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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一暖婚,总裁爱妻到深处-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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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太无常,薄书砚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这个兄弟变了味儿。
  “我时常在想,那时候我从美国回来,就不应该带你一起。”薄书砚倾身,拿了矮桌上的酒瓶,倒了半杯递给闫修。
  闫修迟疑了下,笑着接过,“怎么?永别之前还要先煽情一番?”
  薄书砚闭着眼睛,没有理会他。
  闫修睨了薄书砚一眼,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而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烈,呛得闫修皱起了贴着纱布的眉头。
  他抹了一下嘴巴,“那时候即便你不安排我回来,我也会回来。我就是想回来看看,鱼瑶安过得怎么样了。”
  “我以为我带回来的是一个共患难的兄弟,没想到带回来的是一个在背后对女人动手的人渣。”薄书砚后靠在沙发里,仍旧闭着眼睛。
  闫修坐在薄书砚的对面,低着头看着地面,“没想到回来以后,碰到了绾轻。我才突然发觉,鱼瑶安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幌子。”
  “对傅深酒一个女人下那样的狠手,闫修你不是男人。”
  “小薄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绾轻。只不过后来绾轻对你表明了心意以后,我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鱼瑶安身上了。”
  两个自说自话的男人,说到这里以后都同时停顿下来。
  “你既然是我兄弟,你就该有兄弟的本分!”
  “可是你*的怎么就看上了傅深酒那个女人!你怎么能辜负绾轻!”
  短暂的沉寂过后,随着酒杯掷在地上的碎裂声,两个男人同时嘶吼出声。
  四目相对的时候,薄书砚和闫修同时攥住了对方的衣领。
  眼眶中,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随着薄书砚那狠狠地一拳落在闫修肚子上,闫修紧跟着做出了反击。
  男人之间打架,除了拳头就是腿脚的交锋。
  薄书砚被怒气和恨意充盈,闫修想要绝地反击,这一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闫修很快就落了下风。
  薄书砚侧身时飞到他身上的一脚,将闫修踢到那张玻璃的矮桌上,矮桌的玻璃桌面顿时被闫修结实的身体砸得裂开,碎了一地。
  闫修吐出一口血来。支撑着身体想要起身,但是失败了。
  他开始笑,从低低的笑声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吐出一口血来。
  “小薄啊,我们是兄弟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我们这手足,却为了两件衣服闹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说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薄书砚双手捏着拳头垂在身侧,就那么站着,静默着看着他。
  闫修抬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又尝试了两次,这才终于坐了起来。
  他坐在那些碎玻璃渣上,朝薄书砚招了招手,“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对,应该是两个秘密。”
  薄书砚仍旧冷眼瞧着他。
  闫修咧唇一笑,沾着血沫的牙齿看起来分外地可怖。
  “上次在和月小楼,你知道我掐住傅深酒的脖子上,她是怎么挣扎的吗?”闫修哈哈一笑,随后他掐住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断断续续地道,“傅深酒太*脆弱了,我当时只不过用了五成的力,她瞬间就说不出话了,只是妄图用她的两只手来掰开我的手,当她意识到掰不开以后,她就像一个老太太一样,用软绵绵的拳头来打……唔!”
  薄书砚没让他说完,单手提起旁边的一把木头椅子就砸在了闫修头上。
  椅子碎得四分五裂的时候,闫修往后倒下,一双眼睛转了转,最后翻出眼白,偏头晕了过去。
  薄书砚的气息紊乱粗急到他需要捏着拳头才能勉强站稳。
  但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闫修刚才所描述的那个画面,最终还是没能站稳。
  心口一堵的时候,薄书砚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他扶着沙发的靠背,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再度睁开眼睛。他用手抵着额头,扶着沙发靠背坐到了沙发上。
  闫修在这时候悠悠醒转,他再次坐起身来,抹了一把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看了眼,又笑了起来。
  薄书砚就那么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说你的傅深酒命还挺大的。当初在船上捡了一条命,后来在和月小楼还是没被怎么样。不过我后来看到傅深酒在船上被虐待的那段视频,心里多少欣慰了些。你知道那几个地痞是怎么对她的吗?他们在她面前脱光了库子,还在她面前商量说,先由谁上,再由谁上……可是他们争啊也争不出个结果来,最后干脆说,一起上得了。后来那个光头就扇了傅……唔!”
