脚旁,秋璃只身着一件红色里衣伫立在其中,活像春日绽放的山茶花。楚熵瞧着她红彤彤的小脸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秋璃察觉,回身,见楚熵尴尬的立在那里,手足无措。
她转睛心中念头一动,道:“王爷就这般瞧女子更衣的,毫不避讳?”秋璃径自走去,正视着慌乱的楚熵。楚熵收紧双拳,尴尬道:“对不起。”转身欲走。秋璃强忍笑意注视着他的背影。谁知,楚熵此时停住脚转身邪笑道:“本王看我的王妃更衣似乎也无不妥之处。”又大步走了回来,径自坐了下来。这下却换做秋璃尴尬了,本想捉弄他却被他反将一军,秋璃不免生气。
木讷的立在那里皱着眉一脸不快。楚熵倒了茶浅尝一口道:“王妃还不更衣,天凉小心动出病来。”秋璃白他一眼,你在这里我还如何换衣服。楚熵瞧着她一脸不快再道:“不如就让本王代劳,如何?”他起身靠在秋璃耳旁轻吹一口气,温热的呼吸撒在秋璃颈上,惹得麻麻一片。秋璃推开他吱吱呜呜道:“不……不用了,王爷……没事,请回吧。”秋璃节节退让,楚熵步步紧逼。已靠在墙角毫无退路的秋璃实在已无它法,紧闭着眼睛不敢瞧他。楚熵轻笑一声,顺势在秋璃脸颊一吻,转身离去。
这般美丽的秋璃,怕多呆一秒便无法坐怀不乱了。楚熵笑意更浓,蕊央瞧着笑的莫名的楚熵,忍不住朝屋内望去。心中盘旋——到底发生何事了?
待进屋,秋璃已经穿戴整齐。怒气匆匆的样子,蕊央更觉奇怪。秋璃嘟嘴冷哼一声,心想“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一定会讨回来。”
蕊央一脸疑惑,百思不解。
看那花红柳绿,细水长流。但终就躲不过岁月洗磨,终有花谢柳败水枯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