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周先生的一切-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邵义求婚,她还有些不情不愿。可是换作周秘,才几个星期,她就想嫁给他,态度坚定,义无反顾。
“结婚?”周秘一下愣了,在遇见郝玫之前,他从没想过结婚这回事。
“怎么,不敢?”郝玫挑眉看着他。
“不是!”周秘摇手,“我就是怕,怕我配不上你。”
“我说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周秘闭了闭眼,似在酝酿情绪,再张开,已经目光坚定,“郝律师,打今天起,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用我的生命起誓。”
“我不要你的命。”郝玫扭身,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嚯嚯,“我只要你好好的。”一顿,不满地说:“还叫我郝律师?”
男人下巴抵在她头顶,“那……小玫!”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叫郝玫感动了一下。口中却说,“我比你大呢,叫声姐姐来听听。”
“不叫!”周秘把她拦腰抱起,放在枕头上,“我去洗澡,你歇一会儿。”
话落,动作轻盈地下地,趿了拖鞋去拿睡衣睡裤。郝玫也跟着下床,跟着男人进了洗手间。周秘刚开了灯,就见郝玫目光毫不客气地往要害盯,大为窘迫,赶忙用手臂遮挡,“你怎么也来了?”
“我要跟你一起洗澡。”郝玫腆着脸说。
“姑奶奶,你别闹了!”周秘尴尬得快哭了,硬把郝玫推出卫生间。
洗完澡回到床上,郝玫已经乖乖躺在床上等他了。她蹭过来,抱住他一只胳膊。香玉满怀,周秘习惯了储物间,这下更睡不着了。
郝玫也睡不着。周秘还是有些害羞,一直背对着她,而且穿着睡衣睡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点福利都不给。
“诶,”她用胳膊肘碰了碰周秘:“你是不是第一次这样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
周秘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一股窃喜在她心底慢慢升起,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胸前的一团柔软就这么毫不吝啬地压在他的胳膊上,在这寂静的夜里,周秘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做了两次,可他还是全身紧绷,呼吸急促。
郝玫还在他的臂弯里拱来拱去,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放她那颗不大的小脑袋。周秘终于忍不住说:“我给你买内衣的。”为什么不穿?
“你还好意思说,那么老土的样式,你要我怎么穿?更何况,内衣买回来不洗洗,怎么上身呢?”
“……那你还叫我买?”周秘简直没脾气了。
“人家只是一时疏忽了嘛。”郝玫笑嘻嘻地。
一时疏忽?打死他也不信啊。
“生气了?”郝玫又用胳膊肘碰碰他。
“没有。”
“那你怎么一直后背对着我?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黑灯瞎火的,也不知她要怎么看。
周秘只好转身过来,两人贴的那样近,呼吸可闻,甚至她每一次眨眼,长长的睫毛都能扫过他的脸颊。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
黑暗里,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一下一下撩拨着他那敏感的神经。一种奇妙的东西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郝玫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吻我。”
周秘如奉玉旨伦音,潮湿的嘴唇带着些急切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激情四溢,房间里再次弥漫起荷尔蒙的味道。
周秘很快到了引箭待发的境地,这个节骨眼上,郝玫忽然推开他,“太晚了,好困!快睡吧。”
Shit!
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
夜阑人静,北风乍起。一群夜鸦不知被什么声音惊起,扑棱棱飞向夜色深处,哀鸣凄厉刺耳。
阴云密布,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间低矮的平房,残破不堪,窗户上的玻璃多处破碎,仅以白色工程塑料布遮掩,在寒风中簌簌作响。
“砰!”“砰!”屋舍中隐约闷响,一声接一声。
一个十四五岁年纪,长相清俊的少年躲在衣柜里,全身瑟瑟发抖。他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一道闪电撕破天际,将屋子照得一片雪亮,也将屋舍中的骇然场景呈现在少年的眼前。
房间凌乱得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名中年男子半跪在地,另一名年轻男子,一手凶狠扼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操着块粗砺的砖头,一下一下重重砸在他的头上,鲜血在中年男子身下,形成一片血泊。
墙壁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混合着脑浆,红红白白,有种诡谲的艳丽。
砰!
又是一声闷响,中年男人仆倒在血泊中,双腿还无意识地抽动了几下。
“爸!”少年再忍不住凄叫出声。待他反应过来,一切已来不及。凶徒转身,随声向着衣柜走来,“啪”地拉开柜门。
少年瞪大眼睛想要认清凶徒的样貌,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却始终看不见凶徒的脸。只看见一块沾染着父亲血迹和脑浆的砖头兜头砸下,在少年的眼中越变越大……
——啊!
周秘猛地自床上弹起,浑身发抖,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同样一个噩梦。
十年来,凶手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可他却始终看不清凶手的脸。半晌,周秘缓过劲儿来,从茶几上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路灯透过纱帘洒落在地,映出周秘那张阴沉冷峻的脸。
看看表,即便有郝玫的温暖,周秘在床上也只睡了三个小时。灵魂被浓浓的不安感觉侵蚀着,他无法入睡,又怕吵醒了郝玫,只好拿了烟到客厅抽。
平时他不抽烟也不喝酒,除非到了心里特别难受的时候。
他焦躁、不安,又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屋里传出响声,周秘赶忙把烟掐了。
郝玫穿鞋下床,走了过来。她睡到一半,伸手一摸,发现周秘不见了,这才找过来。
屋里很黑,她没开灯,就这么坐在周秘的旁边。
“抽烟了?”她问。
黑暗中,周秘沉默着点头。
“给我一支。”郝玫说。她一改睡前的嬉皮笑脸,声音宁定而又温和,给人以极大的力量。周秘犹豫了一下,抽出两支烟,一人一支,又给她和自己分别点上。
两人默不作声地吸烟,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直到一支烟吸完了,郝玫终于说:“还是不习惯?”
