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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何枝所依-第8章

小说: 何枝所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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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陪她谈天说地,送她精致的礼物,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嘲热讽,恶语相待,脸上总不忘附上那种轻蔑冷漠的表情。顾尔清年满十八岁后,成士天更是变本加厉,对她表现出一种极度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甚至不择手段地严格控制她的各种行为。
  顾尔清极度想摆脱这种近乎于变态的控制,当然她也这么做了,但是结果也可以预料。成士天动用了他强大的人际关系,在顾尔清不知情的情况下篡改了她报考外省大学的志愿。当顾尔清满怀欣喜地打开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她的脑海里空白了良久,才意识到她的梦就这么轻易被人捏碎了。
  虽然顾尔清被禁锢在了昆城,好在大学生活让她轻松许多,她可以找各种理由不回成家,拥有更多私密的空间。在那里,她有了学业,交到了新朋友,整个人比先前开朗了些。但作为远离成家的代价,她被断了生活费,只好和徐芮相约到小学做起了助教,以弥补入不敷出的生活开支。
  成士天显然也不打算妥协,他再次出现在昆大校园里,沉稳老练的气质与校园里的青春朝气显得格格不入,他阴沉着削瘦的脸,用一种近似于警告的语气对顾尔清说,你休想摆脱成家。顾尔清知道,即使她结了婚,不管对象是谁,她都无法割断和成家的联系。她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成士天由一个慈爱的养父变身为不可理喻的魔鬼。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找不到原因。
  直到现在,顾尔清也一直认为她被成家领养是最不幸的事,她甚至一遍遍地责怪成士天扭曲了她的性格。她依稀记得自己在孩提时代是个爱笑的小孩,但这种天真烂漫的笑容却在本该无忧无虑的青春期里被无尽的忧愁所取代。那时候她难受了就哭,委屈了就哭,愤怒的时候也哭。她的泪水曾经在深夜里浸湿了枕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就连在炎炎夏日里,那里总也是潮湿的。
  顾尔清最无邪的时段在泪水与忧伤中度过,等眼泪快哭干也无法改变现状的时候,她才清醒了,她渐渐顺应了命运的安排。同时,也让自己变得百毒不侵。她花了八年的时间在自己的心里筑起一道又一道的围墙,它们坚固结实,层层防护,无坚不摧。
  在现在的成家,除了成士天以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无关紧要,一个却至关重要。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成士天的妻子,李美怡,和成士天的忽冷忽热不同,她从来就不喜欢顾尔清,更别提会对她好了。另一个人是成睿,成氏夫妇的独子,他是唯一一个让顾尔清在这个诡异冰冷的家里感受到一丝温暖的人。
  ……
  聂伯庭垂眼看了一眼身边人,她依旧抬着高傲的下巴,姣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犹如一座精美绝伦的大理石雕像。
  “如果你觉得勉强,可以不回去。”今早出门前,他好心提醒她。她却只是毫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声没关系。
  聂伯庭再次纳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顾尔清这种不识趣又生冷淡漠的女人?
  此时,他和她相依坐下成家金碧辉煌的客厅里。成家知道两人要来共进晚餐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家庭成员出了成睿之外,所有人都相聚在这个空间里,气氛有些不自然。
  例行了客套的寒暄之后,李美怡认为有必要打破这种僵持的氛围,她把犀利的目光投向在对面端坐的顾尔清,笑容可掬:“我们尔清又变漂亮了。”
  顾尔清甚至都没看她,只是应付式地浅浅一笑。
  李美怡见她不屑一顾的表情实在有点窝火,暗自在心底咒骂:给脸不要脸的小白眼狼。
  而成士天却为李美怡刚出口的“赞美”微微蹙眉,距离顾尔清上次回家,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她比那次看起来要好很多,精致的脸上早已淡去了新婚时的伤感,冷静的表情使人无法看穿她的心思。
  他原以为这段婚姻会让她的光芒暗淡许多,聂伯庭风流的名声在外,即使是婚后也被花边绯闻缠身,这种无爱的婚姻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会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他把她作为这桩婚姻的筹码,既是为成氏的发展考虑,又希望她得不到爱情,他希望她在巨大的空虚与绝望中慢慢凋零。
  但从现在看来,她和聂伯庭的互动明显要比回门那次多得多,她红润的脸色似乎表明她在聂家过得不错,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因为他认为只有他一个人才能主宰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尔清,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成士天盯着顾尔清的眼睛,渴望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他希望得到的反应,但是他没能如愿。
  顾尔清此刻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她点点头,“挺好的。”
  “那伯庭怎么样?刚上任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吧?”
  “交接工作已经完成,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
  成士天满意地点点头,喝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只能退居幕后了。”
  “论能力和经验,我们怎么能和伯父你们这些前辈相比呢?我们的江山是你们替我们打下的,我们只不过只是从事些管理的工作罢了。”
  成士天的笑容凝固了几秒,一方面,他喜欢听奉承的话,聂伯庭的话无疑讨了他的欢心。另一方面,他觉得聂伯庭对他的称呼有些不尽人意,再怎么说,顾尔清也是他的养女。虽然这不是聂伯庭第一次这么叫他,但他每次都觉得心里有个小疙瘩。
  成士天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顾尔清,她也从未叫过自己“爸爸”。记忆里她从来到成家时就一直叫他“伯伯”,有一次他无意问起她为什么不改口,她只是睁着无辜的大眼,告诉他她有爸爸。
  “哦,对了,伯庭。有一个企划案希望你能给我些意见?”
  聂伯庭笑得格外绅士,“大过年的,伯父还在为公事操劳?”
  “我们上楼说。”
  聂伯庭缓缓起身,低首看了眼顾尔清,黑亮的发丝遮住了她半边脸,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咽在了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好冷清啊。





