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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寂静深处有人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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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说这番话时,袁飞飞的神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孩子,她目光依旧清澈,可眼底却隐约带着一丝猩红。
  若是旁人,恐怕只会将这话当做孩童逞强的玩笑,可是张平不同,他走过血途,自然也认得出血色。
  张平双唇紧闭,看向袁飞飞。
  那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冰冷,考究。
  不知过了多久,张平缓缓抬手,在纸上写了两笔。
  两笔,一横,一竖。
  一个十。
  【十年为期,在此之前,不得动手。】
  袁飞飞忽然就懂了,她把那张写了十的纸叠了几折收好,拍了一下胸口。
  “答应你!”
  张平淡淡地笑了,他把袁飞飞摆正了,又取了张纸,写着些闲话同她聊。
  袁飞飞有的字认得有的字不认得,不过她大多能猜到张平的意思,而且好些时候张平都还没落笔,袁飞飞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这一主一仆间,倒也“聊”得顺畅。
  又过了些日子,裴芸来书院了。
  袁飞飞的第一感觉是,他好像瘦了一点。
  而后她渐渐发现,裴芸比之前更沉默了。
  从前他虽然不常同其他人说话,但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一整天都不抬头。
  除了向屈林苑行礼,还有与袁飞飞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会垂眉看她一眼,其他时候他都闷着头,捧着厚厚的书简卖力读。
  袁飞飞因为各种缘故,被屈林苑赶到最后一排坐着,她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看着最前面的裴芸,一直到最后下堂了,张玉来叫她。
  “袁飞,走呀。”
  袁飞飞懒洋洋地看过去,“哪去。”
  张玉:“摸鱼呀,春鱼前些天就下来了,昨日肖竹未告诉你么。”
  袁飞飞想起来了,她刚想起来,眼角扫过前面独独坐着的裴芸,想了想,道:“不去了。”
  张玉瞪大眼睛:“不去了?怎么不去了,之前不是说好了。”
  袁飞飞:“不去了,饿了。”
  张玉拉着袁飞飞胳膊,笑道:“走走走,哥哥路上给你买糕点。”
  袁飞飞跟他扯大锯,“不去不去,你自个吃吧。”
  张玉百磨无果,只得放弃。
  “那哥哥可先走了。”
  袁飞飞:“嗯。”
  所有人都走后,袁飞飞叫前面。
  “喂。”
  裴芸听见,转过头看着她。袁飞飞道:“过来。”
  裴芸也是听话,站起身径直来到袁飞飞身边,他走过来时低着头,双手轻轻抱在胸前。袁飞飞支着腮帮子,看着小心翼翼的裴芸。
  “怀孕了?”
  裴芸已经习惯了袁飞飞不着边的话语,他坐到袁飞飞身边,轻声道:
  “姑娘家,别乱说话……”
  袁飞飞:“你作甚一天到晚都不起来,腿坐的不麻么?”
  裴芸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袁飞飞:“怎了。”
  裴芸犹豫道:“你、你不同他们一起去玩么。”
  袁飞飞漠不关心道:“不是没去么。”
  裴芸低声道:“其实你不管我也无妨……”
  袁飞飞对他都懒得不耐烦了,自己一个人折纸玩。
  裴芸想起什么,忽然来了点精神,他碰碰袁飞飞的胳膊。
  “你看,这是什么。”
  袁飞飞赏脸看了一眼,裴芸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袁飞飞一看那红纸就坐直了。
  “呀!”她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裴芸,“你藏得可真紧,快打开。”
  裴芸轻笑着把纸包打开。
  这是田素坊专门包糕点的油纸,因为怕漏油的缘故,纸包了好些层,裴芸大家风范,一点一点地拨开。
  袁飞飞等不及,一把夺过来,几下子撕开。
  “哎呦,还没吃过的!”袁飞飞捡起一块淡绿色的六棱糕,放到嘴里。
  裴芸在一旁道:“这是豌豆糕。”
  袁飞飞点点头,“不差。”她点了点纸包,“你也吃。”
  裴芸摇摇头,“我不喜甜,你吃便好。”
  袁飞飞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裴芸坐在一边,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脸蛋红润,吃得满脸碎屑,几缕打弯的发丝从额前垂下,轻轻细细。
  袁飞飞吃着吃着,停下手,她扭头看着裴芸。
  “你总看我做啥。”
  裴芸似是有些入神,轻声道:“刚刚我说错了。”
  袁飞飞:“什么。”
  裴芸目光移向袁飞飞的双眼。
  “我说错了,你不同他们一起也好,他们给的起的,我也可以。”
  袁飞飞愣住,裴芸缓道:
  “……他们给不起的,我依旧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袁飞飞愣愣地看着裴芸,半响憋出一句——
  “你要给我钱?”
