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被饲养的人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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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气息,分明跟她在那个噩梦中感受到的有七八成相似,田娇心中警觉,不动声色地又瞥了一眼贺旬阳的表情,果然看到他硬挺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欲言又止可又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不敢发声的样子。
“你让我出去看看!”田娇一把推开周念,见他不死心地又要伸手来抱她,立刻大吼一声:“再拦着我,分分钟就要分手你信不信!”
周念立刻就被吓懵不敢动了,总算露出了一个乡村老汉大土逼的熟悉表情,满脸愁苦地写着“千万不要分手啊”。
见他这样田娇就觉得还有一线希望,她猛地一下拉开门,却还没来得急踏出步子,立刻就跟埋着脑袋跑过来的莫古撞作一团,属于小婴儿糯糯的啼哭声惊天动地响了起来,田娇被撞得脑袋晕晕乎乎,再抬眼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光屁股娃娃在坐在地上,小短腿儿使劲乱蹬,哇啦哇啦边哭边吐泡泡,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妈妈,妈妈——”小胖娃哭着朝田娇伸了伸手,眼巴巴望着她,要抱抱的姿势。
莫古被小胖墩伸手的动作吓得倒退两步,脸都白了,双腿抖得快站不稳。
就连站在田娇身边的贺旬阳脸色都破了冰,单手紧张地放在了腰际的手枪上,浑身寒气凛冽。
见他们这样的反应田娇就有点不舒服,她想这是我儿子啊,胖是胖了点但好歹是人啊,既不是恶心的血藤,也不是软趴趴让人头皮发麻的小婵虫,这他妈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怎么就这么不招你们待见了!
现在蠢儿子哭得这么可怜,孩子它渣爹又是一脸沧桑写着“你哄哄儿子啊你哄哄咱们儿子啊”的颜文字表情,田娇圣母光辉一普照,立刻将袖子一撸,利落弯身,一把将胖儿子抱了起来,满满地塞在怀里。
被她抱进怀中的胖小子立刻咯咯直笑,小红嘴儿妈妈妈妈叫个不停,听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叫自己妈妈,田娇心头还是有些诡异得渗人,但她只要一想这就是她守了好久的宝贝蛋,心中不安就立刻烟消云散,她抱着乖儿子亲了两口,小胖墩连忙回敬地糊了她一脸口水,小爪子抓着她的手指咿呀呀叫唤。
田娇的视线无意间落在胖儿子的手指上,当即笑容一顿,声线发抖:“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儿子的指甲,属于小朋友的指甲,却跟美甲店里做出来的一样,血红血红的,上面诡异的细小纹路——不是田娇硬要自己吓自己,她定神仔细看过了,那纹路就跟叶脉一般,活灵活现,她甚至都还能看到里面隐隐的血纹攒动。
这恐怖的现象,让她瞬间想起了噩梦中绞得她喘不过气来的腐生血藤!
我了个大擦!
小胖墩还在啵啵儿朝她脸上蹭口水,自娱自乐玩得可开心,田娇手臂僵硬地抱着他,脸色变来变去,差点就因为恐惧而将儿子摔到了地上,周念注意到了她的变化,立刻机智地将胖儿子抱过来,顺手丢给旁边吓得发抖的莫古,想着不能让媳妇因为嫌弃儿子而离婚,他连忙上前一步扶着田娇坐下,愁苦着脸哄她:“本来就先天不良早产,发育都不是很完全,再加上一直吃同一种晶核,又营养不良,有点畸形也是正常的,娇娇,你不能嫌弃咱们儿子。”
有点畸形也是正常的……
畸形正常的……
正常的……
这他妈不叫畸形,是异形吧!
