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所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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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终于开了口,他欣喜地笑了笑,又将身体移过去一些,“那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这样很好。”说完,她又往床沿移了过去,暗自咬咬牙,这厚脸皮是想把她挤下床去么?还没来得及再次向他发出警告时,后背就抵上一个温热的胸膛,顾尔清差点惊呼出来,他的动作却更快,两只有力的手臂托着她的腰,轻松就把她带离了床沿,然后紧紧把她拉入怀中。
“你干什么?”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团炙热的烈焰中,她甚至能感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越发不安,厉声道:“你放开。”
聂伯庭故意挺腰拱拱她挺翘的小屁股,痞笑道:“都这样了,还能放开么?”
顾尔清傻了,抵在自己臀上的东西硬而发烫,她一阵心惊,生怕他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来,只好开始用力掰开他的手,却是徒劳。
他笑了,低沉的声音响在耳后,参杂着他炽热的呼吸,一起撩拨着她后颈上的皮肤。她更加慌乱了,又开始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她气喘吁吁,在黑暗中碰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却立马被他反扣住,胸口不由得缩瑟了一下。聂伯庭见机更加贴近她的身体,再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嘴角溢出一抹满足而又快乐的笑容,“顾尔清,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
“你先放开。”她又用力挣脱了挣脱,他不放,反而和她十指紧扣。
“你知道为什么要把婚戒戴在无名指上么?”
“不知道。”她冷冷地说,没功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被他禁锢在怀中,她的身心都备受煎熬,她觉得自己不光是脸颊,就连身体也都跟着发烫。
“古埃及人在解剖人体的发现一条极其纤细的神经,始于无名指,导向心脏。正因为这个原因,人们相信在无名指上套上戒指代表着爱情。只有无名指上戒指的意义不一样,因为它是朝向内心深处的。”他自顾自地说完,又转而握住她的左手,并用指尖摁了摁套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唔…这个戒指,它通向了你的心脏没有?”
顾尔清全然忘记了挣扎,她没想到他今晚居然以这样一种方式表明了,而自己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无措。
聂伯庭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心酸失望的同时,也感到手中的柔荑渐渐变得冰凉,他更加用力握紧,害怕它再度回到透骨的冰冷,轻声说:“我想做你名副其实的丈夫,你明白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透过来的月光照不亮卧室里的漆黑,沉静而封闭的空间内除了彼此不规则的呼吸声外,再没有其余声音。
顾尔清静默良久,正欲开口打破此时这种尴尬的气氛时,却听到他暗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他微微用力,更加收紧了胳膊,“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会等你,无论多辛苦我都会等你。”
“万一…还是等不到呢?”她缓缓开口,这个问题像是在问他,实际上是在问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再次拨动心湖的涟漪,而那个男人,不再是周靖溪。
“我甘之如饴。”他说得很决绝,不留一丝余地。此刻,他在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伴着她的提问袭上心头。怀里的她香软温暖,但他仍旧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即使两人靠得那么近,他还是无法感受到她的心跳,无论他抱得多紧,总是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顾尔清有几分心软,他的语气充满坚决,但又暗含了些许漠然和无奈,憋在心里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没再说话,却也没松开力道,胸膛紧紧地贴着她削薄的背脊,低头嘬了一下她的后颈上的皮肤,声音充满疲惫,“我累了。”
顾尔清的心抽痛了一下,他的语气像个撒娇的小孩。结婚这么久以来,似乎都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而自己却从来没有好好关心过他,他说他累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应而变得疲倦?
顾尔清低下头,正好看到了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暗夜中似乎也发着光,那微弱的光竟然刺得自己的眼睛生疼。
“快睡吧。”过了半天,他喃喃出声,带着一种安神的魔力,轻轻拂在耳畔,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停住了胡思乱想。
夜里有些微微的凉意,顾尔清在意识朦胧间,忘记了逃离,只想偎依着身后传来的热源,睡得更踏实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之吻
聂伯庭见顾尔清打过一次架子鼓,那动人的姿态至今还萦绕在脑海里迟迟消散不去,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那是她出院不久后的事,他回家看不到她的身影,才知道她去了琴行。
“她去琴行做什么?”
“打架子鼓啊。”徐芮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架子鼓?聂伯庭的思绪不由得回到华庄园的那次采访,胸口一紧,原来她说的是实话。
“周靖溪教她的,对吗?”他握紧了手机,意识不到胸口徒然而生的怒意。
“你怎么知道?”
徐芮的疑问显得很惊讶,聂伯庭无奈地勾起嘴角。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自己下意识地记住了。原来早在那时候,自己就开始留意她的每个动作,在意她说的每句话,对她萌生的情愫,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早。
“靖溪说打架子鼓是发泄情绪的好方法,可是尔清自从靖溪离开后就没去过了呀?”
徐芮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聂伯庭感到异常的酸楚,他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向徐芮要了那家琴行的地址就匆匆挂了电话。
顾尔清,在你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以后,你还是忘不掉那个人么?稍有好转了之后,又回到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继续凌迟自己的心?
