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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暴君的秘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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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两人不相上下之时,林中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笛声。
    展宴初想起上次陛下遇险时也有这种笛声,感到此事有蹊跷,忙看向令玦。
    令玦的马竟然又在听到笛声后扭转方向,疾行而去,完全不受令玦的控制。
    “陛下!”展宴初连忙快马加鞭跟在一旁。
    那马越跑越快,令玦只觉耳边似是生风一般,任他如何勒紧疆绳,试图控制都无济于事。
    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不知是被什么挂到了,大概是树枝之类的。令玦吃痛的咬紧牙关,暗骂可恶,这么深的伤口,怕是连跳下马都难了。
    “陛下,把手交给臣!”
    一片混乱中,展宴初突然在一旁喊道。令玦看向一侧,只见展宴初就在他的身旁,对他伸出手,眼里是那样的担忧和急切。
    那只手是健康的古铜色,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掌心因常年练剑而生了厚茧,只是这样对着他微微摊开,便感觉充满了力量。
    令玦突然就安下心来,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展宴初紧紧握住他的手,用灼热的大掌包裹住他微凉的手指,然后将他拽了过去。
    令玦受着那只有力的手的牵引,落到了展宴初的身前,展宴初将令玦搂在身前,攥着缰绳的那只手用力勒住马绳,迫使马慢慢停了下来。
    两个人刚好出了林子。
    林子外面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微风习习,绿草如茵,远处的村落隐隐可见。
    令玦心旷神怡地深吸了口气,意识到展宴初还搂着自己,一时又有些不自在。他动动唇,刚想开口让展宴初放开自己,却猛然被展宴初从身后抱住了。
    展宴初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心有余悸地安抚道。“陛下,没事了……没事了。”
    展宴初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紧张,仿佛生怕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令玦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控的展宴初,不禁怔住了,任由他抱着自己,说不出半个字来。
    展宴初半饷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松开他。
    “陛下恕罪,臣,臣失态了。”
    令玦眸光微动,道。“无碍。”
    展宴初下了马,对令玦恭敬道。“陛下,先下马让臣替您检查下伤口吧!”
    令玦感觉到脚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犹豫了下,想到若是让展宴初抱自己下去免不了又要像方才那样被他搅乱了心神,还是决定自己下马。
    他咬牙下了马,奈何脚刚触到地,脚踝就想被用刀子钻了一下疼痛难忍,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向一边倒去。
    “陛下!”展宴初连忙倾身接住令玦。
    令玦也本能的抓住了展宴初衣襟。
    他抬起头,在展宴初那双温柔清澈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令玦突然更乱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他不自在的松开手。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展宴初的手搂在令玦的腰侧,手心里还有着那熟悉的触感。而令玦与他对望着,微启的薄唇仿佛他一低头就可以品尝到其中的滋味,展宴初涨红了脸,却也顾不得羞,眼神躲闪的扶着令玦缓缓坐下。
    “陛下,你怎么样?”展宴初单膝着地跪在令玦的身旁为他检查伤口。
    令玦有些恍惚的靠着树坐着。
    “陛下,您的脚受伤了!”展宴初看到他脚踝处的血时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帮令玦脱掉靴子,然后把他的裤脚捋起,只见那白生生的脚踝处伤口深得几可见骨,血流不止。
    “陛下很痛吧……您忍着点。”展宴初心疼的无以复加,从身上的衣服急急撕下布条,小心翼翼地替令玦包扎着脚踝。
    令玦看着展宴初。展宴初正单膝着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仔细的为他包扎着脚踝。毫无察觉,自己的头上还插着片树叶。
    真是个傻小子。
    令玦微微眯了下眼睛,不由自主的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想去为展宴初抽去头上的叶子。
    “陛下感觉好些了么?”展宴初为令玦包扎好了,抬头担心的问道。
    令玦连忙收回手,若无其事道。“朕没什么大碍。”顿了下,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冷道。“……把你头上的树叶拿掉。”
    “啊?是!”展宴初挠了挠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头上有树叶,连忙讪讪一笑,将头发上的叶子取了下来。
    他站起身看了下四周,叹了口气道。“看来陛下的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来了。陛下的伤要紧,就委屈一下和臣同骑一匹马回去吧!”
    令玦听闻要再像方才那样和他骑一匹马,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但还是不动声色道。“也好。”

☆、第十七章

众人许久都不见令玦与展宴初归回,不禁躁动不安起来。
    孟秋白终于忍不住道。“这说来也怪了,陛下与展贤侄无论骑射剑术,可都是一流的高手,怎么到现在还未回来?”
    “是啊是啊。。。。。。”众人闻言,顿时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陆博武举目望去,笑道。“陛下,是陛下回来了!”
    众大臣也纷纷笑着应道。“陛下回来了!”
    等人近了些,有大臣喊道。“不对,是展少将军和陛下一起回来了!”
    陆博武定睛一看,展宴初竟然就坐在令玦的后面。
    等展宴初带着令玦来到阵前,大臣们立即下马,跪到地上。“臣等恭迎陛下!”
    令玦冷道。“都起来吧!”