“嗯”,周秘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没事儿!有我呢。”郝玫抱了抱他,声音温柔:“一点一点来,什么事儿都不能一蹴而就。”
比起睡前刻意的勾引捉弄,这个拥抱没有一点情。欲的成分在里面。弓背塌腰,男人像个无助的孩子缩进她的怀里,“你说,事情真会变好吗?”
郝玫心里涌起无限的怜爱,一下一下地轻抚着男人的头发:“会的。社会在进步,人类在发展,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一顿,郝玫又说:“你要是不习惯,就去储物间睡,我帮你把东西搬回去。”
“不了,我去床上。”他似是经历了不小的煎熬,尾音里甚至有一丝游移不定。
“乖!”郝玫在他唇上轻轻一啄,以资鼓励。
她拉着他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回卧室,一开始他脚步还有些犹疑,可每走一步就越发坚定一分。
因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每当回首那不堪往事的时候,将会有一个人坚定地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同面对。
两人重新躺在床上,这一次,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紧了她。
“睡吧,”郝玫轻轻摸了摸他的发茬,“无论发生什么,我会陪在你身边。”
周秘轻轻点头,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郝玫一早醒来,抬手看表,七点一刻。厨房里锅碗瓢盆一起响动,周秘正在做早饭。恍惚间,有了家的感觉。
她打着哈欠走进厨房,周秘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你洗漱吧,早饭马上就好。”
“你昨晚睡得好吗?”郝玫看着他轻微的黑眼圈,还是有些心疼。
“挺好的。”周秘头也不回地答道。
昨天晚上算是一个好的开始,郝玫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早饭是煎蛋火腿黄瓜三明治,很简单。但周秘厨艺上佳,十分美味。还有橙子和苹果混合炸成的果汁,郝玫吃得十分香甜。
“一会儿我去律所上班。”郝玫咬了一口三明治,抬眸看他:“你呢?”
“我在家。”周秘摘下围裙,坐在她对面吃饭,仍是那副纤尘不染的样子。
“你不上班吗?”郝玫好奇地问。
“不!”言简意赅,周秘头也不抬。
话题敏感,郝玫没敢继续深问。
郝玫看看表,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然后把杯中的果汁一口干掉。起身,“我走了,再不走迟到了。”
周秘拍拍手,起身送她到门口。
把脚往新鞋里面套,“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郝玫说。
男人眼帘低垂:“路上小心点儿。”
郝玫心里一暖,“你真是一段木头。”伸出纤纤玉指去点他额头,他侧身轻松躲过。
“那你在家里帮我把内衣裤洗了。”泄愤似的吩咐他干活。
周秘:“要洗回来自己洗。”
“你也是希望我再回来的吧?”郝玫抓住他的话柄,立刻反击。
周秘看她一眼,“再不走,要开始大堵车了。”
她指了指自己化得鲜红的嘴唇,“你亲我一下,我才走。”
“砰”地一声,周秘直接把门关了。
郝玫并没有生气,她哼着小调,快乐地走下步梯,一边想着门那边周秘的脸一定又是微微红了。
怪他太可爱,总是忍不住捉弄他。
郝玫坐上宝马车,给他发了一个飞吻的表情,等她到了律所,周秘果然不出所料地没有给她回信息。
郝玫又发了一条给他,“你在干嘛?想我了没?”
还是石沉大海。
郝玫神采飞扬地走进电梯,碰到几个律所的同事,纷纷打招呼。
“小郝今天穿得好漂亮……”
“今天心情不错啊!”
“有什么好事,别藏着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
郝玫今天穿的是那件白色的V领礼服裙子,之前她一副女强人的做派,上班时穿的都是职业套装,也难怪会让大家眼前一亮。
周秘的品味,真不是盖的。
走廊里,郝玫和戚芳擦肩而过。
在邓华的刻意安排下,两人的办公室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南辕北辙。免得相看两厌,整日掐架。
没有任何身体的接触,戚芳身子一晃,手机“吧嗒”一声掉地上了。她扭着身子把手机捡起来,划开屏幕,露出朋友圈里的一张照片。
郝玫没加她微信,当然看不见她的朋友圈。戚芳费这么大劲儿让她看一张照片,她当然得赏脸好好看看。
她和邵义亲密地坐在一起,对着镜头亲亲,背景像是邵义家里。郝玫曾经去过几次,但是从未在那里过夜。
上床了?狗男女动作够快的。
“昨天在义少家里喝香槟,有点儿醉了,玫玫你不要生我的气哦。”戚芳声音嗲嗲,惹人生气。
郝玫被她那一声“玫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要是早两天给郝玫看见这个,就算她和邵义早都一刀两段了,也非要气得肠穿肚烂不可。
好在她现在泡上小鲜肉了,和周秘比起来,邵义连狗屎都算不上。
“一个被用完扔掉的二手货而已,也亏有人当宝贝一样。眼皮子是有多浅?”郝玫对戚芳一点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