这家琴行规模不大,室内的装潢稍显陈旧,看上去已有些年岁,店主却很年轻,聂伯庭和他简要说明来意后,就被带到一个地下室。
店主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就消失在楼梯尽头。聂伯庭置身于黑暗中,耳旁传来一连串激烈紧凑的节奏,应该是她敲打出来的节奏。
听上去,与她格格不入的节奏。
他轻轻拉开一小缝门,见她沉浸在昏暗的灯光中全神贯注的模样,竟然不忍心上前打扰。
他从来没想过这么放纵不羁的一面会属于顾尔清,她潇洒有力的动作,她随身舞动的黑发,她沉溺满足的神情,像足了乐队里叛逆冷酷的女鼓手。这个样子的她,仿佛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世间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与她无关。这个样子的她,神秘美艳,却又显得冷酷无情。
又一阵清脆刺耳的鼓声传来,伴随着迎面而来的陌生感将他团团围住,他一时之间觉得呼吸沉重,攥紧的拳里也溢出湿滑的液体,不可否认的,他在害怕,她的陌生让他害怕…
后来是顾尔清发现的他,他沉着俊脸,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前,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来了?”轻柔的声音忽然取代了嘈杂的鼓声,聂伯庭意识回笼,才发现原本虚掩的铁门不知在什么时候敞开了。他拾起眸光看向她,她似乎在等待他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抿唇,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舍不得从她脸上离开。此时,她的脸蛋已经褪去了刚才的生机与洒脱,恢复到了淡漠安然的模样。
“你应该在家安心调养。”他言不由衷地说。
狭小静谧的空间回荡着他长长的尾音,昏沉的光线把他的脸照得格外的寂寞,顾尔清这么看着他,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还不宜太过劳累。”这时他已经站在她身旁,垂眼看着她。她的额角铺满一层细密的小汗珠,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着一圈彩虹般的光芒。她的发迹微湿,大眼清明透亮,红唇吐气如兰,性感而撩人。
“我有分寸的。”她的神色很淡,放好鼓槌后缓缓起身,“时间应该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欲言又止落入了顾尔清的瞳孔,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跟我说说这个琴行吧?”回去的途中,他忍不住开口问起。一方面,他想让她多说点话,一方面,他又想知道更多与她有关的事。
“嗯?”顾尔清收回游离在车窗外的视线,略微震惊地看着他。
“随便说点什么也行。比如为什么是这家琴行,乐器这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架子鼓?”
让她意外的是,她居然一一回答了他,“这家琴行是靖溪朋友的哥哥开的,一个洒脱不羁的人,别人按部就班地按照流程生活,他却完全不屑。因为喜欢音乐,高中毕业后就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自己创建了乐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聂伯庭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边控制着方向盘,只听她柔和的声音继续传来:“成家对我不好,我那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哭和忍,靖溪担心我不能负荷,就悄悄带我来这里。架子鼓和别的乐器不同,可缓可快,你在击打它的同时,身体的每个部位其实都在跟着运动。宣泄了,流汗了,身体累了,或许心也就轻松了。”
聂伯庭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她,她像是沉浸在过去美好而甜蜜的回忆里,小巧的嘴角微微翘出好看的弧度。而她温柔的眼神却让他该死的难受,明明知道她的答案不会如意,却还明知故问,很傻不是吗?
“你最近还是少去那里,你这身子现在还经不起折腾。”静默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担心她的身体,更自私地不想让她回去重温回忆。
她没有回答,又侧首看着窗外,当车子划入隧道,灯光变暗的时候才启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靖溪。”
虽然她的声音细若蚊声,他还是听到了,但又觉得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再次看她时,她的脸隐藏在虚虚实实的光线中,是什么表情,他看不清。
聂伯庭到后来才发现,那天过后,顾尔清真的做了两件事:她没有再回去过琴行,也没有再提起过周靖溪。
……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形容顾尔清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过分吧。习惯了平时她的娴静少语,也见过了她打架子鼓的冷眼傲然,一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差,聂伯庭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要这么待到什么时候?”
聂伯庭被她的责备拉回了思绪,回过身,只见她鼓着脸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再加上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全全说明:她生气了。
连生气都要这么可爱吗?其实聂伯庭更愿意看见她多一些情绪,而不是总是冷淡着一张脸。这么精致美丽的五官,没有生气的表情,没有高兴的神色,没有懊恼的情绪…想想多可惜。再说她才二十六岁,还在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应该笑靥如花无忧无虑才对,不该老是板着一张脸装深沉的。
“你看你的书,我随便转转,有妨碍到你吗?”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又不忘补充上一句:“我一来没有和你说话,二来没有发出怪声,我有打扰到你么?”
顾尔清见他嘴角绽放出一抹肆意的笑容,眼底也充满戏谑与狡黠,无奈地瞪他一眼,气恼地低下头。
读到哪里了?这个厚脸皮,小别墅这么大,没事干嘛在书房里晃悠?害得她根本就无法集中注意力!
“你能别转来转去的吗?”没过多久,她又抬起头。某人背着手,在书桌前来回踱步,优哉游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