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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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
楚恒白了赵海丽一眼,懒得和她计较,便不再说话。
楚广源坐到了沙发上,顺了顺气,恨铁不成钢地道:“新工厂的项目我还是劝了很久,楚诚才肯退出的,交到你手上的,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我不省心?”楚恒“哼”了一声,瞥了眼楚广源,心里气不过,明知话说出来会再度激怒老头,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那我是不是背了行贿的罪名,你和楚诚就都省心了?”
“混账!”楚广源听了儿子的话,气得直发抖,指着楚恒的鼻子,一口气憋在胸口,涨得满脸通红。
赵海丽在一旁也在帮腔骂楚恒:“简直是没教养!”
楚恒听到这话,突然乐了,“丽姨,我从小没妈,教我养我的也就是您了,您说我没教养,是在自责?”
“你……”赵海丽被楚恒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伸手指了指楚恒,咬咬牙,又把手缩了回来,干脆去顾楚广源,不再搭理楚恒。
楚恒看着赵海丽,心头舒坦了些,长舒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楼梯处,正巧碰见黄萍。楚恒看着她,叫了声“奶奶”。
黄萍望了眼客厅那边,又看了看楚恒,道:“楚恒啊,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那么随性了,要有分寸,更要计后果。”
在这个家里,楚广源动辄便是对着他摔东西骂人,楚诚看到他就像没看到,赵海丽更不用说了,句句都是含沙射影,唯独黄萍还会跟他讲些道理。
这会儿黄萍说话,楚恒也只是低头听着,却没有回话。
黄萍又说:“刚才的事儿,你还真是错怪你爸了。要不是他找了人,你这会儿还得在警局呆着呢。”
楚恒还是没说话。这事儿前前后后的,别人弄不清楚也就算了,楚广源这样精明的商人,心里怎么会没数?这事儿是谁干的,他能不知道?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次了,知道还这样对他,当他好欺负,还是当他傻?
“进去给你爸道个歉。”黄萍劝他。
楚恒望了眼客厅的方向,这会儿楚广源已经吃了药,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休息。楚恒心里发闷,便跟黄萍说:“奶奶,改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糟心的家啊……
☆、第48章 情非得已(三)
从楚家出来;楚恒浑浑噩噩地边抽着烟边沿着大路走着,走出去很远才打到一辆车;坐上车直接回到了家里。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楚恒打开门,陶旻正窝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不时伸手挠一挠脚边被蚊子咬红的地方。
楚恒走了过去,把阳台的灯关上;陶旻这才发现有人回来了;急忙把书合上;放在一边。
黑暗中,楚恒把她拉回到屋里,说:“屋里好好的不待着,跑到阳台上干什么?喂蚊子?”
陶旻看了他一眼,心里没什么好气。是谁说了晚上回来陪她,结果都过了吃饭的点了,人也不见,害得她白白做了两人的饭。
她恹恹地往沙发上一倒,伸手摸过遥控器,边换台边说:“你这屋里,最好的地方就是阳台,有人暴殄天物,放着不用,真是可惜。”
“什么叫‘你这屋里’?这不也是你家?”楚恒笑笑,坐到她身边,歪着脸看陶旻的侧影。
人说来真是奇怪,他原先一个人的时候,真是百般自在,无牵无挂,简直不敢想象两个人怎么可能生活得和睦。可现在,一想起家里还有个人,心里竟有种暖意。
他本以为早上这女人生气跑了,中午自己又爽约了,今晚多半回宿舍住去了。他怀揣着失落打开门,却没想到她就在屋里,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儿等着自己。
楚恒想到这里,伸手把陶旻环在怀里,蹭了蹭她的耳朵,问:“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
陶旻反倒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没吃饭?”她顿了顿,又说,“锅里有炒饭,我晚上做的,你要不嫌难吃,热热就行。”
这女人还会做饭?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他跑去厨房,揭开锅,锅里确实还剩着一人份的炒饭。米饭是昨晚剩下的,陶旻往里边打了两个鸡蛋,切了些白菜丝,炒成了一锅。
卖相一般,难度系数略低,不过楚恒吃得倒是舒心,险些没有热泪盈眶。他实在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吃到自己老婆给自己做的炒饭,这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吃完饭,洗漱完,陶旻已经睡下了。
楚恒在她身边躺下,借着灯光瞧着她的安睡模样,忍不住探头过去吻了吻她。
陶旻被他弄醒,迎着灯光眯着眼嗔道:“别闹,我困死了。”
楚恒笑笑,在她对面躺下,伸手拨弄着她越长越长的刘海,柔声道:“旻旻,我们要个孩子吧。”
陶旻睡意正浓,听他的这话,心里嘀咕了一遍,像是忽然被惊醒了一样,睁大了眼睛看他。
楚恒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又揉了揉她的头发,释然般地笑了笑:“没关系,你没想好,我们再缓缓。两个人也挺好,不急。”他说着,反手关掉了台灯,拥着她入睡。
陶旻被他搂着睡觉,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他怎么就知道她不愿意?确实,她乍听到他的提议,第一反应的确是排斥。自己还在校不说,明年就要出站了,到现在一篇文章还没有发出来,来年的任务肯定会加剧的,要是现在要孩子,怎么都说不过去。更何况,她有些搞不清楚,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可就在楚恒宽慰了她之后,她转念又是一想,要是生孩子,最好能生个男孩儿,一来男孩儿好养,不用烦心,二来生个男孩儿,说不准还能缓解缓解楚恒和楚广源的父子关系。
陶旻头脑一热,脸颊也跟着发烫。她什么时候竟有了给男人生孩子的想法?孩子、男人和科学研究根本是相互矛盾的事物,怎么就轻易着了他的道?
