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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寂静深处有人家-第15章

小说: 寂静深处有人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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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平脸一黑,捏了她一下。
  这话倒是不假,屈林苑的确说过这话。
  袁飞飞学习虽晚,可字却写得异常好,第一日的时候屈林苑刚教会袁飞飞握笔,下午袁飞飞就把满桌子的纸张全写满了张平的名字,屈林苑拿起她写过的最后一张,那个时候张平二字已经全然看不出是刚刚学会握笔的孩子写的。
  屈林苑诧异道:“虽是少了些章法,可乱也有乱的韵味,你这娃娃也是奇了。”他捏起袁飞飞的小手,看了两圈,“这么小的手,能稳成这样,不错唷。”
  或是性情缘故,袁飞飞写字的时候从没有其他孩子的谨慎工整,若是记下的字,她从来都是一笔挥成,没半点含糊。
  “现在先生天天叫我写字,不过也好,不念那些破经文的话,做啥都行。”袁飞飞叼着筷子,继续磨张平。“老爷,你就让我要一只吧。”她抻着张平的袖子,拉得他饭都吃不了。
  张平松开她,站起身去一旁取来薄纸,回来将饭碗挪到一旁。袁飞飞啪地一下将筷子按在桌上,摩拳擦掌道:“想考我是不是,来呀!”
  张平拿着炭块,想了想,刚要下笔时被袁飞飞拉住了。张平斜眼看她,袁飞飞道:“说好,要是我认得了,就让我去要狗。”
  张平一笑,点头。
  袁飞飞指着纸,“快写快写。”
  张平手腕一转,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字都不难,袁飞飞高兴地念着——
  “可——”
  “是——有——”
  “有什么……”她看着最后一个字,好像有些熟悉,她摸着下巴,细细地回想。“明明见过的,老爷你别催,我肯定想起来。”
  张平本也没打算催她,他写过了字,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烛光一闪,袁飞飞猛然忆起这是什么字,身子瞬间就僵硬了。
  【可是有伤?】
  她这几日都没洗澡,就是怕被发现身上的伤痕,连睡觉都很小心,张平是怎么知道的。
  袁飞飞偷偷转眼,看了看张平,张平也在看着她,神情平淡又专注。
  袁飞飞心虚地哈哈大笑,摆手道:“不认得不认得,我不去要狗了。”她把纸张胡乱一收拾,边道:“老爷咱们接着吃饭,吃饭吃饭。”
  张平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把袁飞飞转了过来。另一只手拉住她的袖子,往上一撸,袁飞飞来不及反应,右臂整个露了出来。
  她胳膊被那人抽过几下,现在还能清楚地看见暗红的巴掌印。
  “呀呀,老爷你轻点!”袁飞飞想抽出手,谁知张平虽没怎么用力,可手掌像个铁箍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出来。袁飞飞抬眼,看见张平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她无法,只得编排道:“昨日、昨日同人打架了。”她见张平脸色不善,马上又道:“小架小架,就拉扯了一下,没大事。”
  张平不语,反手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何人。】
  袁飞飞道:“街上的,不认得。好像是喝醉了。”她讨好地朝张平笑道,“老爷,所以那天我才回来得有些晚,我可不是贪玩的。”
  张平松开手,出屋。袁飞飞跟在他后面,被他拦住。
  张平烧了一盆热水,取了手巾板凳,要给袁飞飞洗澡。
  袁飞飞躲到后面,说什么都不洗。
  “今天太晚了,明天、过几天再洗!”
  她不敢洗澡,因为肚皮上的伤是最重的,那根本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她怕张平会怪罪。
  “老爷我困了,我要睡觉了。”说完她就往床上钻,张平坐在小板凳上,长臂一伸,跟提溜鸡崽子一样把袁飞飞拎了回来。他胳膊肘夹着袁飞飞的腰,轻轻一提,另一只手将袁飞飞的鞋子一脱,然后给她放到了热水里站着。
  袁飞飞哇哇大叫:“裤子!裤子都湿了!”
  张平也不在意,他抻着袁飞飞的衣裳领子,往上一拽,小衣服刷地一下被脱了下来。
  袁飞飞反应甚快,马上弯下腰,蹲到水里说啥也不起身。
  张平拍拍她后背,袁飞飞叫道:“自己洗自己洗!”
  张平被她逗乐了,笑了一声,袁飞飞拧着眉头瞪他。“别笑!”
