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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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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掌灯的时候,他开始断断续续有些反应,只是人还是不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呓语。
  舒伦在一边听着,他只是重复,别松开手,别,别让我一个人。他说的多了,舒伦就握着他的手,轻轻回了他两句,不会松手,不松手,你别怕,别怕。
  德妃在一边掉了会儿泪,便追究起此时的缘由。
  伺候四阿哥的奴才宫婢跪了一地。
  德妃指着脑门骂:“叫你们伺候主子,倒一个个自己摆起主子谱儿了。主子出门,也不说跟着,只知道作死的懒,如今他这样了,你们那个跑的了。平日里也是上蹿下跳,叫人不得安生。圣上说他性子急,焉知不是你们成日里不像样,让他事事不能如意,才燥脾气的。小盛子,你说,今个儿是怎么回事?”
  小盛子趁之前的功夫,早将事情始末原委问了个遍,这会儿子见德妃问话,便回说:“今个中午,爷歇了午觉,便说要出门儿,亦不许人跟着,所以奴才就吩咐了两个机灵的,远远的候着,后来,爷转悠到了御花园,就碰到了舒伦姑娘,本好好儿的说话,只是爷不留心脚底一滑,踩到了池子边的青苔,跌到了荷塘子里,等奴才们到时,舒伦姑娘已经跳下去救主子了。”
  舒伦听小盛子如此回话,不由心里好生感激他,若让德妃知道,胤禛是为了救她才溺的水,自己多半要到慎刑司走一遭了。
  想到胤禛救她的情形,舒伦抬头往床上看了看,他仍紧紧闭着眼,呼吸很重,舒伦想着他怕是多半要烧起来。
  外间德妃听了小盛子的话,轻哼了声:“你倒是滑溜儿,将错都推到主子身上,自己干净,御花园那地儿偏得很,往日里连个猫啊狗儿啊都没,他日日上书房,读书写字,又要跟着圣上学朝里的事,正经事儿忙不完,怎的会知道那处地方,少不得是你们这些奴才,没事在耳边吹风,勾着他去的。”
  其实德妃此话言过其实,胤禛是主子,他一句话,下面那些人,那个敢逆。
  小盛子也知道此理,所以只是跪着求开恩。
  德妃让他们在外头跪着,至于怎么处置,说是等四阿哥醒了再说。
  舒伦在胤禛旁边一待,便是几个时辰,因着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是以舒伦连个衣服也换不得,只是在外头披了件女婢们的衣裳,御寒。
  德妃见她心诚,又是救了她儿性命的,不由对她很是满意。
  外头那些风声,她也听了些,说是胤禛属意这丫头,她私底下让人问了,说这丫头家世也可以。性子呢,德妃瞧着也喜欢,稳妥,安分,她是最见不得那些张扬的。
  所以她私心想着若是让这丫头留在四哥儿身边,当是很好的。
  德妃看着舒伦说:“今儿个的事,你受累了,也亏得你有这份心,不枉他待你一场。”
  舒伦说:“德主子谬赞了,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
  德妃听了愈发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歪缠

  胤禛是半夜的时候醒的,见身边的人是她,愣了愣,握着舒伦的手终是松开了。
  舒伦见他睁眼,轻声问了句:“主子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他神情呆呆的,也不理她。
  一边的德妃,说了句:“醒了就好,好好将养着,若想吃什么要什么,只管吩咐他们。”
  舒伦听她话语,倒不似之前那般关怀。四阿哥呢,听了也没说什么。
  往日里,舒伦听说,四阿哥与德妃不是很亲近,现在看,倒也似是真的。只是舒伦想着,两人再不亲近,亦是母子,连着血脉,所以德妃今日闻说儿子落水,才会伤心以至几近昏厥,四阿哥呢,那日只以为别人说他不孝顺母亲,便要落泪哭泣,千般委屈。
  德妃见胤禛无事,略坐了坐,便起身走了。
  舒伦在床边伺候,四阿哥翻了个身儿,背对着她,不理她。许久,舒伦才听见他问了一句:“额娘在这儿坐了许久?”
