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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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
那个小太监还机灵些,见石中玉沉默不语,立即麻利的把地上收拾了。因为石中玉不发话,也不敢离开。
站在一侧。
石中玉压下心中纷乱无依的感觉,轻声问,“现在,是皇后掌管后宫吗?”
这话,问得奇怪。皇后本身就是掌管六宫的人,但石中玉的意思,那小太监很明白。之前有皇上在,皇后做事要有顾忌,有的地方也伸不得手。可此刻不同,皇上病危,皇后想要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拦的了。
石中玉在派走赵路和朱立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事实上,孙敷衍的事发生得太急,她除了这么做,没有任何办法。岂知人算不如天算,皇上居然得了急病,这意味着在自己头上的保护伞倒了,如果皇后真如她所了解的那样恨她,她今天在劫难逃。
“小猴子,本道拜托你一件事,不知你愿意不愿意。”想了想,石中玉镇定的说,“你可以不帮忙,但也不能说出去。因为以皇后的脾气来说,觉得我这样信任你,你也活不了。但你若帮忙,裕王殿下会重重谢你。”
这小太监本姓侯,又因为长的瘦,大家叫他小猴子。
满映春宫的太监宫女,就他还机灵些,而且圆滑中有直气,所以才不被重用。现在做任何布置也来不及了,更不能留下能被人发现的只言片语,唯有口信最方便。当然,她也不恩给你绝对信任小猴子,所以没有重要的话要交代,只是想留下一首诗,希望慕容恪在发疯的时候,念及她的一番深情,能冷静下来。
“奴才愿意。”小猴子犹豫了片刻就应下。
他看出来了,裕王殿下对天真道长简直入迷到刻骨的程度,而皇上是纵着裕王殿下的。可是皇后和裕王殿下不和,这事脸皇宫里的老鼠都知道。天真道长在这种乱时拜托他,肯定是怕皇后会借机下毒手。
那个老女人,一脸的慈眉善目,实际上从不拿人当人,有好多冤魂就葬于她手上。他在在尚膳间时,一个管事的老太监酒后胡说了些什么,大约是元皇后之死也与皇后有关的话,当时听到的人和那个老太监第二天都离奇死了。幸好当时他躲在花丛后捉蛐蛐,逃了一命。这也是他故意犯错,被贬到这边来的原因。
待在尚膳间,他害怕。到了映春宫后,他算是因祸得福。不过,这位主儿看来也逃不过皇后的魔爪。从这个角度说,他太恨皇后了。自己已经身体残缺,却连个安生日子也过不得。
而且,不过是一个口信,能做到,他必定帮助,且不说裕王殿下的好处,就因为天真道长平时对大伙儿不错,他就不能袖手。万一做不到,话就烂到肚子里,与他没有任何牵连。
石中玉见小猴子俯首帖耳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念了一首唐诗。其实并不贴切,因为那是一位男子悼念亡妻的绝句,意境相当高的名句。不过她本来古文底子就不好,现在心里乱的也想不出什么,只能用这首贴近的。反正诗乃心声,相信慕容恪会明白。
她也不奢望别的,只希望他每念及这首诗,心中一酸,少做些错事。除此,她真没有别的可以帮他的了。
“不然,您跑吧!”小猴子不欲多事,但看到石中玉平静的表情,突然忍不住了。
石中玉摇摇头。
宫里这种情况,她若是逃跑,只能死得更快,而且没地儿说理去。只盼,皇后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哪怕皇后有一点笑笑的顾忌,她就还可以保命的。能活着,她一定死赖活着,才不死哩!
她不让小猴子带话,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不是慷慨就义。
还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小生命呢。
想着,她又摸了摸肚子,心里犯愁。只是还没有再说什么,门口人影衣衫,皇后身边那个胖胖的嬷嬷出现了。
“天真到账,皇上微恙,皇后请你去皇观中求天其父,请速与老奴前去。”那嬷嬷说。
来了。终于来了。
一瞬间,石中玉突然很害怕。可是她知道不能流露出半点异样神色,于是假装出适当的慌张,因皇上生病而起的慌张,也没多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就离开映春宫。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某偏僻处,谭公公和一位当朝一品大员密谈。
“盒子到手,没有钥匙又怎么办?”哪位当朝一品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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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说……
这几天的章节风起云涌,因为要有大事件,大转折。
第十九章努力活下去
明亮亮缺略点有阴冷干的光线照在那位当朝一品大员的脸上,赫然正是兵部尚书,位列三孤之一的赵知信赵少保。
“大人莫忧,咱家知道钥匙在哪儿,但是要想取走不那么容易,皇上不许人靠近那个地方的。”谭公公好整以暇的说,神色间并无特别谦恭之色。
赵知信忍着气,“谭公公,并不是我着急,实在是听说四大铁卫之一的朱立去熙海附近寻找孙福珩,那赵路更是去追裕王了。孙福珩是你亲自动手处理的,自然史妥当的。但是他的尸体莫名其妙的不见,我这心里……万一裕王听到消息赶回来,我们的计划可就是全泡汤了。”
“孙福珩的事确是咱家疏忽了,不应当抛尸于野,本来还以为被路人发现报官,把这事往大里闹,也不怀疑咱们头上。谁想到,尸体居然让人藏起来了?”谭福垂下眼,掩饰不屑之意,“不过咱家出手,自有分寸,他的心脏都被一剑刺穿,自然是活不了。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至于裕王殿下。。。。。。”他突然笑起来,声音尖利的让人耳鼓格外难受,“他急着回北元都办事,想快点办好,号回来迎娶那个小**,一路上快马加鞭,这会儿只怕已经到了北元都。赵路要追出好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赵少保放心,这点时间,足够我们把钥匙谋到手。”
“公公可有好计划?”赵知信上前,凑得更近。谭福却后撤一步,眼神里闪过微微的厌恶,哪有半点身体残缺,地位低下的太监模样,却仿佛他也是皇亲贵戚一般。“咱家没有好计划,是老天有好计划。”他冷冷的笑,“这可是天助我也。皇上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倒下了。皇后掌宫,只要透**消息过去,一晃后对裕王的嫉妒,那小**就在映春宫呆不住了。等她挪了地方,还不是仍人鱼肉吗?”
