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是杀手-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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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生活很惬意，似乎是我从前从未享受过的，比我以前坐在公园里看那些情侣亲亲我我还要更有趣，不过很快，灾难就降临了，叶雪莹要生了。
其实，女人的预产期应该是在过年前后的，不过小宝宝似乎想早点出来陪我们过春节，所以硬是提前了二十多天就开始不安分了。
“宝宝似乎这几天就要出来了。”叶雪莹满脸温柔，那似乎该叫做母性，她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的。
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爸爸，听着女人的话，只懂得满脸期盼的拎着小板凳坐在她面前，眼巴巴的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我不明白小宝宝该怎么出来，从哪里呢？我有些奇怪的想要找个出口，叶雪莹却笑的前仰后附。
由于叶雪莹手头上的存款不多了，没法花钱住院待产，所以当孩子真正来报道的时候，弄得我们很是手足无措，甚至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
那天我正抱着她在床上看电视，揉着她有些发酸的大腿，叶雪莹突然觉得肚子抽了抽，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我忙道：“怎么了？弄痛老婆了？”
“没……”叶雪莹强笑着摇了摇头，脸色却愈加的皱着，我吓得再不敢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女人脸上的神情很古怪，让我本能感觉不对，眼中越来越多惊慌了，只是死死抓着她的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叶雪莹道：“宝宝要出来了，快，老公快扶我去医院，不……不能背着，要扶着我自己走，把钱包带上，打电话叫辆出租车，不……直接叫救护车吧。”
女人的语气越来越艰难，那阵痛让她不断的抽着冷气，胡乱吩咐道，而我早就吓得傻了眼，只是死死抱着她肩膀道：“老婆痛吗？不痛不痛……”
“小笨蛋，快去做呀。”女人哭笑不得道。
我嘴唇颤抖着，满脸担忧的看着她，连拿个钱包都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叶雪莹一直鼓励着我，手却把床单早已揪成了团。
那天，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一颗心完全扑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感觉，无论是那夜之后，还是那夜之前，或许，我真的爱上了她……
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场梦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在做梦，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梦中的我四处流浪着，居无定所的，却不知道为何就突然有了个小屋，虽然很小，但很温暖，也不知道为何就突然多了个老婆，甚至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
流浪时的我也感觉像是做梦，总是盼望这梦快点醒，此刻的我却希望这梦最好永远不要完，不要让我失去这些，再重新去流浪了。
哪怕这梦里只有我和叶雪莹，至少不像我以前那么孤独了，哪怕我依旧不明白她为何是我老婆，进医院时填的表格明明是未婚……
这场梦境之外的世界会是怎样呢？不知道，我已经完全深陷其中了。
叶雪莹被几个护士推进产房时，始终死死抓着我的手，问我爱不爱她，女人的眼神很迫切，似乎没有这句爱，她就根本没有勇气生出这个孩子。
“爱，小羽爱老婆，很爱……”我痴痴的呢喃着，看着女人眼中的满足，体会着自己心中的那份牵挂。
我爱她吗？其实当我第一次再遇她时，我就已经说出这句话了，但那时的想法只是为了报答她给我吃的小蛋糕，还有她温柔的吻，之后……之后我觉得她很温暖，很体贴，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甚至一生一世，但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
这句爱，其实我说的很茫然。
叶雪莹知道我的茫然，其实女人问这句话时，很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她知道我只是因为失去记忆，意识模糊才说出这句话，才愿意陪着她的，她同样感觉这只是一场梦，但她也希望这场梦再也不要醒来。
不过那天，我和她还是体会到了一种爱，一种感动，又或许仅仅是爱护罢了，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叶雪莹被推进产房时，我嘶吼着想要追进去，却被几个护士强行拦住，我急的满脸是泪，不断惊呼着老婆不痛，老婆不怕的傻话。
叶雪莹痴痴的看着听着，眼中全是幸福，她真觉得这样就够了，她这些天的幻想全都是我能来陪陪她，能看着她生出孩子来。
哪怕她生完孩子，这场梦立刻结束，她都已经满足了。
而我在这茫然中，不知道爱或不爱中，却有了一种整个心揪住的感觉，整颗心完全扑在她身上的感觉，她在痛，在产房里嘶吼，我也在痛，在外面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出血。
这是不是爱？我不知道，我依旧浑浑噩噩的，依旧傻乎乎的在嘟囔着老婆不痛……周围的护士都在笑我很傻，但她们的眼中却还带着些羡慕。
