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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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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沈晨南问我:“留下来陪我吃顿饭还是去医院看他?”


第172章:他同意离婚

  他如果用丫丫的名义,我会留下来。可他没有。这次,他不再跟我虚与委蛇。简单直接的用他个人名义。
  思忖了一会儿,我好似想明白了什么,冲他笑了笑说:“改天吧。”
  他也没有强求,偏头勾了勾唇:“好。”
  从沈晨南那里离开后,我一个人漫步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累了。路过一辆公交车站,正好一辆公交车过来。也没看这车到哪里便上了车,掏出两个硬币扔了进去,可能因为过年的原因,外来打工的人们都各自回了老家。这北城忽然空旷了不少,就连平时挤的要命的公交车上此刻只有两三个人,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这天儿很冷。街道上的人很少,头偏向窗外。随着车子一停一开,不知觉中,竟然来到了傅容庭所住的医院。这车上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了。外面的天已经暗了,公交车停了下来,我正失神时,师傅问我:“小姐,终点站已经到了,你还下不下车,这么冷的天,我还赶着收班回家吃口热饭呢。”
  我回过神来,抱歉一声连忙起身下车。
  站在医院门口,我望了许久,我曾说背道而驰的火车再也无法相遇,沈晨南说这地球是圆的,终会相遇,那时我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如今这句话却在我跟傅容庭身上印证。
  我虽然是胡乱上了一辆公交车,可大致方向我还是知道的,那是跟医院背道而驰的方向,在转了一个小时后,车子却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我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很冷,不敢进,也不想走,如果不是老夫人从医院里走出来,好似我要这样一直站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老夫人出现在视线里,待我回过神来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老夫人已经叫住我,我只能面对。
  伤了傅容庭,我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老夫人,沈晨南说傅家人不会再想以前那样对我,其实他不知道,我除了在乎老夫人,别的都无所谓。
  老夫人手里杵着拐杖由傅振华搀扶着,见到我,老夫人顿了顿,然后快步过来,我垂着眸子不敢面对老夫人,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低低地喊了一声:“奶奶,爸。”
  没等老夫人说话,傅振华最先开口,语气恶劣:“谁让你来的?你伤了容庭还敢出现在这里,这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狠毒的女人,那可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能下得去手,我们傅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等容庭出院,你们必须离婚,这次,我们再不会由着容庭的性子,你也最好识趣点。”
  对于傅振华的态度,我早就知道,没有什么可讶异或者不能承受的,我没有吭声,只是不想跟他吵,老夫人这次没有帮着说话,只是叹息一声说:“小笙,跟奶奶来一趟。”
  第一次见老夫人表情严肃,我心里有点难受,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老夫人就算再疼我,也不可能纵容着我伤害傅容庭。
  我点了点头,傅振华说:“妈,这个时候你还要偏袒楼笙?她可是差点要了容庭的命。”
  老夫人瞪了傅振华一眼:“我做事你少插嘴。”
  傅振华是怕老夫人的,没再说话,我跟老夫人上了傅家的车,傅振华就在外面等着。
  关上车门,老夫人看了我一眼,说:“小笙,之前奶奶一直站在你这边,那是奶奶一直希望你跟容庭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可这……这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你告诉奶奶,是不是那个臭小子做了什么事,还是苏姗那个狐狸精又做了什么?奶奶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事,你不会如此冲动,那可是刀子,就差一公分,容庭可能就这么没了。”
  我宁愿老夫人也像傅振华一般,什么都不问,直接对我宣。判,因为她这一问,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我想老夫人也已经问过了傅容庭,她还能来问我,傅容庭定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抹了抹脸,盯着车前方的挡风玻璃怅然地说:“奶奶,你就别再问了,我会跟容庭离婚,只要他同意,我随时可以离婚。”
  老夫人愕然,又苍老不少的她颤巍着手将我的手抓在手心里说:“小笙啊,这遇到事是要解决,离婚是逃避,问题还是会存在,容庭刚醒过来就去接你回来,你们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奶奶老了,实在看不懂了,你要真跟容庭过不下去,奶奶也不会自私强留你,但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的。”
  “奶奶,离婚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跟他已经不可能过下去了,我有我的孩子,正如爸所说的,傅家没有我这样的儿媳妇,我妈是疯子,我妹妹是个吸毒犯,而我,曾经生过孩子,我曾经以为那孩子死了,可她现在好好的活着,我必须回到我的孩子身边,奶奶,真的对不起。”
  在老夫人的震惊中,我将手缓缓地抽了回来,这件事纸包不住火,老夫人早晚会知道,与其让别人来告诉她,不如我自己坦白,现在我能对老夫人做的也就只有坦诚了。
  “小笙,你说的是真的?”老夫人声音有些发颤,她是难以置信。
  我微微闭上眼,点了点头:“是真的,奶奶,对不起,欺骗了你这么多年。”
  该说都已经说了,已经没必要再在这空间里待下去,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住情绪。
  我推开车门一只脚踩在地上,身后传来老夫人叹息的话:“小笙,你们年轻人的事,奶奶也不管了,不管你跟容庭走到什么地步,还希望你能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
  鼻尖一酸,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好。”
  “去看看容庭吧。”
  这是我关上车门时老夫人说的话,她可能也知道我在医院门口徘徊半天,犹豫不决。
  背着车门,我点了头,从傅振华身边越过时,他说了一句:“你已经没资格再做傅家儿媳妇。”
  进了医院,站在病房门口,透过房门上一小块玻璃看了眼病房里的情况,傅容庭并没有在病房里,我推开。房门,仔细环看了一眼病房,就连洗手间也看了,没有人,一名护士进来,我拉着她问:“这病房里的人呢?”
  护士疑惑道:“刚才还在的啊。”
  护士也不知道,想着傅容庭早上脸色发白的样子,我立马出了病房去外面找,找了一圈也没有人,我开始急了,老夫人他们前脚刚走,傅容庭理应在医院的,我掏出手机,将傅容庭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带电话,电话响了却一直没有人接,我又在医院里找了一圈,后来还是之前的小护士看见我还在找人,过来告诉我傅容庭在病房里,我才急急地又回去。
  站在门口见到傅容庭气定神闲的正看着一份杂志,而手机就搁在床头柜上,我这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也不知道跟他置什么气,竟然就这么直直地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而他始终没有抬头,没有看过我一眼,仿佛没有我这个人存在,看着手里的杂志,病房里安静地只有他翻阅纸张的声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前是我做的绝情,也怪不得别人拿这种冷漠态度对我,或者说我们就该是这种态度相对。
  “既然你没事了,奶奶吩咐的事我也做了,那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走,他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水壶里没水了,去打一壶过来。”
  这吩咐的还真是理所当然。
  我站了几秒没动,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终于抬眸目光清冷地看着我说:“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伺候生病的丈夫是你的义务。”
  他说完这句话又将头垂了下去,嘴里说着妻子,可他那神情太冷漠了,分明只把我当护工使用。
  但正如他所说,这是我做妻子的义务,更何况还是我将他捅伤进医院的。
  我咬了咬牙:“马上去。”
  将手提包放在椅子上,提了桌上的水壶出去打水,这个时间点打水的人不多,我很快打了一壶水回来,刚放下水壶,又听见他说:“将水倒进杯子里。”
  我看了他一眼,依然是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我给倒好了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说:“现在可以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看完了最后一页,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探了探杯子的温度,端起来喝了一口,靠在床头看着我问:“你跟奶奶都说了什么?”
  “实话实说。”
  “还想着离婚?”
  “是。”从来没有变的答案。
  但这次,他的答案变了,眸色里一丝波澜全无,很是冷淡地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找人拟好,红鼎天下的房子留给你,另外按照当初的协议,离婚之后付给你一百万报酬,钱我已经让人打你账户上,房子也已经过户过你,给楼箫的房子你也收着,当初给你买的车子,我让刘管家开去了红鼎天下的地下停车场,等你方便,找个时间去一趟民政局。”


