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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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依偎在我的怀里,小手抱着我的腰,忽然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丫丫想爸爸了。”
这已经不是丫丫第一次问我,之前我都回答快了,快了,此刻看着女儿晶莹剔透的眸子,让我不忍心再骗她,抱着女儿,我看向窗外,没有回答。
离小爱笙跟逍遥的周岁只有一个月了,时隔将近一年,再次见到沈晨北,那是在小八斤的周岁生日宴晚上。
宴会到了一半时,觉得里面有点闷,其实也是心理作用,看到小八斤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我就在想,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不会走路的那两个孩子今晚没带来,丫丫跟星月带着一起来了,有丫丫带星月,我也不操心,傅容庭跟顾云生在聊天,杨欢跟顾母又在‘争’孩子,我也就出来了。
我跨着手提包走在酒店附近的街道上,细算一下,自己来北城已经快八年了,明天,六月六号,我二十八岁生日。
二十岁那年,我来到北城,认识了沈晨南。
二十三岁那年,生下了可爱的丫丫,那时的我,不知道一个孩子的出生意味着另一个人的去世。
兜兜转转的人生,失去的回来了,原本以为一直在的,却早已经离我远去,就像此刻天空里的星星,明明就在眼前,却遥远的要命,一直以为这些星星都属于我,却不知道,它们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同年,我抱着孩子冰冷的尸体,嫁给了傅容庭。
将近两年以后的相遇,我重拾了孩子,弄丢了沈晨南,伤害了沈晨北。
二十五岁那年,傅容庭将苏姗安置在红鼎天下,那时候杨欢陪着一起去闹,离婚风波以孩子意外的来临结束了。
然而却在同年,还没到过年之际,孩子没了,真正失去第一个孩子,我捅了傅容庭,那一年,我在监狱里度过了春节。
二十六岁那年,老夫人去了,她没来得及抱抱重孙子重孙女,甚至不知道她已经做了祖母。
那年年末,楼箫离我而去。
二十七那年,我又生下一对龙凤胎,原本以为幸福美满了。
到了现在。
二十八岁,心还是缺了一道口子。
这一生,还未走完,我不知道在将来,在我的生命里,还会再添上怎样伤心的一笔?
走在红酒绿灯的繁华都市里,茫茫人海中,湿润的眸子四处搜索,我多想看到我的孩子,也很想再见到当年的和尚,不管要多少钱,付出这条命,我也要问问我的孩子在哪里。
我能理解傅容庭为寻找孩子的心,可我不赞同他用过度的极端方式方法。
失去的已经够多,我不想再将我仅有的都失去。
这一点,傅容庭不会明白。
我希望小臻能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在这个热闹的夜,热闹的街,可我沿着这条街道走了许久,希望在我的脚下踏出印记来,孩子也没有出现。
我想自己太过天真了,但这一年里,我就靠着这种天真跟幻想,一路支撑着我走过来。
我幻想在下一个路口,与下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老天将这份擦肩而过的缘分换成我的孩子。
那一夜,孩子没有出现,沈晨北的身影却闯入我的视线,真正猝不及防的方式,隔着大概有十几米远,我看不清模样,全凭着身量,身形,以及那份相识的感觉来确定,那就是沈晨北。
第368章:与沈晨北一起逃命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是一男一女。没有李曼青的身影。不是我熟悉的人,三人神神秘秘的。手里也不知道拿着的是什么,嘴里说的是什么,声音即使能穿破十几米的空间,最后也会被路边的汽车鸣笛声给吞没。
我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看花眼了。沈晨北怎么会在这里,沈晨北不是在美国吗?
他的眼睛不是看不到。在治疗吗?
可眼前真真实实的是他。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也没有听他提及过。
无数的疑惑冒出来,我捏紧手提包试图过去,却有人比我更快,十几个黑衣黑裤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手里提着刀,斧头,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黑。社会。凶神恶煞,眼神里冷冽的就跟机械人。没有感情,冷血的让他们可以毫不胆怯,毫无畏惧的提着刀子。斧头冲沈晨北砍过去。
我心惊地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颤着声音喊:“沈晨北。”
在我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这边的店铺都关的早,街道上原本的几个过路人一瞧见这样的情形,早就吓的掉头就跑了。
其实我也想跑,可是我脚软了,可是,他们要砍的人是沈晨北,我跑不了,也不能跑。
活了二十八年,我见过最激烈的打架也就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为了所为的尊严地盘打架,打完之后鼻青脸肿,再哭的满脸鼻涕,看着对方的狼狈样,指着彼此哈哈大笑起来。
再激烈一点的,就是小女孩为了‘真爱’亮出九阴白骨爪,扯头发抓脸啊,恨不得将对方的脸给抓破到都送到韩国再造的地步。
而像这种动刀的,要人命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十几个人从两边将沈晨北他们三人几乎包围,这要真砍上去,沈晨北哪里还有命,不得被砍成十块八块了。
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当然是走为上策。
可这走,没那么容易,在那一片刀光斧影之中,我看到了血,看到了刀子残忍无情的砍在沈晨北身上,心脏骤然一缩,我仿佛失去了声音,张着嘴,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腿脚哆嗦着。
我知道自己不该过去,可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在我反应过来后,脚步已经快跑到了沈晨北面前。
