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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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了房门,时瑾放下行李箱,弯腰换鞋,长睫微垂,遮住了眼底颜色。
姜九笙这辈子都没这么心虚过。
她温声细语地:“时瑾,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不渴。”
“那你饿不饿?我给你叫客房服务。”
“不饿。”
“那——”
时瑾打断她:“笙笙。”
“嗯。”姜九笙走过去,站他面前。
时瑾起身,与站在玄关台阶上的她一般高,视线刚好齐平,想训她,又不忍说她,沉默了很久,他尽量不大声跟她说话,说:“那种片子不能男人和女人一起看。”
姜九笙回:“嗯,我知道。”
时瑾眸色微沉。
她又说:“我也知道谢荡一定不敢看。”解释说,“只是存了心想逗逗他。”
果不其然,影片才刚开始,衣服还没脱完,谢荡就钻进了被子里,她走时,他还躲里面就没出来过。
她也不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便也只有同谢荡这个师弟一起时,肆无忌惮了些,哪晓得会被时瑾抓了现行。
时瑾牵着她,往套房的客厅去,眼里的清风霁月像遮了霜,音色也微紧:“你看多少了?”
姜九笙迟疑了很短时间:“半个小时。”
“到哪一步了?”时瑾没看过那种东西,不清楚进度和尺度。
她很坦诚:“浴缸一次,跑步机上一次。”
莫冰曾说过她,性子虽懒,但也够野,没什么忌讳,便也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玩,骨子里不像一般女子拘着敛着,随性而为得很。
当然,她的云淡风轻,遇到时瑾之后,便总是容易风起云涌。
比如现在。
时瑾脸色难看得不像话,一言不发着,姜九笙便镇静不了了。
她说:“我把它当谍战片看的,剧情还不错。”
是解释,也是实话,谢大师找的片子质量还不错,剧情也算可圈可点。
时瑾还是沉默。
“时瑾——”
他没听完,突然拉住她的手,去了浴室,反手将门关上,又把所有的灯都打亮,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他将风衣外套扔在了地上,随后开始解衬衣的纽扣,不像平时地优雅斯文,动作有些急。
她上前拉住他:“做什么?”
时瑾停下动作,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露出里面轮廓分明的锁骨,他开口,声音微哑:“笙笙,你连我都没看过。”他尽量理智,“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会介意你看别的男人。”
姜九笙愣了一下,失笑。
原来,翩翩风度的时瑾也会这样子斤斤计较,有点执拗,也有点幼稚。
“时瑾,”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哄他,“别生气了。”
他抓住她的手,几乎没有迟疑,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洗手池上,扣着她后颈,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发了狠地吻下去。
没有半点温柔,也不像平时一贯的小心翼翼,他近乎粗暴地在她唇上撕咬,缠着她的舌头,用力吮吸,啃噬,一个吻,深入到让人心滞,呼吸不了,他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这是第一次,姜九笙发现脾气和耐心都极好的时瑾,对她,有些偏执。
唇舌被吻得发麻,她被他箍着腰,动不了,便张着嘴任由他索取,口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大概是从医院出来,还带着轻微药味,半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他吻她时,甚至有些暴烈。
她呼吸不过来,轻轻推了推他,喃了一句:“时瑾……疼。”
像是如梦惊醒,时瑾几乎立刻放开了她,才发现她唇上有血。
他把她的舌头都咬破了。
时瑾眼底沉沉的暗色缓缓褪去,竟有一丝猩红,带着还未散去的情欲,许久才变得清明,便像拨开阴翳后的星子,灼灼光影,倒映着她的脸。
他看着她,唇上有殷红的血。
“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至极,音色醇厚低沉,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姜九笙微怔,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
时瑾抱她下来,然后弯下腰,用指腹轻轻地给她擦唇上的血。
“疼不疼?”
姜九笙摇头,在他眉间亲了一下:“不疼。”
时瑾紧拧的眉头这才松开,哄着她说:“给我看看。”
她听话地伸出了舌尖,红红的,有隐约的血色。
他凑过去,轻轻吹了吹,然后接了一杯温水给她漱口,站在她旁边,他低垂着眉眼:“笙笙,对不起。”
都第三遍了,他一直道歉。
姜九笙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时瑾站在她身侧,有些局促不安,她转身过去,抱住他的腰。
“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又不怪你。”她在莫冰脖子上也时常看到痕迹,她想,大概情侣之间多这样。
她喜欢时瑾,可以让他咬,姜九笙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我下次会注意,不会伤到你。”时瑾温声说,亲了亲她的发。
她点头。
“我下次也会注意,不惹你吃醋。”仰头,碰了碰时瑾的下巴,姜九笙问,“不气了,嗯?”
时瑾抱住她,也不说话,就一直抱着不撒手,下巴搁在她脸上,垂下了眼,将眼底阴翳全部遮住。
不要吓着她,不要让她害怕。
他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将心底那头喧嚣狂躁的野兽拽回笼子里。
“叩——叩——叩。”
三声门响,有人敲门。
姜九笙抬头:“我去开门。”
时瑾松开她,跟她一起出去。
开了门,是谢荡,站在门口,看见姜九笙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打赌赢了,我家老头酒窖里那两坛酒是我的了,我给你——”
第一卷 105:时笙恋被撞破
开了门,是谢荡,站在门口,看见姜九笙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打赌赢了,我家老头酒窖里那两坛酒是我的了,我给你——”
话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谢荡的目光落在了时瑾身上,所有笑意,全部凝固在脸上,再开口,声音艰涩:“笙笙,他是谁?”
