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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豪门主母-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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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9:应该是怀孕了吧。【一更】

  房间里光线很昏暗。
  饥饿的感觉折磨的人无法入眠,陶夭抱着肚子翻个身,突然间醒了,她睁着眼,傻乎乎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白色墙壁,单人立柜,铁门正对着一扇小窗,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视线尽头好像是一个隔开的洗手间,洗手间对面的墙角,摆放着一套单人桌椅,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头疼。
  她抬手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景象。
  在海面上,她站在栏杆边打电话。海浪的轰隆声传来的时候,金佑安扯着她推进了房间,之后……
  之后的事情,她毫无印象。
  是海啸吗?
  她还活着?
  这两个念头同时涌现,陶夭一手扶着墙坐了起来,又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不像医院,医院的房间不会弄得这么压抑。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一扇铁门上,盯着那上面四方四正一个小窗口,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不成,在监狱里?
  这猜测将她吓了一跳,陶夭侧个身连忙下床,动作太急,腿一软顿时蹲在了床边。
  好饿。
  口干舌燥。
  也不晓得现在是几月几日,清醒后周围这古怪的一切让她既糊涂又茫然,她定定神,扶着墙,颤巍巍地走到了门边,抬手奋力地拍打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就在她拍了整整十八次的时候,门外隐约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开锁的声音响起。
  陶夭松了一口气,扶着墙,慢慢后退。
  从始至终,她没出声喊。
  门开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先后进来。当先一个五十岁左右,身形高大,浓眉大眼,上下打量他的时候,眼神还算温和。他身后进来的那一个则略显年轻,三十岁左右,有点瘦,鼻梁上架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古怪的环境,陌生的人,这一切让她心下警觉,陶夭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微微握拳,握拳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没有了,就在她下意识低头去看的工夫,那个年轻男人开口了:“您好,陶夭小姐。”
  这人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陶夭顿时又抬眸,警惕地看了过去。
  嗓子干而疼,她索性没说话。
  这时,中年男人开口说了一段话。
  可惜她听不懂。
  不过,年轻人很快翻译说:“很抱歉要委屈您在这里暂时住一段时间,等我们安排好,会将您移到相对舒适一些的地方去。”
  “……”
  陶夭眉头紧蹙,看着他,一开口,声音沙哑至极:“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
  中年男人看着她,眼神有些怜悯,又一次开口。
  年轻人翻译。
  这样断断续续地交流了好一会,陶夭总算稍微理出一点头绪。
  中年男人有个女儿,一年多前,被报复中年男人的歹徒绑架欺凌,以至于出现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不能受刺激。而现在,她想要陪伴当时救出自己的恩人,所以,要委屈她这个恩人的未婚妻从此失踪。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陶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面色端正的男人,用一股子尽量镇定的语气问:“盛先生,你知道厚颜无耻、恩将仇报这两个词语吗?”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请求。
  年轻人翻译说:“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这件事我也非常抱歉。请见谅,朵朵是我唯一的女儿,请您体谅一个当父亲的心情。”
  “那谁体谅我的心情!”陶夭声音沙哑破碎,忍不住朝他喊,“就你是父亲吗?就你有女儿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家人怎么办?能不能体谅一下我家人的心情,我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话音落地,两行泪蓦地涌出,她抬步就往门口跑。
  砰一声,跪倒在地。
  “滚啊!”她一把挥开了身侧要扶她的那只手。
  已经好几天了。
  爷爷他们应该都在找她。
  怎么办?
  脑海里一时纷乱如麻,陶夭猛地转身,扯着男人手臂站起身,忙不迭说:“您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家人肯定在找我,我不能失踪。我刚回家不久,我在外面流落好些年才被找回家,再失踪我爷爷他们承受不了的,盛先生。”
  “6、7级海啸,您当时在海面上,生还的可能性很渺茫。”年轻男人声音低沉而生硬。
  陶夭抓着男人手臂的动作慢慢松开了。
  真的是海啸。
  可她也真的没死啊。
  大浪打来的时候,她被金佑安扯进了房间里,眼下,她不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
  程牧呢?
  他们会不会都以为她死了?
  这念头蓦地涌上来,极度的恐惧突然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看着男人温和却刻板的模样,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只要您能配合,我会尽量满足您的所有生活需求,吃穿方面您不用担心,若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
  “滚!”陶夭声音低低地吼了一声。
  年轻男人一愣,下意识看向边上的中年男人。
  隔了几秒后,他又尽职地翻译说:“那您好好休息。您身体没有大碍,一会会有人送吃食和衣服过来。”
  “滚啊——”
  “很抱歉。”
  陶夭再不说话了。
  两个男人先后退了出去。
  铁门发出咣当一声响,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陶夭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突然传来隐隐约约一阵疼。
  她抬眸看向了洗手间方向。
  深吸一口气,她扶着墙壁慢慢地走了过去。
  好一会,她从洗手间里出来,蹙眉坐在床边发呆,脑海里刚才那一幕挥之不去。
  她流了一点血。
  例假吗?
  感觉又不是。
  这多半年一直在吃中药调理身子,前两个月例假都正常了,周期在三十五天左右。
  这一次,快五十天了。
  五十天了。
  例假。
  不对的……
  脑海中一个猜测突然冒出来,渐渐地,她越想,越是觉得那种可能性越大,越想,也就越手足无措。得益于先前见过谢灵儿孕早期的症状,她眼下再回想,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像极了。
  情绪低落、嗜睡、有时候头疼、胃口差……
  陶夭啊。
  你怎么回事儿!
  莫大的恐慌和自责将她席卷,她有些惊惧地抬起左手,慢慢地放在了隐隐作痛的小腹上。
  眼泪几乎在一瞬间掉落下来。
  这一次,不同于第一次的茫然无知,她感觉到了深切的绝望。
  开门的声音突然将她惊醒,她下意识看过去,眼见有人将两个手提袋和几个饭盒搁到了墙边。
  陶夭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那几个饭盒上,没几秒,她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她也懒得将饭盒端到端上去,就那样坐在地上,背靠墙壁,打开了饭盒上几个盖子。打开盖子的工夫,地板上凉意渐渐传来,她好像受惊般又起身,将所有衣服都垫到了墙边,重新坐下。
  一点血而已。
  没事的。
  她吃一口停一下,嘴里低声絮语,好像这样不停地念叨,某种强烈的希望就能实现。等她这样断断续续地吃完了送进来的所有饭菜,才发现,额头上起了一层汗。
  精疲力尽,好像打了一场仗。
  她抱着膝盖靠墙发呆。
  身上的绸缎破烂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恍惚间,她又想起海棠园卧室里那一幕。男人从后面拥着她,温热的唇舌一点一点,慢慢地啃噬着她的颈项,声音低沉而撩人:“这是连理枝,别名夫妻树。”
  “你胡子扎到我了。”试衣服的她左躲右闪。
  男人一只手臂却圈紧了她的腰,那只手,灵活又刁钻,不知怎么就钻进了旗袍里,四下游走。
  应该来找她了吧。
  肯定在找她。
  陶夭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拎着纸袋站了起来,头还有点晕,肚子撑,体力却好歹恢复了一些。几分钟后,她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躺回到床上。
  她盯着白色的墙壁,想休息,却睡不着。
  没有生命危险。
  她可以等。
  她和孩子,都可以等。
  应该是怀孕了吧?
  下意识地,她又将一只手按到了小腹上。
  ------题外话------
  七点多二更。
  铁打的阿锦流水的你们,我已经看开了。
  题外话删了写写了删,浪费了半个小时,最终就剩下上面这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起了暖媳衿衿失忆的时候,有人说,感觉像大半夜等着吃了一坨便便。
  我能力不够,抱歉。