☆、旧时记忆

  顾尔清看到李美怡嘴角的笑容开始变得不怀好意,一副想挑起事端的样子。她早已习惯了她讥诮的眼神,轻蔑的嘲笑,以及尖酸刻薄的语言,但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想和她起冲突。
  顾尔清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的幸运日,当李美怡不善的笑容逐渐放大时,成睿回来了。他见了顾尔清有些意外,今天早早就出门,并没有人通知他今天她会回来。
  “尔清,你怎么回来了?”他一边脱去厚重的外套,一边迅速打量她。他觉得她更加美好了,她无论到了哪里都能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好像没有什么能挡得住她散发出来的光芒。
  顾尔清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她微微一笑,答道:“回来拜年啊。”
  成睿恍然大悟,在她身旁坐下,搂过她削薄的肩,一脸认真,“让哥好好看看你,脸色不错,但是不是瘦了?”
  “是吗?”
  “三个月没见你,错不了的,不能再瘦了。”他拍了拍她的背,眼神里是无尽的宠溺。
  李美怡一直就不满自己儿子对顾尔清无所不至的关爱,她低声咳了咳,一脸不悦。
  顾尔清不着痕迹地拉开和成睿的距离,瞥见李美怡严厉的目光还停留在两人身上,只好轻声对成睿说:“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成睿点点头,“去小花园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沉默着穿过走廊来到小花园。成睿回过身的时候,顾尔清早就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牢牢锁着那个欧式的秋千,清澈的眸子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成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微微蹙眉,率先打破了沉默,“尔清?”
  顾尔清回过神,她看着成睿一步一步走近,垂下头,声音很低,她甚至都不确信对方是否能听得清,“我想问问你,你最近有没有靖溪的消息?”
  成睿一听,眯起狭长的眼睛,抿唇,“没有,怎么了?”
  “一个月了,我还是没有收到他的回信。”
  “他可能最近比较忙。”
  顾尔清摇摇头,“以前他再忙,都会给我回信的。”
  “……”
  “成睿哥,我不想再给他写信了,我给他打过电话,可是也无人接听。”顾尔清抬眼看着他,一一说道:“我想像以前那样,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脸。”
  成睿见她的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的表情很痛苦很无助,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哪怕是她被父亲无情咒骂的时候都不是这样一张脸。他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靖溪不是说他参加的这项秘密研发活动不能使用电子设备进行通讯吗?而且在研究完成之前都不能离开基地。”
  “可是,三年…他说三年…”顾尔清没再说下去,她把目光瞥向那座秋千,低声道:“我很想他。”
  成睿还是听到了最后那句话,他不禁握紧拳头,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尔清,无论靖溪是要花三年还是五年,都跟你没有关系了,他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而且你现在已经结婚了。”
  顾尔清的脑子嗡嗡作响,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成睿的话她其实很清楚,只是她一直在麻痹自己罢了。周靖溪就像她在绝望中想要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要是松开他,她必定坠落深渊,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成睿见她失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扶起她的肩,语气很认真,“尔清,清醒一点吧。你和他早就结束了,从他两年前离开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顾尔清突然觉得眼睛很酸痛,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自言自语:“结束?刚离开的时候还让我等他,可是半年前突然告诉我他在实验室里认识一个志趣相投的女人,已经订了婚…”她努力克制好自己的声音,以防它颤抖,“他甚至都没有亲口跟我说结束,只是用一封信就将我打发了,他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成睿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忘了他吧。”
  顾尔清咬紧嘴唇,握紧的拳头扣进手心的肉里,声音十分无力,“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我能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吗?”
  成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拾起脚步。
  ……
  顾尔清走到秋千旁,伸手晃了晃,大概是因为常年不用的关系,白色的油漆已经开始脱落,衔接的地方已经生了猩红的锈,碰一下就嘎吱作响。
  她的思绪回到刚进成家那天,那个洋溢着秋意的早晨。
  那年顾尔清十二岁,加入一个新家庭的惶恐使她的心情一直忐忑不安,手心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她刚从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自己即将入住的成家大宅,就看见两个男孩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他们的个头差不多高,偏瘦的那一个稍显白皙。对于顾尔清的到来,他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意外,而是停下了脚步,走在前的那个男孩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他说话时眉宇飞扬,洁白的牙齿在晨光中愈发光亮。他说他叫成睿,是成士天的儿子,身后这位叫周靖溪,是他的表弟。
  顾尔清至今还记得那天初见周靖溪的情景,橘色的光芒柔和地打在他的身上,他干净温柔的笑容在秋日的晨光中虚虚实实,看得她的脸不禁有些微微地发热。
  后来顾尔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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