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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山劫-第19章

小说: 江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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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鸽开心地应着声,麻利地洗了手,三下五除二便把花布系在身上,站在苏含笑边上,笑吟吟地翘首企盼。
  机灵的样子弄得苏含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直说秦泽遇真是捡了个宝贝回来。
  跟着和面、生活、压泥,不一会儿,凌鸽脸上便被自己抹上了面粉,额带歪得根本就戴不住了,她索性摘了下来,顺手搁在桌上。
  原本一会儿就能做完的桃花酥,被她一搅和整整做了三个时辰。苏含笑不停地给她“打杂”,东边的酱油瓶倒了,西边的开水洒了,等到桃花酥出锅的时候,仿佛掉了一层皮。她长舒一口气,朝凌鸽看去,当即便哈哈笑了起来。
  被“嘲笑”了的人背着手乖乖站在门口,刚要开口问怎么了,便觉得一道阴影将自己笼罩住。抬起头,几日不见的笑颜勾唇的模样让她晃了晃眼,莫名其妙地被转了个身,略微粗糙的手便覆上自己的脸庞。
  苏含笑的“哎呦”声仿佛离自己很远,秦泽遇轻柔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唇角微微带了个弧度,享受般地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蛋儿。
  似乎胖了一些,秦泽遇暗暗地想,想着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由一重。
  “疼疼疼疼!”凌鸽挣脱开,不满地嘟起嘴,皱着眉自己轻轻揉了揉被捏红了的地方。
  也太嫩了。阳光下,带着细小绒毛的皮肤微微泛着粉色,显现出自己手指的印记。秦泽遇暗暗地想,嗯,可以养得再胖一点。
  初春时节,阳光洒满整个桃花林,暖暖的让人心生柔软。
  凌鸽主张搬几张椅子出来晒着太阳吃点心,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不知为何,明明是秦泽遇有要紧的事来到这儿,可如今却有了一种自己正在春巡的感觉。
  身边的凌鸽跃跃欲试的样子让他不忍拒绝,反正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那便依了她吧。他宠溺地拍了拍凌鸽的头,在凌鸽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弯了眼角。
  凌鸽心里一暖,忍不住地往秦泽遇身边蹭了蹭,末了,还示好般地“嘿嘿”笑了两声。
  锦国,玄武将军府。
  “将军,一名探子飞鸽传书,说在永宁的大街上看到一个小公子,眉眼同少爷几乎一模一样。您看……”黑衣人拱手,半晌,没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
  年事已高的玄武将军眉目炯炯有神,如果不是已生华发,恐怕更加风逸俊朗。“吩咐下去,找个机会,把小姐请回府中。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他故意把“请”字咬得极重,无端生出一股狠意。
  门口玄色的衣玦一闪而过。
  “少爷。”几个丫鬟低头作揖,被称为“少爷”的人皱了皱眉,不置一语地转身离开。
  “突然冒出来一个少爷,真是不习惯。”一名丫鬟低声道。“行了,这哪是我们能管的。”“不光不能管,多说一句,这要是被哪个长舌的听到,舌头都别想要。”“好了好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儿那么多话。”
  几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扫着地上散落的花瓣。
  拐角处的人冷哼一声,对迎上前来的管家道:“想是玄武将军太惯着底下的人了,说话都没个分寸。”轻描淡写地,“少爷”拂袖而去。
  没几日,玄武将军府的几个丫鬟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皆皆被割了舌头。
  被称作“少爷”的人是谁?暂且不表。
  是日夜里,桃花林中,月色清朗。
  吃饱喝足的凌鸽自己在桃花林里溜达,兴之所起还咏诗几首,一个人对着满园的桃花笑得煞是开心。
  七拐八拐的,走的时间有点长,她歪头看了看不算高的树杈,略略思量,便爬了上去。也就是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空气似乎凉了一些。她有些后悔没带件披风出来,可是又懒得走回去,紧了紧衣领,顺手揪下来一片树叶。
  从小虽然被圈在湖中阁中,可是却是散养长大的,凌鸽最会用这些有的没的娱乐自己了。树叶,不是用来衬托花朵的,而是用来吹的。
  心下一动,绿叶已然放到了嘴边。
  秦泽遇便是循着这细细软软却不失清亮的声音找到了凌鸽。
  远远看去,身着浅色锦袍的小公子头上戴着缺了一颗珠子的额带,双手举着什么物什,双腿一荡一荡地打着节奏,小脑袋也连着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吹奏出好听的声音。
  说起这额带上的珠子,那是秦泽遇自祁越专程带来的,因为个头小,还价值连城,他便想着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凌鸽出现,她着男装时又喜好带个额带,他便把珠子给了白彩,后来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凌鸽的囊中物
  想是时间久了,珠子松了,可是饶是他怎么聪明,也料不到会在桃花酥中吃到这颗珠子,幸亏他牙口好,这要是换个人,没准儿就把牙硌掉了。
  想到这儿,秦泽遇靠在旁边的树上,闭上眼睛听着欢畅的曲子流泻而出。
  一曲终了,秦泽遇轻轻点地,落在旁边的树枝上,一个借力,飞身落到凌鸽的身旁。他伸出一只手,从凌鸽身后穿过,握住桃树的枝干,将凌鸽稳稳地圈在方寸的树枝上。
  一地桃花雨,不若回眸笑。
  “刚才吹的曲子,之前没听过。”秦泽遇收回目光,远远地看向虚无。
  “之前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吹着玩儿的,当时教我的先生说好听,还让我谱上词。我唱给你听?”凌鸽把树叶递给秦泽遇,忽觉身上一阵温暖,才发现秦泽遇把他的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未等秦泽遇说话,她便自顾自地唱了起来。(歌词改编自《梦春秋》)
