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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深处有佳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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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寂后,是混乱嘈杂的声音。哭喊声叫骂声,还有指挥救人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离此不远的综合医院里,手术室的灯晃了两下,眼看就要灭掉,却又顽强地重新亮了起来。金发护士莎拉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到手术器械被扔进盘子的声音。她抬头一看,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对方开口:“把病人推回病房,严密观察二十四小时。”

    “好的,李医生。”

    莎拉又看他一眼。东方人,白净、斯文、削瘦却不单薄。她有一次无意撞见李医生在换衣服,文弱的外表下是一副精壮的身体。

    难怪他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李医生和她一样,都是来非洲支援的医疗人员。他们这一队人一共八人,除他是亚洲人外,其余清一色来自欧美。

    刚来的时候,李曾被怀疑能否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他看起来太像个斯文教师了。但后来他用实力证明,他比他们任何一个更有韧劲。

    像是今天,他清晨五点做手术,到现在已连续工作近八个小时。他们该吃午饭了,可伤患还是一个个不停地往里送。

    刚才外头的炮声无比清晰,显然落在了平民区里。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新的病人被送进来。

    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她提醒李该去吃点东西,对方冲她点点头,摘了口罩的脸线条柔和精致,是东方人特有的俊美。

    李默摘掉手套,去水池边洗手。一只手刚洗完,又是一记炮弹炸开的巨响。他充耳不闻,只在心里计算时间。

    他可能只够回办公室喝口水。

    走廊里碰见同为支非的法国同事,一个高大帅小伙,脸色发白站在那里,精神有些崩溃。

    他冲他喃喃道:“不行李,我不能再待下去,我要回去。”

    巨大的精神压力几乎将他压垮。

    李默镇定地看着他:“去哪里?”

    “回法国,我要去机场。”

    说完法国小伙就要跑,李默不大却坚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如果我是你,就会老实待在这里,至少等这波冲突过去。你知道,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他说的是实话。乍得战乱多年,无论是哪一方军事力量都很清楚,医疗资源是比黄金更紧缺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轰炸医院。

    法国人脸色灰白,脚步却停了下来。

    李默没空跟他多说,不远处有人抬了担架冲过来,他绕过同事,迎面走了过去。

    是个女人,被炸断一条腿,血不住往下滴,洒满了送她过来的一路。担架旁站了一个六七岁的男童,眼里满是惊惧和担忧。

    他被拦在手术室外。

    临进门前,李默听见对方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问他:“我妈妈会死吗?”

    李默回头看他:“不会,她伤了腿,交给我。”

    “真的?”

    没人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李默想了想,伸手摸摸他的手:“真的。”

    他其实并不喜欢小孩,但这会儿这孩子的眼神让他心软。

    手术室重新忙碌起来,输血输液,纱布棉花,每个人又重新进入战斗状态。

    手术还算顺利,女人的命保住了,但一条腿必须截肢。是右腿,以后生活会诸多不便。李默想到手术室门口的那个男孩,又觉得这女人还算幸运。

    手术的最后一步,他开始缝合截肢后的右腿伤口。在这里医生极其紧张,他没有助理医生,只有护士。搁从前在国内助手干的缝合工作,现在都得自己来。

    针刚扎进皮肉里,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踹开。一群持械黑人闯了进来,迅速将在场的医生护士包围。

    所有人都是一惊,除了李默。他手没停,依旧在那里缝合伤口。

    黑洞洞的枪管指着他们每一个人,为首的黑人男子身上背把m16突击□□,手里还拿着把布朗宁□□。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直接走到李默身边。

    枪口顶上对方太阳穴,他冲他吼:“停下,赶紧给我女人治病,她要生了。”

    李默声音淡淡的:“先去待产室待着,女人生孩子没这么快。”

    “你他妈不想活了,我让你给她做手术。”

    “手术台现在没空,让她自己生。”

    他没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应该还没到最后产程。他在国内专攻脑科,到了这里成了十项全能。

    不过几个月时间,他接生的孩子已超过五十个。

    黑人男子暴走,跳起来挥拳头,眼看枪托就要砸中李默的脖颈,他终于缝完最后一针,迅速转身拧住对方的手腕,一把将那黑人掼到墙上。

    巨大的撞击让人觉得手术室仿佛都在晃。

    不知什么时候,李默手里多了把手术剪刀,刀尖离黑人男子的右瞳孔,不到五毫米距离。

    他再次开口,声音冰冷深邃:“我让你滚,听到没有。”

    黑人男子愣住了。他绝没想到这个不算魁梧的亚洲男人,可以有如此大的爆发力。他钳制住他的那只手,钢硬如刀,他丝毫挣脱不得。

    他是乍得叛军中的一员,手里掌管一小部分人。仗着手里有武器,在这座城市向来横行无忌。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当着手下这么多人的面,叫一个亚洲男人给制得服服帖帖。

    他不服气:“你不怕死吗?”

