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沉璧 >

第32章

沉璧-第32章

小说: 沉璧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直看着她,舒伦轻声问:“怎么了?”
  胤禛咬着牙,说:“我想要那个位置。”
  舒伦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她略想了想说:“可以。”
  她无一丝阻拦,开口便答应。胤禛攥着她的手腕,捏的她生疼,仿佛要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同意他夺太子的位置,是不是明白她这一句可以会给她带来什么。
  他说:“以太子现在的心思,他的太子之位保不了多久,到那时,少不得各路势力互相角逐,我要保十三弟,必须要夺那个位置,你可明白我的心?”
  舒伦拍了拍他的手,说:“事到如今,争与不争,最后都不免一场血战,倒不如一搏,有幸的话,说不定能保的一二。只是前途艰险,你要处处小心才行。”
  胤禛低着头说:“你不要说的事不关己似的,你要帮着我才行,休想逃。”他说着,用食指点她的手心,一定要她答应才行。
  舒伦勾着他在她手心里作怪的食指,晃了晃说:“早就逃不掉了。”
  三月末,下了场春雨,雨不大,天气却借着这场雨,转暖起来。
  德妃在四月初,得了场病,所幸没什么大事。
  只是舒伦少不得要日日进宫侍奉。
  那天,德妃进了药,在榻上歇着,舒伦在一边陪坐。她能感觉出来,德妃有话要说,却张了几次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看着,便问了句:“额娘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吩咐?”
  德妃叹了口气,说:“今个儿上午,老十四的福晋带了弘眀来看我,这不就想起你们府上的事儿了。”
  舒伦略低了头,她知道德妃话里的意思,是想说他们府上子嗣的事儿。
  德妃拉了舒伦的手,说:“其实我是不该说的,你没了两个孩子,身子又是这样,提起子嗣的事儿是戳你的痛处。”
  舒伦想起阿福的样子,眼睛酸的很,她说:“额娘快别这么说。”
  德妃见她眼圈都红了,也是心疼,她说:“其实,我也是为你好,前些时,圣上不是点名儿骂了老八,说他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事,这件事,你可知道?”
  舒伦点了点头。德妃说:“圣上这话,明着说老八,暗里不是怨怪郭络罗氏不贤,不识大体。叫老八一直没子嗣。”
  舒伦说是。
  德妃说:“你们府上,虽比老八府上强些,却也强不到那里去,格格们不算,就剩个弘时,弘昀。老四也老大不小了,他们几个兄弟里,除却老八,连十三,十四这几个小的,子嗣方面都不少了。”
  舒伦攥着手里的帕子,十三府上,有弘昌,十四府上也有弘春和弘眀,更别说其他几个年长的。
  德妃说:“说起来,你和胤禛也算是患难夫妻,感情自比旁的强些,他宠着你,待你好些,也是应该。若你身子好些,子嗣方面自不愁,只可惜了,你是这样一个命。”
  命么,难道她的命就这样不好,命里无子。
  舒伦粉红的指甲刺在手心里,钻心的疼。
  德妃见她一言不发,松了她的手,说:“这几年,你们府上半个人丁没添,胤禛呢,其他房里也是瞧都不瞧,看都不看一眼,这怎么成。你们夫妻情深,这我知道,可也好歹为着子嗣想想。”
  舒伦低着头,半晌才说:“儿臣知道了。”
  德妃说:“知道便好,侧福晋是犯了事儿的,胤禛不爱理她,就不理她,只是前几年进府的两个,现在也不小了,你是嫡福晋,该劝着胤禛到他们屋里转转。这与你也有好处,她们分位低,若真生个一男半女,你养在膝下,与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胤禛便是养子,他自小夹在养母和生母之间,无所适从,有胤禛先例在,她又怎么会再做养母,只是她心中如此想,面上却只能回说是。
  德妃见此很是满意,跟她说:“还有另一件事说与你?”
  舒伦道:“额娘请讲。”
  德妃脸上带笑,说:“昨个儿,圣上跟我说,想把年遐龄的小女儿指给胤禛做侧福晋,年遐龄算得上朝廷重臣,封疆大吏,他几个儿子也都是有出息的,现在朝堂上闹哄哄的,圣上指这门亲事,是极看重胤禛的意思,这是好事。”
  舒伦猛然抬头,她看着德妃,问:“额娘是说指婚?”
  德妃道:“正是。”
  指婚?舒伦心里裂了个洞一般,疼的人打颤。她默了良久想:也好,他要那个位置,岂能少得了势力支持。她家里没什么人,若真娶了年遐龄的女儿,胤禛也算多了个厚盾。
  德妃看她神色,说:“你是聪明孩子,这会子可不能犯糊涂,现在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多分力量,就多分把握。”
  舒伦回去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她坐在车窗旁,撩了窗帘,看着车窗外来去匆匆的人,有风,雨丝顺着风飘到窗子里,正打在舒伦的脸上,她也不移开,直看了一路。
  到府门口的时候,舒伦用帕子擦了脸,刚要下车,胤禛却挑了车帘,撑着伞,在外边站着。
  舒伦猛然看见他,蓦地,鼻子就算了,她笑着说:“下着雨,怎么出来了?”
  胤禛将她扶下来,揽着人,往回走:“你去的太久了,我都接了好几回了。”
  舒伦看了他一眼,他眼里仍还有些急,她说:“额娘叫留下,说了几句话,没什么事。”
  胤禛急急的把她拉到屋里,里间的桌上放了个木盒,他说:“给你瞧个好东西,你猜这盒儿里装的什么?”
  他神神叨叨,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舒伦很久未见他这般孩子气了,配合着他说:“必是个宝物。”
  他敲着那盒子说:“猜对了,还真是个宝物,难得一见的宝物。”
  他故弄玄虚就不给舒伦看。
  舒伦故作生气状,说:“我不看了。”
  胤禛这下反倒定要叫她看,他拉了舒伦,两人围在盒子边儿,他才将盒子打了开来。
  里面装着个莹润通透的珠子,像剥了皮的荔枝。
  舒伦问:“这是什么珠子?”