因为如果生孩子的是她们，也希望老公能这样陪着，哪怕犯傻，哪怕像个孩子似得哭，但至少这代表了关心，代表了爱护，理性的冷漠和天真的犯傻，似乎所有人都不会去选择前者，这就是叶雪莹在见到我第一眼，就把我带回她那间小屋的原因。
只可惜女人始终知道，这场梦一定会醒的，我总有一天会变回那个小恶魔的，那时的我，会不会再对她说出那句爱你？叶雪莹不知道，她不敢想下去。
今晚是我最难熬的一次，上次在荒郊野外晕倒，因为血天使的副作用而几天无法动弹，我都没有感觉到此刻的这种痛苦。
产房里不时的传出几声惊呼，我也跟着手足无措的在走廊里乱窜着，听着那声音从清脆变得有些沙哑，变得有些无力。
我突然感觉该做些什么，在饮料机前转悠了很久很久，她是不是很渴？是不是很累？
“买……买水！”我焦急的拉住一名护士美眉道，其实我知道该怎么买，只是情急之下思维乱糟糟的，比以前更乱了……
似乎真的完全乱了，我拎着两瓶绿茶，竟然想硬冲进产房递给叶雪莹，护士不让，我就急的浑身发抖，甚至脸色在情急之下都浮现出了狰狞。
“老婆要喝水，让……让开！”我咬着牙道，声音凶狠，却带出了几分泣声，那护士着实有些吓到，可能我表情真的很可怕。
可怕？如果我不是意识不清晰，那她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可怕，我估计都能把整个医院给强拆掉。
小医院的隔音很渣，几句争执叶雪莹听的清清楚楚，心一下子提起来了，她真怕我乱来，又怕我急出了毛病，女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好。
“医生，要不就破腹产？”叶雪莹涩声道，谁知道生个孩子会这么痛啊，她那瘦弱的身子根本支持不住，倒不是怕痛，只是怕我太担心，刀疤？她已经顾不上了。
可医生说临时变卦来不及准备，女人只得深深吸了口气，满头大汗道：“老公，我……我有点饿，你帮我去买瘦肉粥好不？我想吃……”
生孩子生到一半想吃瘦肉粥？这似乎是件很诡异的事，但我完全不疑有他，也不知道她只是想支开我，甚至我忘了现在的时间根本买不到粥了。
连连答应着，我把绿茶塞进护士手里，想都不想就冲出了医院。
天知道我是怎么在大半夜把某店老板从床上拖起来了，天知道我是怎么哀求他特地帮我做一碗粥的，甚至他连钱都没收，可能是我那天的眼神太可怕，又太诡异了吧。
不过捧着粥回来时，我却遇到了一些事，一些人，一些让我差点崩溃的愤怒，那几个曾在小巷里欺负我的小子。
我是不是很丢脸？那几个小子只是普通的初三学生罢了，我竟然沦落到被他们欺负，还是一次接一次，不过这次，我的表现和上次截然不同。
“哟，小傻子变样了嘛。”那小黄毛狞笑着走了过来，直接拎了块板砖。
“让……让开！”我怒道，我现在真的不想理他们，捧着那份宛如珍宝的瘦肉粥，连连躲闪着，却再次被逼到墙角。
“什么宝贝啊？让哥几个开开眼呗，擦，一份外卖宝贝成这样？真特么傻！”那小黄毛怪笑道，一板砖拍来。
我能躲开的，却没发现后面一个小子突然踹了我一脚，踉跄之余，我想稳住身形，却又被个小子猛推了一把。
一声哗啦，我没有受伤，但粥却打翻了，洒了满地都是，我呆呆的看着，不知道该不该拾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再去找老板做一碗，他还会再帮我吗？
我突然有了种古怪的感觉，是郁闷？是烦躁？是惶恐不安？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连一碗粥都保护不了？
叶雪莹说那句想吃的时候，似乎很渴望的，虽然只是单纯的想要支开我，但……
我开始颤抖，一股怒火直冲脑海，甚至眼中，还有一丝丝的血色逐渐汇聚，那只是本能罢了，却让我猛地抓住了小黄毛的手，板砖应声落地。
“你……该死！”我嘶吼道，我不明白这世界为何总是这样，总是有些人喜欢让别人难受，让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此刻是，以前亦如是，似乎一直都是！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罢了，为何一个接一个的来打扰我？毁掉了我的家，毁掉了我的平静，甚至连一碗粥都要毁得干干净净吗？
眼前的这个小黄毛，其实我可以轻易的撕碎他，轻易把这些小家伙杀个精光，甚至他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但……但我……
“放手，你这混蛋！”小黄毛尖叫道，他不是怕我，而是感觉那胳膊几近断裂，感觉我的那只手宛如钢铁。
我很听话，真的放开了，倒不是怕他，而是当我心情愤怒到极点，当眼睛的颜色开始改变，我突然回忆起了那夜的鲜血淋漓。
其实今天，是我在那夜后第一次爆发，也是第一次险些醒了过来，可那份惧怕却让我……
“滚，你们快滚！”我突然一把将那小黄毛推的踉跄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我突然跪坐在地连声嘶吼，我感觉到脑海中有些什么挣扎欲出，我怕极了……
本能告诉我，如果就此苏醒，别人或许就不再叫我小傻子了，这样很好，但本能也告诉我，如果就此苏醒，那么我难得平静下来的生活，或许会再一次打破，我不想……
我真的宁愿被人叫我是小傻子，也不愿回到那份痛苦之中，所以大脑才会屏蔽了我的部分思维和记忆吧？
那天晚上，我跪坐在街道旁嘶吼了许久，那几个小子不知道何时走的，可能是害怕我狰狞的眼神，也可能是被我突然爆发的力量吓到了，那小黄毛的手都快被我扭断了，仅仅一推他就差点摔倒在地。
那天晚上，我始终还是没勇气把老板再拖起来一次，所以再没有买到粥，只是灰头土脸又面色沮丧的溜达回了医院。
眼中的狰狞，那股子血色，我最终还是强行压制了下来，同时失去了某个苏醒的时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我分不清对错，不过当我再次回到医院，呆呆的来到产房门口，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时……
或许，我并没有做错，或许，这份沉睡应该更久一些，为了那声清脆且嘹亮的啼哭，为了那个明明早已疲惫不堪，却还拉着我的手满脸温柔的女人。
沮丧荡然无存，我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