  ☆、320:程家这一位,头发花白了【二更】

  二月十日,中午。
  栏川镇,码头上一片繁忙。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灾后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展开的同时,当地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到往常的秩序。
  程牧低头扒完一碗饭,拿起手边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整整十三天,海啸过去了十三天,他守着栏川这地方找了十三天,仍是一无所获。
  心头的沉闷压的人险些窒息。
  “咳——咳——”
  浓烟入肺,他一手按着桌面,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
  “二少。”边上徐东看着他的样子,连忙唤了一声,半晌,其他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陶夭出事后,找人便成了这人唯一的事。不休息、不回国、不说话,整整十三天,机械地连轴转。徐东明白他的想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面对这茫茫大海,就连一具尸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找见。
  “欧阳家那边什么情况?”沙哑粗重的声音打乱了他的联想,徐东收回思绪,低声说,“吴管家昨天包机将二少送了回去。眼下大少、四少和老七来了,好像预备离开栏川了。”
  程牧低低地嗯了一声。
  海啸后,栏川出现了一种新型流感。
  欧阳琛的状态他也知道,这些天不眠不休地在找人,三天前见面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都陷了下去。
  回去了也好。
  欧阳老先生对他寄予厚望,总不能让他也跟着折在这,那样的话,他万事难辞其咎。
  程牧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出去。
  徐东连忙跟上,忍不住劝道:“你咳成这样该去医院里看看了。找人重要,你这身体也不能就此垮了,你说你要跟琛少一样倒了下去……”
  “我心里有数。”程牧开口打断他,吩咐说,“打电话给黎叔,让他领一半人过来。”
  “……好。”徐东点点头应了一声。
  一转身,他看见一行人远远走来,连忙又回过头提醒说,“璟少爷和老七过来了。”
  程牧抬眸看了过去。
  十天以来,两家人几乎没什么往来。
  栏川镇地广人稀,沿海,这一场海啸几乎摧毁了沿岸所有设施,期间还下了一场雨,找人的难度很大。因为金佑安的缘故,欧阳家一众人自来了之后便没和他打招呼,就好像素不相识一般。
  脑海中有些画面一闪而过,程牧抬手按住心口,将那一阵子突然出现的尖锐的疼压了下去。
  欧阳璟和老七很快到了近前,走在前面的欧阳璟看见他微微一愣,尚算客气地问候说:“程叔。”
  “程先生。”老七声音里含着一丝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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