  裴芸轻笑一声,“你想要钱?”
  袁飞飞摇摇头,道:“我要你钱作甚。”
  裴芸道:“那就是了。”
  袁飞飞把下一块豌豆糕放到嘴里,道:“哭包,你的伤好利索没?”
  裴芸点点头,顿了一下又道:“你、你别叫我哭……”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叫出这称呼,袁飞飞在一旁笑得开心,道:“哟,最近哭的少了。”
  裴芸脸红了红,道:“别拿我玩笑。”
  袁飞飞忽然正色道:“喂,你知道是哪家动的手么。”
  裴芸脸上笑意渐失,眉头轻蹙,神色有些黯淡。
  袁飞飞看了一眼,道:“好像是知道了?”
  裴芸脸白了白,道:“也许吧。”
  袁飞飞:“你家里人查出来的?”
  裴芸点点头。
  袁飞飞一拍手,“要去寻晦气了?别忘叫上我。”她虽答应张平不动手,但可没说不去看热闹。
  可她自顾自兴奋,没注意到一旁裴芸安静地低着头,不说话。袁飞飞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问道:“哭包,怎么了。”
  裴芸低声道:“我没有报官。”
  “嘁!”袁飞飞还以为是什么事,“当然不报官,这种事就要以牙还牙,谁找官家!”
  裴芸皱着眉,道:“都没有报官,自然也不会去寻仇。”
  袁飞飞诧异道:“什么?不报仇?”
  裴芸嗯了一声,眼睛盯着袁飞飞桌上的一叠纸,不做声。
  袁飞飞压着火,又问了一句:“为何不报仇,他们差点打死你。”
  裴芸淡淡道:“不是没死么。”
  袁飞飞啪地一下猛拍桌子,蹭地站了起来,指着裴芸鼻子大骂:“裴芸你个软脚虾——!”
  裴芸被她一吼,身子颤了颤,却还是忍着没说话。
  袁飞飞一把抓住裴芸的脖领,将他扯到身前,上手就要打。
  裴芸吓得一哆嗦,连忙拉住袁飞飞的手。
  “别打别打……”
  袁飞飞也不是真想揍他,看见他这软绵绵的样子,狠狠咬了下牙就把他给推开了。
  推开之后她自己坐到书桌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拿起豌豆糕接着吃。
  裴芸:“……”
  他小心翼翼地再过去,端正坐下,道:“飞飞,你别气……”
  袁飞飞转眼,“你叫我什么?”
  裴芸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紧张得嘴唇都哆嗦了,但还是又叫了一遍——
  “飞飞……”
  袁飞飞大怒:“别这么叫!”
  裴芸缩了缩脖子,逞强道:“怎么了……”
  其实在裴芸心里,他是知道这样亲昵的称呼不能随便叫出口,可他又觉得,像袁飞飞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可能不会在乎。
  她本就同其他女子不一样……
  袁飞飞瞪着眼睛,“让你别叫!”