  夜色朦胧月光 儿时迷茫花香随风何处飘荡飘荡进了谁的故乡
  城池连绵仰望湖水无尽远方雨滴何处知望知望入了谁的畅想
  飘荡飘荡知望知望谁在为谁梳妆 谁看谁的山高水长
  月色朦胧希望花香迷茫梦乡随风何处飘荡飘荡进了谁的故乡
  仰望连绵希望远方无尽梦乡雨滴何处知望知望入了谁的畅想
  飘荡飘荡知望知望谁在为谁梳妆 谁看谁的山高水长
  这样的歌词,唱出这样的欢欣,秦泽遇悄不作声地把凌鸽圈进自己的怀里,越勒越紧。
  觉察到秦泽遇的臂力越来越大,凌鸽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之前那么些年,我一定过得很艰难。其实我只是偶尔想想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从来都不奢望能看到,也就从来都不会难过了。”
  幼时那个被裹成小小团子的身影飘入他的思绪,手里的绿叶早也被捏得不成形状。如果当时自己扯一嗓子,是不是就能让她免去这些年所受的苦楚?如果当时没有制止白彩,是不是就能救她出水深火热的泥潭?如今,恩怨交织,错综复杂。她的身世,她四处被人限制,她被人当做棋子,尽管经历了平头老百姓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生死体验,她还是乐观如初,善良如初。
  该怎么样,才能将她护在身后?该怎么样,才能保住她对未来的美好期冀?心头一阵阵绞痛,纵使他天纵奇才,也有马失前蹄的当年,也有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难道幼时少不经事所犯的错误竟是早已注定,即使现在有了明察秋毫的洞悉力,也无法力挽狂澜,保证她不受伤害吗?
  秦泽遇闭紧双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她实在过于美好,总之爱上了,便再也无法自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谜再现

  
  该怎么样,才能将她护在身后?该怎么样,才能保住她对未来的美好期冀?心头一阵阵绞痛,纵使他天纵奇才,也有马失前蹄的当年,也有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难道幼时少不经事所犯的错误竟是早已注定,即使现在有了明察秋毫的洞悉力,也无法力挽狂澜,保证她不受伤害吗?
  秦泽遇闭紧双眸,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她实在过于美好,总之爱上了,便再也无法自拔了。
  后来两个人渐渐地有了交谈的兴致,从书里说到现实,从花草说到虫鱼,纵贯古今,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银色的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辉。
  不知怎么的,话题转到了秦泽遇的小时候。他笑着说自己以前有多么调皮,曾经整个家里没一个丫鬟愿意侍候他,皆因他时时刻刻都在作弄人。
  说着说着,秦泽遇渐渐低了声音,说起有一年他跟随着父亲来到锦国做客。那时他年纪尚小,也就是四五岁的光景。自家的园子满满的梨花,可是做客的地方却是满满的含笑花。玩儿疯了的他畅游在含笑花海里,让追着自己跑的白彩气喘吁吁。后来他累了,躺在含笑花海的中央。
  也就是那时候,天地间除了虫鸟低鸣的声音,只剩下自己和白彩已经平缓下来的呼吸声。一个太监的小尖嗓子划破夜空,尽管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小小姐,你先把这篮子拎到宫门外的马车上去,让他们快马加鞭送到湖中阁,千万别让人发现。不然……”
  后面的话语被白彩悉悉索索想要站起身探听得更清楚的声响打断,他拦住白彩,凝眉僵直地躺在原地。
  “那时候我脑海里真是空荡荡的一片,我不知道湖中阁是哪里,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的奴才。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拦住了白彩。那是锦国啊,不是祁越,我不想给父皇惹是生非……”说着说着,秦泽遇低下头,却看到凌鸽已经睡倒在他怀里。
  “小傻妞儿呀,”秦泽遇把披在凌鸽身上的披风紧了紧,“你没听见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当年我少不经事,如今,你就在我的庇护下做只快乐的小白鸽吧。”
  翌日辰时,凌鸽揉着眼睛出门打水,刚巧撞上已经用完早膳的卫临之。他好笑地看着睡眼惺忪的凌鸽,试探道:“昨夜睡得挺晚?”
  他以为秦泽遇已经按照他们商量的办法跟凌鸽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两个人聊得实在太多,秦泽遇根本还没来得及坦白。
  凌鸽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奇奇怪怪的卫临之,点了点头。
  “你……居然不生他的气?”卫临之再接再厉道。
  “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凌鸽更莫名其妙了。
  “他一堂堂祁越皇太子,在你身边隐姓埋名了这大半年,你居然不生气?”
  洗脸盆应声落地,“咣当”一声,不知道究竟是被卫临之的话吓到了,还是被“咣当”的声响吓到了,凌鸽睡意全无。
  他是祁越皇太子,他骗了自己大半年,而这些,自己居然是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得知。仓皇间,凌鸽落荒而逃。
  身后的卫临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匆忙奔向书房。
  秦泽遇是在昨夜两个人一起聊天的树枝上找到凌鸽的,找到她的时候,她神情已然呆滞,似是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目光没有任何神采。
  他慌忙地解释,可是任凭他说得再多,凌鸽都似什么都听不见,不说话,不吵闹,只偶尔眨眨眼睛,让秦泽遇知道,她只是受到的刺激有些大。
  话说多了,秦泽遇反而愈加镇静。他停住口,默不作声地陪着凌鸽坐在树枝上。
  半晌,凌鸽喃喃道:“你其实是不相信我的吧,你不相信我,所以不肯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掩盖不了你始终不相信我的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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