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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d-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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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讲看,喜欢他什么?”

    婉庭空避开他贴近的额,抿唇沉默起来。

    他将自己的额蹭至她的鼻尖。体内的火开始渐渐熄灭。只想一探究竟。

    “比那畜生还好?”

    她抬眸对上他注视的眼随即撇开。声音却稳得很:

    “他不会欺负人。”

    男人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

    婉庭空的眸子开始不停地眨。咬唇低了脑袋。

    他熟悉极了这个表情。便抬了她的下巴极仔细的看。忽然问:

    “不像我?”

    她只沉默,睫毛不停的扑闪。

    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只控制着声音,竟又重复:

    “他不会欺负人。”

    大片大片的雪纷纷扬扬地落。

    整个世界安静诡秘。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定格在原地。

    他听不见她哭的声音。

    因为她把脑袋挨到了最低。

    男人把手伸到她的眼下,果然浸湿一片。

    他没再迫使女人抬头。

    只是将自己的额贴于她的头顶。声音极冷:

    “夏阳什么都知道。”

    “。。。。。。”

    “是我跟她讲,我想别的女人。”

    “。。。。。。”

    “明明那么烦她可总是会想,开车的时候想,泡池子的时候想,和其他女人做/爱也想。”

    “。。。。。。”

    “明明对她没一点兴趣,她喜欢别的男人竟会不服气。一碰她就畜生得像吃了药,受了伤居然会紧张到只顾她。”

    “。。。。。”

    “那个女人一求饶我就像废物什么都能退让,一哭我就跟傻子慌的没一点办法。”

    “。。。。。”

    “我还告诉夏阳,如果她找到想要的人过日子。我会恭喜她。”

    他沉默了几秒。抬手覆上她的眸。

    空灵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婉庭空。”

    “。。。。。。”

    “恭喜。”

 第52章 (上)

    结束的时候婉庭空只一动不动伏在他肩头。

    眸子尽力的睁开又合起。肩胛处的剧痛一阵阵袭来。

    他将自己放下的时候;根本就没了站的力气。整个人顺势沿着后侧的树干滑下来。

    孙显新极快地抓了她的臂。身体微弯看了眼她大腿根流下的东西。

    她的两条腿还微抖着。男人的手松一松她的重心就往下沉。

    孙显新索性又将她扛起来朝先前仍了大衣的地方迈。婉庭空的脑袋倒着向前微晃。感觉周遭的世界开始不停地转。眸子一睁一闭;可她还是伸了十指扣进他光裸的背脊。之后就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再次睁眼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黏热,四周像是被压了几吨的东西。她试着抬手挣脱开。可肩膀却像被钉在原处。汗顺着两颊颈项蜿蜒而下。额间的散发湿透了黏在两边。

    热得不行了她便乱动起来。肩胛疼得厉害才发现连翻身都极其艰难。

    她动了一半就又往后靠去。身后的地方又软又清凉。

    隐约有说话的声音,她想该是回了酒店。侧着头浑浑沌沌又睡了过去。

    难得未做梦。

    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帘外阻隔的阳光。

    她侧侧头。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开始想自己是怎么走回去找的张九川。

    那段记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接着就听到一个声音突得窜出来:

    “醒了!?”

    婉庭空撇头抬了眸。一个陌生妇人站在床头,直直挡住了外头的光线。她的眼神看不出太多的情绪。让她开始怀疑刚刚那句是不是出自这个声音。

    她试图撑起来。却被那个妇人极快地摁住。

    婉庭空被扯着一阵剧疼,低头才发现肩胛处连接手腕的绷带。

    她反应过来睁着眸子朝四周看,不大的屋子里只有身下躺的床和对面墙上的电视机。最左侧靠着一排衣柜。显然根本不是原先张九川订的酒店房间。

    她用力坐起来,却又被那个妇人摁了回去。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倒开口说了话:

    “肩有伤。别乱动。”

    她带着奇怪的乡音。不仔细听甚至听不明白。奈何她身形微胖;个头却出奇的大。

    婉庭空穿着极宽大的衬衣。被她轻摁着却动弹不得。眸子夹带着明显的敌意:

    “你谁?”

    她不说话;转身端起凳子上的粥。盛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婉庭空把头撇开。她却继续递过来。

    婉庭空急的一下抬了肘将妇人端的那碗粥挥开。床上地上洒了一片。

    索性碗没摔。可那妇人全然不是伺候人的主。看婉庭空这样不领情的模样。嘭的将碗放回凳子。

    床上地上湿乎乎的一片,她也没再收拾。眼都不扫,便直直走了出去。

    婉庭空听到她关门之后外头传来啪嗒一声。她试图坐起想去探探外面的情况;可肩膀处的疼却牵得她刚撑起便靠床头不停喘气。

    她靠着坐了会儿。觉得方才怎么可笑到还在想怎么回的酒店。根本就不存在的记忆怎么可能凭空想起来。

    这个房间又小又暗。窗帘外就是拔地而起的高山。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发呆。袖口处因为之前洒的粥已经凝固成一片片的白斑。

    她皱了眉,想脱又脱不下来。

    中午的时候那个胖妇人又开门进来。

    端了一盘子的菜,可却只站在门外,声音清冷麻木:

    “吃饭。”

    婉庭空闭着眸,一句话也不应。

    那妇人退了出去。啪嗒一下又锁了门。

    孙显新是临近傍晚才进的门。那妇人本是坐在底楼的客厅看电视。一见他进门便迎了上去。声音虽不算热情却透着亲近:

    “饭吃过了?”

