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翎纪事之御医-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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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决定找个背风处坐下慢慢等,四面就有了动静。扬宇霍地一下起了身,只听暗处一个声音道:“鹰不在天上飞,来地上做什么?”
扬宇道:“地上有一只灰兔子,钻到草丛里就不见了,鹰要搭巢守着。”
暗处那人道:“还差几根树枝?”
扬宇道:“不差了,倒是多出七块石头来。”
暗处几人现了身,都是普通的猎户打扮,躬身道:“七皇子殿下万安。”
扬宇点点头:“你们是哪位哥哥属下,这么巧都在这里。”
带头的道:“回殿下,我们是燕王府的,就在附近办事。”
扬宇摊开手,带头的将几块金属牌子放在他手心。扬宇每块牌子都拿在手中,反复掂看了一会,才一一还过,那些燕王属下各自接过藏好。
扬宇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打扰你们了,我们需要你们帮忙。”
带头的躬身道:“听殿下吩咐。”
松长信公孙苑杰回朝,回得正是时候。
祥麟军退兵百里的捷报响彻京城,余热未消,他就回来了。
对君懿来说,苑杰回宫固然欢喜,但让她更欢喜的,是苑杰带回了雁骓的手书。
书信上写道,雁骓已经掌握了祥麟军中的重要人物作人质,隐藏在秘密的地点,由她亲自看守,必定万无一失。祥麟不会再大举进攻,他们发现找不到此人,必然会进行一些试探,到时希望朝中定计配合局面,祥麟自会提出谈和。后面几页纸上,预判了以后要发生的事,只是并无应对的建议。
君懿眼看双方交锋即将结束,且是贺翎占优,不由喜上眉梢,急忙召雪瑶进宫,两人在御书房商讨了大半日,安排具体布局,静等祥麟主动上门。
当然,逸飞的动向也是重点,苑杰原原本本将前方的事讲给了君懿和雪瑶。
“雪瑶,到最后需要出使祥麟时,你就去把逸飞领回来。”君懿眉开眼笑,似乎明日就是祥麟议和的好日子一般。
“少不得又要等。”雪瑶冷静不少,颇能沉下心来静等。
“只是有一点难办,以淑皇姨的脾性,定然是不喜雁儿的做法,想个什么道理瞒过去呢?”堂堂贺翎皇,竟然像个要逃课的小学童一样,认真而幼稚地思考着。
雪瑶忍俊不禁:“我看咱们不说,她就不知了。看苑杰说的情况,现在领祥麟兵的可是大人物,才干也算是和淑皇姨旗鼓相当,够她费心的。而且,她们势同水火,谁也不敢刻意跟她提雁将军的事。”
君懿沉吟:“她一直抓着一个子虚乌有的‘通敌叛国’不放,这下如果让她知道,是雁儿逼得祥麟和谈,她也不会认为是雁儿怎么威胁对方,定是说他们双方合作。咱们还是谨慎些,这件事除了咱们两个和苑杰,别让宫里其他人知道了。”
雪瑶无声点点头,眼光不由自主瞄向君懿的腰间:尽管天气转凉,衣衫越穿越厚,也遮不住那里已经高高隆起。雪瑶好奇地伸出手去,轻轻摸了一把。
君懿呼了口气:“快七个月了,挺乖的,像竹子的个性。”
雪瑶端起茶,笑道:“以竹君之孤高,在你面前却有个挺乖的印象,这算是好事么?”
两人说私事时,像寻常姐妹一般,你你我我的,从不讲究称呼,这是自小的习惯。君懿见她这么说,想起灵竹之才,也是一笑。突然想起一事,道:“朕听说你在京城,还有个相好的,是石倩雯的长男?”
雪瑶手腕急抖,差点将茶盏扣在裙子上,指尖上已经沾了些许茶水。还好只是吃了一惊,并未烫到。面色一红,极不自然地瞟了君懿一眼,道:“什么叫相好的,堂堂天子,说话也这么不知检点的。”
君懿笑眼弯弯:“那么是说中了?”