“可皇后要针对那小**下了毒手,若我们还没准备好,裕王发雷霆之怒,不管不顾,只怕要提前举事了!”赵知信有点担忧。“皇后可不傻呢,凡事又爱装母仪天下得劲儿,她要初期,必定不在此时,得招的裕王裕王先动手,她才站得住个〃理〃字。”谭福对这宫中人的了解,自认比很多人深,“就算皇后那老**这回真的连脸面也不要了,赵少保也不必担心。到时候那盒子里的物事逼不了皇上,叶六小姐的死就能逼了裕王。这虽然是下下之策,但让他们父子反目,不真是你我所求吗?大龙和小龙打不起来,天下怎么会乱?天下不乱,又怎么能让我们浑水摸鱼呢?”“那钥匙。。。。。。”赵知信又把话捞回来,“毕竟,浑水摸鱼是好,言正名顺不是更好吗?”叶明玉不能留!他深知这一点。
“那就有劳公公了。”赵知信微微低头,算作行礼。谭福挥挥手,“这也是咱家的事,何劳言谢。”他这是话里有话,赵知信心里跟明镜似的,连忙道,“公公放心,这天下到了裕王殿下手里,这熙海就是公公的。论起公公的真正的出身,列土封疆也是名正言顺。”谭福笑着点头,但回过身去,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悲凉。赵知信望着他瘦小干枯的背影,不禁冷笑。能有什么做为呢?不过一介残肢之人,就算出身贵不可言也没有用。至于天助,他很怀疑这种说法。皇上病得太蹊跷,只希望不是后宫那位太大胆才好。说起来都怪那个叶明玉,或者应该叫石中玉的小**,若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切都能按部就班。若不是她,皇后不会怀疑皇上又该立储君之心,不会仓促出手,害得他也跟着有点措手不及。
红颜祸国,说的就是石中玉!总之他是突然而来的变故,因为她,已经全乱套了。而就在赵知信和谭福密会的时候,石中玉已经被送到了皇观之中。此时皇宫之人心惶惶,一切皇后说了算,所以皇观之中一个杂役也没留,空荡荡的只有石中玉一个人住。她被关到大殿之中,直到天色全黑时,皇后才款款而来。“怎么不点灯?”他装模作样的问随行的胖嬷嬷。那嬷嬷手中宫灯的光亮,从下照在皇后的脸上,更觉阴森和不怀好意。“暗中能*心”
胖嬷嬷答,“老奴以为,天真道长**宫闱,实在不配出家爱人的身份,在道祖面前好好反省才是应该。”
“她可是皇上钦点的小道士,皇上金口不开都不能还俗的,怎么会**宫闱?”
“皇后娘娘难道不知,裕王殿下夜夜留宿映春宫,可把皇宫内院当成温柔乡呢。”
“胡说,天真道长可是男人!污蔑皇室子弟,其罪当诛!”
“皇后娘娘端庄,岂不知世人有好男色的。听闻裕王殿下之前就宠爱过一个家丁,叫什么石中玉的,倒和咱们天真长的一模一样
。再说,这天真细皮嫩肉,谁知道是男是女,不如让老奴检查一下如何?”
她们一主一仆,一唱一和,意图侮辱石中玉,让她羞愧难当。可她不才,相爱的人做(和谐)爱做的事,错在哪里?她为什么要感觉丢脸?她唯一震惊的是,她的身份怎么被发现的?皇上自然是不会说的,慕容长天也不可能吐露。那么到底是谁?
眼见那胖嬷嬷就要摸到她身上来,她连忙闪过,冷冷地道:“嬷嬷,若我真是男人,你在此时此地将我拆穿,岂不污了这大殿?也沾染了皇后娘娘的眼睛。还是,嬷嬷深宫寂寞,想假公济私,瞧瞧男人的身子?”
那胖嬷嬷是皇后身边最得力和最信任的人,虽无品阶,但平时连嫔妃也要敬三分,现在被石中玉这样说,心头不禁火气,眼中闪过凶光。
哪想石中玉又说,“皇上英明,既然连嬷嬷都能打听得到的是,皇上岂会不知。但皇上允许我入住映春宫,自然是把我赐给了裕王殿下。皇上赏赐个女人给裕王,谁不给几分面子?再说了,嬷嬷管我是男是女?天真在金。风。玉。露。贴。吧。叮。当。步。摇。手。打。这里祝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说着,她跪地,向着皇上寝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这下,把皇后和胖嬷嬷僵住了。
石中玉是提醒皇后,对她下毒手前要想清楚,皇上现在是病了,但难道他就一定好不了?就算皇上因为一些年轻时候的事对她有所愧疚,却不会容忍她破坏整个棋局。
“不要狡辩了,你男人的侧妃认出了你,也知道你是女人。”皇后气得哆嗦,语气很像乡下无知的人,脸上却仍然高贵威严,“你以为皇上保你,本宫就动不得你吗?皇上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