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荣堂 作者:酒千穗(晋江2012.06.18完结)-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叔愁眉苦脸看着自己两位侄女,轻声问:“你们不是还在对满玉楼的事生气吧?那是姓范的错啊,又不是我惹的。”
玉涟与籽涵对视一笑,对三叔说:“三叔既然都走到这里,回家瞧瞧老太太又不会怎么样。”
“你这丫头!”三叔狠狠一说,转身就被总管给带了进去,一路上唉声叹气。
籽涵捂嘴笑了笑,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玉莲还是有些担心,便将她送回西苑,走到半路,籽涵突然抬头问道:“玉涟姐姐,那范公子是什么人的?”
范山南?
玉涟停下脚步低头想了一会儿,京城四大家族荣、冯、江、蔡,也没听说过范家。脑子里像是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玉涟“噢”了起来,“并非经商之家,那范家祖上历代为官,那位应该是范家大公子了。”玉涟突然想了起来,当年她嫁到冯家时,正好冯家次子入朝为官,冯昀晌继承当家,想着朝中有人好办事,给自家生意多点门路,结果被范山南一纸举报了上去,弟弟的官也丢了,冯家生意也受了损。冯昀晌想要对付他,奈何还被他倒打一耙,这把恶气全都出到了玉涟身上,让玉涟怎能忘得一干二净。
籽涵低声应着点了点头,“虽然嘴巴臭了些,不过看样子也知道是名门之后出来的。”
“涵妹妹似乎对他挺上心的。”
“玉涟姐姐也替那位顾公子出头了呢。”
姐妹俩相互酸着,只是玉涟没放在心上。
三叔这次回来,让老太太很开心,她听说是玉涟与籽涵将自己的三儿子带回来的,高兴地说那玉涟长大懂事了,年底再给她找个好婆家,虽然未提冯家,但多少□不离十了,下人们都说着,年底得忙了。
玉涟假装是没听见,过了几天,下人们也就不提此事了。
不知怎的,那日在满玉楼里玉涟泼了范公子酒的事传到了老太太和荣贵徵耳里,惹得两人大怒。玉涟第二天一早便去给老太太问安说了这件事,尽管解释清楚了也不过是件小事,可在老太太眼里还是一根刺。
老太太开口说话便是嘲讽:“玉涟,老太太年纪大了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只是我还道之前世德怎么就回来了,原来里头还有这出故事。”
玉涟跪在蒲团上低着头不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老太太又开口说了,调子慢悠悠的,“老太太知道那位顾公子是世德的朋友,可还不至于轮得到玉涟你插手,一个姑娘家要规行矩步小心做事,若是在坊间流传开了,知道的还会说你姑娘家的个性直爽看不过去才帮忙,不知道的还不知道会把你说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教训的是,这次是玉涟我做的不对。”
老太太放下茶杯,“知道错了也罢。”她扭头对着坐在一边一脸尴尬的萧氏说道,“慢着你找点人去外头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人在说我们荣府,要是有,你去处理一下。”萧氏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玉涟不敢动,听着老太太的指示,好半晌,老太太悠悠说道:“别在这儿跪着了,去,到祠堂里跪着去。”
*****
既然有老太太的话在,这件事时间过得久了便压下来了,玉涟也不放在心上。
那日从祠堂回来,半路上遇到了张老妈在教训一个小丫鬟,那丫鬟似乎是新进的,人看起来不大低着头唯唯诺诺的,但是听张老妈的口吻,她似乎手脚不干净。
那小丫鬟看到是玉涟过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跪在玉涟身前,连哭带嚎道自己做错了。
张老妈尴尬地跑来拖人,不好意思地对玉涟笑了笑,“让小姐受惊了,这个丫鬟手脚都不干净,昨儿个在给小姐屋子里打扫的时候,她顺手拿了小姐的项链,今天被同屋的告发了,我也才刚刚知道。小姐你可别生气。”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根红绳,上头吊着一颗翠红玉石。
玉涟摸了摸脖子,她以为这红玉项链一直在自己身上。她接手过来,翻在掌心看了看,问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张老妈看着那小丫鬟,踢了一脚:“问你呢!”