    孙显新点点头。朝楼梯向上看了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妇人表情就冷了起来:

    “一天没吃饭。早上煮的粥还洒了一地。”

    孙显新不做声,看起来并不吃惊。显然很清楚说的是谁。只道:

    “我上去看看。”

    那妇人把裤袋里的钥匙交给她。看他转身上了楼。才在后头冷声道:

    “怎么找了这种脾气?”

    他顿了步子,并不回头,只道:

    “再给她煮点东西。”

    接着便上了楼。

    婉庭空本是躺着,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便硬撑了起来。

    事实上她过了饭点就开始急。那个妇人中午之后就再没进来。

    想喝水没人应。上个洗手间出了一身的汗。

    衣服袖子上一大片粥渍。瞧着那样脏可却脱不掉。

    今天本是打算和张九川回家里陪奶奶吃饭的。

    她从昨夜出了池子就没了踪影。现在他该到处找着。

    婉庭空盯着头顶的那盏灯越想越慌。等到门终于打开,见了进来的孙显新竟那样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她又开始喘气,侧头硬提了肩抓了身侧的枕头便朝他仍去。奈何实在使不出力,那枕头在空气中划了个极小的弧度就落了地,连他的裤脚都未沾上。

    婉庭空气得连肩都开始抖,却只僵着声音:

    “你什么意思?”

    他将手里拎的一袋东西放在床头。瞧了眼她身上自己的那件衬衣,袖口处都是凝固的白斑。地上结了一块一块。放在凳子上的那碗粥已经凝成了冻。

    孙显新皱了眉,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有男人的西服衬衫,也有女人的睡衣裤子。

    婉庭空一眼就认出那些衣服是她放在温泉换衣间的。本打算昨夜山上住一晚再下山,她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孙显新将自己的那些衣服挂进床的衣柜。侧头问道:

    “饿不饿?”

    婉庭空看他神情那样自然。胸腔内的火焰就像要喷发出来:

    “你什么意思!?”

    孙显新转头看她右肩缠着绷带,说句话都要吃力的喘气。眼底的光却似要烧起来。

    他边脱外套边将暖气的温度调高。声音稳得很:

    “伤成这样,还想去哪。”

    婉庭空又坐直了些,音量高了几个分贝:

    “你把我关在这里就这么安心?也不怕警察明天就上山查人?”

    他依旧那副闲淡的样子。只是嘴角微微扯开。竟岔了话题:

    “你说,你家那老太,见了那男的和他小表妹在床上滚成一团,还吃不吃得下饭?”

    婉庭空瞪大了眼,极快地接道:

    “那是早就过去的事。你少胡说八道。别人喜欢谁,还要你来管?”

    他的嘴角扯地更开,一点不气:

    “过去的事,那就是事实了?”

    “。。。。。。”

    “婉庭空,你看上的男人倒是一个比一个。。。。。。。”

    说完顿了下,竟自己笑起来。走过去将她的衬衣微微敞开。声音温和得出奇:

    “你待在这,把伤养好了再出去。管谁找你,就算把我的山搜翻了过去都没关系。”

    孙显新看她肩两侧的淤青稍稍淡了些,又将她微敞的领口拢起来,继续道:

    “为什么不吃饭?想把自己饿死?”

    他抬眸看了看地上床上的那几摊东西,又盯着她在昏黄光线下略微泛红的脸。

    “菜不合胃口跟我姨说。对她客气点。你肩差点脱臼是她复的位。”

    婉庭空一惊。想起那妇人壮实的模样,流利的乡音。脸竟火辣辣烧起来,刚想开口,那妇人就端着一个大木盘子进来。盘上中间平放了一碗饭,四周布着几碟小菜。脸却是黑着。只将那盘子往孙显新手上一置。声音冷得很:

    “你妈刚电话来问你吃没吃饭。我跟他说。你正和人姑娘热络呢。大半夜拖我起来看。哪还来得及吃饭。”

    她说着一口土话。语速极快。婉庭空一个字没听明白。侧头却见孙显新的表情僵着。下意识问:

    “说什么了?”

    他这次说话听来连声音都是僵的:

    “叫你吃饭。”

    婉庭空这下是再没脸面对着那妇人了。那妇人却对她说了话:

    “吃了饭给你洗洗。床单也得换。他昨天还想带你去医院,我怕绕着山下去车子颠簸的厉害。真的脱臼就麻烦。先在我这待两天,伤缓和些就送你走。”

    妇人还是那一口不算流利的当地话。婉庭空这次是听明白了。轻点了头,便不再作声。

    孙显新倒识趣,很快走了出去。

    那妇人料理婉庭空吃了饭,坐了片刻便带了衣服扶她进了浴室。

    妇人调了水温,脱了婉庭空那件污迹斑斑的衬衣,将她上半身用大毛巾裹得严严实实,边扶了她跨进浴缸边说到:

    “上面别沾水。后背还有颈子毛巾擦擦就好。下面冲一下。”

    她的动作很慢,肩处依旧隐隐作疼。

    妇人将婉庭空的发撩至颈边,轻擦她的后背。

    屋里沉默的很。

    婉庭空微微侧头,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略显空灵:

    “早上还真不好意思。我以为。。。。。。”

    她说到一半没接下去。

    那妇人不说话。婉庭空的脸渐渐涨红起来。又道:

    “我急了就乱发脾气。您别见怪。”

    那妇人擦她颈的动作停下,声音依旧平平:

    “急了都不冷静。也怪我没和你说清。”

    婉庭空转回头,那妇人顿了片刻才开了口:

    “他怎么把你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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