第173章:原来是真爱啊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完全是按着当初的约定来办事。公式化地。不掺杂一点感情在里面,该给我的。他一分不少,甚至是多了两套房子,一辆车。
  按着约定,他只需要支付我一百万,但那不是报酬。说好听点是报酬,不好听是可怜我。施舍给我的罢了。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囔了多少次要离婚,而他坚决不离婚。可现在,他答应我了,我本该高兴,轻松。可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心竟然痛了,竟然有些慌。
  我怔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轻飘飘地睨了我一眼:“怎么?还想要什么?你回头看了离婚协议书。如果有意见可以找我的律师,合理范围内,看在夫妻两年半的份上。我会允许。”
  他的这句话说的我全身冰冷。那凉意像是从脚板底钻进了骨髓里,他这是要跟我断的干干净净,大老板就是不一样,多慷慨,就他说的这些资产,就已经上千万了,跟他比起来,我忽觉当初我说的那些离婚只不过是挠痒痒,显得太过矫情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在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傅少给的已经够多了,等你出院我们就去民政局吧,已经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先回去了。”
  我尽量保持着笑容,克制着颤抖的身体,笑看着他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嗯。”
  我拿了手提包,落荒而逃。
  我本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爽快答应,但怕他以为我矫情,我什么也没说没问,我们之间,终于有了一个了断,而且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只是意外的,我的心很疼。
  我一口气冲出了医院,在无人的花台处瘫软在地上,屁股处传来痛意,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自己也不知道哭什么,只知道就想这么痛痛快快哭一场,当傅容庭同意离婚那一刻,我竟然有天塌下来的感觉,以前再怎么说,没看见他点头,那种感触都没有那么深,就在刚才,我知道自己跟他真的走到了尽头,本以为自己准备好接受这结果,当真的发生了,才知道我是没办法接受,接受他的离去。
  我渐渐地将自己蜷在花台边上,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眼泪大颗大颗地落,毫无形象的大哭,偶尔路过的行人看见指指点点,我也无所顾忌,跟傅容庭的婚姻,欠一场眼泪来祭奠。
  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后来我哭不出了,眼泪都已经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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