田娇只感觉眼前无数只血红色的触手在向她挥舞,胖儿子还在锲而不舍伸着手要她抱,莫古跟贺旬阳都是一脸‘娇娇你现在很危险但是我们受到威胁不能帮助你’的痛苦状态,周念还在虚伪地哄她……大脑中各种声音嗡嗡,田娇终于憋不住,情绪崩溃地哭了。
她隐隐恐惧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摊上大事儿了。
田娇开始怀疑,先前的恶心梦境其实是真实的:我儿子的确是出蛋壳了,但是却被血藤怪咬死了,现在血藤怪假装成我的儿子想要害人,它的诡异红指甲就是证明!我男人的确是被剥皮了,只不过那张皮被某只怪兽捡了去,重新缝好穿在了身上,否则怎么解释他身上那条诡异的血红色缝针痕迹?
而莫古跟贺旬阳一定是被血藤怪威胁控制住了,成了帮凶。
现在的西部自由基地,一定早已经被血藤怪占领了!
田娇心里拔凉拔凉的,好慌乱。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她沉下心思来想,都忘了哭,只绝望地想着:我老公被剥皮了,我儿子被血藤怪吃了,我不弄死这只怪物誓不为鱼!
作者有话要说:慢吞吞更新啦!小天使们看文愉快么么哒!等到明天的时候,就是美妙的植物大战僵尸啦!外加机智地妇道人家想方设法干掉自己老公儿子的酸爽新时代!╭(╯3╰)╮
ps:谢谢小腰精同学的火箭炮轰炸!谢谢天堂鸟同学的一双地雷投喂!亲亲你们!╭(╯3╰)╮
第39章 世界观就此崩塌
田娇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的世界观已经彻底被颠覆了。
自从那天清醒过来与周念见面之后,田娇就发现;周念整个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田娇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明明行为习惯都还是一样;对她还是一样的小心翼翼;容貌也没有过大差异,但是在这个玄幻的世界,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没办法用长相来判断事情的真相了——她依旧坚信这个‘周念’是血藤怪假扮的,包括他们那个有着诡异妖红指甲的大蠢儿子。
就在一个小时前;田娇亲眼看见;她家大蠢儿子一个人,青蛙一样趴在别墅外的院子里;穿着水蓝色的小裤衩,上身套着一件莫古的大t恤,脑袋上是丑萌的宽大鸭舌帽,帽檐斜斜地歪在一边,肉嘟嘟的小脸上都是泥巴,整个一垃圾桶中爬出来的移动垃圾……他聚精会神地匍匐在地,用那双柔嫩的小手,轻轻卡住一条小黑蛇的七寸,小黑蛇使劲甩动着尾巴扇打他的脸。
被打得烦了,他就用那双血红色的指甲,有一个没一下地戳着小黑蛇的脑袋,直戳得满手都是恶心的粘液,小黑色屈服地在他面前盘成屎状,瑟瑟发抖,他就吐着泡泡咯咯笑……那画面太阴冷,田娇躲在窗帘后面被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靠近大蠢儿子半步。
还好二蠢是个乖儿子,长得柔柔弱弱像个女孩子,斯文爱干净,从来不玩泥巴小动物,浑身没有一处怪异的地方,指甲也是正常色,唯一的缺点,就是爱抱着抱枕打妹妹,每次打得小软蛋在地上暴躁地滚来滚去,小兔纸按都按不住,他就乐呵呵地傻笑一阵,心满意足地倒在沙发上,仰着白嫩的肚皮睡大觉,像个打了胜战的威武将军。
忘了说,小女儿还没出蛋壳,每天被哥哥打得可惨,田娇都心疼死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女儿藏好,免得又要挨打。
这他妈究竟是怎样的家庭!
田娇都快被折磨得精神衰弱了。
家庭矛盾日趋欲烈,周念每天早出晚归,到底去干什么坏事了田娇不敢多想,一想神经就疼,蠢儿子们太可怕,大蠢恶心有虐待欲,从院里到院外,从蚯蚓到灵蛇,不论品种不论大小,一个都不放过,统统都要将之虐哭,大有一统动物界的王八之气;二蠢暴力有殴打妹妹的怪癖,每天追着妹妹打,小软蛋好几次都被他按住揍得变了形,孜孜地叫唤;小女儿可能已经被打成了半残至今出不了蛋壳;莫古整日里神神叨叨烧香拜佛求老天保佑度平安。
田娇觉得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正常生物了!
