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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沉璧-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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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份心思,他藏得深,倒没有几个人知道。
  今天上午,他估摸着时间,派了自己最得意的贴身太监小盛子去慈宁宫打转,想着趁机会,将人约出来。
  只不想,小盛子才过御花园,就碰到四阿哥的生母,德主子。
  德主子见他走的急,毛毛躁躁,很是看不惯,便命人拦了他,训话。
  也亏得他脑子反应快,想起之前圣上赐四阿哥字帖的事,便说是四阿哥吩咐他去跟御前的李嬷嬷拿字帖,因主子要的急,因此才有些急。
  德主子听了这话,脸色才和缓了些,说:“遇事便慌,那还是平日里不稳重,四哥儿急躁的性子,少不得与你们这些奴才有关。天天一个个跟三脚猫似的,再沉静的爷们儿,也给你们捎带坏了。”
  四阿哥因着性子急躁,不知被圣上斥责了多少回,德主子私下里很是担忧,所以最是见不得那些毛躁的。
  当下便带了小盛子回永和宫,不免教导一番,问些四阿哥平日里的事。
  小盛子被绊住了脚,这样才有纯格儿和舒伦送帖子的事。
  舒伦是在掌灯的时候,烧起来的,李嬷嬷见势头不对,忙请了太医,太医开了药,连吃了两剂,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人才清醒过来。
  她醒时,李嬷嬷正在边上坐着,见她醒了,说:“阿弥陀佛,总算醒了,吓的人一身冷汗。”
  舒伦强撑着想坐起来,说:“不打紧的,倒让嬷嬷受累了。”
  李嬷嬷给她垫了个靠枕,扶了她一把,说:“觉得身上如何,还疼不疼?”
  舒伦摇了摇头说:“不疼了。”
  李嬷嬷笑着说:“不疼?只怕是别人身上不疼,青紫了那么一块儿,还说不疼。”
  舒伦抿了抿唇说:“真不那么疼了。”
  李嬷嬷盯着她的眼睛,里面真是无怒无怨,她叹了口气说:“你是能忍的性子,我知道。能忍,这很好,在这宫里,再没有比能忍要紧的了。不论主子奴才,那个不是忍过来的,忍别人不能忍,才能成别人不能成。你说是不是?”
  她似乎也不是真要舒伦回答,接着说:“既然要忍,忍字心头一把刀,刀嘛,见血伤人才叫刀,你如今挨了打,也算是见了血了,是好事,这后宫里头,做奴才的,那个没挨过打,挨了打才能知分寸,懂进退。远的不说,淑荣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
  宫里从来就不是个能藏事的地方,舒伦说:“听说了些。”
  李嬷嬷说:“我亲自带出来的人,手脚不干净,按那些说嘴的人的意思,我这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只是明眼人,谁会瞧不出这里面的门道,圣上会不知道?各屋的掌事会不知道?圣上的扳指丢了,在伺候衣帽服饰的奴婢的箱子里翻出来了,又有人亲眼瞧见,人证物证具在,坐实你就是个偷,你有什么话讲。”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或许你会说,你冤枉,那扳指你从不曾碰过,从不曾拿过,可又能怎样,那些人谁心里不清楚你确实冤枉,确实没见那扳指,可就是没人替你说一句话
  说到此,她轻哼了声“那不过是个教训,给淑荣的一个教训。淑荣也能忍,只是忍过之后,却忘了藏,以为有个机会,就可展尽才华,占尽恩宠,岂不知,锋芒毕露,那刺伤的必是自己,要知道,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妒忌攀比,阴谋算计。”
  李嬷嬷这些话不是随口一说的,她是好意跟她提个醒儿的,舒伦喊了声:“嬷嬷”
  她自幼丧母,虽有长姐,却不常在身边,这样体己知心的话,她长这么大,却听的少之又少。
  李嬷嬷笑着说:“不讨你的谢,我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舒伦瞬时睁大了眼睛,怔怔的,半天无话,直到眼睛酸疼,才费力的说了句:“嬷嬷替我跟他说一句,忘了吧,忘得干干净净才好。”
  话落,她到底未忍住,哭了出来。
  李嬷嬷握了握舒伦的手,说“你是个明白人,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一定要忍要藏,熬过这几年,被送出宫去,再没有比这好的结果了。这是我的意思,更是他的意思。”
  舒伦止了哽咽,说:“嬷嬷放心,我知道的。”
  自此,舒伦做事越发谨慎小心,只是对对错错,无大功亦无大过。
  舒伦,绿屏,以及其他几位殿前伺候的人,各屋掌事按月考量了几次,对舒伦,只说是人本分,肯做事,却是不堪大任的。
  至于李嬷嬷,往日里并未走的多近,只是舒伦心里对她很是敬重。
  记得三月里有一天,她到御花园剪时新的花,预备做插瓶,不想却碰到了太子,两人都怔愣了很久没说话。
  还是舒伦后知后觉,说了句,请太子殿下安。
  他说,身上的伤,可好了?
