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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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大抵是在盈国公府大喜之后,那个时候,东辑事的首座应该也回来了。这场戏果真是越发热闹,彼时怕是没有一人能饶得了她。”叶蓉轻叹一声,“倒是委实可惜了她那张脸,那个聪慧的脑子,平白做了刀下鬼。”
“小主如今可惜,依奴婢看来,那二小姐能如此步步高升,定于叶待诏脱不得关系。她们如此对待小主,小主还为其可惜,诚然小主太过心善。”碧夏道。
叶蓉轻笑一声,“左不过姐妹一场,这亲手送人上断头台的事情,诚然是残忍了一些。但命数早定,容不得她更改分毫。”
“小主是嫡出,自然是以小主为尊,岂容他们放肆。”碧夏略带愠色。
“时刻留意栖凤宫那头。”叶蓉走出去,外头的阳光很好,心情也不错,方才还想着叶杏做了贵人,心里有些不痛快。如今眼见着叶贞即将面临的结局,却又是心情大好。叶贞委实留不得,太过聪慧,而且还在皇帝身边。
上一次谣言纷飞,连带着贵妃都动了杀机,却还是让叶贞毫发无损的躲开。可见,叶贞并非等闲之辈。
想来这宫中各种有名有位的小主,都及不得叶贞一人。
她的手段,委实太过精明。
如今连带着叶杏都被叶贞捏在手里,还做了贵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分明是借了叶杏的手打自己这个国公府嫡出长女的脸。
奈何册封乃是皇帝所谕,贵妃娘娘又忙着国公府之事,自己这个小小的贵人定然无计可施。那叶贞将时辰和人心都捏得实实的,竟让她有种棋逢对手的冷戾之感。总归叶贞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手,所以……
无论为了鲁国公府还是为了自己下半生的荣耀,叶贞都不能留。
要除去叶贞,必须以名正言顺的名目,所以……只要叶贞的身份揭开,叶贞必死无疑!到时候就算皇上有心相帮也是有心无力,贵妃是绝对不会再松手的。
元春自司制房回来,却远远的看着叶贞走在前头。叶贞领着宫人刚从库房回来,皇帝命她筹措夏侯府的嫁妆,要体现皇恩浩荡,备一份大礼送去。这厢正忙着清点,送去夏侯府的东西,定然不可马虎。
眸色微转,元春扭头冲着身后的宫婢道,“你们先回去,这嫁衣上头的玉流苏忘在了司制房,我待会回去取。你们先行禀报娘娘,我稍后即到。”
宫婢们行了礼快速离开,元春自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塞进了嫁衣内头,而后在红色的遮布内稍稍动了几下。
“叶待诏!”元春上前几步。
叶贞微怔,不觉看了看天。
元春一愣,“叶待诏看什么?”
叶贞谩笑,“看看今儿个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闻言,元春的面色微微泛青,随即又笑道,“看叶待诏的模样,大抵是从库房出来,如今可是为了夏侯府备下嫁妆?”