  张平不言语,拉了拉她没反应,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袁飞飞肋骨上轻轻一戳。
  “啊哈哈!”袁飞飞一抽,一下子起来了。
  当然,肚皮上哪块泛着青黑的血印子也露了出来。
  张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袁飞飞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张平抓着她的手,扯到一边,直直看着她肚子上的伤。袁飞飞手腕抖了起来,小声道:“不、不小心摔的。”
  张平的目光从她肚子上转到她眼睛上,袁飞飞本还想再编两句,但看见张平的神情后,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平咬着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袁飞飞。
  “啊——”张平指着袁飞飞肚子上的伤,长长地啊了一声。
  张平的声音很低,有些哑,听着就像透风的筛子,又像上了锈的铁器。这算得上是袁飞飞第一次听见张平的声音,之前虽也出过声,也不过是鼻腔挤出来的笑意。不过,虽然听见了,可袁飞飞一点也不高兴,这样的声音,让她心里说不出的泛酸。
  张平手指发颤,定定地看着袁飞飞。
  袁飞飞长叹一声。
  “命苦,第三遍了……”
  她泡在水里,将裴芸那事又讲了一遍。张平是自己人,袁飞飞把狗八的事情也说了。
  “老爷你是良民,可能不知道那个病癞子,之前我爹跟他打过交道,他手底下都是些混混,收钱干活。我也跟先生讲了,他说现在还猜不出主谋是谁。”
  张平一语不发,静静地听袁飞飞的话。
  “老爷……我可没有挑事,我是好心救人啊!”袁飞飞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慨叹。“我是想跟老爷学,要当好人,你别怪罪我……”
  张平静了一会,重新挽起袖子,涮好手巾给袁飞飞擦身子。
  今日他下手格外的轻。
  袁飞飞都乐了。
  “哈……好痒,哈哈老爷你使劲点……哈哈哈。”
  张平面色本还有些黑,结果被袁飞飞嬉皮赖脸地一顿笑哈哈之后,莫名其妙地也乐了。他无奈地看着袁飞飞,使劲按了按她的脑子。
  洗过澡,袁飞飞被张平安安稳稳地摆到床上,然后张平取来两罐药瓶,给袁飞飞上药。
  药沫落在袁飞飞的肚子上,疼得她小脸煞白,不过出人意料地她一声都没吭。
  张平微微诧异,抬头看了她一眼,袁飞飞咧嘴一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直到张平给她上好了药,袁飞飞一直都没出声。
  张平拿起药瓶,临走时又按了袁飞飞脑袋一下。这一下比之之前,好似又有了些别的含义。
  当晚,袁飞飞卸去所有心事,睡得哈喇子流满脸。
  夜晚,静悄悄。
  二更云,三更月,四更天。
  不知过了多久,张平从床上坐起,慢慢穿好鞋子,随手披件外袄,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高悬的月,冷冷俯视大地。
  崎水城早已陷入沉眠,刚出正月,各家各户的红灯笼摘得差不多了,夜里就格外的阴暗。
  崎水落城已经有近两百年,城镇各处分布已不知不觉形成定势。
  以城中靠南为贵,住有官员和世家大户,而后是东面,住着城中出了名的商贾,再来是西和北,都是以普通百姓为主,崎水城一些闲杂势力也多聚在西北面。
  此时,崎水北郊一个不起眼的小茅屋前,两个人正打瞌睡。
  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睡着不容易,他们捂着破旧的大袄,人缩成一团,手插在腋下。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全然入睡,只是忍着寒冷,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罢了。
  不多时,黑暗中缓缓行来一个人影。
  一直到那人影走到当前了,这两个人才有所察觉。其中一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抬头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罩在面前,黑乎乎的,煞是吓人。
  “哎呦,啥这是。”那人叫唤一声,想站起来,可蹲久了,腿麻得很,一时站不起来就在地上嚷嚷。
  “谁啊,黑灯瞎火乱走什么?”
  人影不语,在他面前直直站定。
  那人活动一下腿脚,从地上站起来,踹踹身旁同伴。
  “起了!”
  他身旁的人也醒过来,打着哈欠站起身,同样看着那道人影。
  “谁,报上名来。”
  人影还是没有动静,只是迈开步,就要往小屋里进。
  “哎哎。”看门的两个推搡了人影一下,“什么人,别给哥几个找麻烦。”
  人影肩膀被推了一下,步伐微微一滞,他缓缓抬起脸,月色照耀着一张平凡沉默的脸孔,正是张平。
  张平没有向后退,他比那两个看门人高出不少,现在一语不发地站在他们面前,无形压迫迎面而来。
  那两人也觉得来者非善,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人会意,扭头进了屋子。
  剩下的人与张平对面而立,他侧身挡在门口,不给张平进入的机会。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做甚。”那人面色不善,又问了几遍,可不管他怎么问,张平都没有反应。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久问无答,那人怒气上头,手握成拳,对着张平的脸就挥了过去。
  张平脖颈平平一仰,躲了过去。
  “狗娘养的!”那人接着又挥了几拳,拳拳朝着张平的头去,张平抬首、侧身、移肩、转腰,一套下来,那人竟是一下都没碰到。
  “妈的!”那人不住骂了一句,自知碰见了硬茬子,也不再出招。他退后两步,等着屋里来人。
  站开了后,他无意瞄到地面,发现张平的脚自从迈出第一步后,自始至终都没挪过地方。
  “……”他提防地盯着张平,后者一脸平淡地站着。
  他只觉得这人瞧着有些面熟,可一时还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来几个人,除了刚刚进去的那个,还有三人。他们都穿着破旧的棉袄,头发凌乱,满脸胡渣,其中两个还打着哈欠,显然是刚刚被叫醒的。
  “胡头,就是他。”领道的人一指,众人都看向张平。
  被叫胡头的是个四十几岁的佝偻男子,身子瘦弱,面色灰白,浑身散着烟膏的味道。他眼睛半闭半睁,迷迷糊糊地看过去。
  “小子,你是哪路的,来这是卖活还是买活,若都不是……”
  张平不言不语,又迈一步,胡头眉头一皱。
  “那就是来找茬的了……”胡头轻轻一扬下巴,身旁两人瞬间蹿了出去。一人抡拳瞄上,一人扫腿瞄下,上下齐攻,比刚才那守门的混混不知快了多少。
  张平依旧双唇紧闭,定睛发亮。
  腿法先至,张平平地一跃,就在同时拳法也到,张平不出手,只在半空中扭转腰力,硬生生地反身立于拳腿之间,两腿一探,一脚抵在出腿之人腹部,一脚托在出拳之人背上。
  那两人只觉得一阵大力从张平脚尖袭来,同时听见一声沉喝。
  左一个,右一个,两人在空中画了个圈,被甩出两丈远去。
  同时张平借由这股巧力,刚好转过正身,轻轻落地。
  再迈一步。
  胡头彻底睡醒了。
  “这一手……屈家的浑元路数……”难道是屈家的人,胡头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屈家不会来找他们麻烦,那么——
  胡头忽然想起一人,他豁然抬头,细细地盯着张平。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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