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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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把笔盖好放在一边,把协议书递给他,面色平静,嘴角轻抿,“签好了。”
陆东庭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苏窈抢先开了口:“你定时间去领证吧,我等下先去接希承。”
苏窈收回手,从他身边走过,灯笼袖衬衣的袖口未系上的衣带扫过他垂在旁侧的手背,陆东庭的手指动了动,在拉住那片淡薄布料之前展开了手指,咬了下唇,喉结微动,跟在她身后去了卧室拿衣服。
苏窈正在卫生间里洗漱,他拿着衣服去了隔壁客卧的浴室。
正在化妆的时候,陆东庭进来,身上穿着干净挺括的衬衫,站在衣帽间里一边将衬衫衣摆还扎进西裤里一边说:“我这几天可能比较忙,你先把东西准备好,我让人安排一下,到时候通知你就行,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忙?”
苏窈画眉毛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顺着画下去,“没什么事。”
“嗯,那就好。”不咸不淡的声音。
卧室的门关上,陆东庭整理好一切去公司,整幢别墅里只她一个人。
苏窈到叶棠茵那里的时候,陆希承才刚起床,叶棠茵给他穿好衣服,正抱出来吃早饭,睡眼惺忪的小家伙看见她时呆了呆,然后张着手臂要她抱。
本来还怕十来天不见,陆希承可能不会再对她亲近,苏窈心里一酸,将他抱进怀里。
叶棠茵乐呵呵问道:“吃早饭没有,一起来吃点,我这边的阿姨请假了,还好张婶在这儿,早上熬了海鲜粥。”
陆希承靠在苏窈怀里,也不像以前那么粘人,让他坐到婴儿餐椅里就乖乖坐进去,光着的肥脚丫子伸过来撑在她腿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昨晚上,”苏窈捏着调羹味孩子,觉得这个说法并不能解释为什么悄无声息走了那么久,又添了一句:“那边酒店出了些紧急情况,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叶棠茵配合着咕哝,“原来是出事情了,总是出差,两地跑,工作多累啊,你是股东,不能将事情交给别人么?”
“目前公司还没法跟各方面完善的大企业比,有些事情,”她的手抵着鼻尖,轻微清了清嗓子,低了低声,“总还是要自己出面的。”
苏窈说完,心里忐忑着,不知道离婚这事让陆东庭来说,还是她自己提前跟叶棠茵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突然得知,老人家心里会难受。
“那接下来应该会有闲暇了吧?”
苏窈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谨慎的回答:“应该没什么事了。”
“那不正好,再不到一个月就是希承两岁生日了,你看要不要办一下?”
苏窈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那时候办的话,可能会尴尬吧。
“小孩子都是办周岁宴,两岁生日简单过就行了。”
叶棠茵喜欢自家人热闹,想了想‘自家人’有哪些,心头顿时没了热情,“行,照你说的办。”
这天到走的时候,苏窈也没将要离婚的事说出口,想想还是陆东庭开口比较好。
中午的时候,叶棠茵这边的阿姨回来了,张婶也跟着苏窈回了别墅那边。
回到家里,苏窈就把需要的证件都装在文件袋里准备好。
趁陆希承午睡的时候,然后自己去储藏室里拿放在里面的几个行李箱,准备收拾自己的行李。
有个黑色的28寸的箱子放在最里面,好久没有用过,苏窈伸手去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堆在旁边两列排放整齐的盒子纷纷倒下来。
放在上面的都是苏窈买鞋的鞋盒,本来也想把盒子拿来装鞋子用,免得变了形,这会儿倒成一地狼藉,又要费劲收拾一番。
收拾到一半,看见放在最下面的一个鞋盒的时候,发现上面还用绸带绑着结,像是没拆封过得。
紫色盒子,盖子正上方写着Stuart/Weitzman的字样。
她不记得她还有没拆封的鞋子啊。
苏窈席地而坐,将绸带拆开,里面是一双黑色的一字带高跟鞋,高跟鞋上放着一张字条。
想也未想,拿起字条一看,是陆东庭的字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一行字:礼物(下雨天别穿高跟鞋)。
储藏室的门打开,听见动静上来查看的张婶,见苏窈坐在地上,以为是她摔着了,赶紧走过来:“哎哟,怎么摔了,没事吧?”
苏窈一动不动,等张婶走过去才发现她拆了那压箱底的鞋盒子。
瞧见里面鞋子的样式,张婶说:“这鞋子还挺好看的,当初陆先生一声不吭直接给扔这里面了,我也不敢乱动,拿来压箱底了。”
苏窈动了动嘴唇,不敢置信的看向张婶,“他……什么时候买的?”
张婶回想了一下,有些皱眉,“诶哟,想不起了,少说也是两三年了吧,好像是你住进来之前不久的事。”
张婶在一旁收拾那些空盒子,苏窈坐在地上,捏着手中的字条,眼中泛起水汽,心里揪了一下。
记得那个时候的陆东庭,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鞋跟从排水盖里拔出来,不悦的说:下雨天穿什么高跟鞋。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相遇,还恍如隔日。
一晃就要三年,整整三年。
张婶收拾好东西一回头时,发现苏窈在哭,不知道哭了多久,悄无声息的,眼泪已经滑过嘴唇往下巴上掉了。
张婶心里担心,放下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苏窈抹了抹脸,“刚才坐下来的时候拧到腰了,抽筋。”她故作痛苦的姿态。
张婶这把年纪的人,哪能不知道真疼假疼,倒也没有拆穿,顺着她的话说:“怎么不小心啊,这得多疼,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了,好多了已经。”
“好,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吧?”