  薄书砚的一拳,将闫修的牙直接打掉了几颗。
  闫修哽了一下,将落在嘴里的那两颗牙吐了出来。
  这一次,薄书砚没有再等闫修继续,直接扑上去,准备仍旧凭着赤手空拳在闫修脸上、身上一通乱揍。
  可是闫修一把抓过那个碎掉了瓶底儿的酒瓶,对着薄书砚的胸腹刺去。
  本可以躲开的薄书砚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没有闪躲,仍旧将那已经会出去的一拳打在了闫修脸上。
  已经刺中薄书砚胸口的闫修,被这一拳一打,他的身子向后倒的时候,他摁着酒瓶,顺势在薄书砚身上拉了长长的一道。
  薄书砚的胸前,立时鲜红一片。
  闫修的头向后重坠而下,地上的玻璃渣子有不少都刺进他的后脑勺。
  不消片刻,黑红的血以他的脑袋为圆心,向四周流开去。
  闫修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一双本就肿成一条缝的眼闭上了又费力地睁开。如此往复了好几次,他睁开的眼睛才没有再闭上。
  “小薄,我打不动了,歇一会儿吧。”闫修说完,被血呛到,咳了一声,连身体都抖动了下。
  听着这话、看着这场景的薄书砚,在闫修咳嗽的同时,他额头上凸出的青筋也跟着鼓动。
  得不到回应,闫修的十指死死按着地面,想要借一点力撑坐起来看看薄书砚。
  可他费了半天的力,直到头上的薄汗都起来,除了他的手指和眼睛,身体和脑袋都没能动得分毫。
  他终于认命地放弃,眼神涣散,“小薄,能答应我一件事吗?答应我,我死了就够了,放过绾轻,她……她只是一个女人。”
  薄书砚终于扯出一丝冷笑,但那冷笑很快就消散。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闫修,连眼睛也不肯眨一下。
  闫修的嘴唇又动了动,可是没声音发出来。
  薄书砚看着他。
  闫修发不出声音了,但他用右手的食指缓缓地在地上敲了三下。
  蹲着的薄书砚在看到这个动作以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猩红的眼眶,终于…湿了。
  在很多年以前,到底是多少年以前,薄书砚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一年他被家人抛弃,闫修把他带到了美国。
  到达美国那天晚上的时候,闫修把他带去了一家酒吧。
  酒过三巡的时候,醉醺醺的闫修曲着右手的食指在桌面敲了三下,说:记住,我们是兄弟。

☆、201。201他都已经伤成这副样子了,有没有救都说不准。

  到达美国的那天晚上,闫修把薄书砚带去了一家酒吧。
  酒过三巡的时候,醉醺醺的闫修曲着右手的食指在桌面敲了三下,说:记住,我们是兄弟。
  兄弟。
  “兄弟……”
  薄书砚呢喃着这两个字,像是突然从空茫的状态中醒过来了一样。
  他单手撑着地面,缓缓地站起身,而后一步一步地朝闫修身边走去。最后他停在闫修身侧,将身子绷得笔直,只是亦悲亦愤的目光转了角,像是胶在了闫修脸上偿。
  意识犹存的闫修模模糊糊地看到薄书砚的遥远得有些不真切的脸,但还是像慢动作一样弯起唇角,用了余生最后一点力气,对他笑。
  薄书砚垂落在身侧的手猛然捏成拳,他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看,他也不能看。
  只是等薄书砚再睁开眼睛去看闫修的时候,闫修脸上的那点最后的笑意已经消散了,他那点残存的、微弱的气息……似乎也消弭干净了。
  薄书砚冷目看着躺在地上的闫修的脸,然后,他看到的不再只有闫修的脸,还有闫修脸上的伤口、还有闫修脑袋周围那些都快要凝固的红到发黑的血、还有闫修右手上那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食指……
  薄书砚木然地将这些元素一一扫过,他木然的目光又从闫修的食指缓缓移回到闫修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闫修的脸不是现在的这张脸,而是四年多以前闫修那张五官俊朗的成熟的脸、又像是那张醉醺醺的脸……可是薄书砚眨了眨眼,再细看的时候,闫修的脸分明狰狞可怖,满是伤痕,连眼睛都已经肿得连缝都快看不见了。
  闫修死了?
  薄书砚脑海里莫名钻出这么一个问题,然而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答案,脑海里分明有什么东西在清晰地告诉他:闫修好像是……或者确实是死了。
  神智在特别清明又特别混沌的那个瞬间里,薄书砚的身子一软,趔趄了一步。
  门外的祁宣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将他扶住。
  薄书砚偏过脑袋,茫然地看了一眼祁宣。
  一双眼通红的祁宣不敢看薄书砚,可他将视线移走的时候晃到了地上躺着的闫修……于是啊,在小时候摔断腿都没有哭过的花花公子在这时候没忍住,滚了几颗眼泪。
  薄书砚看见了,他愣了一下,随后他反手握住祁宣的手臂,哑声说,“祁宣,对不起啊,我弄死了你的闫大哥。”
  顿了下,薄书砚伸出左手的食指指向地上的闫修,一双通红的眼睛却始终望着祁宣的方向,声线更哑,可他嘴角噙着微笑,“可是我没办法,他三番几次地想动傅深酒……动傅深酒的人,我没办法饶过他。”
  祁宣一把抹掉眼睛上的水汽,“嗨”了一声,“老大,善恶有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闫大哥他……老大,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祁宣,对不起。”薄书砚抬手在祁宣肩上拍了拍,仍旧在笑,程式化的笑。
  祁宣愣了一下,随即他咬着牙根撇开视线,不说话。
  “对不起,祁宣。”薄书砚按在祁宣肩上的手加重了力气,还隐隐在颤抖,他又重复了两遍,“对不起,对不起……”
  祁宣舔着嘴唇笑了下,然后他垂眸看向地上的闫修,朗声道,“闫大哥,这可是我们薄老大第一次跟人说对不起,你可得珍惜啊,知道么?”
  说完,祁宣转向薄书砚,“薄老大,我扶你出去吧,你的伤再不处理,到时候就麻烦了。”
  薄书砚沉默。
  祁宣连吐了几口气,这才半强半扶地把薄书砚从房间里弄了出去,送到了黑色Lincoln旁边。
  眼见薄书砚坐进后座以后,祁宣偏着脑袋问他,“老大,怎么善后?”
  “烧,连着房子一起。”
  祁宣点了点头,关上了车门。
  车子驶离以后,祁宣转过身看了眼这栋郊区的别墅。
  这别墅是十几年以前,闫修死皮赖脸从薄书砚手里要的。
  从这别墅往东走十几分钟,是许家的避暑老宅。
  祁宣拿手抹了一把脸,阻断了自己越发发散的回忆,转身往别墅里走去。
  他刚推开别墅的大门,就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咽了咽口水,祁宣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说傅小酒,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深酒的眼睛是肿的,一双手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包包,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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