  舒伦回说:“娘娘一直在主子身边,看主子不醒,很是伤心。”
  他猛然回过身,说:“伤不伤心,爷会不知道,要你个奴才多嘴,别以为你上回,看到爷落泪,就以为知道了爷们儿的心思。”
  舒伦知道他又多心,便不再回话。
  胤禛见她又成了闷葫芦,便觉着讨厌,想起今日的事,便说:“今儿个见我落了水,你个奴才是不是在偷笑,笑爷像个姑娘家的,一会儿偷着抹泪儿,一会儿没血性儿的怕水。”
  他自襁褓就离了亲母,由养母教养,养母分位高却无子,后宫女人能妒,他为了过活,必要讨养母欢心。所以自小就处处小心谨慎,思虑甚多,唯恐那里做的不好,惹了养母。既如此,疏远生母自然也在其中。
  可又有孝道在,所以他常常无所适从,不知如何行事,以至于喜怒不定,脾气暴躁,渐渐的,也便养成了敏感多疑的性子。
  后宫本是个是非地,他在中宫呆的久了,闲话自然不少,说他谄媚养母,不孝亲母,如何如何品质不堪。如此一来,他就越发处处注意,生怕别人将他看低了。往日里人说他冷漠无情,难于相处,其实他在情感上,最是没有安全感,也最是脆弱。
  那日舒伦无心说了句,他不是个难处的人,他却登时听出别样意味儿,大发雷霆,更是将积年的愤恨委屈,一股脑儿发泄在舒伦身上。
  若搁在往日,别说是哭,便是一丝示弱的意思他都不会流露。只是,那日他怒极,又碰巧碰到了她这个固执的人,拉着他不放,说那些宽慰他的话,他才会红了眼,流了泪。
  只是事后,他想起此事,便又觉得,舒伦会拿这个说嘴,拿这个笑话他。舒伦又怎会笑话他,他是为了救她,才会溺水的呀。
  她说:“怎么会笑,主子救了奴婢,爷感激的很。”
  胤禛听她说,他救了她,就觉着不是味儿,若真是他救她,怎的她好好地,他反倒到现在才醒,这样一想,便觉得她有些说反话。
  他说:“你嘴上说不笑,只怕肚子里也在笑。”
  舒伦听了,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歪缠的可爱,看了他一眼,说:“爷也真厉害,奴婢肚子里想什么,爷也知道。”
  这还是她头一回驳他的话,胤禛一愣,立马就要发作。
  舒伦觉得不对,连连告饶:“主子开个恩吧,奴婢身上衣服都还是湿的,容我回去换件吧。”
  胤禛恨恨的,瞪她一眼,转了个身儿,说:“赶紧滚,看着你就烦。”
  舒伦低笑着,福了福,出去了。五月里的天儿,夜还很凉,舒伦这一出去,风一吹,便身上发寒,连打了两个喷嚏。
  回到自己处所时,屋子里还亮着灯,已经是后半夜了,舒伦想着,怎么绿屏还没睡。
  掀帘子进去才知,是睡着了,忘了吹灯。她到外间,弄了水,擦洗了身子,才躺倒炕上,绿屏眼睛睁得像个灯笼,直直的看了过来。
  舒伦吓了一跳,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呢?”