  胤禛不说话,反倒转身将屋里的蜡烛全熄了,没一会儿工夫,那珠子,便发出了莹莹亮光,且越来越亮,只照的舒伦能瞧见胤禛的脸。
  她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说:“夜明珠?”
  胤禛嗯了声。
  舒伦说:“果然是昼视之如星,夜视之如月。哪里来的?”
  胤禛说:“从个西域胡商那儿买来的,把我那把弯刀给他了。”
  他那把弯刀,舒伦知道,是去年内务府专门做给他的,刀柄上镶了两颗极大的红宝石,也是价值不菲。
  胤禛见她不做声,晃了晃她说:“你倒是说,好不好玩儿?”
  舒伦说:“好。”
  他这才满意,看着舒伦的眼睛说:“那胡商说,把这珠子在外有晒一晒,晚上能亮一夜,今儿个天不好,改天,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就把它,拿外边晒晒,晚上就放在你的屋里。”
  舒伦看了他良久,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转身,拿了火折子,将房里的灯逐一点上。
  胤禛发觉她不对劲儿,问了句:“刚还好好儿的,怎么了?”
  舒伦在床边坐了,胤禛也跟了过来。
  舒伦低着头,好一会儿无话。
  胤禛扶着她的身子轻晃:“到底怎么回事?”
  舒伦咬了咬唇,看着他说:“四郎,你要不,去别的屋,转转吧。”
  胤禛一听,脸就冷了,手慢慢从她身上离开,冷眼看着她。
  舒伦见他冷脸,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胤禛说:“只是什么?额娘跟你说了什么?”
  舒伦低了低头:“不是额娘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
  胤禛说:“福晋好大度的胸怀。”
  舒伦说:“我的胸怀就那么大,只够装进去你一个人。”
  胤禛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舒伦眼角带泪,她说:“不是我要赶你走,实在是形势所迫啊。”
  胤禛握了握拳头,说:“还没到这种地步。”
  舒伦说:“你明知道,早晚都有那一天的。”
  胤禛说:“那就等到那一天。”
  舒伦还要说什么,胤禛却一把捂住她的嘴,说:“你就那么想让我走么,我不走,就不走。”
  他满脸的痛恨跟委屈,舒伦抵着他的额头说:“若是我能决定一切,我决不叫你走,还要把府里这些人一个个都赶出去,只剩我们两个。”
  胤禛说的天真“那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舒伦抚着他的脸庞,轻笑:“我等着,等到四郎成了天下之主,就把他们都赶走。”
  明知即便他真的成了天下之主,也不可能就她一个人,可有这样机会,能叫她想一想也是好的。
  胤禛眼睛通红,他低低的求道:“舒伦,就我们两个,我们逃走吧,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竟说出要逃的话,真是傻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况且他一个亲王的身份,皇父,额娘均在,背后又有这一大家子,怎么逃,又能逃到哪里。
  舒伦说:“我们若逃了,十三弟怎么办?”
  胤禛说:“你知不知道,今个儿,你赶我出去,我就很难回来了。皇父已指了婚,让我娶年遐龄家的小女儿,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原来圣上已跟他说过了。
  舒伦说:“我知道的。四郎,你看这一天到来的多快。
  ”胤禛猛然起身,将桌上的夜明珠一把扔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关上门,冲了出去。
  那珠子质地坚硬,这一摔,并未破碎,只是滚到了桌子底下,桌子下面暗,它却照的亮起一片光。可舒伦却觉得,他走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都暗了下来。
  她在屋里坐了半夜,直至桌上烛台里的蜡烛燃尽。
  整个屋子暗了下来,桌底的那颗珠子显得越发亮了,舒伦起身,将它捡了起来,紧紧的捧在手里,仿佛这珠子就是胤禛,捧着它,便如捧着他一般。
  其实胤禛根本没走,他就在屋外站着,舒伦推开门,看见他的时候,他已浑身都被雨打湿了。
  舒伦冲出去抱住他,说:“我们不走了,哪也不去,就在这里。”
  胤禛伏在她肩头,满脸水珠儿,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作者有话要说:  





☆、疯魔

  胤禛的婚事定在九月,婚礼前两天府中已忙了起来,只是胤禛和舒伦却不在府上,他们逃了,逃出去两天。
  直到婚期当天早上才回来。
  两人骑着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仿佛从这时期,他们便要分开。
  晚上酒席,来的主要是几个皇子,和朝里的几个大臣。
  乾清宫里斗得昏天暗地的人,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坐到一处,喝杯酒,所以个个儿兴致都很好,平日里那些斯文雅致全抛到背后,其中属十四闹得最欢。
  舒伦在女眷桌上陪着说笑,几桌子转下来,已是体力不支,人也有些醉了。
  所以就转到后院里散酒。
  前园里欢声笑语,热闹一片。
  相比着后院倒显的冷清了。
  舒伦站在回廊上的柱子旁,朝西院看,那里灯火通明,一片喜色。
  她想:胤禛现在应该坐在新娘子身边,就像当初他们成婚,他坐在她旁边一般。只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当初一样,恶声恶语。
  只是她猜错了,胤禛不在婚床上,而是站在窗前,直直的望着窗外,仿佛这样就可以穿过层层阻挡,看到面上笑着,心里却在落泪的舒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