原本躺在血泊里的沈晨北见到我,眸子瞬间红了,被血给染红了,如困兽一般目露凶光,他来不及惊讶我的出现,冲我狂暴大喊:“楼笙,快跑。”
我倒是想跑啊,可我跑了,沈晨北,你怎么办啊。
而现在这情形,我也跑不了。
反正我是懵的,连眼泪什么时候掉下的都不知道,从前面对死亡有过的恐惧都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他们每砍在沈晨北身上一刀,就仿佛在我身上砍出一刀无法愈合,鲜血直流的口子。
因沈晨北一吼,持刀的人将目光都看向了我,在这条无人的街道上,我是最不识趣的,别人都跑了,我却在靠近。
反应过来后,其中一人举着刀子朝我砍过来,那人的刀口上全是血,顺着刀刃流到了他的手心,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有他自己的,有别人的,看着朝我砍过来的人,那一瞬,我真以为自己完蛋了。
我真只是出来透透气,溜达溜达而已,没想会遇上沈晨北,遇上这样的事,将自己的命也给溜达没了。
我没有闭眼睛,不是因为无畏,是已经没有了反应,瞳孔因恐惧扩大,耳边一道巨响,我面前的人忽然倒下,沈晨北在他身后举着枪,膛口冒着烟,他的脸上,全是血,他如来自地狱的撒旦,嗜血,周身被一股戾气所包围。
枪声响了之后,沈晨北立马冲过来,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拉着我就开跑,之前跟在沈晨北身边的一男一女为我们断后。
沈晨北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这伤,肯定不比上次姚天明的轻,我来不及问出一个字,跟着沈晨北穿过巷子,弄堂,逃命。
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那一晚,是我永生无法忘记的夜,充满血腥,被恐惧包围,跟着沈晨北逃命,只要慢一点,我们就成为别人刀下的亡魂,这一点不假,在此之前,我会觉得这完全不可能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事,却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一切就跟演电影似的,太不真实,太过玄幻了,如若我的鼻尖没有浓的散不开的血腥味,我会当这一切真是梦。
沈晨北受伤,根本就跑不过他们,眼看着被他们追上来了,我抓着沈晨北,害怕的问:“沈晨北,怎么办啊。”
我被吓哭了,真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惊心动魄。
沈晨北无法回答我,他握着枪的手因为手臂的疼痛在发抖,结实的手臂上,有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血不断地涌出来,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容庭跟沈晨北都过上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在奔跑中,他瞟了一眼向我们冲来的十几人,他骤然甩开我,声音冰冷如铁:“楼笙,你先跑,我待会来找你。”
我被甩的一个趔趄,站稳后吼道:“沈晨北,你当我傻子吗?留你下来,哪里还有命啊。”
我不可能留下沈晨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是要命的阶段,在仓库大火里,沈晨北差点为我丧命,此刻,我怎么能丢下他。
我拽着沈晨北跑,那些人追上来,杀气腾腾,无人的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我们的面前,在那些人追上来之前,我听到了李曼青的声音。
“沈晨北,楼笙,快上车。”
看到李曼青,心底燃起了希望,我扶着沈晨北赶紧上车,在那些人追上来之前,我关上车门,车子未发动之前,砰地一声,耳边哗啦哗啦全是碎玻璃的声音,车玻璃被追上来的人一刀砍碎了,玻璃渣子一大半都溅在了我的身上,划破了皮肤,血珠子冒了出来。
耳边接着几道砰砰的刀砍在车身的声音,仿佛每一刀都要将车子给报废了,仿佛这车身就是沈晨北跟我,他们要将我们砍死在这。
顾不了疼痛,他们每砍一下,心也跟着一跳,李曼青瞄了一眼身后的我们,咬了咬牙,立马发动了车子,在车子启动的时候,我瞥了眼窗外,急速的车窗外,那些举着刀的人在身后追,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姚天明。
刚刚在后面追杀我们的,是姚天明,被我救了的毒蛇。
沈晨北躺在车座椅上已经昏迷了过去,座椅下面,滴着鲜血,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苏姗曾说,我会因为我的心软而后悔的,此刻,我真后悔救了姚天明,不然沈晨北也不会伤痕累累。
危险已经没有了,那些明晃晃的刀,穷凶极恶的人脸,让人肝颤的愤恨声都没有了,我四肢一阵发软,止不住的颤抖,是害怕。
“楼笙,你先替沈晨北将伤口给绑一下,止住血。”李曼青一边开车,一边将一卷纱布扔给我。
我从恐惧中被拽回来,刚才一路跑,也没仔细查看沈晨北的伤口,此刻一看,才知道什么叫触目惊心,身上大大小小被刀砍的伤,可不比上次姚天明的轻。
有了上次处理伤口的经验,我怕弄疼沈晨北,每一次动作都很轻,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手里的纱布根本就止不住,我急的掉眼泪,我在心底祈祷着血别流了,别流了,希望上天对沈晨北仁慈一点。
李曼青没有将车子开去医院,而是开去了郊外,开进了一座过于华丽的别墅,车子停下来后,里面很快涌出了一群人,将沈晨北带走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李曼青随着那一群人走了,这跟宫殿似的房子,我连路都找不到,如果不是手上跟身上的血还是温热的,提醒着我刚才真真实实发生了什么,我真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在逃跑的时候,手提包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我无法给傅容庭电话,此刻我也没有时间去想傅容庭没找到我会怎么样,只知道,沈晨北现在很危险。
我想去找沈晨北,这一动,才发现自己也是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