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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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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邪推开简,站起身俐落的转身,“这世上没有无辜的人,有人生就必须有人要死,这是自然恒古不变的平衡法则!”

    “封邪,就算一统了天下又能怎样呢?你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啊!”

    “谁说的?有了权利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简默默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眸里发出异样璀璨的光芒,那是欲*望,是贪婪,这样的眼神简同样从穆塍哥哥眼中也看到过,哪怕他们偶尔说过要放弃,但这种眼神却从没有消失过。

第224章 墨骑的危机2

    简扬起绝望的笑容,起身缓缓走到封邪身边,仰头看着他,封邪诧异地退了一步,此刻简眼神空洞,眼里的世界是深的不见底的寒潭,在春天渐渐走远的季节,这两汪潭水寒得逼人。让人想起那些片片飘零着的嫩紫轻红、粉白鹅黄,以及那些残香袅袅。简看着封邪,想起从前他站在桃花树下,笑着和自己说话。那时的他有着清洌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还有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容,让简感受到了整个春天,而如今这个春天竟然是如此的脚步匆匆而过了……

    忽然肩膀一阵剧痛,简下意识俯下身子,封邪惊慌地托住她连声问:“怎么了?”

    简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没事……你走吧……”

    “你撒谎!你在桃花坞里也时常这样,到底是什么病症?”

    简抬起头目光清明:“人一生最无奈地不过一死而已……”

    天黑了,封邪站在营帐外无声无息的迎着那缕消失在地平线的冰冷。心不住的往下掉,久久没有落底的回声。他知道,在衰微的坚持里,早已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悲剧。

    “人一生最无奈地不过一死而已……”

    什么意思?

    手里的砂石轻轻碎落在地,尖锐的棱角割伤了额头紧锁的一份沧桑。他缓慢地抬起手来,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脑海里近乎快意的翻卷着疼痛的浪花。

    浑浊阴暗的天空一角,突然出现了一只纸鸢。一只拖着长长尾巴的断线的纸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阵揪心的悸动从头顶由上而下的传递,封邪的脚开始麻木,他跌坐在草地上,目光涣散的看着那只越来越高的纸鸢。

    “简,纸鸢……”

    嘴里无意识的絮叨着,宿命的绝望再次如潮涌来,他,猝不及防,将脸埋进那还残留着血迹的掌心里。他的丫头越来越远,越飞越高,他总觉得抓不住呵,那暗红的丝线勒痛了手,勒痛了心,封邪无力的喘息着,抬首,那高飞的纸鸢静静地飘在视线可及的空中,仿佛一只冷酷无声的眼睛随时随地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

    “封邪!”

    肩膀上多了一双柔软的手,叶姜挨着封邪坐了下来,她接过封邪的手,转身拿出丝帕小心的为他处理着伤口,封邪的眼睛始终停留在天际,只听他幽幽地问:“是我错了吗?”

    “不是!”叶姜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是她错了!”

    “也不是!”

    封邪突然有种欲*望对着那只拖着长长尾巴的纸鸢放声恸哭,以摆脱那种包裹着自己的宿命和绝望。

    “叶姜,我是真的爱她,我可以不计较她的立场,她的背叛,甚至不去计较她是不是真的不爱我。我只是不能忍受别的人碰她,爱她,甚至是想,也不可以!”

    “嗯,我明白,这是男人的通病!”

    叶姜无所谓的耸耸肩,搞得封邪有些狼狈,她抬头看了一眼蔫下去的封邪,像主人般拍了拍他的脑袋:“女人是很难琢磨的,她说要不一定要,她说不要不一定不要,总之女人是一种将口是心非发展到极致的动物,你若想弄明白就必须真心以待!”

第225章 墨骑的危机3

    “我还不够真心吗?我甚至想过归隐,可是……”

    “你真的想归隐吗?”叶姜抢白,封邪哑口以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闲暇时的焦躁与不甘,但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放弃和简这种神仙眷侣的相处,这种矛盾折磨地他也不成眠,所以他每日每日的练剑,希望在疲累中忘却这种心里折磨。

    “封邪啊!你不是那种看的开的人!或者说你还不到那种看透一切的年龄,在感情上,你经历的太少,你还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叶姜笑了笑,顺了顺扬在鬓角的发丝,“这世上也许最可有可无的就是爱情,它不能吃也不能穿,那些戏曲传说里有几个故事是真的?不过是对生活的向往罢了!就像我,哪怕爱上那个人,可以为他去死,不一样替你做事吗?”

    “什么意思?”

    封邪有些懵了,不明白叶姜所指,叶姜轻叹了一声,道:“就算她背叛你,也不能代表她不爱你,可她坚持的东西你如果无法容忍,就放了她吧!”

    “不,我不放!”

    封邪倏的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我说过的,死也不放手!”

    叶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的叹气,这执拗的两人,有什么结果呢?简的出现让封邪从惨淡的人生中解脱出来,却又陷入另一个更为惨淡的梦,叶姜微微闭起双眼,还记得多年前封邪出现在她身边大声笑着说:“叶姜,我找到梦里的人了,可是我不敢看她,每次看她,都觉得好幸福,我是不是很没用?哈哈!”

    那是叶姜第一次看他心不设防的笑,如今那些肆无忌惮随风欢笑的东西再次侵袭叶姜的心里,却是深深的悲哀……

    广阔的东隐大地,群山环绕,白鹭齐飞,墨骑一行在距离不周山口不到一日路程的山拗里安营扎寨,此时已是月朗星稀,墨骑一贯的沉默,各自围绕着营帐的篝火,吃着干粮,即墨一人坐在高处,随意摆弄着身边的武器,那冷冽的刀口发着幽幽的蓝光,印出即墨英挺飞扬的双眸。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游离的,或是注视着山谷那些纷扬飘落的花雨,或是注视着那掠过梢头的鸟儿。耳边响起怀沙临行前的话,她说:

    “即墨,墨骑的存在是为了捍卫南阳的国土和尊严的,而你要用他们来讨女人的欢心吗?”