雪瑶放下茶盏,拿出手绢擦着指尖:“说中什么?”
君懿笑道:“避而不谈,有问题哟?”
雪瑶道:“什么问题了?”
君懿笑道:“你若一丝也没动心,便不会紧张如此,句句回避。现今朕说相好的,你可也没反驳,只说说法不对呢。”
雪瑶叹气道:“皇姐既然提起这事来,心中定有想熟了的对策,又何必再绕弯子,一发都告诉了我吧。”
君懿笑道:“若是朕来出主意,那便全都收进房来吧。”
雪瑶也绷不住笑道:“这又是什么主意,这是胡闹。”
君懿道:“喜欢的人娶回家来,哪里是胡闹呢?”
雪瑶沉吟不语,君懿见状道:“说喜欢,又不是那么喜欢,说不喜欢,却有些在乎,是不是?”
雪瑶这才轻轻应了一声。
君懿手边有一碟瓜子,左手一伸,便拈起两枚,向雪瑶道:“有个法子,能让你跳出来,站在局外看看。喏,这个是逸飞,这个是朕,这里是‘最喜欢’的线。”说着,右手提起笔来沾墨,在案头一张白纸上画出了一条横线,将代表逸飞的瓜子放在那枚线上。把代表自己的递给雪瑶。
雪瑶接过瓜子,将“君懿”放在了“逸飞”的旁边,不分高下。略一沉吟,又将“君懿”摆在了线上最高处,而“逸飞”只稍微低了一个瓜子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7 章
君懿以手掩唇轻笑道:“可莫要一味讨好。”
雪瑶叹道:“若是逸飞更重要,我还会在这吗?可见我这心中,国事还是第一,逸飞还在第二呢。”一言既出,自己也有所察觉,点头道:“这办法真是有用。”说着又在盘中拈起一枚瓜子来。
君懿道:“这是雨泽。”
雪瑶问道:“不排太上皇、我母亲之类的长辈了么?”
君懿拿过“雨泽”,作势不还,反放在嘴边做要吃掉的样子,笑道:“咱们向来以孝为首,加排长辈,定是全在这条线上,那有什么意思,咱们只排列身边其他人。”
雪瑶便接过了君懿手中的“雨泽”,放在逸飞略下方的位置。
君懿感叹:“雨泽比逸飞只低了这么一丝,连一个瓜子身的高低都不到,真是地位见长了。”
接着,雪瑶摆了一个代表小焕的瓜子在下面,与线相比,留有很大空白。中间的瓜子在君懿提醒之下越来越多起来,一直到排列结束,小焕之下无非是些关系极浅的人物,就连悦王府大管家陈瑛的瓜子都比小焕的位置高出许多来。
排列完后,雪瑶舒了一口气:“如此看来,果然我还是不那么需要他。”
君懿叹道:“朕原以为,他还要高上一些,如今在你心中是这个排位,可见也算是可有可无。”突然灵光一转,脱口道:“若是逸飞有一只小狗,在他离京之时托你照看,这小狗要排在哪里?”
雪瑶拈起一枚瓜子,听了这话,不由一愣,却还是认真地想了又想,把瓜子放在一个位置。
君懿又道:“若是雨泽的小狗呢?”
雪瑶又排上一枚瓜子。
君懿叹道:“连这两只小狗,爱屋及乌之下,都比石家那小子高上许多呢。”
雪瑶点点头:“皇姐,你说得对。不如就此放手,不再动这门心思了。”
君懿拿起纸上的瓜子,慢慢地磕着,磕了几枚,开口道:“需不需要朕给他指一门婚事,或者给他个什么差使?位置这么低,也够可怜了,朕都要怜悯起来。”
雪瑶一笑,道:“此事,凭皇姐做主。”
君懿沉吟道:“可是,若是他执意非你不嫁,朕用强压不住呢?若这事上有个三长两短的,朕心里也不会好过呢。”
雪瑶也一时语塞:“那……”
门外宫女高声呼道:“鹊御君公孙氏到!”