  裴芸双手在衣袖里握成了拳,给自己鼓气。
  “怎么不能叫,凡事总要有原委,你总得告诉我为何不能这样叫。”
  袁飞飞不说话了,她定定地看着裴芸,裴芸低着头不敢回视。
  忽然,袁飞飞笑了,她拍拍裴芸的肩膀。
  裴芸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袁飞飞道:“行了,总算出息了一把,还敢顶嘴了。”
  裴芸脸色大红。
  袁飞飞手里捏着豌豆糕,同他道:“我现在是袁飞,是男人啊男人!你见过哪家男人被人这样叫,要是被其他人发现我女扮男装怎么办。”
  裴芸送了口气,“就因为这个?”
  袁飞飞:“啊。”
  裴芸道:“不会在人前叫的,你放心好了。”
  袁飞飞打了个哈欠,“我当然放心,你在人前话都不会说。”
  裴芸也不驳她,坐在一旁淡淡的笑,他轻声道:“飞飞……”
  袁飞飞:“干啥。”
  裴芸摇摇头。
  袁飞飞狐疑地盯了他半响,道了一句:“有病。”
  裴芸的目光又重新回到桌面的纸张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最上面的那张纸,过了一会,他笑道:“飞飞,你的字真好看。”
  袁飞飞被人夸还是很高兴的,“当然。”她拿起一张写好的纸,放到裴芸面前。
  “来来,给你仔细瞧瞧。”
  裴芸接过来,放在手里端详片刻,道:“你为何这么喜欢写你家老爷的名字。”
  袁飞飞:“乐意。”
  裴芸看着满纸的张平,忽然道:“飞飞,带我去你家中拜访一下吧。”
  袁飞飞差点没噎到,她咽下点心,道:“什么?”
  裴芸将纸放到桌子上,道:“带我去你家里拜访一下,可好。”
  袁飞飞皱眉。
  裴芸道:“我们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而且我也受你诸多照顾,我身体受伤之时你也曾来我家中探望,于情于理我都该登门道谢。”
  他一口气说了一堆,听着好像都在理,袁飞飞看着他,在心里暗暗思量。
  不久前,因为知道了自己结交乞丐狗八,张平好一顿不放心,之后也多次提及要少同闲杂人来往。袁飞飞挠了挠下巴,裴芸虽然总是被她嘲笑,又是哭包又是白馒头,可若单单论这个人来说,那就是马半仙嘴里的“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整个书院都没有比他端正的。
  要是把他领回去,张平一定会觉得自己改邪归正了。
  袁飞飞爽快一点头,道:“行。”
  裴芸见她这么快就答应了,心里一喜,道:“那我去准备些礼品,择日登门拜访。”
  袁飞飞:“择什么日。”她站起来,怕怕屁股,“走了。”
  裴芸:“……”
  走在回家的路上,袁飞飞一脸轻松,一旁的裴芸则是满脸愁容。
  “我还是准备些——”
  “你都快磨了十几遍了,能不能不说了。”
  裴芸:“可是……”
  袁飞飞提点他道:“等下到了我家,你记得看我眼色。”
  裴芸:“……眼色、什么眼色?”
  袁飞飞道:“自然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裴芸明白过来,有些好笑,轻声道:“哦,我懂了,你是想让我帮你说好话。”
  袁飞飞瞪他一眼,“就你知道!”
  裴芸:“你怕你家老爷么。”
  袁飞飞毫不犹豫,“怕。”
  裴芸吃惊道:“想不到你竟会说怕。”
  袁飞飞无所谓道:“怕就是怕,有什么想不到的。”
  裴芸想了想,道:“我之前也见过你家老爷。”
  袁飞飞:“哦?在哪见的。”
  裴芸道:“母亲曾去张家铁铺修补一柄剑。”他低着头走路,慢慢回忆道,“那柄剑破损得很厉害,母亲找过很多铁匠都不能修,可她很珍视那柄剑,说什么都不愿丢弃。最后,大概是两年前,她找到张家铁铺。”
  “本来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之前找到过许多铸剑名家。可是你家老爷手艺出奇的好,他让母亲将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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