    孟秋白站了起来,首先看到了令玦的脚踝,惊道。“陛下的脚怎么受伤了?陛下的马呢?展贤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展宴初勒住马绳,心有余悸道。“方才下官与陛下比试时,陛下的马突然失去了控制,这才致使陛下受了伤。”
    “怎么会这样?”那些大臣闻言面面相觑,又都跪到地上。“臣等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孟伯父,您还是快些派人搜查猎场吧!”展宴初凝眉解释道。“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失控,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实不相瞒,无论是随陛下远征回来那次,还是这一次,下官都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笛声。那笛声听着清浅平缓,却隐隐有些尖锐激越,全然不似天晋的曲风,倒像是有人运功吹出。”
    孟秋白闻言眯缝起眼睛。“莫非…………陛下的马其实是中了蛊。”
    陆博武难以置信地道。“中蛊?这,这怎么可能!操纵心智,那是奚尤人的传说里才有的巫术啊!即便是可以,通过运功吹笛进行操纵,也是要有极强的功力。这样的人,举国上下,怕也找不出一个。”
    “那也未必一定找不到。”令玦似是想到了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神情凝重,一字一顿道。“传朕命令,封锁猎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是!”那几个大臣拱手作了一揖,重重应道。
    陆博武又对展宴初道。“事不宜迟,展贤侄,你尽快将陛下带回军营请御医诊治。”
    展宴初拱手道。“好。”
    孟秋白对其他将士命令道。“你们几个去通知御医即刻赶去军营。剩余人马随本官封锁猎场,全面搜查。”
    “是!”
    令玦褪去了铠甲,穿着件中衣,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展宴初却守在令玦身旁,盯着他腿上的伤,又是忧虑,又是焦躁,时不时便看向帐门。
    一位年轻的御医掀开帘子急步走了进来,跪到令玦脚边。
    “臣,叩见陛下。”
    令玦将茶盏稳稳放到一边的桌案上,对他抬手道。“起来吧。”
    那御医弓着身子走近些,将令玦脚踝上的布条拆下,查看了半饷令玦的伤势,才回道。“启禀陛下,虽然陛下的伤未伤及筋骨,但伤口很深,近日是万万不能继续狩猎了。”
    “这样么。”令玦闻言,顿时憋闷,剑眉微蹙,神情冷了许多。那御医见令玦这副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出。
    展宴初见状,在一旁安慰令玦道。“万幸未伤及筋骨,那猎场原本就是去不得了,陛下也不必因此不快。”
    令玦闻言竟没由来心里真的开阔了些,虽没什么表示,但眉目却已不由得微展。
    那御医这才松了口气,替令玦仔细上了药包扎好,然后欠身道。“已经包扎好了。陛下日后只需安心调养,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应当很快就能康复了。”
    令玦见不会影响到日后的行动,放心了些,道。“朕知道了。”
    展宴初见了,却还是不放心,又劝那御医道。“方才情况危急,大人还是顺便再替陛下诊诊脉,以防陛下受到其他的影响吧。”
    “展少将军说的是。”那御医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上前,对令玦道。“陛下,还请伸出手,让微臣替陛下诊脉。”
    令玦听到这话,才想到,自己与展宴初御书房那一夜,怕是会有了结果。如此机密之事,替他诊脉的自然只能是青鹰阁培养出来的死士。他连忙收回手,掩住内心的忐忑,冷道。“朕已无大碍。你去替展少将军检查下。”
    展宴初连忙道。“臣都是些小伤,还是陛下的伤要紧。”
    那个御医见状,在两人之间犹豫了下。“陛下,这……”
    令玦心里心虚的很,不耐烦地斥道。“过去!”
    “是!”那御医吓得连忙走到了展宴初身边。“展,展,展少将军,还请伸出手来。”
    展宴初看那御医吓成这副模样,不忍再让他为难,坐到桌前,将手伸了出来。
    那御医惊道。“展少将军的手怎么受伤了?”
    展宴初不以为意的笑道。“不过是骑马时用力太过了些。”
    令玦看向展宴初的手,只见他用来握缰绳的那只手的手掌心都已被磨破了皮,渗着脓血,很是骇人。他眸光微黯,这是方才为了救自己留下的伤吧!
    那御医边替展宴初上药,边惊道。“骑个马怎么竟至于伤成这样!”
    展宴初讪讪一笑。“大人说笑了。上过战场的人,哪里会在乎这点小伤?”
    那御医见展宴初这副谦卑温和的模样,赞叹道。“展少将军果然好气度。林某虽然自小从医,此生最仰慕的却是像少将军这般驰骋沙场的英雄们!”
    仰慕?令玦瞥了眼那御医,才发现那御医生的眉清目秀,帮展宴初上药的手也是白嫩嫩的。令玦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自己白皙手掌上因为练剑留下的茧,拢了下手指,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哪里哪里?是我该仰慕大人这样的救死扶伤之人啊!”展宴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回道。
    “展宴初。”令玦突然攥紧手。
    展宴初看向令玦。只见令玦面色竟有些阴沉,忙诧异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朕……”令玦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喊他,一时有些语塞,好在看到那衣衫上粘着的沙尘,一脸嫌恶地掸了掸,冷冷道。“衣服太脏了,朕要沐浴更衣!”
    展宴初听了,忙起身拱手道。“是臣疏忽了。”语毕对其他几个侍卫吩咐道。“你们几个快些下去准备。”
    “属下遵命。”那几个侍卫忙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了。
    没过一会儿,那几个侍卫就赶上来对令玦道。“启禀陛下,可以沐浴了。”
    令玦微微颔首,然后对仍站在一旁的林御医及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侍卫冷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那些人齐齐道了句“是”,退了下去。
    空荡荡的军帐中只剩下令玦和展宴初,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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