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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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自己说的:以后不再为人棋子,只做那个下棋之人。
翌日时分,风阴拟一道旨意,称病不朝,将朝政大权悉数交付给叶贞全权处置。叶贞正式走上政治权利的最高峰,一张珠帘,割开了前世今生,将她送上了人生最光耀的巅峰。然而那张脸,却再也没有笑颜。
即便嘴角有少许笑意,眼底也没有半点温度。
唯有看见小皇子时,她才会稍稍缓和了面色,而后定定的看着那张与轩辕墨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良久良久回不了神。
叶贞垂帘听政,不出三日光景,她便已经收回了所有的锦衣卫大权。
朝堂上多少人反对叶贞,叶贞心知肚明,却也不做声。那些忠正耿直的朝臣,她自然明白都是少有能说真话的谏臣,在他们的嘴里能听到最真的事实真相。所以她自然不会对他们怎样,但那些风吹两边倒的,叶贞绝不会手下留情。
心不正,剑则邪!
早在轩辕墨当政之时,他便时不时的与她提起,哪个朝臣可堪重任,哪个朝臣其实是阴奉阳违。
但朝堂还是需要这些阴奉阳违的人,不然如何能鼓动人心?越是这些吹牛党,越可利用,他们能比寻常人更快的看清形势。
是故叶贞提拔了六部中这些有意投靠自己的人,利用他们网罗名目,编织罪名,将一些反对自己的贬职查办;而那些个贪腐之臣,有些是依附已故的盈国公,有些是依附东辑事的,叶贞则只是定了罪名,不是杀就是流放。
短短月余,整个大彦朝的朝堂,竟然被她的铁腕手段整治得安安静静。
而接下来,就该是东辑事的那位首座千岁爷。
在叶贞的授意下,一整叠的折子蜂拥而至,名列了东辑事的百十条罪责,条条状状都是致命。连慕青,也被冠上宦官乱政的罪名。
一时间,整个朝堂血腥漫天,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慕青,便是轩辕墨也不敢轻易对付,何况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一个女人,要想杀了老谋深算的千岁爷,谈何容易。
弄不好,就会自食其果。
风阴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恢复了自己的殿前一等随侍身份。睨一眼前方步履稳重的叶贞,那明艳的凤袍在灰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一侧的太监手上,捧着圣旨,明黄色的绢面上,绣着精致的金丝祥云龙纹。
“皇后娘娘?”风阴顿了顿,欲言又止的眸色带着担忧的神色。
叶贞停驻脚步,扭头望着风阴,眼底的光凌厉如刃。长袖轻摆,身旁的奴才们全部退开,集体背过身去不敢窥探半分。
“说吧。”叶贞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半分温度。
“微臣并非想拦阻皇后娘娘,只是如今朝堂还不算安稳,皇后娘娘若是铲除东辑事,就不怕东辑事反了吗?”风阴其实是想让叶贞缓一缓,倒不是怕慕青,他只是怕万一慕青现在死了,慕青的那些党羽会反。
叶贞敛了眸光,“本宫明白你所担心的,左不过迟早的事情。如今的朝堂,本宫已经着手整治,已见初效,至于东辑事……那就是一枚插在大彦朝的毒刺,若不早早剔除,等到底下的人回过神来反本宫,只怕为时已晚。本宫就是要快,而且要不留余地。”
语罢,叶贞抬眼望着风阴,那张银色的面色,阴霾不去的天空下,微弱的寒光让她的心口有些微疼。
犹记得那时候的轩辕墨,到了夜里总会顶替风阴的身份。
那一夜她被留在国公府,轩辕墨便亲自策马去接。也是从那时开始,她知道了夜里的风阴,其实就是轩辕墨。
她想着,轩辕墨如此小心的人,为何当初没有杀了她灭口。
大抵早在一开始,他也动了心。
叶贞扬起羽睫,盯着那张银色的面具,手不自觉的抬了抬,却终究停在了半空。风阴看着她,眼底升起一丝期许。
然叶贞却缩了手,到底不是他不是轩辕墨。
“走吧!”叶贞拂袖而去,与风阴擦肩而过。
风阴站在后面,望着叶贞的背影。左右皇后的仪仗浩浩荡荡,再过不久,就该是帝王的仪仗才是。
眼底的光寸寸黯淡,风阴深吸一口气,君臣有别,以后……
这是叶贞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东辑事大门,原先她是尚宫,但到底也是下属,如今她是皇后之尊,是君。
一路走进去,身旁的奴才与锦衣卫们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
叶贞凌厉之风不减,直接去了东辑事的正殿。
她是知道的,平素的时候,惯来慕青喜欢在那里一个人待着,不喜欢任何人打搅。
外头的锦衣卫跪在叶贞的脚下,高喊着“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却一个都没有起来。这是变相的拦住她的去路,这种伎俩叶贞早已见惯不怪。
“千岁爷呢?”叶贞冷问。
谁也不做声,四下一片死寂的沉默。
叶贞冷哼,“都给本宫滚开。”
“千岁爷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为首的嗫嚅着开口。
?#~。局势,一触即发。
“退下!”里头忽然传来慕青的声音,依旧冷冽,依旧是无可比拟的千岁爷做派。
锦衣卫随即退下,叶贞冷哼一声,拂袖跨入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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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这天下,是你的
“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势。'zhua机书阅 ”慕青半倚赤金蟒椅,微眯着双目看着走到正殿中央的叶贞。凤袍熠熠,金丝九尾凤凰在外袍上振翅欲飞。
叶贞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波澜,她看见慕青手中那枚白玉骨簪,心头稍稍一动,那是娘的东西。慕青宛若无人的抚着骨簪上的绽放的莲花,眼底的光明灭不定,教人无可捉摸。
“千岁爷好自在。”叶贞冷了眉目。
慕青也不行礼,仿佛早就知道叶贞前来所谓为何。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满殿的人皮灯笼。那张素白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血色,浅墨色的唇稍稍扯出一丝凉薄的弧度,“那也比不得皇后娘娘,临朝听政,君临天下。”
“放肆!”叶贞冷喝,“本宫只是替皇上处置朝政,暂时摄政。”
“皇上?”慕青低头笑了笑,拂袖退开了殿内所有的锦衣卫。
见状,叶贞冷了眸色,“千岁爷,接旨吧!”