  绿屏说:“好个没良心的,我当你又出了什么事,差人打听了好几次,你倒没事儿人似的。我算是白担心了。”
  舒伦往她身边挤了挤,笑着说:“让姐姐挂怀了,还不成么。”
  绿屏哼了声说:“下午四阿哥叫你去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掉到池塘子里去了。”
  舒伦说:“不留心,踩着绿苔了。”
  绿屏明显的不信,她嘴一撇:“你少在本姑娘面前扯谎,我是什么人,当我是傻子么,还踩到青苔了,难不成那么巧两人一块儿踩了青苔。”
  她是什么人,她是个鬼精灵,舒伦见绿屏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也就不瞒她,实话说了。
  绿屏听了唏嘘不已,说:“也亏了四阿哥是个有情的,为了你,竟连命都舍得出去。”
  舒伦却是不置可否,说胤禛对她有多深的情,那倒不见得,至于舍命,更是无从谈起。只是他肯出手救她,她是真的感激他。
  绿屏说:“你是个有福了,如今有了四阿哥,日后的生活也算有了着落。”
  她拖了口气,接着说:“天下之大,也不知我的如意郎君在哪儿呢?”
  舒伦一听,便笑:“好个没羞臊的丫头,倒想起如意郎君了。”
  绿屏说:“你人都有了,倒说我没羞臊,也不知是谁没羞。不过要说,为了四阿哥,倒也值得。除却太子,剩下的几位主子爷,属四阿哥分位最高了,他自小是有故皇后照看大的,这皇后养大的,自是他人比不了的。”
  “再说,现在后宫里,属德主子最得宠,现在中宫空着,说不定那日圣上高兴,就封了德主子也未可知,若真有那一日,四阿哥的身份只怕是比太子还要尊贵些。”
  她这话说下来,吓的舒伦一身冷汗。那日胤禛提起,说奴才们传言,他以故皇后养子身份自居,企图与太子比攀。当时舒伦想着,这些想法多半是他多心,奴才们怎么敢有此想。却原来真有这样的流言,若这些言语传到圣上耳朵里,那他怎还有好日子过。
  舒伦拥着被子做了起来,厉色看着绿屏,说:“我看你是疯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的出口。我且问你,这些话,是你哪里听来的,还是自己寻思出来的?”
  绿屏说完,也觉得自己扯得有些远了,对着舒伦扯了扯舌头,讪讪的说:“我怎会寻思这些想法,只是顺口胡说的。”
  舒伦有些不信,说:“真的?”
  绿屏点了点头,说:“真的。”
  舒伦又问:“那你可听说,有谁私底下议论此事的么?”
  绿屏说:“那倒没有,只是咱们日常在御前伺候,多少知道些天机,现在太子与大阿哥斗的厉害,圣上又多对太子处事不满,少不得下面就有些闲话,说什么,圣上意图废嫡立长之类的。我就随意那么个想法,说起四阿哥的。”
  太子与大阿哥之争,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舒伦稍稍松了口气,说:“朝堂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进去了都是要没命的,我们做奴才的,只管守着宫规,看见眼前那点儿事就行了。你日后也安分点儿,少听这些风言风语,没的那一日掉了脑袋,也不自知。”
  舒伦说的严厉,绿屏在一边听着,也有些怕,不时抬头瞧瞧她。
  舒伦见她似有些吓着了,便略笑了笑说:“怎么,往日的胆子呢,这就吓着了。”
  绿屏动了动嘴,说:“我竟不知道,你也是个厉害角色,刚才那神色语气,我看比中宫皇后还厉害。”
  舒伦听她又开始风言风语,便知她已好了,笑着说:“这就厉害了,我的脾气,你还没见呢。我可告诉你,你且管管你那张嘴巴,仔细早晚祸从口出。”
  绿屏噙着笑说:“这还没入府呢,便摆起主子的谱儿了,那好,奴婢知道了,多谢福晋提点。”
  说完,笑作一团,边笑边说:“你若真这个脾气,看四阿哥受得了你,早赶出府了。”
  舒伦捏着她说:“你个死丫头,我好意提醒你,你倒来讽我。”
  两人闹了这会儿,天也快亮了。绿屏入睡的快,一会儿便听到了呼吸声。
  舒伦累了一天,却仍是睡不着。想着绿屏刚刚说的话,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她翻了个身。
  月光透过格子窗,射了进来,凉凉的铺了一地。
  舒伦想着,难道真的就这样入了四阿哥府邸了,看德主子今日的情形,倒不像是要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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