小丫鬟害怕道:“在柜子角落里拣着的,不知道是小姐的东西,大小姐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小丫鬟连连磕头,可眼睛里瞧不出丝丝忏悔。玉涟将项链收了起来,对张老妈冷冷道:“把这丫鬟赶出府,荣府容不得这种手脚不干净的。”
张老妈一低头,“是,大小姐。”
任凭那小丫鬟在后面怎么哭喊,怎么说自己是为了给老家的娘治病,玉涟都没有回头去看,板着脸回到自己屋里,吓得碧罗都不敢上前询问。
说来这红玉石得来有些蹊跷,玉涟本不去想,不过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也不知道怎么会在那柜子角落里。玉涟从小到大就生过两次病,第一次就是这红玉石闹得。
当年老太太去了法华寺后南院一直空着,不过两年工夫这野草长得就有半人高,那时的玉涟才不过六岁上下,与野草齐头。儿时她也是个坐不定的主儿,喜欢在宅子里晃悠,萧氏又要忙着照顾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杜氏,自然有些管不着她。这天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得她就逛到了南院,更凑巧的是平日里紧锁的大门这日竟是洞开着,她就这么溜了进去。偌大南院无一人,空空旷旷,玉涟也不怕,就这么走了进去。
朝西是一片花园,只是野草丛生。
玉涟便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贼。
说他是贼,倒是也没有小毛贼的样子,穿着书生衣服,有些正气,只是一张脸黑黑的。那书生见到玉涟没伤害他,反而被玉涟吓了一跳。小时候玉涟胆子比较大,没跑也没叫,就这么站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玉涟才问他:“你是谁?”
书生说自己不是贼,只是到这里来借个地方栖身,不然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玉涟点了点头,却没有走。他问玉涟的名字,玉涟也老实回答。书生便把身上唯一的财物这红玉石项链送给了玉涟,说是配得她的名字来,讨个吉利。玉涟是以没心没肺地收下了,答应书生不会把他藏在这里的事说出去。
一连几天,玉涟都会偷偷跑到南院去找书生玩。书生总是笑着陪她,只求她不要将自己的行迹说出去就好。可后来荣家人还是发现了书生,把他当小偷给抓了起来,这件事还被三叔当了案子来办,这也是他办得第一件差事。
荣贵徵将玉涟臭骂了一顿,玉涟也因此大病一场。萧氏推说玉涟是被那书生吓的,一定是那书生招惹来了不干净的东西,此后南院大门紧锁,直到过年才派丫鬟去打扫。而至此之后的事玉涟便记得不多了,那红玉石项链也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里去,本一直以为是带在身边的,这才知道原来早就被她扔到柜子里去了。
偏偏因为这项链让她想起了这段往事,玉涟觉得颇有趣,便将这项链戴了起来。
几天后,也是因为这红玉石项链,惹出一些麻烦出来。
冯家人突然起了兴致要来看老太太,来得是冯大太太、冯老爷的幺妹和昀晌、丹芳四人,两辆马车一大早就到了荣家门口,先是去给老太太问了安,冯大太太就跟着自己的小姑子去找杜氏打马吊,丹芳便带着昀晌去找夜魁,那内里的缘由,明眼人看了知道不会拿出来说。
丹芳喜欢謦儿那丫头,总在昀晌面前夸她机灵可爱,昀晌每回听完只是笑着迎合两句便转移话题。丹芳便说他,“你是不是心里有别的丫头了?”