苏窈摆摆手,“不用了,我待会儿拿了箱子就出去。”
“诶好。”张婶出去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这下才想起,她又拿箱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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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上,苏窈将脸埋在手里。
昨晚倒是不觉得多挣扎难受,只觉得这样的结果突如其来,当时更多的是茫然,想着该打算如何规划以后,是离开他在城市,还是从今以后同行也能陌路。
不像现在,回忆一帧帧闪过,当初怦然心动的感觉在心中如此鲜活——雨中宽阔的背脊,甚至是靠近时对方身上极为相吸的味道,四目相对时的心慌意乱。
☆、406。你依然觉得我虚情假意糊弄你?
不像现在,回忆一帧帧闪过,当初怦然心动的感觉在心中如此鲜活——雨中宽阔的背脊,甚至是靠近时对方身上极为相吸的味道,四目相对时的心慌意乱。
这一路,不怨不悔,心力交瘁,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她都体验过了,唯一遗憾的是,她和陆东庭仍然是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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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庭这两天晚上没回家,头一天早上天不见亮时回来换了身衣服,看见了衣帽间里空荡荡的衣柜,以及立在房间角落的几个行李箱。
出去时,房间里没开灯,陆东庭的膝盖撞到了沙发,发出不大不小一声闷响,他停下,苏窈浅眠,之前便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扰得有些出梦,现在已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从梦中回到现实的瞬间,苏窈的呼吸陡然深了些,深吸了一口气。
陆东庭知道她醒了过来。
苏窈睁开眼睛,迷蒙间是觉得有道影子站在不远处。
“吵醒你了?”比往常还要沙哑一点的声音,像是彻夜未眠。
苏窈顿了顿,像是从混沌之中反应这声音的真实与否,呼吸平顺下来,才嗯了一声。
手撑着床半坐起来,苏窈也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靠近,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时,靠近床头柜那盏落地台灯被打开。
灯罩下拢着一团微光,光线十分温和,苏窈刚醒脸有些水肿,眯着眼看见陆东庭已经是一身日常标配的衬衫西裤。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抬眼看去,他下颚两腮也是干干净净的,只是眼睛里的红血丝,像疲倦的象征。
“你准备住哪里?”
苏窈还不是很清醒,听见他这么问,游离的神思渐渐归拢,“我的公寓啊。”
陆东庭:“你那边的公寓老旧了,又没电梯,上上下下带着孩子不方便,搬去闲庭湾吧,公寓会过给你,离得近的还有闲庭湾18号的别墅,装修好了,只是还没家具,可能要麻烦一点。”
苏窈之前并没有仔细看顾离婚协议书,里面的条条款款,除了子女抚养权,她一条也没仔细看过,她心里也清楚,陆东庭并不会亏待她。
“我会看着办。”
他沉默了几秒钟,道:“好,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哪里还睡得着,但苏窈由着他关了灯。
外面走廊有微光照明,打开门的一瞬,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被打通,一面光明,一面黑暗,陆东庭的身影立在正中央,背影宽阔袖长,似能顶天,亦显伶仃。
“砰——”
门关上,恢复黑暗的房间只余下门缝里透进来的半尺冷光。
第二天是姚现来家里帮他取换洗衣服,取了三两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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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将陆希承也拾掇好了让张婶把人带到叶棠茵那里去一下。
刚到九点,拿好之前一直备着的证件,准备开车出门,陆东庭来电话,说到家里来接她。
姚现开的车,苏窈拉开车门,才看见后座是正在打盹儿的陆东庭。
听见声音的时候,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上来吧。”
苏窈看见他一身干净清爽,只是脸廓瘦削了些,整个人显得倍加凌厉了几分。
她什么话也没说,屈身上车。
一路无话,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和他是和平分手,协议离婚,没有红了眼的争执,也没有笑着道别。
全程顺遂,既没有堵车,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因为陆东庭早已安排好。从拿两个红本到换另两个红本出来,连半个小时都没有。
到了东盛地下停车场,陆东庭没下车,反倒是让要送苏窈回去的姚现下车。
苏窈搭在车窗上的手指,突然像是被电了一下,顿住,她弯了弯手指,将手收了回来放在腿上,故作镇定的看了看窗外,又同样淡然自若的看向他。
陆东庭深眸凝着她片刻,淡声开口:“什么时候搬东西,告诉沈劲,他会过来帮你。”
苏窈垂了垂眼帘,低声应了,“好。”
“离婚协议,我让齐宗临写得,之后的财产方面的程序,姚现和齐宗临会负责。”
苏窈这次没应声,下意识‘唰’的看向了陆东庭。
他像是理解她的疑惑,解释道:“交给你信任的人,总归要好些。”
苏窈盯着他,拧着眉心,许久之后将脸别往车窗外的方向,声音里隐约萦绕上了一丝沙哑,“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陆东庭没回答她,她是打心里不太喜欢这种狭小空间中的沉默,像是空气一寸寸被抽干,而她除了坐以待毙心焦意乱之外什么也不能做,让她觉得窒息,于是难免变得越来越乱,越来越焦躁。
“你……”
她转过头想催促,一转过头,面前恰好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见她突然回头,也只是顿了顿,紧接着撩起了她垂在耳畔的一缕发别在耳后,又将手指插|进她发间,替她顺了顺毛。
苏窈看着他,像被定格一般,一动不能动。
他才补充:“有时间多让希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