  那时距她受伤已经一月有余,怎会不好,她说,劳殿下挂怀,早好了。
  他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临走,又补了句,四弟性子急躁,日后遇见了,多注意些,你一个人在宫里,万事小心些。
  之后两人再无话,他走他的,她走她的。
  自入夏,西北战事就有些不顺,圣上心里烦躁,下面伺候的人,一个个谨小慎微。李嬷嬷也几番吩咐,要仔细些,长些眼色,如此一来,连往日里最爱聒噪的绿屏,都安静的不少。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挨过了这酷暑之季。
  前两日,裕王爷的边事折子,传到了宫里,当时舒伦正在御前调朱砂,圣上一见折子,略略一看,连说了三个好。
  随即着人传了几位管事的内阁大臣。
  舒伦在一边听了些,说是战事有好转,赢了几场,圣上亦点名说大阿哥胤禔作战勇武,不愧为众阿哥表率,几位大臣纷纷附议。
  大阿哥是同裕亲王一同去的西北,如今战事有捷,裕王爷自会在折中有赞誉。
  只是圣上在众臣面前言及此事是何意,只怕各位大臣心中都由此一问。
  今日议事,几位重臣,圣上都叫的,独少了索额图。
  前两年因着太子奶娘的事,太子身边的人,大批获罪,朝里头明珠索额图针锋相对,竟有党争之势,早犯了圣上大忌,早前,虽裁撤了明珠,留索额图一家独大,只是月满则缺,圣上必不会让此势长久,索大人前途,只怕堪忧。
  如此一来,嫡长之争,多半会愈演愈烈。
  思及那人,舒伦心中不免紧了紧。
  换了班,舒伦回房,便见绿屏懒在榻上,鞋都未脱。
  她看见了,不免笑她“你现在越发不讲究了,不脏不净的就往被窝里钻。”
  绿屏动都未动,说:“整个上午,就没闲着,过一会儿,多半又要来叫我煮茶,就这点儿空,还不许我懒一会儿。”
  接着,她哎呀了一声,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舒伦坐在她边儿上说:“你就会懒,告诉你个喜信儿,今儿个圣上开心,嬷嬷们多半不会来揪你的错。”
  “真的。”绿屏一听来了兴致,猛地坐了起来“什么事,我看圣上这个把月都没个笑脸了。”
  舒伦说:“西北的折子送过来了,我看圣上脸色,多半是好事。”
  绿屏很是欢喜,叹道:“老天爷啊,可盼来了,若再这样下去,我小命都要没了。”
  圣上心中舒畅,下面这些人不免松了口气,也是,如履薄冰似的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栗子

  两人正说着话,前头服侍的小桂子领了个人进来,舒伦打眼一瞧,是四阿哥身边的小盛子。
  小桂子说:“舒伦姐姐就在这儿,哥哥有什么话,只管说。”
  舒伦见他们鬼鬼祟祟,多半有什么事,不欲人张扬。
  小盛子说:“哪里是我有事,是主子爷,有个东西,想让舒伦姑娘过去看看。”
  舒伦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感觉,她说的客气:“四阿哥有什么吩咐,只管随意差个人叫奴婢过去就是了,怎好劳烦您跑一趟。”
  小盛子笑着说:“怎么敢说劳烦,是爷专门吩咐,叫我请姑娘的。再说,下头那帮小崽子们,多是些没眼见的,做事每个轻重,若日后有那个冲撞了姑娘,姑娘不必心善,只管跟我说。”