她回:“他是时瑾。”
“我知道他,天北的医生。”这个男人谢荡在医院见过,这幅容貌,他记忆深刻,神色一点一点冷下去,“我是问他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
本来是打算演唱会结束后把时瑾正式介绍给她所有朋友的,如今被撞见了,姜九笙也不遮遮掩掩。
她介绍道:“他是我男朋友。”
谢荡彻底怔住。
他以为他会质问很多,可张了张嘴,一句都说不出来,一句都问不出来,没立场,也没资格。
转头,谢荡几乎落荒而逃。
宋静刚巧出了电梯,就看见她家的艺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了?”
谢荡一言不发,脚下越走越快,脸色白得厉害。
宋静拉住他:“到底怎么了?”
他回头,阴沉着一双眼,几乎是咆哮:“滚!”
宋静被吼懵了,半天才追上去。
“谁惹你个小祖宗了。”她拖住谢荡,就怕他这个样子出去会出事,“这么晚你要去哪啊?”
“别跟着我。”
他用力甩开,转身就进了电梯。
宋静直揉眉心,头疼得不行,她有预感,要出事了。
谢荡任性肆意惯了,经常会发脾气,其实,也不是多恼火,只是他一贯有些公主病,娇纵些罢了,没真正动过怒,这是宋静第一次见他动真格,眼里不只是火气,还有落寞。
等看到姜九笙身边站的男人,宋静方才彻底明白:哦,原来谢荡不是过家家的暗恋,他玩真的了。
晚上十点半,谢荡依旧没有回来,姜九笙一直在等。
时瑾拿了毯子盖在她腿上:“笙笙,我给你守,你去睡。”
她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靠着时瑾,眼底有倦意,却没有半分困意,夜里,嗓音微微缥缈,懒倦而沉哑。
“谢荡首次公开独奏会的前一个晚上,我弄坏了他最宝贝的小提琴,他都没有真正和我生气。”
时瑾没有说话,听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我和家里人都不太亲近,除了莫冰家,逢年过节大部分是在谢家过的。”
“我是老师收的最后一个入室弟子,除了谢荡,我就是最小的,老师也偏爱我多一点,还有谢荡,嘴里虽然时常没有什么好话,不过,他应该是最护着我的。”
“我性子懒,朋友很少,话也不多,谢荡那个脾气,倒总是惹得我生气,跟他话也就多了。”
她说着,停下了,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我最开始是跟着老师抽卷烟的,是谢荡把我的烟都烧了,我才开始抽女士香烟,还是背着他抽的。”她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时瑾身上,“你不知道,他每次都扔我的烟,回头我没的抽了,又去帮我借。”
说起谢荡时,她眼里有笑。
与她亲近的不算多,寥寥不过那几个,谢荡是其一。
这些时瑾都知道。
“笙笙,你是怕我吃醋?”套房里只开了一盏灯,从她那边打过来,刚好落进时瑾眼里,淡淡的暖色,很亮,专注又漂亮的样子,一直看着她。
姜九笙摇头了:“是不想你有任何困惑,我们是恋人,不会对你隐瞒,我的朋友,我亲近和在乎的人,都要让你知道。”
那可不可以不要亲近和在乎的人,就只要他一个。
很想很想这么跟她说,就算是求她。
可是不可以。
笙笙喜欢绅士,喜欢君子如兰。
他说:“嗯,我知道了,下次你再跟我讲其他人,你说的我会都记住。”他会忍得很好,即便嫉妒发疯,即便贪心不足。
徐青舶说过,偏执型人格障碍,若放纵,会永无休止地贪得无厌。
他陪她等了半晌,谢荡的经纪人宋静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九笙接起:“静姐。”
那边说了几句。
姜九笙嗯了几声,挂了电话,对时瑾说:“我需要出去一趟。”
时瑾颔首,去帮她拿了外套和围巾:“我陪你。”
谢荡在警局,因为打架闹事。
姜九笙和时瑾刚进警局,原本闷不吭声的谢荡就暴躁了,吼他经纪人:“宋静,你烦不烦,又把她叫来干什么?”
宋静不搭理,能怎么办,谢荡这个公主殿下她管不了,干天干地往死了捅娄子,不叫姜九笙这个太上皇来,她还能怎么整。
姜九笙打量谢荡的脸,所幸没有伤,他头一甩,不理。
“对方肯不肯和解?”姜九笙直接问宋静。
宋静摇头,目光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站在姜九笙身边的男人,不得不说,很登对,听说是位医生,外貌与气度都好得不像话,她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这位医生可不是什么凡人,不是天上仙就是地下魔,奇怪的是,她觉着这位医生,更像两者皆备。
对方对她颔首,礼貌问候,宋静这才收回了放肆的目光。
姜九笙性子干脆,不喜欢周璇,也没管谢荡,直接走到另一个当事人跟前,对方鼻青脸肿,身材精瘦,生得其貌不扬,正在哼哼唧唧地嚷着这儿疼那儿痛,一副受害人的姿态,可眼神精怪又得意,摆明了要趁机捞一笔。
姜九笙开门见山:“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