    他们这么多枪管,随便哪个里面射出一颗子弹,都会要他的命。

    李默冷笑:“那就试试。”

    话音刚落,门外又冲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男人。比起刚才那些散兵游能,这帮人显然训练有素。他们统一着装,手里拿着最新式的武器,面上戴着头罩,一进来就呈包围之势,每个人的枪口都顶住一个黑人的脑袋。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走过来,将枪对准了黑人男子。

    不用看,黑人男子也知道自己输了。这帮人不是善茬,像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

    他举手投降,招呼手下人快撤。

    李默继续回手术台整理东西,隐约间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标准的中文。

    他回头一看,一个年轻女人坐在轮椅上,腹部高高隆起。她疼得满脸是汗,看着李默的眼神充满渴求。

    李默一愣,走上前去。

    “救我。”女人拉住他的手,“我不想死。”

    李默皱眉:“生孩子不会让你死,但我敢肯定,你要再跟着那个男人,迟早得死。”

    女人默默流泪:“我没办法,你知道的。”

    李默不再说话,叫人清理手术台,准备给女人手术。

    助手跑了进来,拿来他的手术:“李医生,你的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接一下?”

    李默一看是国内打来的,就让对方替他接。刚把脑袋凑过去准备说话,电话却断了。

    这里信号不好,接不到电话是常事。

    他也没管,继续做手术。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办公室,终于有时间吃口饭。午饭已经成了晚饭。

    手机上有一条短信,很短,语气却很急。

    “李默,你父亲快不行了,速回,二叔。”

    李默神情一黯,拿上外套转身冲出办公室。

    他搭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第二天傍晚才到达b市。他跟父亲只见到最后一面,最后的最后,他已说不出话来,两父子站在那里望着彼此,相顾无言。

    很快,他们阴阳相隔,再也无法见到对方。随着父亲的离世,李默心里曾经的恨意似乎也淡了下来,一切慢慢归于平静。

    接下来的一周,他一直住在酒店,处理父亲的身后世。

    李家家业庞大诸事烦杂,人丁也格外兴旺,不管处理事情还是跟人打交道,都是一件颇费精力的事情。

    他甚至觉得,还是留在非洲工作更轻松些。

    一周后,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在二叔的建议下,搬回李家老宅。

    “本就是你爸的房子,他现在不在了,你该回去住。”

    现在的李默身价不菲,李二叔虽不知他父亲财产的具体数目,但以亿计跑不了。

    或许有百亿?

    他的这个侄子,是个大金蛋。

    他和弟弟两人送侄子回家,顺便把他的行李从酒店拿回家中。

    李家老宅如今异常冷清。李父生前最后一段时间住在医院,家里只留几个佣人打扫房间。

    李默感到有些疲倦,让人给两位叔叔上茶,自己一个人上楼去。他边走边扯领带,准备先回房洗个澡。

    他的房间在楼梯上来靠右手的第二间 ,空了很多年。

    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他推门进去,意外地发现房间里亮着灯。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让他不由皱眉。

    他没想太多,走过去开门。

    浴室里烟雾蒸腾,里面的东西都笼上了一层薄雾。水气氤氲的浴房里,露出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

    她在洗澡,没穿衣服。

    身材……不错。

 3。遗嘱

    苏格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一眼。

    她洗澡前摘了隐形眼镜,浴房玻璃上又满是水气,一眼望去什么都没看到。

    大概是听错了。

    家里有阿姨在,她并不担心安全问题。至于闹鬼什么的……

    苏格笑了,她根本不信鬼神。

    洗完澡吹过头发,她穿着睡衣坐在那里擦乳液,阿姨突然来敲门。

    苏格去开门。

    “苏小姐,少爷回来了,麻烦你下楼一趟。”

    苏格愣了下。少爷,是李济山的儿子?她低头看看自己那一身装束,冲阿姨笑笑。

    “行,我换身衣服就下去,很快。”

    苏格换衣服的时候,李默坐在楼下客厅等着她。他不说话,脸色也看不出情绪,但他的两个叔叔心里却直打鼓。

    这个侄子打小心思就深沉,他这个样子已足够说明一切。

    不笑,就代表生气。

    两人互看对方一眼,用眼神示意对方先开口。李三冲他二哥眨眼,小声道:“哥,你说。”

    李二瞪他一眼:“你怎么不说。”

    让他吃炮火,当他是傻吗?

    他说话的声音略大了点,李默听到后转头朝他俩看,看得两位叔叔心里一哆嗦。李二硬起头皮尝试着开口:“那个小默,你爸爸生前见了个大师,这是大师的意思。”

    李默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大师的事情他听他爸提过。病入膏肓的人容易着别人的道,大师跟他说找个女的回来结婚,冲冲喜他的病就会好。还非得找某年某月某个时辰出生的女人。

    这种明眼人一看就是神棍的言论,他当时听了不过笑笑。没想到他爸还真把女人搞回来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人都走了,冲喜的“活佛”还得供着是吗?

    李三壮着胆子插句嘴:“小苏我们见过,人还是可以的。要不你们好好谈,别生气,别发火啊。”

    李默看他一眼:“我不生气。”

    这话说得谁都不信。

    苏格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幅挺有意思的场景。三个男人一个年轻两个年老。年轻的一个人坐单人沙发里,那气势看起来如帝王一般。

    简单的黑衬衫黑西裤,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冷峻、严肃,却不显沉闷。他抬头的时候目光微凛,只轻轻一扫,就叫人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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