噢不对,正常人还是有一个的,贺旬阳。
今天日子有些特别,周念一大早喂她吃了迷糊糊,就带着两蠢儿子出去了,说是去巡视巡视,顺便带儿子们透透空气,再给小女儿带点食物回来,说小女儿老是挨打长不好也不行,在蛋壳里呆久了会闷坏的,多吃点食物好早点出壳。
田娇心想你丫一个农民工还去巡视个屁呀,又不是领导,她朝他翻了好几个白眼,没理他,叫他要滚快滚。
周念对她脾气可好,她怎么打骂他也不生气,就仔细认真地对田娇说,最近有异形入侵基地,基地内军事防备很严密,让她小心别出去乱转,被人捉住砍掉了鱼尾巴他要心疼死,田娇听他那黑涩会大佬收保护费般的恐吓话,当下菊花一紧,觉得双腿火辣辣的,吓得好久都没敢动弹。
贺旬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周念带着两蠢儿子离开别墅一个小时之后,潜伏进了来,爬窗户上了四楼田娇的房间,见她一脸被吓懵了的呆样,坐在床沿,他走进摸了摸她的脑袋:“娇娇|?”
田娇如梦初醒:“啊啊?怎么了!”
“娇娇,咱们遇上大麻烦了。”贺旬阳一脸沉重,一把拉起她就跑,直直上了别墅的顶楼,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晃得田娇难受地眯了眯眼。
窗户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腐臭味从远方飘荡过来,田娇浑身一震:这味道,跟噩梦中她从那些血红腐藤中嗅到的一样。
|“娇娇,基地内有异形混了进来,它们不再如那些低等异形一样残暴屠戮,而改变了凶狠狰狞的容貌,就潜伏在普通百姓中,伺机而动,一点一点吞并人类最后的生存地,越来越多的活人已经被替换——这里,不再安全了。”贺旬阳声音发沉。
田娇已经完全呆住了,一听到异形两个字,莫名就开始心虚,她惊恐的眼神落在窗外,极佳的视力让她清楚看见:越过东街,越过这片寂静的高级别墅区,基地内的高大建筑上,无一例外地都爬满了血红色的腐藤,武警士兵用刀迅速砍伐,却远远比不上血藤疯狂蔓延的速度,明媚阳光的映照下,那些血红色的触手像一根根贪婪的舌头,对整座基地垂涎欲滴。
明明还是喧嚣与繁华夹杂,这座末日里唯一坚固的避难地,却已经从中间开始呈现出灰败与苍白。
“怎么会——”田娇扯着贺旬阳的军装袖口,盯着东街上一个个僵硬晃动的人影,那些人明明都只是普通百姓,明明完全没有丧尸化,却偏偏已经不再像人,只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工作,洗菜的半天都在洗菜,做饭几个小时都还在做饭,扫地的扫了一次又一次,来往的路人机械地在固定的位置来回走动,统统面无表情。
这些人,像是被上好发条的木偶,只单调地重复着指令,七情六欲全无。
这样的情况已经重复很久了,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贺旬阳脸色沉重地对她说:“娇娇,你所居住的东街第九幢,是唯一一处没有被血藤侵占的地方,但是腐湿气却最为严重,不管你信不信,我连续服用了三年的机能强化剂,五感比普通人敏锐百倍不止,我清楚地感受得到,这栋别墅内弥漫着沉沉的死气,只是不知为什么却看不到血藤的影踪,明明这里该是血藤怪的老巢才合情理……”
老巢。
这两个字将田娇脸都吓白了,手都是抖的,她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娇娇,你可能是东街居民中唯一一个具有自由思想意识的人类了。”贺旬阳说:“你看看那些人,它们就好像被主人控着线的傀儡,只等时机一到,就会全副武装露出异形的恐怖面目,疯狂攻击人类,现在基地内有多少这样的机械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