雪瑶面色上闪过一丝尴尬,将手指轻轻在唇上一点。君懿知道她要保密,只不说破,一笑置之。
与燕王取得联系之后,扬宇和逸飞都放心了不少。能得到燕王势力的庇护,扬宇和逸飞倒是得了许多安宁。在燕王的一处山庄之中,两人略停留了两日,等到了扬宇自己的亲随。
虽说耽搁,但路还是要赶,扬宇便索性不再隐瞒身份,锦衣华服,随从浩荡,甚至打起了旗号,上了回京之路。
此时,离锦龙都越来越近,已只有几日的路程。但就在这几日,京畿之地,天子脚下,还有人三番两次向扬宇下手,每次都被扬宇的亲卫打退。
大家心知肚明,这些人是同一个主子派来的。之前在弗如寺山门的那次伏击,明显是做了万全准备,想要一击得手,却在关键之时露出了马脚,给了扬宇一个警醒,变了打草惊蛇。从他们现在的表现来看,应是调整了部署,索性阴魂不散起来,不断滋扰着。
坐在平稳宽敞的马车里,逸飞和扬宇都觉得许久未曾这样舒适过。两人第一天坐车时,竟然在车中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起身,吓坏了扬宇的亲随。现在二人坐在车中的茶桌边,谈天说地,十分惬意。
马车再平稳,也是有颠簸的,桌上茶壶、茶盏、果盘等器皿能够一直不动,全仗茶器底部镶嵌的磁石之功。这茶桌和茶具之间的吸力恰到好处,拿起并不费力,放下却能安稳不摇。逸飞想起当初从军之时,车中也有这么一张磁桌,只可惜那张桌做得粗糙了些,吸力太猛,用起来不得手,远没有扬宇这张桌精巧,深以为憾。
扬宇心情高兴,却也没忘了正事,放下茶盏向逸飞道:“小易,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这般有恃无恐?可后来却又不杀我了呢?”
逸飞也正在想这件事,马上接口:“依我看来,这事的蹊跷不在他们的作为,而在他们背后的人。只要查出那个人是谁,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扬宇摇头道:“我跟你想的正相反,你看,现在他们真正目的若是明确,符合条件的幕后人物当然呼之欲出。”
逸飞笑了笑道:“我还是觉得蹊跷得很。你是太子一党,这在你们祥麟朝中并不是秘密。但你年纪尚幼,手无实权,虽有皇子之名,却实在的中看不中用。若我是太子党的敌人,我可不会针对你,因为你并不属于‘太子的臂膀’这么重要的人物。也许太子会因为你的不测而伤心,但除掉你,对太子的地位、太子一党的实力、太子目前手握的权力,都无法造成任何打击。”
扬宇被这些评价气的鼓起腮:“证据呢?说我中看不中用,没有什么作为,证据拿出来呀?”
逸飞道:“证据在你身上。”
扬宇气鼓鼓地道:“你这意思,若太子哥哥缺不得我,那我早就被铲除了是不是?”
逸飞似乎没看见他生气的样子,点头道:“正是。”
扬宇又抱怨了几句,但自己心中已经承认逸飞说的在理,现状不是说变就变的,倒也无可辩驳。只是“易唐云”这个无关人员都能想到的事,这派人来暗杀的首领,又如何不知?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或者,真应该从“他是谁”入手么?
逸飞见扬宇想得出神,心中突地一沉,出声道:“我觉得,这个派人杀你的人,应该就在京城皇室之中。入了京,咱们可都要当心了。”
扬宇见说,点了点头,道:“那当然,我也早想到了这一节。这人能串通了地方武官来设计我们,能在整个寺庙范围内下埋伏,能一见我的相貌就识得,又能雇得起这么多身手矫健的刺客,其势力可不小于太子或者燕王啊。”正感叹间,突然喊了声:“不好!”又向逸飞急急地道:“咱们回京时,先去公主府一趟,看看我姐姐。我可就这么一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