“有事吗?”叶贞也不想与她废话,要知道无事献殷勤,诚然没有什么好事。如今事忙,她懒得跟元春较劲。
察觉叶贞的拒人千里,元春笑了笑,“没什么,左不过方才走得急,竟然忘了将新嫁衣腰带上的玉流苏带出来,如今还落在司制房内。叶待诏您看我这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不知您能不能替我将这嫁衣送到栖凤宫?想来娘娘等得着急,烦劳您亲自送一趟。您是知道的,这东西可是夏侯府的,娘娘亲自挑选,容不得丝毫马虎。”
叶贞看着元春的模样,稍稍一怔,目光冷冷的落在她手中的托盘上。
红色的遮布盖住了嫁衣,只能看见鲜艳如血的颜色,倒也没什么可疑。左不过出自元春之手,她诚然要好生考虑。
这元春与自己三番两次的不对付,瞧着她如此轻笑的模样,委实假的很。
见叶贞这厢犹豫着,元春忽然将托盘径直放在了叶贞的手上。
叶贞一惊,“你……”
岂料元春却是掉头就走,“有劳叶待诏。”
定定的看着手中的托盘,里头是夏侯舞的新嫁衣。然自己身边的奴才一个个都抬着大木箱子,委实也使唤不出。这嫁衣乃是贵妃亲自挑选,她早有耳闻,若然让奴才相送,出了事情贵妃怪罪下来,罪名不小。
到底是主子的东西,她也不能打开,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咬了牙,看着元春早已消失在尽处,叶贞道,“你们把东西送去乾元殿偏,我去一趟栖凤宫,稍时便回。”
142。被元春嫁祸
站在栖凤宫门口,叶贞犹豫了良久,视线死死盯着手中的托盘。元春摆明了是不怀好意,如今……她是不是要等元春回来再说?否则若然有差池,她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贵妃对自己,早已萌生杀意。
这厢正犹豫着,那元春手握着玉流苏快速过来,笑脸盈盈道,“叶待诏为何不进去?”说着便走过来直接扣住叶贞的手腕,“这边请。”
叶贞想要挣脱,奈何那元春的手劲格外厉害,容不得她丝毫的挣扎,竟是连拖带拽的将叶贞带入了栖凤宫。已然进去,若然再撕扯,必定要惊动贵妃。叶贞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元春松手的时候,她瞧着自己的腕上都被捏红了一片。
可见,元春诚然是故意的。
想来玄机都在自己手中的嫁衣之上,叶贞凝了眉,元春再大胆,也不敢利用嫁衣对付自己吧?否则被查出来,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在贵妃身边这么久,元春应该不至于如此蠢钝。
洛丹青正在院子里清点着备好的物什,手中拿着司珍房送来的珠钗首饰,那一支赤金琉璃合合如意宝簪,做工精致。琉璃石在阳光下,绽放着迷人的七彩光晕。
“参见贵妃娘娘。”当叶贞与元春一道跪在贵妃跟前时,洛丹青显然是怔了怔。叶贞隶属乾元殿,没有皇命鲜少来这栖凤宫,如今这是……却见元春低眉不语,心头想着,定然是元春有恙,大抵是出了什么变故。
洛丹青轻拂手中的宝簪,淡淡道,“起来吧!”
“娘娘,这是夏侯姑娘的新嫁衣。”元春才说完,便忙不迭抽了自己的一个嘴巴子,“看奴婢这记性,应该是世子妃的新嫁衣。那司制房做得极好,奴婢瞧着可是欢喜得紧。”
“哦,是吗?”洛丹青笑了笑,到底是自己弟弟成亲,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如今好事将至,叶贞这档子事权且放在一旁,她也无暇去理睬,“打开教本宫瞅瞅。”
元春颔首,“是!”
叶贞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元春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掀开了红色的遮布,而后将里头的嫁衣抖落出来,铺张开来。谁知她刚拿起来,便听得落地一声脆响。低眉,却是一柄锋利如新的剪子,剪子的刃口上还附着稍许红丝,好似嫁衣的料子。
见状,叶贞羽睫陡然一颤,意识到自己中了元春的道。现下她要解释已经来不及,扭头去看,元春铺开来的红色嫁衣上,在上裙摆处竟然有几个被剪碎的洞。
“娘娘!”元春故作惊愕状,扑通跪在洛丹青跟前,“奴婢去司制房取出来的时候尚且完好无损,这、这诚然不是奴婢做的!一定是奴婢回去取玉流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扭头死死盯着叶贞,那元春却是恶人先告状,“叶待诏,这是世子妃的嫁衣,诚然你有心于世子爷,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娘娘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挑出这样一件嫁衣,你竟然将这嫁衣剪碎,那让世子妃拿什么行头出嫁?到时候草草了事,岂非丢了国公府的颜面!”