“不必了!”慕青忽然甩袖,那卷圣旨霎时飞落他的手中,也不消去看,慕青随手便丢入了火盆之中。圣旨在火光中燃烧,微蓝色的光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叶贞嘴角微扬,“千岁爷就是千岁爷,无论何时都不改恣意张狂。”
“这是本座的地方,本座想怎样便怎样。皇后娘娘,若你有什么要事,只管去前朝。本座这里,怕是不喜。”慕青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白玉骨簪上,那种全神贯注的表情,让叶贞的眉目轻垂。
良久,叶贞拂袖,“你们都退下。”
“皇后娘娘?”风阴稍稍一怔。
“都下去。”叶贞冷了声音。
风阴看了看慕青,而后又看了看没有一丝表情的叶贞,终于领着所有人退出了东辑事的正殿。
下一刻,慕青挥袖,正殿的大门瞬时关闭。
“砰”的一声巨响,让外头的风阴整颗心都高高悬起。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慕青的狠毒早已胜过毒蛇猛兽,若他……若他不在乎这个女儿,只想着扶植新帝,那么叶贞极有可能……
思及此处,风阴握紧了剑柄,只要里头稍有风吹草动,只要慕青敢动叶贞,就算拼了这条命,他也在所不惜。
但,里头却没有丝毫动静。
安静得,宛若冰窖。
叶贞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慕青,仿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依旧保持着最孤傲的冷漠疏离。不管是谁,只要敢靠近他半步,他便会让身上的戾气彻底爆发,将所有人伤得体无完肤。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嗜杀,嗜血,从不心慈手软。
“皇后娘娘果然好气度,你就不怕本座对你不利吗?”慕青冷笑,眼底的光教人看不真切。
“若是千岁爷要对本宫不利,就算所有人在场,谁能奈你如何?”叶贞不紧不慢的开口,那份镇定自若,一如从前,“千岁爷与本宫也算旧相识,便是本宫不挑明,又如何能瞒得过千岁爷的眼睛。只是千岁爷肯容忍本宫到现在,怕也是到了极限。”
慕青看着她只是不说话,那种沉静的氛围,带着少许诡谲。
良久,慕青才点了头,“皇后倒越发像极了皇上,处置朝政丝毫不会手软。本座这东辑事,乃一手创立。多少年都不曾有人敢动东辑事分毫,这锦衣卫亦是愈发的壮大。本座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皇帝会这么做。只是本座没能想到,最后来的人,竟然是你。”
苦心孤诣,没想到最后来了结的是他的女儿。
这辈子,他也只能有这么一条血脉。
叶贞眉睫微扬,“看样子千岁爷早已等着这一天。”
“皇后杀伐决断,一人堪与君临天下,不愧是皇上一手教导。这般雷厉风行,本座也是放了心。这天下交到你的手里,倒也不坏。只是本座想着,若你累了,又该如何?”慕青起身,手中依旧握着那枚骨簪。
叶贞的视线,落在那枚骨簪上,眼底的光有些灰暗,“若是累了,就想想那些死去的人,自然也就不会累。哪日活生生累死,下了地府,也不至于无颜以对。千岁爷,你说是不是?”
慕青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枚骨簪,一步一顿走下来,“其实本座可以杀了你,然后拥立小皇子登位,到那时,本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千岁爷不是已经做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叶贞冷笑着,“东辑事千岁爷慕青,手握生杀,锦衣卫横行朝堂,先斩后奏无人可敌。”
点了点头,慕青仰起头,终于站在了叶贞的面前,“没想到,本座这副残躯竟然走到了巅峰。怎么本座不觉得呢?”
“因为千岁爷要的太多。”叶贞看着他,容颜毫无惧色,眸色微冷而不减锐利。
“是吗?”慕青陡然欺身,锐利的鹰爪已经扣住了叶贞的脖颈。
纤细的脖颈,雪白的肌肤烙印着红色的印痕。
因为慕青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叶贞的皮肉之内,少许血迹沿着指尖流出,在叶贞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力道之大,似乎只要慕青再用点力,叶贞就会香消玉殒。
慕青的速度极快,快如闪电。叶贞想着,就算风阴在场,大抵也不会死死盯着叶贞的脸,似乎要将她剥皮拆骨,那种眼神凌厉如往昔。叶贞面不改色,傲骨天成。
渐渐的,她看见慕青眼底的光一点点散去,终于化作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挽唇。
慕青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这天下,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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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爷知道圣旨上写了什么?”脖颈上刺辣辣的疼,叶贞却依旧淡漠从容。也不去理睬脖颈上的流血,仿佛那根本与自己无关。
“皇后要本座死,不是吗?”慕青干笑两声,笑声少许微冷。
叶贞一步一顿朝着外头走去,“那就请千岁爷自己去天牢吧,明日午时,本宫亲自监斩。如果千岁爷现在走,本宫也不会拦着,念着千岁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你一