  小盛子是四阿哥身边最得力的,入宫又比一般的奴才早了几年,按说,在宫里是有些势力的。现下,舒伦见他把话说得这么恭敬,心里越发没了底“那就先谢过公公了。”
  小盛子也是一笑,说:“那姑娘就请吧。”
  舒伦点了点头,就要走,绿屏却在一边儿扯了扯她的袖子,那意思,舒伦也明白,不过是叫她小心些。
  路上,小盛子说:“上回的事,叫姑娘受委屈了,不知可留下什么伤没有。”
  舒伦说:“没那么娇贵,况且本就算不上个伤。”
  小盛子说:“幸亏没留下什么,若真有个伤啊病啊的,爷不定多愧呢,姑娘往日里事忙,不常在主子爷这边走动,所以不知道,爷虽说脾气躁些,人却是很好的。”
  他察言观色,继续说:“上回,都是王德贵,那个糊涂东西做下的事,姑娘走后,爷又仔细问了,才知是冤枉了姑娘,心里当时就悔了,只是他是个主子爷,总不好叫他给咱们赔罪,所以只能狠狠的发落了王德贵了事。”
  舒伦自然知道他这话里十有□□都言过其实,王德贵胡乱忖度主子心思是有错,可若说全是他的过错,也不尽然。再说,她是个奴婢,给主子打骂了,即便是打骂错了,又能怎样,哪里会有主子给奴才赔罪的道理。
  舒伦细想着,只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她说:“公公快别说了,那里敢叫爷给咱们陪不是,原是我愚笨,错了宫中规矩,公公是四阿哥身边的人,还盼公公在爷面前说句话,宽宥了奴婢就是了。”
  小盛子说:“好了,你即没放在心上,我也就放心了。”
  舒伦到阿哥所时,正堂竟一个服侍的都没有,就四阿哥胤禛一个人在边上的靠椅上坐着。
  仍是长袍,不过换了绛紫色,很是贵气。
  舒伦叩头,请安。
  胤禛也没让她起来,只是自己慢悠悠的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才说:“起来吧。”
  舒伦道了谢,便在一边站下。
  胤禛看着她,开口有些傲气:“叫什么名儿。”
  舒伦回道:“祖上乌喇那拉,奴婢舒伦”
  听她报了姓氏,胤禛便以为她仍记着上次那事,轻哼了声,说:“我知道,你姓乌拉那拉,父亲是内大臣费扬古,你是皇父身边伺候笔墨的,是也不是?”
  其实,这纯属四阿哥多心,他自小就敏感多心,别人一句话,他能想出十个意思,又加上急躁好怒,让人琢磨不透,所以这宫里能与他走的近的少之又少。
  现在,他问她名姓,她便照实答了,本没有别的意思,他却多想。
  舒伦回说:“爷记的正是。”
  胤禛说:“上回打你的事,还记恨着的吧。”
  舒伦立刻跪了:“奴婢万死也不敢记恨主子,本是奴婢的不是,爷宽恕了,奴婢心里存着感激。”
  胤禛明显的不信“感激?你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未必这样想,说不定心里怎样恨呢,恨我不由分说便打了你,恨再没有比我难伺候的主子了。”
  舒伦说:“主子明见,奴婢绝没有这样的心思的。”
  胤禛说:“那这打白挨了?你抬起头。”
  舒伦半晌才敢抬起头。
  胤禛起身,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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