    即墨的心狠狠痛了一下,闭上眼,却是简动人的笑,那笑容妩媚还带几分俏皮,她的笑靥,在即墨如今的心里便是三月美丽的鸟儿,在充斥青草味儿的柔滑无痕的春日的高空中,优雅无声的飞翔。即墨痴迷地追随,浑然不觉自己消融于天空的蔚蓝……

    远处疾驰奔来一匹战马,不仅即墨看到了,墨骑士兵也纷纷站了起来,摆出临阵的架势,但那匹马在草地上奔驰了许久也不见其他马匹的身影,马儿越来越近,但却速度不减,直直地向着营地冲来。

第226章 墨骑的危机4

    即墨飞速的起身,三两下从山地上跳了下来,对着士兵们喊道:“截住它!”

    营地上一阵骚动,士兵们散了开来,向着马匹的方向围了过去,即墨立在营帐边,看他们三两下圈住了狂奔的战马,那套马的绳索用力一拉,马儿倒地,连带着匍匐在马背上的物体也倒了下来。

    “侯爷,是个士兵,看装着是东隐的黑旗军!”

    即墨走到马匹跟前,马儿和士兵都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那士兵那样子是在被追杀,满身的伤痕。

    “是……是南阳候吗?”

    干裂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响,即墨蹲了下来,拨开士兵脸上黏着血液的乱发。

    “是!”

    “太……太好了……”

    “谁在追杀你?”

    那士兵张了张口,费力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包裹的东西,但上面已经沾染了斑斑血迹。即墨结果翻开一看,空气一下子凝结住了,只听那士兵说:“公……公主说……去……去鹿关……”

    “去什么……”即墨激动了起来,将耳朵凑近那人的唇边,“说清楚……”

    “去……去鹿关……埋伏……”

    声音渐消,即墨将手指探近那人的鼻息,已然生气全无。

    “侯爷!是北里的人干的!”身边一个士兵将尸体的背部翻开给即墨看,上面赫然一记刀伤是北里士兵惯用的阔刀所致。即墨的心砰砰跳了起来,站起身沉声说道:“去鹿关!”

    “可是侯爷,这样不免太轻率了,恐防有诈!”

    即墨沉思片刻,对那将领说道:“兵分两路,我带着人上鹿关,你派人速与简穆塍联系,人马暂在此地扎营,按兵不动,若是东隐侯确认,速赶去鹿关与我会和!”

    “是!”

    初晨,北里军队已是整装待发,今日的叶姜一身素色,发丝在脑后随意绾了一个简单的髻,用一支玉簪装点,肃穆而超然,她双手捧着一条白色的丝绦向着封邪走去,封邪见她出了营帐,便翻身从马上落下,一身重铠,覆海垂在身侧,剑柄在手,气势凛凛,冷傲而俊逸。

    “北里的风俗,远行之人勿忘速归,这‘归带’切莫忘了!”说着将丝绦束在封邪金色的发尾。

    封邪浅浅一笑,拍了拍叶姜的肩膀,叶姜问道:“她呢?”

    封邪拇指一翘指了指队伍尾端的马车,刻意地扬了扬眉角,叶姜一笑:“你走哪还带着她?这样似乎不好!”

    封邪眸色一沉,说道:“我不放心,你也是,不和我一起吗?”

    叶姜笑着摇了摇头:“这里总要有人坐阵的,我身子骨没好,不和你们去了,你一路小心。”

    说完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妪,那老仆恭敬的向前一步,双手托盘里,放着一只瓷制的碗。”

    封邪好奇地凑近一嗅,赶忙捏着鼻子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叶姜道:“送君茶!”

    “我不要喝!”

    封邪孩子气的偏过头,却听叶姜说道:“不是给你的!”示意老妪向马车走去,叶姜回身又看了封邪一眼:“也许这样会顺利些!”

第227章 墨骑的危机5

    说完便跟着老妪向简那里走去,封邪愣在原地,看简从马车里探出了头,叶姜捧着茶跟她说了什么,她向着自己看了一眼,惹得封邪心口一跳,随即很不情愿的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又缩回了马车里,简一消失,封邪也跟着失落起来,心里空了一片,闷闷的,转身上马,一扬马鞭,高喝一声:“走!”

    叶姜站在尘土飞扬的世界中目送他远去,北风拂动了她的衣摆,封邪几缕束发的白绦在风中飞扬而动,看在眼里直如蝴蝶,翩跹欲飞。

    封邪,你要平安回来……

    “来了多少?”

    “一千,现在关口埋伏!”

    “妈的,看不出这小子还有点机灵!”

    “王,我们那五百人要不要出?”

    “要!当然要!墨骑以一可以抵百,就算赔上五百士兵又如何?”

    “那属下明白了!”

    待那名将领退下后,封邪又走近崖口探了探下面的情形,窄长的鹿关口外五百米处的草丛里有墨骑若隐若现的身影,封邪冷笑了一声,回身又缩回高密的草丛中,猫着腰走到简所在的轿子旁,蹲下身轻声问道: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过了半晌里面也没有回答,封邪心情顿然沉郁了起来,将手慢慢探近轿子里,一边摸索一边说道:“你不要怨我,这是战争,只有胜利的一方才能够活下来!”

    指尖触到一片温热,封邪一把抓住,却摸到一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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