昀晌站在东园小径前,连连嘘了两声,“堂姐莫要胡说,要叫两位妹妹听到了,非要让她们多想了。”
“你都没羞没臊了,你害怕她们俩作何,本来这事就已经板上钉钉了,就婶婶还捂着掖着,非要等等再等等。”丹芳扇着团扇翻了一记白眼,正巧斜眼看见玉涟从东园里走出来。心里道了一声真不巧,还是笑着脸迎了上去。
昀晌本来心中还有些疙瘩在,看到了玉涟来,立马笑逐颜开。
“昀晌哥哥,丹芳姐姐。”玉涟上前乖巧地行了礼,心中却想怎么会那么不巧。她本想早早出门去见见堂哥荣晖,也好躲了这对姐弟俩,要是这回昀晌去跟謦儿熟络了,老太太心里一定有了谱。
昀晌挤了过来,“玉涟妹妹,真巧,本来我们想去找你的,反倒在路上见着了。”
“那可真是巧了。”玉涟对着他们俩无话,只得道:“昀晌哥哥是不是来找夜魁弟的?”
昀晌摸了摸鼻子,“是也是也,找夜魁弟喝个酒去。”忽然他眼睛定在了玉涟的红玉石项链上,略带着酸酸的口吻问道:“以前没见过玉涟你戴过项链,还道是你与謦儿不同不喜欢呢,倒是挺好看的,别人送的?”
玉涟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玉石,诚实道:“还真是别人送的,昀晌哥哥眼睛真利,这都被你发觉了。”
昀晌收敛了笑容,可嘴角还是微微上翘着,“不知道玉涟你喜欢,这颗红玉的不配你,下回我送你翡翠的,如何?”
玉涟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婉拒道:“那倒不必了,何劳昀晌哥哥破费,再说这翡翠我也不喜欢。”
从小到大只有昀晌不给的哪里有他给别人别人还不要的,当下他便有些不乐意了。在旁的丹芳更是不高兴,拐弯抹角道:“冯家能拿的出手的东西自然不差,还没有人说不要的,连道一声谢谢都不会,玉涟你也未免太自视清高了,还想跟我们冯家划清关系吗?”
素来就听说丹芳有些小气,倒没想到她能计较成这样,玉涟捂嘴笑了笑,“丹芳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一来我的确不喜欢翡翠,二来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要你们的东西?”
“什么你的我的。”昀晌听了这话心情反而好了,“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们交换就是了。”
玉涟一愣,“这……真的不妥吧。”
“犹犹豫豫的,不想要就罢了。”丹芳板着脸,拉了拉自己的弟弟,“得了,还要去找夜魁弟呢,别磨磨蹭蹭了。”
见玉涟主动朝身边一让,昀晌自觉有些扫兴,只得跟着丹芳走了。
第十章 冯府惊魂
玉涟与昀晌闹得有些不愉快,立马便有好事者给老太太传了话,那头老太太拐弯抹角找萧氏喝茶,下午萧氏便对着玉涟唉声叹气愁上眉梢。她被叹了三天,第四天带着碧罗偷偷逃出了府。
碧罗跟在身后想说又不敢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小姐,就这么跑出来怕是不妥吧,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又要被罚去跪祠堂了。”
玉涟心中本就是烦,听碧罗又在身后嘀咕,语气不自然地加重了,“只是出个门而已,老太太不会因这种事而生气的。”
被呵斥的碧罗缩了回去,小声道:“小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玉涟假装没听到,逛了大半天,收获颇丰。碧罗拿着东西跟着不方便,玉涟正想让她先回府去,身边忽然马蹄声阵阵,又是一阵勒马之声,玉涟被碧罗拉到一边,抬头去看,那马车正好停在身前。马夫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但是这马车倒是眼熟。
年轻人挪了过来,大声道:“可是荣家大小姐荣玉涟姑娘?在下是冯府的下人,受了大太太的命前来邀请荣大小姐过府一次,请上马车。”
玉涟有些吃惊,“我是玉涟,现在去?”
“无错。”年轻人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刚才他说得很是大声,惹得周围行人驻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