楚恒熟睡时发出的鼻息声不失时机地在她耳边响起,这声音又让她胡思乱想起来。或许找个学校的教职,多花些时间陪陪家里人,回归家庭生活,也不失为一种人生追求……
…
隔天早上,照例是楚恒先醒了。他早起做了两人份的早饭,独自吃完,又去屋里看了眼那女人。
陶旻这些日子心事重重,半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到了早上却怎么也睡不醒。
楚恒这会儿坐在床边看她,她隐约感受到了,微微睁开眼,说了句,“小心开车。”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楚恒倒是不在意,嘴上说着“好”,笑着吻了她便出门上班去了。
开车到了驰众,楚恒停好车,坐上电梯,刚从地库上到一层,便遇到了楚诚。
正是上班的钟点,楚诚身后围了不少员工,电梯打开后,兄弟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均是微微一愣。
见楚诚不上电梯,那些员工自然按兵不动。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合上了,也不知是谁按住了电梯钮,门半拢不拢的时候,又再度打开。
楚恒这时侧身让了让,眼睛仍盯着楚诚看。楚诚扬了扬脑袋,手揣在裤兜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电梯,背对着楚恒,一夫当关的模样把着门口。
公司里早有传言,楚总的两个公子之间气场不合。早些年楚恒曾在驰众干过一阵子,那时候楚诚还在国外读研究生。可二公子学成一回国,进了驰众没多久,大公子便在公司销声匿迹了,传闻被逐出门,自立门户去了,颇有流落江湖的感觉。而时隔多年,楚恒重回驰众,便很容易被联想成,是要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不是为此,楚恒刚到驰众怎么就从二公子那边抢来了新工厂的肥差?如果不是对楚诚构成了威胁,手握财务大权的二公子怎么会处处刁难他,什么部门的经费都不卡,偏偏对最需要经费的大客户部严防死守?
这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自从楚恒回到了驰众,便已经被员工嚼得稀烂,这会儿看见了兄弟两人共坐一辆电梯,虽是好奇,但也没人愿意趟这浑水,眼巴巴看着电梯门合上,也没有人再上电梯了。
电梯合拢后,两人间陷入沉默。
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极其微妙,在家里,楚恒是哥哥,但在公司里,楚诚又是上级,谁先开口,变成了横在两人中间的坎。
楚恒心里对他这个弟弟不怎么待见,原本也不想理他,可一想到昨天的事,又不得不张口。他喊了声:“楚诚。”
楚诚头也没回,背对着他,及其不屑地问了句:“有事?”
楚恒懒得计较他的态度,直接说道:“新工厂的计划之前是你在盯,我没多过问。你和刘东海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事情起了,你处理好。”
楚诚听了这话,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抬头盯着电梯门上方跳动的数字,笑了一声, “大哥,你的意思是,但凡新工厂的项目出了问题,就一定是前期的问题,有了功劳,就是你后期管理有方?”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顿了顿又说,“别忘了,你现在是负责人,出了问题你得站出来抗,不是躲在幕后指望别人帮你解决。”
这话不中听,楚恒听在耳朵里自然不高兴。“楚诚,你别逼我。你没把我当过哥,我也不是老头子,我不会像他那样包庇你,你也不用指望我会像上次那样随你们摆布。”
楚诚听了这话,饶有兴趣地回过头,目光掠过肩膀,扫在他的身上。“哦,是吗?”他勾了勾嘴角,正回身子时,电梯在餐厅那层停稳打开。楚诚走出去,又挑衅般地回头看了楚恒一眼,“那我们就试试?楚经理。”
楚恒被他最后那句话气得不轻,到了办公室,越想越来气,按了内线,叫来了小许。
“你昨天怎么跟楚诚说的?”
小许纳闷,昨天不是问过了这样的问题,怎么今天又问一遍?他看楚恒神色不善,也不敢造次,便老实回答:“我跟楚总说,有两个警官来找您,询问刘东海的事。”
“他怎么回答的?”楚恒问。
“楚总问我,干嘛要跟他说这件事,他说他现在只管财务那边的事情,这事儿不归他管。”
不归他管?楚恒忍不住骂出了声音:“操!项目前期就丫跟刘东海接触最多,不找他找谁!”
小许见楚恒动怒,急忙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楚总,项目前期主要是您在牵头负责,现在刘处长的事情牵扯到项目进度,需要您帮个忙,把这事儿说清楚,这样项目才能继续。’”
“结果楚总把我臭骂了一顿。”小许摆出了委屈脸,“他说我没见过世面,这都是竞争对手的栽赃嫁祸,要是什么事儿都得项目负责人去解释,那这项目就没法进行了……”
“扯淡!”楚恒骂了一句,但碍于小许在场,他又不好牵扯到这事背后的隐情。他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小许点头往屋外走,走了一半,又被楚恒叫住:“这事儿别出去瞎说。”
小许频频点头答应,这才退了出去。
这件事儿至此为止简直是再明白不过了,要是真有贿赂一事,楚诚绝对逃不了干系。这小子从来不走正道,尽想些歪门邪道的主意,这次多半是为了让刘东海批地,塞了不少好处给他。这会儿出了事,又想把烂摊子推给他。
可这件事,楚恒就算心里明白也说不出口,尤其是不能跟警方说。一方面是顾及项目的进展和驰众的面子,另一方面,他要是真把这事儿告诉给了警方,老头子估计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