叶贞跪在地上,“娘娘,不是奴婢做的。”
“还说不是你,那这剪子你如何解释?”元春怒不可遏。
“若是奴婢所为,岂会这般愚蠢,连凶器都不知道藏一藏,生生教人发现。”叶贞不紧不慢的开口,视线平直无温,“若元春姑姑觉得,人人都是这般蠢钝,那奴婢无话可说。”
“你!”元春哑然,急忙扭头看着怒不可遏的洛丹青,“娘娘!娘娘明察,这诚然不是奴婢所为!”
洛丹青狠狠的放下手中的宝簪,目光冷戾的扫过眼前跪着的两个人,“到底是谁!”
叶贞磕头道,“彼时元春姑姑教奴婢帮忙,说是玉流苏尚未取回,央求奴婢将嫁衣亲自送来栖凤宫。奴婢生怕旁人接手,到时候出了意外便是百口莫辩,故而亲自前来。中间并无任何人接触此物,若是娘娘生疑,那便是奴婢与元春姑姑两者之间。”
既然元春要栽赃陷害,她诚然不会轻易放过元春。
洛丹青若是要怀疑,那就怀疑两人,叶贞是绝对不会让元春袖手一侧落得轻松。
中间无人接触,嫌疑人只能是叶贞与元春。
“娘娘,奴婢不敢!”元春急忙磕头。
洛丹青是谁,元春是怎样的心思,她作为主子岂会不知的。昔日洛英还为了叶贞教训过元春,元春的心里自然是嫉恨着叶贞的。何况洛丹青不喜欢的人,元春势必也会作祟除之。
敛了眉色,洛丹青徐徐坐下,“叶贞,你该当何罪?”
叶贞暗自冷笑,洛丹青明知道是元春做的,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除去自己,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正当时蛇鼠一窝。
思及此处,叶贞行礼道,“奴婢没有做过,不知所犯何罪?!”
“擅自毁坏御赐之物,罪该万死!”洛丹青冷冷开口。
叶贞抬起头,“娘娘执意认定奴婢毁坏御赐之物,奴婢无话可说。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事,自然可以处置奴婢。只是皇上那边,还要烦劳娘娘说一声,奴婢无福侍奉皇上,请皇上保重。”
“你敢拿皇上压本宫!”洛丹青美眸怒睁。
“奴婢不敢!”叶贞就是面无波澜,“贵妃娘娘高高在上,乃六宫表率,奴婢岂敢用皇上来压娘娘。只是娘娘如今想着要惩罚奴婢,还不如考虑一下,让奴婢修补嫁衣,若然娘娘觉得可行,就当奴婢将功折罪,若是不成,娘娘便可名正言顺的处置了奴婢。”
这话在洛丹青听来,何其睿智,条理清晰无比。
不由的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御前四品待诏,除去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她的心思缜密得教人心底发寒。
还不待洛丹青开口,元春急忙道,“娘娘,新嫁衣岂可修补。想来夏侯府肯定不依,那这盈国公府的颜面,岂非要扫地。再者这样的事情,若是教外人知道,岂非要说娘娘管治六宫无方?”
“放肆!”一声冷喝,洛丹青眉目肃杀。
敢说她管治六宫无方,元春诚然是急红了眼睛,这般的言语失当。
元春扑通跪在地上,“奴婢失言,娘娘恕罪!”
谁知这厢正闹着,宫门口却传来清凌凌的声音,“怕外人知道吗?如今我却知道了,你们又该如何?”
143。成心捣乱的丫头
洛丹青骤然抬头,却见宫门口慢慢悠悠的晃进来一个人影,一双明亮的双眸扑闪着异样的光泽,唇角轻寒笑意,不是夏侯舞又是何人。'**'
她这厢才想起来,上午时分她让人去传了夏侯舞过来试嫁衣,如今这个时辰刚好她赶到,却不想让她见到这样的情景。不觉眉色微敛,洛丹青极度不悦的盯着元春与叶贞二人,如今这国公府和自己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元春自觉不,奈何事已至此也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